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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姑姑领着秋秋往前面走:“今天门里可热闹,来了不少客人。你呀,也得学着应酬说话,别整天闷在屋子里一声不响的。”
“是,师父。”
严姑姑问她:“你记得昨天来的客人叫什么吗?”
秋秋呆了一下。
严姑姑就知道她不记得:“这可不成,就算不套近乎,不拉关系,总得知道对方的名号来历。下次见的时候知道招呼见礼,不然的话,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得罪了人。人家不会觉得你是不记得,只会觉得你是目中无人。”
这说得也是。
秋秋低头反省一下。
可以不去拉关系,但是人脸还是有必要认清楚记牢固的。
要不然真象师父说的,下次见了连名都叫不出来,也不和人见礼,那是肯定要得罪人的。
可是严姑姑接着又说了句:“有的人净会痴心妄想,不想着怎么踏踏实实的上进,净钻研歪门邪道……”
师父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秋秋也不知道她是说谁。
到了前厅,厅上果然有不少人了。严姑姑有张椅子坐,秋秋就站在师父身后。
师父和人寒喧的时候,秋秋就注意观察厅上的其他人。
有心要记的话,人脸和人名其实并不难记,找准特征,重点在心里重复一下。实在不行,秋秋打算回去拿张纸支笔再巩固一下,好记性不如果烂笔头儿嘛。
比如那个脸胖胖的一位前辈,姓袁。这好记,和她的圆脸结合起来,下次见了只要她没来个魔鬼瘦身,指定能认出来。
她旁的那一位前辈姓梅,嗯,在她脸上找找特征——有了,她的眉毛完全是个八字型,整张脸看起来跟个囧字似的,确实很有倒霉不走运的感觉。嗯,霉前辈,这个也忘不了啦。
如此这般,秋秋记得不亦乐乎。其实认人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秋秋还在心里默默的给这些前辈们相面。
她曾经翻过一本相面的杂书,在秀才的书房里。
当然,秀才看这种“杂书”可不会光明正大的看,是包在一本中庸的书皮里的,里面说了什么样的长相长寿,什么样的长相福薄,什么样的长相犯桃花。
秋秋看着这个一脸霉相的前辈,按相书上说得,她这种相貌可不是长寿之兆。但这位前辈少说也得活了一二百年了吧?按普通人的标准,这绝对是个寿星啊!怎么能算是不长寿呢?
大概这些相书只能适用于普通人。对修真的人是不适用的吧?
昨天来的那对师徒正和杨长老说话。当师父的做着,做徒弟的当然是侍立一旁。
秋秋的目光在那个姑娘的身上顿了一下。
她生得并不是特别的美,衣裳也简素,头发还是象昨天一样梳着双丫髻。用丝带一绑。
秋秋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反正心里总有点儿别扭的感觉。
外头的弟子又引领着几位客人走了进来。老老少少好几位,都是女客。
秋秋一抬头,正好看见那几位客人中间夹着一位个头略矮的姑娘。
她也梳着双丫鬟,束着丝带,穿着浅浅云青色的一身衣裳,那眉眼,那模样——
秋秋转头又看了一眼昨天来的那位。
这……挺象啊。
这两位不同路来的,难道是姐妹吗?
秋秋和小妹长的可不象。小妹生的更秀丽。小时候还不大看得出来。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出落得十分秀丽了,通身的气质更是不凡。
可是看她们之间的气氛。秋秋又推翻了这想法。
当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块儿的时候,竟然同时露出了惊愕、气恼,甚至是敌视的态度。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怎么会生得这样象呢?眉眼,脸形,连打扮都象约好的一样。
可如果是姐妹,这二位为什么互相之间有这么重的敌意啊?
这件事并不太重要,秋秋没一会儿就把它抛诸脑后了。
严姑姑对徒儿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一看就是用心了,没有走神。她们附近,还有今天说过话打过招呼的人,秋秋都记得挺清楚,让严姑姑大感欣慰。
当然,秋秋可没告诉她自己是怎么记住袁真人,梅前辈的,也没告诉她还有诸如黄前辈,牛师伯,陆师叔这些人,又都是用什么方法记住的。
不然的话,她怕严姑姑还没夸上她两句,就该翻脸要揍她了。
这会儿秋秋才想起来问:“对了师父,今天来的那好象是海云派的前辈,带的徒弟,您有印象么?”
严姑姑嗯了一声:“怎么了?”
秋秋看出来严姑姑的情绪变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她和前一天来的那位姑娘……是姓何吧?两人长得很象呢,连打扮都象,我还以为她们是姐妹呢。”
严姑姑冷笑了一声:“她们不是姐妹。”
听严姑姑的口气,她是了解内情的,而且对此事好象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们都是在学一个人。”
学一个人?
