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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不代表她就容许任由人抹黑,特别是对她怀有敌意的人。
卷着宋祁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转圈圈,顾安年漫不经心问:“你打算如何处理?”
她知晓宋祁的猜想与自己是一致的,是以关於幕後者她不必再问,她只想知道他的打算。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宋祁挑眉一笑,吻了吻她的嘴角,笑道:“这可是从你那学的。”
顾安年翘起嘴角,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下唇,道:“正合我意。”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精光。
茗叶轩内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一楼大堂挤满了来听书的人,每当那站在书案後,留着山羊胡的说书先生说到精彩之处,人群中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吆喝不断。
顾安年一身男子装扮,与宋祁坐在二楼的回廊上,一向喜静的她听着楼下的喧闹声,不仅没有觉着反感烦躁,反而愉悦地勾起嘴角。
没办法,谁叫这茶楼是她的产业,这说书先生是她的员工呢?
自家店里生意好,她自然高兴。
“预知後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洪亮有力的声音一落下,说话先生收拾起书案上的书卷,准备离开。
听众们自然不会放人走,一个个扯着喉咙大呼:“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要求说书先生再讲一个故事。
碍於大家的热情,说书先生为难地皱起眉头,盛情难却之下,说书先生最终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一捋下颌的山羊胡,摇头晃脑道:“那在下便再说一个短小点的轶闻。”
“话说某镇上曾有一甯姓富商之家,家中有一小姐,那小姐自以为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宛如天山雪莲般纯洁无暇,便生就了骄傲自满,娇蛮跋扈的性子,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还给自己起了一个雅致的别称——‘白莲花’,以及一个表字‘玛丽苏’。在其年幼时,她心悦与其家交好的一贾姓人家的大少爷……”
说书先生巧舌如簧,将一个近乎是人物传记的平乏故事说地生动传神,引人入胜,就是顾安年这个故事的改编者也不禁听得津津有味,拍手叫好。
没错,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就是顾安年根据宁秋霜的一切所作所为改编出来的真实故事,她相信会有聪明人,知道这故事中所说的甯小姐指的是谁。
一想到宁秋霜听闻後可能会有的反应,顾安年就忍不住在心底大呼过瘾。白莲花,玛丽苏神马的,相信宁秋霜知道自己得了这两个外号,一定会很高兴!rs
第一卷 二十八、醒悟
二十五与二十六章已经修改,欢迎订阅,麽麽哒~~~
首先要向大家道个歉,这两天一直很忙,加上网路出了问题,所以没有来得及修改,造成了大家的困扰,真的很抱歉。还有关於防盗章,手机无法看到替换内容的事,这是我的疏忽,大家请放心,以後我会把防盗章放到里的,麽麽哒,请大家见谅!
对於听书,百姓们图的就是一个乐子,平日一忙起来也就忘了,大多不会多想;而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世家少爷小姐们,在意开始,也就是消遣消遣,只是比起要养家糊口的平民百姓,他们显然有更多的时间和雅兴去琢磨他们所听到的故事。
这不,有人在听过茗叶轩的说书先生所说的话本後,仔细一琢磨,就琢磨出问题来了。
那说书先生口中的某镇上的甯姓富家小姐,可不就像极了那被赶出家门,後又嫁给了三皇子为侧妃的,甯国公府嫡小姐甯秋霜麽!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联想到了甯秋霜身上,这一经对比,还真是越琢磨越像,特别是故事中的某些情节,还真就在宁秋霜身上发生过!这就更是引人深思了。
後来,那小姐与旁的小姐夫人们一交流一探讨,众人综合了自己的见闻,就更是对那书中的甯小姐指的就是宁秋霜这事深信不疑了。
最後,这家小姐将自己的发现传给了那家小姐,那家小姐又说与了这家的夫人,这些做主子的又闲着无事与丫鬟婆子们一唠嗑,这不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那个甯小姐的故事就在京中传遍了,伴随的还有宁秋霜的恶名。
上到宫中妃嫔,中至贵族圈的小姐夫人,下到平民百姓,短短时日,宁秋霜的名字便被传的如雷贯耳了。
大多数认识,或只是见过宁秋霜几面的人,对宁秋霜的印象只是性子嚣张跋扈,太过傲慢自以为是而已,稍微知道多一点的,便就是去年被宋祁邀请了打猎的一些小姐,她们可是对吉贺公主赏给甯秋霜的那一顿鞭子记忆犹新。
而在听闻过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後,不管其中的事是真是假,人们都认定宁秋霜是真的做过,於是,宁秋霜陆续被贴上了“忘恩负义”,“水性杨花”,“丧心病狂”,“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等等不堪入耳的标签。
当然,所有的鄙夷与不屑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人们谈论的自然是那书中的“甯小姐”,骂的也是故事里那个没脸没皮的“甯小姐”。
如今,若是有人在京中提起“甯小姐”这三个字,不少人都会啐口唾沫,可见其臭名昭彰的程度。
渐渐的,宁秋霜察觉到了那些夫人小姐看她时,那轻蔑鄙夷眼神。
起先她还不明所以,後来一打听,她顿时气得双眼发黑。
盛怒之下,宁秋霜自是要寻那说书先生的麻烦。
然而不等她找那说书先生的麻烦,她自己的麻烦先找上门来了。
“贱人!”贤贵妃二话不说,见面就咬牙切齿直接赏了宁秋霜一个大耳巴子,浑圆的胸脯不停上下起伏。
贤贵妃用了十足的劲儿,直把宁秋霜打地头晕耳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缓过劲来後,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怒瞪贤贵妃,怒道:“你凭何打我?!”
