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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虽然这货看起来象蛇,但它的舌头不是分叉的。秋秋可不喜欢蛇。她总觉得那凉而滑腻的身体让她感觉很惊悚。
火儿不是这样的,外观虽然有点象。可是它有爪子,头上有角,重要的是,它的身体是干燥的,并不象蛇一样是冷血动物,它很温暖,甚至比秋秋的温度还高。
火儿一扭头,从拾儿的领口钻了进去。
“呃……别乱爬。”秋秋有些紧张的看着火儿的尾巴尖消失在拾儿的领口中。
这家伙太不听话了,拾儿总是冷着脸对它也是有道理的。
然后这家伙的头又从拾儿的袖口钻出来。
它现在还太小,玩性大,对什么都好奇。
不过最后它还是盘在了秋秋的手碗上,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大概是累了。
“它的父母不知道在哪里……”秋秋在这一刻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她明白她和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她的世界他们参与不了,他们的世界她再也回不去了。
“你想家了?”
“有时候。”
如果那个时候静心师姐没路过那个小村庄,她大概会象任何一个平凡的姑娘一样长大,学绣花,帮着做家里的活计,然后到了年纪,被嫁出去。
可是师姐发现了她,把她带走了。
她再也没见过娘和姐姐,她想念她们。她们对她很好,姐姐把难得吃到的麦芽和甘薯熬的糖给她留着,悄悄的藏起来,一天给她吃一点儿。娘对她也很好,她在她身边儿看她做针线的时候,娘用红线替她编了个小葫芦系在头上。
拾儿握了一下她的手:“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看一看。”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姐姐可能已经嫁人了,父母亲不知道怎么样了。当时师姐留下了一笔钱,他们的日子应该会过得比以前宽裕一些……”
拾儿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有时也会想起母亲。我只见过她的画像。”
秋秋愣了下。
好吧,要说苦命,这有个比她还苦的孩子。小小年纪也没了爹妈,自己还有一身治不好的怪病,每次发作都死去活来的。
灵鹤沿着一条大河顺流而上,河面宽阔,白浪翻卷着拍打着堤岸。
秋秋以前就没想起来问:“你的旧疾,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母亲当时受了重伤,所以我一出世就发了那种病。”
秋秋揪着他衣襟的手变紧了。
“从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活不长久,直到遇见你,那时候我才偶尔会想将来这两个字。我才觉得我也会有将来,而那个将来里头,必然是有你的。”
他的声音混在风声,秋秋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谁说他不会说话?这话说得秋秋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同时又觉得欣慰——有股酸酸的,甜甜的气息在胸口膨胀。
“我会想,今天我要做什么,明天又要做什么。离中秋还有大半年,你说到时候咱们做月饼……我也很期待,因为我想和你一起。”
秋秋重新伸出手揽住了拾儿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肩膀处。
灵鹤悠然的掠过河面,翅尖撩起的水珠溅起来,秋秋觉得那细碎的凉意也溅到了她的眼睛里。
秋秋眯起眼。
好吧,她觉得自己是够迟钝的。
到了现在,她终于有了一点,自己仿佛在谈恋爱的感觉了。
88 杀猪
灵禽飞了大半天,秋秋实在忍不住要问:“这试炼洞不是九峰的地界儿?怎么这么远还不到?”
要知道灵禽飞的可不慢,就算赶不上波音,赶上高铁应该是没问题吧?他们一早出发,现在天都过午了。秋秋本来以为试炼洞嘛,肯定就是后山一个洞,走几步就到了,现在一看她想的真是太天真。
“是在九峰。”拾儿答得言简义赅。
秋秋慢一拍才明白——合着他的意思是,试炼洞是在九峰的地界,但是他们现在还没到,说明这飞了半天还没出九峰山的边界呢!
好大……
秋秋不用太好的算术,也知道他们这一上午就算没走出一千里,八百里总有了。
修真太不科学了!这样随意圈地的土豪作派太拉仇恨了。
上辈子她为了能攒下首付累死累活是为什么啊?不,不说上辈子,就说这辈子,她还在家里的时候,一家七八口人挤在那么窄的泥墙草屋里头……
好吧,人比人气死人。
“累了?”
“灵鹤得也喝水吧?”
拾儿应了一声,遥遥朝林素比了个手势。
一众人开始向下落。零零散散的降落在河滩上。
拾儿放了灵鹤去河边喝水,秋秋也过去蹲下了洗洗手,把被吹乱的头发拢了拢。拾儿坐在一旁的树下,安静的注视着她。
“你渴吗?”
秋秋擦净手,坐在他身旁,从乾坤袋里取出煮好的茶。倒在茶盏里递给他。
拾儿接了过去。
秋秋给自己也倒了一盏。
林素笑着过来:“闻着好香,这是什么茶?”