什么人呢?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硬扮出来,也变不真的。”
既然这件事会招致师父的不快,秋秋也不再寻根究底了。
如果说穿着打扮这些都学得来,那长相是怎么回事儿呢?
一个人肯定是有招人敬爱的地方,才会有人想要去模仿她。
但是至于连长相都弄得这么相近吗?
这感觉已经不是一种敬慕而是一种山寨……
好吧,没经过秋秋那个时代的人不会理解山寨的含义。
这可不象是对一个人的敬意,而是对一个人冒犯和侵权了吧?
秋秋摇摇头。
她们这么做,遇到人家正版的时候,真的不怕人家会生气?
……也或许……
秋秋忽然想到。
也许因为遇不到的。
那个原装正版,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原版还活着,大概不会有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仿冒她吧?
这么一想,秋秋觉得这两个姑娘的动机也很值得探究啊。
她们这么干,师门长辈们就在旁边只是看着吗?
她们不干涉?
或许,这根本就是一种集思广议的门派集体行动的成果?
这种仿冒难道是有利可图的事?
利用已经死去的人,谋求一些可能本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秋秋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厌恶。
她想,也许一开始她感觉到的违和感,就源自于此。
那两个姑娘可能一开始都不是长成那样的,那相貌、打扮、说话时的神态,大概都是人为强加上去的,所以不管她们学得有多象,都会让人觉得不自然吧。
正文、251 犹恐
秋秋和严姑姑在前面走,后面有个弟子快步追上了来,离着几步远就唤了一声:“宿秋师姐。”
秋秋站住脚回过头。
后面是个穿着杂色服色的门人。
如果秋秋没有严姑姑收留,和她应该穿的一样。
“宿秋师姐,这是你的包裹,好象是你家里捎来的。”
秋秋怔了一下,急忙接了过来。
半旧的蓝布花包裹,果然是家里常用的样子。
“送东西来的人呢?”
那个弟子摇摇头。
严姑姑了解她的心情:“你快去看看吧,兴许送东西来的人还在。”
秋秋急忙点了一下头,拔脚就跑。
严姑姑在后面喊着她:“慢着些。”
秋秋远远应了一声。
可是她跑得再快也没有用,到了门前,守门的弟子客客气气的告诉她,捎包袱来的是一个赶车的,并不是秋秋家里的人,放下包袱对方就走了。
秋秋的满腔希望被一盆冷水全浇灭了,失望的应了一声,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
来的时候脚步急的象是要飞起来,回去的时候沉得象灌了铅。
这里离家很远,能捎东西就很好了,秀才或是秀才娘子都没办法出这么远的门,家里的一摊子事扔不下。
包袱里是两件衣裳,一双鞋,两双袜子。
秋秋把鞋拿了起来,这是秀才娘子亲手给她做的。鞋底纳得又软又厚实,秋秋几乎能想象得出她在午后的院子里,一针一针的纳着鞋底。
她的眼睛已经不那么好了,经常看不清楚穿针。
以前秋秋还在家里可以帮她。现在她都怎么办呢?
秋秋握着那双鞋,把它贴在了心口的位置上。
她很想家。
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她真的想过,如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些光怪陆离的一切,她现在肯定还好端端的待在家里,待在秀才和秀才娘子的身边。
圆圆的水滴落在桌上那件新衣裳上面,溅出了一个深色的圆的痕迹。
秋秋忙去擦,还不敢用多大劲儿,生怕把衣裳弄皱弄坏了。
衣裳在身上比量了一下,长了一些。
秀才娘子也许觉得秋秋会长高,所以刻意做得长了些。但其实秋秋没有再长多少。她想。可能这辈子她就会一直保持这个身高了。
即使大小合身。秋秋也不会穿的。
她舍不得穿。
秋秋打开箱子,爱惜的把衣裳鞋子摸了又摸,才不舍的放进了箱子里头。
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这是家里送来的?”
秋秋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说:“是。”
她盖上箱盖前最后看了一眼。
过去人生的痕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留着,留在她心里。
那人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看着那件盖在最上面的衣裳。
秋秋合上了箱盖。
小龙跃上她的肩膀,轻轻舔着她的脸颊,象是无声的安慰。
秋秋摸摸它的小鼻子,示意她领受了这份儿心意。
平时秋秋话也不多,今天的话就更少了。
外面的雨声绵绵,屋里显得静默。
“小妹离开家的时候,娘就很舍不得。等到我要走。她真的受不了。我跟着人出了门,心里难受得要命,我想跟那人说我不走了,我要回去。”
可是现在她还是在这里,与秀才和秀才娘子相隔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