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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在我这里随便杀人啊,左君恩,虽然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没有资格杀了他!”郝十三数落道。
“实不相瞒,总管大人,俞家本是蒙元废黜的王族,我跟随伯父俞延玉在巢县隐居,常受汉族豪强左君弼的欺凌,伯父在巢湖里水寨,主要就是保境安民,与这左君弼抗衡的,我幼年时候,就常受左君恩的欺凌,昔年可汗俺巴孩被金国钉死在木驴上,就发誓要报仇,金国终被萌古所灭,也速该汗被塔塔儿人毒死,伟大的成吉思汗杀光他们所有告过车辕的男子,俞通河杀掉自己的仇敌,宁可让自己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留在一起,俞通河不怕死。”俞通河也知道自己杀了人,此时归顺郝十三,也难以取得郝十三的信任了。
有仇必报,血性男儿!
萌古人有仇必报是有历史根据的,据《蒙古秘史》记载,俺巴孩汗多侵犯金国边境,想与塔塔尔部落联姻,结果被塔塔尔出卖,被金国定死在木驴上,铁木真一生大部分的经历,都放在攻灭金国上,终于在窝阔台的时候,攻灭了金国。
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是被塔塔尔人没有告过车辕的男孩毒死的,遗嘱杀光所有告过车辕的男子,所以铁木真为俺巴孩和也速该复仇的时候,杀光了所有告过车辕的男子,并不是因为也速该的遗嘱,而是萌古各部落仇杀的时候,屠杀的男子以车辕为高度的,高过车辕的杀,必杀的没有高过车辕的,囚禁到螅翟辈派薄�
郝十三也不知道在哪看的野史,据他前世了解,花拉子模被灭国是因为讹答剌城的城主杀光了五百和平通商的伤人,所以才有萌古帝国的三次西政,荡平所有仇敌。
至于为何攻宋,因为萌古与南宋相约攻打金国,约定所得城池,谁占是谁的,结果南宋的军队偷袭了萌古人占领的洛阳,这才为南宋灭亡制造了口实。
“哈哈,萌古人,纳命来!”冷不防,一旁的徒单钧抽出马刀就要劈砍。
眼看新的一场血案又要酿成,徒单钧报的是灭国之恨,入城时,在战场上没少杀敌,此时还觉得不过瘾。
“助手!”郝十三喝止道:“你俩又有什么梁子?”按倒葫芦又起瓢。
“嗯……我俩儿倒是没啥仇恨,不过他是灭了我们大金国的萌古人,灭国时,我没出生,现在总要替祖先报仇了吧!”
郝十三觉得好笑,徒单家族为蒙元做了近百年的军户,替朝廷打仗,留了那么多血,现在站在对立面了,就要屠杀报复了。
“这么说来,你们对于我们汉人来说,还有俘虏我们徽宗、钦宗两个皇帝的耻辱呢,难道我现在应该拔刀找你索命吗?”
嗯……
郝十三本觉得俞通河马术精湛,自己早晚要组建骑兵队伍,有个好的马术教练,不曾想,麾下实力派徒单钧不能容纳。
“给他一匹马,拿些路费!”郝十三对猴子张三十一吩咐道,又对俞通河道:“你走吧!我有心容留你,但是我的部将不能容纳你,请你回去后,转达我与俞家父子通好,互不攻伐,若有可能,可以联合打击其他敌人。”
郝十三拿出自己曾经“借过”俞通河的马刀,插入俞通河空空的刀鞘内:“你要离开了,借你的马刀先还给你吧,希望你保护好他,不要再被别人‘借’去。”
俞通河脸上一红,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归顺就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的,结果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归顺了,郝十三还不收他。
萌古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被别人抢夺去自己携带的弓箭和马刀,郝十三一直只说是借人家的马刀用,并没有说一个“抢”字,如今又原物奉还。
“哎!好吧,郝总管有借有还,守信之人,我俞通河的马刀,不会轻易让别人‘借走’了。我们后会有期。”俞通河心有不甘,可没有办法,后悔自己脾气太爆,没有压住火,连给他找回颜面的人也不能辅佐了。
望着俞通河的背景,徒单钧语重心长的说:“总管大人,你不该这样袒护一个萌古人。”
“我要袒护所有跟随我的人,无论他是汉人、萌古人、回回人、女真人还是苗人。”郝十三坚定的说。
第四十二章 杀彼立信
红巾军杀红巾军,这是内讧了吗?
庐州城万人空巷,百姓聚集刑场外聒噪不止,议论纷纷。
刑场上跪着七十二名左君弼部众,蔫头耷脑,等待死神的来临。
郝十三端坐在监斩台上,前军千户徒单钧,左军千户付友德千户陪坐在左右,张三十一等一应宿卫陪侍在后,徒单斛带着一应侍卫,将整个刑场戒备森严。
郝十三抬头看天,这真不是个好天气,天空满是阴霾,浓云遮住了阳光,根本看不清时辰,多半,是要下雨。
他从监斩台的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虚按,干咳两声。
负责主持现场的吴六玖高喊:“肃静!”
