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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玩得愉快吗?”入境有任何问题吗?
“对,看起来会很有趣。”没问题,没人跟踪我。
“天气怎么样?”任何不寻常的情况需要报告吗?
“不太坏。不过今晚可能下雨。”未发现危险。今晚采取行动。
“好吧,明天打电话给我,让我知道那地方什么样子。如果你无聊的话,我可以去跟你聚聚。”早上来电话通报进展。有任何危险,马上脱身。
“好的,我会的。不过看起来我在这儿不会无聊,有许多事要做。”早晨会去电话。预计不会有问题。杰克翻了翻白眼。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希望托尼能够别再瞎操心了。不过,这也是程序,所以他忍了。
“好吧,再见。玩得开心点儿。”祝好运。
“我会的。再见。”好的。
他挂了机,将电话扔到破床头柜上。大约下午六点了,10点以前他不想行动。在这期间没有多少可做的,所以他在床上躺了下来,尽管他还不累。出任务的时候,你得抓紧每一个机会休息,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需要额外的能量。就像你得使用暗号对谈,就算是在没有明显的需要的时候,而如果你有一辆车,你也决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加满汽油的机会。这是基本的外勤工作守则,哪怕很烦人,你也必须照做,因为它可能救你的命。他阖起眼睛,一面听着古旧的空调机的轰鸣声和街道上传来的喧闹和车流声,一面试图催促自己打会儿瞌睡。
二十分钟后,他叹口气,坐起身来,这没用。盯住天花板上剥落的油漆,他开始在脑子里回想自己的计划。这他已经做过上千遍了,不过你永远也不会嫌计划得太周详,决不。
主要的目标是简单明了的——他必须渗透进萨拉扎帮,取得一个足够让他们信任他到与他分享情报的位置。不过,那不会容易——两兄弟都是出了名的严守秘密,只信任血缘至亲。那就是为什么他们的许多高位都充斥着堂表兄弟,侄子外甥,以及微微少一些的,姐夫妹夫。雷蒙和赫克特是他们父亲伊曼纽尔唯一活下来的两个儿子,不过他们至少有十一位亲姐妹和大约多得多的同父异母姐妹。大概还有同父异母兄弟,不过是不大会被承认的,如果他们只不过是老萨拉扎管不住自己下面而造出的私生子。不管怎样,升到毒帮的高位将是个漫长而艰难的任务。然而它需要达成,而说到时间,他被授权自行决定——除非他们在计划些严重的事情,那时候他就需要能够插手解决掉它。
杰克知道自己很可能得在这里工作一两年——如果他进去后发现他们只是刚刚开始与反恐中心了解的那些恐怖组织建立联系,他就需要留下来监控状况。另一方面,他可能发现他们已经置身些大的玩意儿中,那样的话他就必须判断是要立刻将他们逮捕还是想法儿从他们那里套取情报。没有人知道情况会如何发展,他预备到了这可能是一场长期奋战。头一步是在毒帮内部搞到一份工作,从这一点出发再采取行动,而那就是眼下他所全神贯注的事情。他脑子里时刻牢记着更大的计划,当然,不过主要的着重点是在头一步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滴答流逝,他把计划在脑海里又回顾了一次,一面等待着天色变黑。
大约21点30分时,他起身换过衣服。接着他打电话叫了辆出租来接他——在街上打车很容易,不过犯罪在出租司机间相当普遍,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时候有人试图来抢劫他。如果他把什么人打发进了医院,接着那人又报告了此事,他就会招来注意,而那是眼下他最不需要的东西。所以他等在大厅里,直到看见车子停靠下来,把车牌号跟承诺会来接他的那辆的相核对——对上了,于是他跳上车,指示车子开到城市北部边缘的一个地区。那司机不安地瞟了瞟他,但没有说什么——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区是出了名的犯罪温床。然而车费很丰厚,所以他还是把车开去了。杰克知道自己无法让那人留下来等他。
车程花费了大约一小时,黑暗中杰克尽自己所能把路线与他脑子里的地图进行对比。这能维持他警醒专注,并且不给他脑子机会去走神。倒不是说眼下它能走神到哪儿去,他已不再拥有什么私人生活了。除了金姆,再没有什么让他对洛杉矶有所留恋,而就这次任务的目的,她是不存在的。杰克总是发现当卧底时,真正变成他在假装身为的那个人会容易些——哪怕这个男人与鲍尔共有着一些特性,他的新角色也不会与他真正的自我一模一样。它还有个额外的好处,将他自己与他在卧底时所不得不去做的无论什么事情隔离。理论上如此,不管怎样。
他们遇上了红灯堵塞,于是杰克利用这安静的一刻来再次温习自己的掩护身份,以确保他能信手拈来,表现自然。杰克•;迈可斯,37岁。美国特种部队上尉,六年前因售卖武器和物资给巴格达的游击队而被不名誉的解职。纪录上怀疑吸毒,但从未得到证实。自那以后,在联合会,一个著名的牵涉为中东的有钱客户提供安全保卫和训练服务的前特种军人的行业组织做过些灰色工作。当车子重新开始前行,杰克自顾自嗤笑了一声。如果当他离开军队时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家庭了的话,那大概就真的会是他要做的。在特瑞死后,他甚至都考虑过,是他自己的倦怠阻止了他就此做些什么。不过,倘使不是那一天将他召回反恐中心的事件,他大概最终还是会走上那条路。危险的工作报酬高,而且上手也容易。他的许多朋友现在就在那里。
