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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掩唇轻笑,替他理了理衣襟,两人并肩出了书房,向着花园前进。
与宋祁的悠闲相比,齐恺就显得相当忧愁了。
齐恺秘密寻了周胜说话,周胜给他的答复是:“匀柯是我侄儿,方伯我也是同等看待的,我自然不会害他二人,我知晓你护子心切,想要让他二人顺风顺水过一生,可世上岂会有此等好事?”
“匀柯自是好说,背后有家族扶持,日后定能一生稳妥,然方伯不同,不作出牺牲,想要有出头之日,以他的平民出身,谈何容易?我就是给他足够的粮草兵马,让他轻松立下一功,又有谁会看在眼里?谁人都能胜任的小小军功,又怎能抵得上无人能成的奇功?你相信我,此战他一旦成功,我必定能让他名垂千古!”
“此次确有凶险,但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定会还你两个完整的儿郎。你且先问问匀柯与方伯的意思,若他二人不愿出战,我自是不会勉强。”
话已说到这份上,齐恺不能反驳半句。
思来想去,当晚,齐恺将陆方伯与齐匀柯叫到了眼前,语重心长道:“如今你们也大了,是到独当一面的时候了,有些事为父不能替你们做主,就看你们自己如何决定了。”
齐恺相信周胜不会害自己,可为人父母的,难免处处为儿女担忧,尽管他戎马半生,然作为一个父亲,他与旁人并无不同。
陆方伯与齐匀柯对视一眼,双双抱拳道:“孩儿但凭父亲吩咐。”
齐恺欣慰地颔首,他认陆方伯做义子也不过一年,却是将他当做亲子,好在陆方伯没有令他失望,在练武与研习兵法之上甚为刻苦努力,如今已有大成,只是缺少一个时机。
想到这里,齐恺叹了口气,道:“今日到逸亲王府议事,周胜周大人举荐你二人带兵前往西北,镇压剿灭匪贼……”
话听到一半,齐匀柯便难掩兴奋激动之情,刚想要插嘴,就被陆方伯制止了。齐恺将此看在眼里,亲子的冲动与义子的沉稳,让他喜忧参半。
“这确实是个立功的好机会,然,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齐恺话锋一转,将书房内周胜所说之言全数说与齐匀柯与陆方伯听,又将周胜私下与他说的话告知两人,末了,慎重问道:“你二人如何看?”
此时,齐匀柯脸上已没有兴奋与激动,与陆方伯一样都是满脸凝重,好一会后,陆方伯抱拳毅然道:“义父,义父尽心栽培方伯,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让方伯为国所用么?如今机会已来,又有何可犹豫的?孩儿相信周大人,孩儿愿意前往。”
见义弟愿意,齐匀柯亦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我等热血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小小匪类,有何可畏惧,儿子亦愿意前往!”
齐恺心口一烫,虎目泛泪,一拍桌案,连连点头:“好,好,好,说得好!我齐家男儿,就当有此气概!”
齐匀柯的一番话,让齐恺回忆起了年少时,在战场上挥洒热血与汗水的日子,那时的雄心壮志,爱国热血,如今再次在胸腔熊熊燃烧,让他对先前的优柔寡断惭愧不已。
果真人老了,就是比不上年轻人了,齐恺满心欣慰地想。
第二日议事,齐恺主动替齐匀柯与陆方伯请战。而高焦亦出列,道是家中犬子高鹤愿一同前往,另有赵老将军的嫡次孙赵兴诚,托孟老将军请命,愿一同前往西北。
宋祁自然是不会有异议,当即便都准了,还道明日上朝便向皇上请封。
如此,陆方伯在射猎时结交的一群挚友,便就成了他的战友,就连一向散漫的徐明,在听闻大家都要去西北剿匪后,也死皮赖脸央着他的父亲徐飞,去宋祁那里开了下后门,也加入了出战人选中。
至此,西北剿匪的人选便确定下来。
早朝时,宋祁将陆方伯几人的请战书递交永成帝,永成帝大呼大匡有幸,当即宣召陆方伯五人进殿,大行赏赐一番后,封齐匀柯为主将,陆方伯与赵兴诚为副将,高鹤与徐明为护军,令五人五日后开拔前往西北,剿灭匪贼。
五日后,陆方伯五人壮志酬筹,怀抱雄心壮志,踏上了西北之战的征途。
这一日天朗气清,蓝天之上雄鹰翱翔,昭示着大匡勇将的崛起。(未完待续。。)
第一卷 八十四、西北局势
西北剿匪之战进行地如火如荼。
五个第一次上战场的年轻人毫无畏惧,行事果决干脆,有勇有谋,自打到达西北之地,便与当地驻扎军队相互配合,行兵布阵,数次率兵与匪贼正面交锋,屡战屡胜,打得匪贼连连败退,仅在一月多的时间里,便夺回了被匪贼占领的城镇,只需再打下匪贼大本营,将匪贼全数剿灭,便能完胜而归。
早朝之际,听着一次次从西北传来的捷报,永成帝龙心大悦,直夸江山代有人才出,并许诺五人战胜归来之际,便是大加封赏之时。