“用宁神草、茶叶、还有一种香草一块儿熬的,”秋秋给他倒了一盏:“尝尝。”
管卫也走了过来,没吭声。
可是秋秋也不好厚此薄彼。也给他倒了一盏。
于是现在变成了四个人排排坐一起喝茶。
纯玉和另一个秋秋不认得的姑娘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用细草叶子简单的编在一起当做草筐,筐里装着好几种野果,秋秋只能认出一种来。
纯玉说:“静秋姑娘。这个请你尝尝。我们九峰这儿和中原不太一样,可能这些花草野果也都不同。”
秋秋伸手抓了两个,笑着说:“多谢。”
林素也伸过手拿了一个,把果蒂抠开,吸了一口汁水:“这个净是水,可不能掰,一掰淌得一手一身都是。”
幸好有个懂行的指点,要不然秋秋觉得自己淌一手汁儿可不太体面。
人家给她水果吃未必就是想看着她淌一手的的汁儿,秋秋觉得自己可不能时时把别人往坏处想。
再说。即使她们是有意的。这种小恶作剧也比秀茹和合柳那种恶意来得强。
等她们走远了。林素才压低声音说:“她俩跟秀茹挺要好,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秀茹给关起来了,她们心里肯定有点儿小小的别扭。不过你放心。她俩可不是那种任性胡来的人。”
所以她们的别扭只是体现在这小小的果子上吗?
秋秋对她们这样的举动并不反感,换了秋秋。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因为一个外来者遭了殃,虽然是她咎由自取吧,可是这心里头肯定觉得不舒服。
这正说明了她们重情义。倘若她们飞快的把秀茹忘个精光,当她毫不存在,然后一门心思和跟秋秋热络起来,这样的功利倒让人更不放心了。
抛开那些不说,果子是挺好吃的,熟得恰到好处,轻轻抠破,乳白的汁液就涌了出来,看起来象椰子汁一样,味道甜如蜜酪。
他们在天快黑的时候才到了试炼洞。
这是一片陡峭的岸壁,并没有上山的路,光溜溜的石壁只怕猿猴也无法攀爬。灵禽们纷纷落在石壁上突出的小石台上,许多年来想必有许多人曾经踏足这里,石头的棱角都磨没了,显得非常光滑。
绿藤长长的垂下来,遮住了洞门。
开启洞门的阵法需要九个人一起发动,管卫就是九个人里的一个,林素却没有上去,和秋秋站得很近,轻声说:“阵眼必须峰主亲自出手,旁人是不能开启的。”
秋秋低声问他:“上一次开启这洞门是什么时候?”
“有整整五十年了。”林素有些感慨:“那时候还是前任峰主带领人来的,我那时候修为不够,只是听说了,却没能够来。”
这么说来,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头一次来,秋秋觉得心里踏实了些。大家都是菜鸟,处境相同。
洞门缓缓开启,往里头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拾儿拉着秋秋的手走在前头,夕阳已经落山,四周的光线一下子昏暗起来,脚下也有些看不清。秋秋深一脚浅一脚的,手只顾拨开垂落的绿藤。
洞里的空气潮湿,远处传来滴水的声音。
“慢些。”
拾儿嗯了一声,果然慢了下来。
秋秋缓了口气,再走了不远,前方亮了起来,秋秋抬起头向四周看。
他们穿过了长长的在山石中开凿出来的甬道,眼前是延绵的山野,根本就没有道路。
“我们……”秋秋转过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身后同样是一片苍莽的原野,一个人也没有,刚才他们出来的石洞也已经不见了。
“其他人呢?”秋秋有此忐忑,紧紧抓着拾儿的手。
“进来之后,会随机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拾儿说:“有时候运气好,两拨人在试炼时还能遇上。有时候从进来直到出去,一个人都遇不到。”
“那现在就我们两个了?”秋秋难免紧张:“试炼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咱们怎么出去?”
“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面是不一样的,想出去的话。随时都可以。”拾儿把手里的一个令牌给秋秋看:“折断令牌就可以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秋秋放下心事。
这么一来倒是挺好,如果有人在试炼中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不是立刻致命。都可以凭这个办法脱身。比去外头历练那是强多了,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火儿探头探脑的往外看,这儿没有外人,它现在露头也无妨了。
秋秋摸摸它头上小小的两只龙角。说是角,现在一点看不出角的样子,就象两粒小豆豆,还一边大一边小,不太对称。
它沿着秋秋的手臂一直爬到秋秋的肩膀上,喉咙里呜呜的叫,看起来跃跃欲试,兴奋难耐。
“走吧。”
秋秋跟在他身后,好奇的问:“试炼洞里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