突然被召进宫来,还以为贤贵妃是有何要事,却不想对方竟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下来,她本就是个暴躁傲慢的性子,如今无缘无故受了打,她自然压不住心底的脾气。
“本宫打的就是你!”贤贵妃气得牙痒,见她还敢如此无礼地顶嘴,再次扬起手来。
宁秋霜可不是会老实挨打的主儿,见贤贵妃又要动手,她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抬手挡住贤贵妃挥下来的手掌,反手就把贤贵妃往後狠狠一推。
“哎哟!”身着华丽宫装的贤贵妃行动不便,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贵妃娘娘!”宫女太监们见状,忙七手八脚地上前来扶。
宁秋霜不屑地撇撇嘴,抚了抚火辣辣的脸颊,幸灾乐祸地睥睨着被宫女太监们扶起来的贤贵妃,冷傲道:“我敬你是三皇子的母妃,但不代表会任由你打骂!”
“你——你——你放肆!”闻言,贤贵妃不管形象地大吼一声。
一把推开扶她的太监宫女,贤贵妃用带着甲套的手指怒指宁秋霜,怒喝:“你简直无法无天!别说本宫今日不过是赏你两耳光,就是本宫今日杖毙了你,也无人敢有半句话微词!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世家小姐,失去了娘家的背景,你以为你算个什麽东西?!竟还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被戳中痛脚的宁秋霜脸上一白,眼中闪过愤怒,不甘,怨怼,憎恨,最终缓缓垂下了眼。
这时候她才有了点後怕。她方才也不过是被打得一时气急,才会口出狂言,如今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境况,她如何能不怕?
贤贵妃见她脸上闪过怯意,当即得意起来,不屑翘起嘴角,指着宁秋霜的鼻子喝道:“别说本宫今日是有理有据要打你,就是无理无据,你也得乖乖受了!”
说罢,扬手就是一耳刮子,狠狠打在了宁秋霜脸上。
咬紧下唇,宁秋霜这次不敢再作声,微垂的眼中阴沉无比。贤贵妃的话让她顿悟,原来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传言!
知晓了问题所在,宁秋霜更是不敢吱声,默默承受了责打。
贤贵妃下手毫不留情,接连扇了宁秋霜四五个耳光,直把宁秋霜打的双颊红肿,她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才消了心头的火气。
不屑冷哼一声,在宫女的扶持下走回到主位上坐下,贤贵妃冷睨着宁秋霜,厉声道:“本宫不容许有任何,对本宫皇儿争夺皇位有一丝一毫影响的人存在,所以你最好记清楚,不要再让本宫听到半句闲言闲语!本宫警告你,若是你再不收敛收敛你那蛮横跋扈的性子,你就自个儿给本宫滚出三皇子府去!”
一声声刺耳的训斥响彻耳际,宁秋霜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底冰封万里。
长这麽大,不管是在先前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她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大的侮辱,即便是宋璟,也没有扇过她耳光,可今日,她却被这个老女人扇了一顿耳光,她发誓,终有一日,她会把今日所受的一切屈辱一一向这个老女人讨回来!
还有那个该死的说书先生!
眸中一冷,宁秋霜握紧垂在袖中的双手,低下高贵的头颅,恭声应道:“妾身谨遵娘娘教诲,不敢再犯。”
见她恭顺认罪,贤贵妃哼了哼,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行了礼,宁秋霜轻手轻脚地退下。
进宫遭了一顿打,回到三皇子府,甯秋霜没有如以往那般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发泄情绪,而是关在房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那些往日被宁秋霜欺压够了的姨娘们,听闻後几乎是欢欣鼓舞,大呼痛快,就差放鞭炮庆祝了,可见宁秋霜是有多不得人心。
宋璟是知道宁秋霜被打一事的,对於宁秋霜不同於以往,没有大发脾气,而是闷声痛哭的反应,他虽感惊讶,却并未放在心上。自莫正德谋反一事後,朝中官员大换血,他一直忙碌于拉拢新的官员,积攒势力,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