一应围观的百姓,知道红巾军的头领要讲话,刚才还是喧嚣如同菜市场的会场,立马庄严肃穆起来,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够听见。
“不才郝十三,昨夜奉命平靖庐州,让众百姓受到惊吓,十三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说罢,郝十三对着四面的百姓,做了三个罗圈揖,前排知书达理的百姓,纷纷抱拳还礼。
“十三带兵而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我们萌、苗、回、汉众生平等,蒙元无道,横征暴敛,把人分四等,凭什么我们汉人的一条命,等同于一头驴的价值,凭什么汉人不能养马?不能打猎?连寻常百姓家,持有菜刀都要遭遇鞭打?这不公平,所以我们要建立公平的秩序,在我的治下,以后这些苛政都拜拜……恩,是再见了!”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你们亏欠蒙元朝廷的税负,一概免去,本总管治下,一年免税,让大家恢复生产,杀人者死,偷盗及伤人者抵罪,不管他是我的亲兵,还是我的祖宗。”
郝十三话锋一转,指着地上的罪犯道:“就是他们,昨夜趁我与元军作战之时,纵火屠戮城中富户百姓,今天,当着庐州的父老百姓,本总管要处决他们。”
下面的百姓议论纷纷:
“他们不是和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吗?自己人杀自己人?”
“他们好像是去年祸害我们的左君弼部分的,属于浠水的红巾军,跟颍州的红巾军不是一个部分的!”
“那不是南北红巾军也要开打!”
“谁对我们这么客气过?无论是鞑子兵还是左君弼的兵,哪个不是飞扬跋扈?今天来了朝廷收税,明天左君弼来了收二茬税,哪有一个给咱们免一年税的?”
“是啊,在郝总管治下,能够用上菜刀了!”
且说人群中一个老者,粘着花白的胡须笑而不语,身后一个白儒生对那老者说:“老师,我们师徒二人为了写两本小说,游历各地,地方上的豪杰见的多了,貌似这个郝十三与众不同啊。”
老者笑道:“也不过是一般的屠夫罢了,这七十二人,谁看见他们杀人了?不过是假借个由头,清除左君弼在庐州的影响罢了,魔教,终究不足以让为师辅佐啊。”
似乎那老者天生就对明教存在偏见,不知道是出自朝廷的政令,还是见识过刘福通、徐寿辉、芝麻李、孟海马,布王三王权等红巾军的地方豪强,所以得出这样的论断。
“老师认为魔教中没有好人,纵观天下下义军,没有挂红巾军招牌的,也只有两人了,温州方国珍乃是海盗出身,今日投降,明日复叛反复之人,定然不如老师法眼,老师是要辅佐高邮的张九四了”儒生见郝十三作风比较和心意,却无法揣测老师的心,他试探着问。
老儒士粘着花白的胡须,笑而不语。
吴六玖拿着厚厚的卷宗,乃是罪人的自白书开始唱名:“乌衣巷赵家人,赵家人到了吗?”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一个罪犯,咬牙切齿道:“就是他,可怜我家三十六口人命啊,就是他带的头,我躲在米缸看的真切。”
第一个带头杀戮的罪犯,这样被定罪了,老者所言,与他的自白书一致。
卫兵拿过一个包裹,吴六玖领指着包裹里的金银细软对老者说:“你看看这些细软,可少了些什么?”
老者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家的财物还能追回来,眼前一亮的说,甚至漏出几分喜色:“不少,一点不少!”
刚被点名的罪犯死罪已定,被带到一边,老者又眼婆娑:“可怜我们赵家人啊,被这天杀的红巾军,杀绝户了,就剩下我一个老咕噜棒子了,呜呜——”
“铁矿坊莫家,莫家人来了吗?”
“阿拉呀,我以我的胡子发誓,就是这个人,闯进我的家,杀了我的两个仆人,抢了我的财产,放火烧了我的房子……”
……
“铜矿坊马文广千户家,有幸存者吗?”
“铜矿坊马文广千户家,有人能出来指正杀人罪犯吗?”
吴六玖连续唱了两次,没有应答,他看着地上仅剩下的一个独眼的罪犯,把目光看向郝十三。
郝十三等了许久,见下面并没有人应答,慨然的站起来:“我可以指正,我不知道这人,具体杀了谁家的人,但是被我亲眼撞见他屠杀一户人家。”
猴子张三十一也站了出来:“就是他,我亲眼看见他把妇人逼跳井的,尸体还是我捞上来的。”
独眼死罪已经定了,但是没有人来领回他家的财物,说实话,那财物在众多被归还的财物中,属于最少的了。
“铁矿坊马文广千户没有家人吗?请把他的财物领回去!”郝十三眼看着天色不早,再耗费下去,时间就过了午时了,他也帮着吴六玖吆喝。
“他可是蒙元朝廷的官吏,既然没有人领取,就没收充公吧!”不知道谁叨咕了一句。
郝十三并没有理会这句话,又对众人道:“旧元朝的官吏一概不许迫害,若是他们有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行,可以到总管府去告,但是我们没法确定这财产,是马文广的非法所得,请各坊里代为转告,马家若有后人,请各里长坊长确认后,到总管府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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