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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之后,立嘉容照例说了些开场的话,就命人奏乐,气氛也轻松起来,大家纷纷和立嘉容聊着。
立沛凌坐不住,从座位上跑下来,直接跑到韩泽身边,大声说,“小姨夫,你有没有给我带玩具?”
众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韩泽尴尬的摸摸鼻子笑道,“有有有,微臣怎敢不给二皇子带礼物,您瞧您瞧。”
韩泽从怀里掏出一个孔明锁递给立沛凌,得意的说,“二皇子瞧瞧,这东西你解得开吗?”
立沛凌拿着孔明锁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韩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孔明锁上前道,“这是微臣在宫外寻的一点小玩意儿,还请大皇子不要嫌弃。”
苏氏忙笑道,“韩司马有心了。”
韩泽把孔明锁递给宫女,转身又掏出一个布老虎说,“这是内子亲自缝制,要微臣送给小皇子的。”
福儿命花莲去接了,问道,“怎么没见韩夫人?”
韩泽笑起来,“内子前些日子查出有了身子,所以……还请皇上、娘娘不要怪罪。”
“这是好事,恭喜韩司马!”立嘉容笑道。
花莲接过布老虎,顺手牵了立沛凌回到座位上,立沛凌坐下后就一直埋头研究孔明锁,只要他不闹腾,福儿就随着他去。
苏氏转头对立嘉容笑道,“为了今日的宫宴,临安候特地介绍了一个杂耍班子,皇上要不要看看?”
立嘉容含笑点头,“临安候有心了,让她们表演吧。”
一群身穿
彩衣的姑娘上场了,先表演了一场抖空竹,动作整齐划一,空竹也抖的花样百出,众人纷纷称赞。
就在大家都目不转睛看着姑娘们表演的时候,谁也没注意一直默不吭声的阿兰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空竹抖完,姑娘们又扯出了一大块彩绸,彩绸挥动,几个姑娘的动作随之一变,竟似是舞蹈起来,忽然彩绸被几人合力用力甩起,一个身穿红衣,脸覆面纱的女子一跃,在彩绸飞扬起来的一瞬间跳出来,水袖一甩,如梦似仙。
彩衣姑娘们纷纷退下,只剩这一女子缓缓揭开脸上的面纱,竟是今晚一直没有出现的苏七。
苏七这个出场实在是惊艳,福儿不由自主的看向立嘉容,却见立嘉容眉头微皱。
想争宠但是却用错了法子,福儿在心里叹息,立嘉容现在是皇帝,皇帝的宫宴上宴请宗亲大臣,妃子像个舞姬一样出来跳舞,这成何体统?
乐声低缓时,苏七的动作如云似水,温柔中透着缠绵,两条水袖挥动犹如九天玄女。乐声越来越激昂,苏七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阿兰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撕拉!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福儿暗叫不妙,果见苏七的衣服从肩膀处断裂,苏七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其他,忙拉扯着衣服裹住自己。
可是已经晚了,苏七的身子已经被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就算她现在蹲□子扯着衣服裹住自己,可破碎的衣服怎么能遮的住她身上的大片凝脂呢?
“混账!”立嘉容气的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众人呼啦啦全跪在地上,尤其是在座的男人,恨不得立刻没了这双眼睛。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上前拿衣服裹住苏七,苏七拢着衣裳,心如死灰。
立嘉容生气的甩袖离去,福儿也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下去,苏氏恼恨的指着厅中的苏七,“把这个贱/妇给本宫拖下去!”
出了这样的事儿,众人也不敢留了,纷纷离开。
阿兰也退出去,回到宫里后,身边的宫女笑道,“昭媛这次可算是完了。”
阿兰微笑不语。这次可真是上天助她,让她瞧见了苏七偷偷练舞还让她找着了那件衣裳,只需要轻轻将接缝处的线磨损掉只剩一点点连接,果然就让苏七出了这么大的丑。
想弄死她?看谁先弄死谁!
苏七浑浑噩噩的被人押回了自己宫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苏氏带着毒药、白绫、金块来见她,苏七才知道自己的死路到了。
“娘娘……”
“贱/人!”苏氏厌恶的说,“这是你自找的!本宫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已经给我们苏家抹黑了,本宫赐你自己选一样,不要连累咱们苏家!”
“不、不要!我不要!不要!……”苏七往屋子角落缩着,不停的摇头,可怎么耐的住太监的蛮力,很快,苏七就被灌下了整整一瓶毒药。
苏氏冷眼看着苏七狰狞着面目死去,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就被人这么害了!还连累她的脸都丢尽了,真是恨啊!
苏七的尸体迅速被人处理了,对外声称暴毙,知道内情的人都决口不谈这件事,只有临安侯府没过多久跟着死了一个老姨娘,不过这样的小事也没人在意。
立嘉容着实生了好几天的气,为此还直接骂了苏氏一顿,弄的整个后宫一时气压低迷。
过了一两月后,这事儿渐渐平息下去。
福儿为了缓缓立嘉容的情绪,便建议立嘉容去温泉行宫,好好休息休息。
☆、温泉
“天气渐凉;皇上不如去温泉行宫,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福儿端了杯参茶给立嘉容。
立嘉容揉揉眉心,疲惫的说,“也好,那你准备准备,咱们过些日子去。”
福儿犹豫了一下;“孩子们怎么办?也带去吗?”