最终,出租车停靠到路边,司机转向他。“Esto es por lo que iré。”我只开到这里。杰克点点头,付了车钱,接着看着他全速驶离。这是最为清楚不过的暗示,他所在的是个危险地段,所以他放轻脚步,避免与他见到的正在狭窄的街道上走动的少数一些人做视线接触。
他是在贫民区,这里的公寓楼一个紧挨着一个,你勉强才能从它们之间通过。嘈杂声从每一间公寓传出,电视的喧闹,人们的吼叫,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四下里汽车的轰鸣。小孩子光着脚满街跑,彼此叫喊着,他们追逐着足球,尽管天色已黑,他们的衣服破旧肮脏。糟糕的下水道的气味环绕着他,他的鼻孔花了好一会儿才习惯并忽略它。这些并不让杰克惊讶,这差不多就是他预料之中的,再说了,他见识过更糟的地方。如果没弄错的话,他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他在寻找的东西。
他是对的。在走了大约十分钟后,一道门洞的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Buscando algo señ;or?”(*'西'在找什么吗,先生?)
“Si(*'西'对)。”是的,他是在找些东西。
“Americano?”(*'西'美国人?)
“Si。”他几乎都可以听得出阴影中的笑容加深了,于是暗自叹息了一声。好吧,如果他必须得今晚开始证明自己,那就这样吧。
“drogas?”(*'西'毒品?)
“Si。Heroina。”(*'西'对。海洛因。)
门洞里的男人步了出来,于是杰克退后一步,一部分是为了显得好像他微感威胁,一部分是把自己摆进一个更利战斗的位置。男人很年轻,比他高上几英寸,不过很瘦,并且从他肌肉的消瘦和皮肤的苍白来判断,明显自己就是个瘾君子。他长着一头乱糟糟油腻腻的过肩黑发,脸上的痤疮和麻子更增强了他那五官不匀的丑陋。杰克判断他反应快但不勇敢,这是从他的眼睛在暗淡的街灯下四下乱转的样子上猜度出来的。它们没有像一个谨慎的人应有的那样估量他,而那就将他自己摆在了不利的位置上。他摆摆头,示意杰克跟着他,于是他照办了,小心留意地。他们退回到阴影里,那人迅速地开始讲价钱。这里的价格要便宜些,不过杰克还是讨价还价了。迈可斯不会是个好欺的人,并且该有某种预算。一等价钱敲定了,那家伙就退开一定距离,抽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而那让杰克很感谢,因为它给了他一个机会在不必抽出他的整卷钱的前提下掏出适当的数目。暴露自己身上带着多少会是危险的。
那家伙回来了。“Diez minutos。Usted desea cualquier cosa?”十分钟就到。还需要些别的吗?
“Dónde puedo prar un arma?”我可以在哪儿买到枪?
男人微笑着张开手臂,示意任何地方都可以。杰克回以一笑。如果这家伙不供应枪也无所谓。他可以再多会会几个人,不管怎样。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斜倚上一面墙,将脑袋靠了上去,静静地打量那个看起来有点儿紧张的男人。一两分钟后,那位墨西哥人感觉自己该打破这份沉默。他指指自己的胸膛。
“费尔南多。”杰克点点头,但没有相应地说出自己的姓名。费尔南多咧嘴一笑,舌头一舔皲裂的嘴唇。“Usted desea un blowjob?”(*'西'想要来场口交吗?)
杰克站直了身子,预备好防卫自己,如果需要的话。他本该预料到的。“Tenemos tiempo。Soy bueno。(*'西'有时间的。很棒。)”好吧,我们或许是有时间,你也或许是很棒,不过如果你敢把你的嘴凑近我的命根子,我就会把你的脑袋砸进这道他妈的墙里去,小子,杰克很想说。相反,他只是摇摇头,换了个姿势,让费尔南多看到这信号。显然相当明了,那男孩不安地转开了眼睛。
沉默继续,没有人开口,不过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从另一道阴暗的门洞中喊出时,费尔南多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迅速地从杰克身旁走开,压低声音交谈几句,接着带着十克的海洛因走了回来。杰克用手指试了试以确定是真货,接着递出了钱。费尔南多马上把钱装进了口袋,接着犹豫了一下。他快速的开口,就好像害怕杰克还可能会因为他早先的冒失而揍他一样。他看起来几乎是歉意的,好像他很抱歉自己越了界。
“Venido por la mañ;ana。 Mi amigo tendrá un arma para usted。”早上再来。我朋友会为你准备好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