齐恺可谓大大的涨了面子,心中骄傲非常,最主要的是大大松了口气。
如此情况,即便没有封赏,知晓自家两个小子不仅活的好好的,还能为国争光,他也就心满意足了。是以在永成帝对陆方伯与齐匀柯大加赞赏时,他还有心思说几句谦虚话。
西北与西南同是贫瘠之地,唯一不同的便是西北处在边境地区,而西北悍匪的老窝,就在边境交界处。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会有一个好的结尾,然而,在所有人以为陆方伯一行人能一鼓作气拿下贼窝之际,西北传来了第一次战败的讯息。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一次的战败众人虽诧异,却也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满怀信心,相信军队很快便能剿灭匪贼,战胜归来。
当第三次战败的消息送到宋祁书桌上,宋祁知晓真正的战争要打响了。
西北之境,边境之地,匪贼作乱,若说其中没有别国的阴谋,宋祁不会信。
势如破竹的局势。近在眼前的胜利,却在匪贼节节败退,战力所剩无几之时出现颠覆之象,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场战注定要拖成一场硬战。
望着渐渐燃烧起来的战报,宋祁眼中冰封万里。
转眼又是一月,朝中也一月未曾听到战报,永成帝几次问起,宋祁的回应都是:无甚大事,一切顺利。有他这句话,朝中大臣惶惶不安的心总是安心不少。没有人怀疑逸亲王刻意对战报扣了下来,隐而不报。
当永成十七年的第一场雪下下来时,宋祁看到了西北第五次传来的战报。
胡蒙山一战,我军大败。
短短的九个字,将严峻境况道尽。让人不由皱紧眉头。
宋祁将战报扔到周胜怀里,沉声道:“周大人如何看。”
周胜接住战报的折子。打开细细看过后。眉宇间染上了凝重,斟酌过后,他拱手恳求道:“臣恳请王爷下令,派遣援兵,令西北各府州全速调送粮草军需支援,以助诸将领抵抗匪贼。”
此时此刻。周胜也不敢再坚持己见了。单是匪贼还好说,如今他已隐隐猜到此事与边境之国有关联,若再不支援,怕是几个年轻人就要有去无回了。而一旦齐匀柯与陆方伯几人有个好歹。他便就要成了齐,赵,高三家的仇人了。
宋祁翘起嘴角,食指与中指轻敲桌面,笑道:“周大人,本王以为,时机未到。”
周胜心口一紧,双眉紧皱,抬眼望了太师椅上姿态慵懒优雅的宋祁一眼,带着些压抑的急躁,冲口而出道:“臣不解!”
如今已到危难之际,若还未到时机,莫非要等全军覆没才算到了时机?
宋祁抬手虚压,不疾不徐笑道:“周大人稍安勿躁。”
周胜只得压住心中的焦虑担忧,躬身垂首道:“臣失态了。”
宋祁弯唇一笑,将桌上的貔貅镇纸拿在手中把玩,冰凉的触感让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顿了顿,他轻声道:“周大人,不管你是否相信,本王是坚信陆方伯几人能克服此次凶险,凯旋而归的。是以支援之事,本王不会应允。”
“王爷!此举不妥啊!”周胜冲口而出,面上满是震惊激动之色。
宋祁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淡淡笑道:“此事明早朝堂之上再议,如何定夺,全凭皇上决定。”
话已至此,周胜只能无奈叹气。他可以预想到明日早朝皇上会如何决策。
周胜满心担忧,垂头丧气地出了书房,如往日一般,他见到了候在门外的顾安年。
在看到顾安年的瞬间,周胜眼中一亮。
“娴侧妃。”周胜两步上前,对着顾安年拱手行礼。
对于周胜比以往急切几分的神态语气,顾安年暗暗惊讶,面上端庄地回了一礼,淡笑着问道:“妾身瞧周大人眉目不展,可是有何忧心事?”
周胜见她如此敏锐,便也不再委婉,长叹一声,道:“此等朝中之事,本是不应与娴侧妃娘娘提及,然微臣左思右想,如今能劝王爷改变主意的,唯有娘娘一人了,是以微臣斗胆,还请侧妃娘娘替臣劝谏王爷几句。”
听到是与朝中之事有关,顾安年本能地想要推脱,周胜为官十数载,自是会察言观色,一见她面露为难之色,知晓她有推脱之意,便抢在她面前径直道:“侧妃娘娘,微臣所说之事亦是与娘娘有关联的,娘娘可知齐大将军之子齐匀柯?按理,娘娘亦能称呼其一声表兄。”
要说,齐恺是顾安锦的表舅,柳氏已逝,如今永济侯府后宅是项氏当家,顾安锦与齐匀柯是能扯上点关系,然对顾安年而言,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了,周胜这说法,委实勉强了些。
若不是知晓齐匀柯是与陆方伯一同去了西北,顾安年是不会理会周胜这席话的。
听到齐匀柯的名字,她自然便联想到了陆方伯,即便她不想干涉朝中之事,却还是不得不为自己埋下的棋子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