“都带去吧,不带去又得闹了。”立嘉容想起立沛凌就头疼。“沛凌的性子像谁?你一直都稳重;朕也是如此,他怎么就那么能闹腾;脾气还坏的不得了,沛彦这才一岁半左右,也跟着他学坏了。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的错。”
福儿笑道,“是是是,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所以还得皇上您这位父亲好好教教啊。”
“哎,说起孩子,沛翔也让朕烦心。”立嘉容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他今年都七岁了,朕为他请了名师教导,可他呢?文章背不出,字也写不好,整天畏畏缩缩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次问起他,皇后都说他在温书!在温书!这书都温到哪去了?一问三不知!”
立嘉容越说越生气,“朕原本想让他入帝学和其他皇亲的孩子们一起听课,可你说说,他都七岁了!先生都教了两年了,连篇千字文都背不下来。朕小时候可没这么……”立嘉容忍了又忍,到底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福儿不知该怎么接这话,立沛翔是苏氏的儿子,正经嫡长子,有些话,立嘉容可以说,她不可以。
“皇上天赋过人,难道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皇上一样吗?”福儿逗笑着。
立嘉容并没有笑,而是深深叹口气,“你也不用拿话哄朕开心,朕知道你的顾虑。朕每日政务繁忙,孩子的事情也只能由母亲多操心,沛凌调皮,你要好好管教他。”
福儿应声,“是,皇上。”
晚上睡在床上,福儿听见立嘉容不停的在翻身,知道立嘉容在操心立沛翔。皇上的嫡长子,日后是要被立为太子的,这关乎国运,也不怪立嘉容这么忧心忡忡了。
想到这儿,福儿心里也有些沉重,再等等吧,等沛凌再大一点,她再求立嘉容给块封地让沛凌去做王爷吧。
立嘉容要去温泉行宫的消息很快就透露了出去,苏氏想了想,直接去找立嘉容。
“不想让沛翔跟朕一起去?为什么?”立嘉容冷然的看着苏氏。
苏氏柔声道,“皇上也知道,沛翔最近功课不太好,臣妾想让他
好好温习功课,再说行宫也没有师傅,他若去了会耽误功课的……”
“你让沛翔来。”立嘉容打断她。
苏氏无法,只好命人叫来了立沛翔。
立沛翔板着一张小脸,规规矩矩的行礼磕头,“儿臣见过父皇母后,给父皇母后请安。”
立嘉容点点头,“起来吧,朕过几日要带你容娘娘和你两个弟弟去温泉行宫,你想不想一起去?”
立沛翔看了眼苏氏,苏氏忙摆出笑脸,“你父皇问你话呢。”
立沛翔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回父皇,儿臣不想去。”
“嗯?”
“儿臣想……想温习功课,不想去。”立沛翔低着头小声说。
立嘉容深深的皱眉,“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宫里吧。”
出了宣明殿,苏氏温柔的摸摸立沛翔的头,慈爱的说,“好孩子,这样才是母后的好儿子,你这般勤奋好学,你父皇肯定会喜欢你的。”
立沛翔闷闷的说,“儿臣觉得父皇更喜欢二弟。”
“不要叫他二弟!”苏氏的面目立刻变得有些狰狞,“那两个小贱/种怎么配做你的弟弟!”
“母后……”立沛翔怯怯的说。
苏氏立刻恢复的温柔的面孔,“沛翔你记住,他们不是你的兄弟,他们是你的敌人,会夺走你的一切!你是未来的太子,以后你会像你父皇一样成为熙朝的皇帝,你会成为一代明君,知道吗沛翔?”
立沛翔沮丧的点头,“知道了母后。”
可是他很羡慕二弟,父皇虽然经常夸他懂事,说二弟调皮,可父皇对着二弟会笑,对着他却很少笑……
立沛翔微微抬头看自己母后仪态万千的慈祥面孔,然后沮丧的垂下头,他好想去温泉行宫……每次都这样,每次都不让他去。
当未来太子真没意思。
另一边阿兰也急的团团转,她的宫女在一旁丧气的说,“娘娘,您别转了,皇上不会带着您的。”
“凭什么不会带着本宫?本宫入宫都两年了还……”阿兰气了,又摔了一个杯子。
宫女心疼的说,“娘娘,摔坏东西是要上册的,皇后娘娘那边又要催人来说了……”
“本宫自己的宫里还摔不得吗?再多嘴就
给本宫滚出去!”
阿兰气急,她入宫两年,之前昭媛在的时候尚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没事儿两个人都吵就闹,现在苏七死了,她这才惊觉自己入宫两年了皇帝竟然从未临幸过她一次!
就连皇后那皇上也会留宿那么几回,怎么到她这儿就没了呢?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