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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眯了眯眼,不甚满意地勉强道:“算了,凑合着吧。”顾安年在心里比了下中指。
“还有方才问你的话呢,你笑什么?”宋祁还惦记着安宁宫的那莫名其妙的一笑。
顾安年抽抽嘴角,眼珠一转,讨好地笑道:“我那是高兴呢,王爷在太后皇后面前自称祁儿,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神鸟!”
“神鸟?”宋祁微皱起眉,顾安年忙不迭点头,道:“对的对的,就是传说中的神鸟,名叫‘企鹅’,生活在酷寒之地,是传说中的瑞兽,身姿比天鹅还要高贵(圆润),且睿智无比(呆萌),法力无边(卖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特别受女子的喜爱!可不正和王爷相像么,呵呵……”
“听起来好像不错。”宋祁砸了咂嘴,摸着下巴点头。
“是啊是啊!”顾安年稳住声音,捂着嘴忍笑忍得脸抽筋。
哎哟,笑死了,企鹅是神兽啊,哇哈哈哈!
如果宋祁现在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惜的是宋祁没有看到,还以为当真有这么一种叫企鹅的神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祁确实很好糊弄。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本王就饶过你吧。”宋祁大发慈悲道。
“我看你是因为满足了虚荣心才发好心的吧?”顾安年腹诽。
“拿着。”突然,宋祁把手中的花茎塞到顾安年手里,顾安年莫名其妙接了过来。
正疑惑,身子蓦地一轻,回过神时,她已经被宋祁双手扶着腰提了起来。双脚凌空。
瞪大眼,惊叫还来不及发出,只见宋祁嘴角一勾,快速将她放到了地上,然后拉着她的手一个转身,让她变成了背对他站着姿态。
“你——”想问你要做什么,话还未出口,腰身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扶住,握着花茎的手也被握住,下一刻。身体被带动着动作起来。
跨步,提腰,跳跃。旋转,手腕被带着转动,挽了个剑花。
“这是分花拂柳。”随着低沉悦耳的声音,花茎略向前挺,尖端颤动。似左实右刺敌。
“这是举案齐眉。”大手包握住小手,持住花茎前端,轻举上挑。
顾安年一愣,这是剑式。
失神间,身体被往一旁轻甩出去,随后又被旋转着拉回那宽厚的怀抱。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轻柔灵动的招式。
眼前是随风摇曳的花海,身后是宽广温暖的胸膛,熏风拂过。带动着两人的发丝衣角翻飞纠缠,难分难解。
即便是顾安年再如何心肠冷硬,此情此景亦是让她忍不住动容。这一刻,她只想抛开一切,暂且将身心都交给身后那人。跟着他的动作,尽情地挥洒。这一刻。她能感受到,也只有身后温暖宽广的温暖怀抱。
这是一场剑舞,华丽又婉约,飘逸又风韵无限穿越之温僖贵妃。
漫天花海中,只有彼此的体温,是最安心的存在,偶尔的眼神交汇,流转的是无边默契。
然春风得意之后,是乐极生悲。
正美得冒泡泡,以为得了美人欢心的某王爷一个不小心,一脚踩进了水池里,连带着被他拉着的顾安年,也一同栽了进去,活脱脱成了落汤鸡。
一阵不太冷的风吹过。
顾安年站在没到胸前的水中,发髻散落,头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垂下的额发遮住了她的双眼,只有紧抿的嘴角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
宋祁咽了口口水,故作潇洒地一甩披散的长发,干笑道:“哈哈,那、那啥,这也算是鸳鸯浴嘛,本王赚到了,哈哈……额……”
“鸳鸯你个大头鬼!”顾安年直接一捧水泼到他脸上,咬牙切齿拖着一身湿衣服从池子里爬上岸,气呼呼往前走。
“小七!我错了还不行嘛,等等我啊!”某王爷焦急地大喊,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用轻功跃上岸,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凤芝宫,看到两人湿淋淋的狼狈模样,皇后惊得瞪圆了眼,“你、你们这是……”她指了指木着脸的顾安年,又望向眼神乱飘的宋祁。
“行了行了,赶紧沐浴换身衣裳去!”最后叹了口气,皇后吩咐宫女服侍两人沐浴更衣。
泡了个热水澡,顾安年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只是没想到皇后会在外面等着她。
惊讶过后,顾安年恭敬的行礼,皇后扶起她,笑得亲切,道:“本宫都知道了,你们是掉进了菖蒲花池里,看来祁儿还真是不毁了那一池花不罢休。”最后一句话竟带了些无奈的味道。
顾安年一窘,扯出个不太自然的笑。
“菖蒲是母后最喜欢的花。”皇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话锋一转,“你一定觉得奇怪,身为皇后,见过无数奇花异草,为何先后会独独喜欢不甚出彩的菖蒲。”
顾安年确实是这么想的,皇后见她露出疑惑的神色,淡淡一笑,接着道:“那是因为菖蒲有治疗风寒的效用。祁儿小时并不如现在这般强壮,瘦瘦弱弱的,动不动就会染上风寒,母后听闻菖蒲治疗风寒有奇效,便每次都亲自用菖蒲根熬药汤,给祁儿治病。说来也神奇,不管祁儿病得多重,只要喝了母后熬的菖蒲药汤,每每都能药到病除,也是因此,母后才亲自种了那一池的菖蒲,悉心照料。”
心中微动,顾安年微弯唇角,道:“先后是为了王爷才会栽了那一池的菖蒲。”
皇后含笑点头,道:“母后曾说过,先帝是她的信仰,先帝仙逝后,祁儿便就成了她的信仰,所以为了祁儿,她愿意做任何事,只是……”皇后低叹一声。
只是先后也没能看着最爱的儿子长大。顾安年在心里默默补上皇后未出口的话。
她突然想起菖蒲的花语——信仰者的幸福。
或许正是有了先后的这一份信仰,宋祁才能霸道蛮横地潇洒到如今,只是那小混蛋,却因为母亲将些许的注意力放到了菖蒲上,就做出了那般霸道任性的举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忍不住掩唇轻笑,同时心中也颇为感慨。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然而这帝王之家,却有如此深沉的母爱,比之那些豪门勋贵,不知有情有义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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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瞳桓的粉红,sih…han的打赏,么么哒,这一章又比较肥哦~~~
卷 一 二十一、企鹅是园长?
对于皇后的一席话,感慨之余,顾安年又觉得好笑,果真生活处处是狗血。
尽管皇后用了饱含感情,又比较婉约的说法,可终究掩盖不了狗血的本质——男方的长辈,以怀念感性的姿态,以讲述男方过去的事情为突破点,只为让女方更深层次地了解男方,进而让女方动容,促进男女双方的感情。
这可不就是妥妥的拉红线么?
顾安年不会傻到以为皇后无缘无故会来和她“谈心”,只是皇后的做法是不是宋祁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种暗示哄劝的做法,顾安年有些无奈。是以她只是弯了弯嘴角,并无太大的反应。
这淡然的反应倒是让皇后有些诧异。
“祁儿性子是霸道了些,但本质还是温和的,日后你多多了解,就会明白的。”想了想,皇后加了这么一句。
方才祁儿请她来跟顾安年说好话,她还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在她看来,身为逸亲王,又位高权重,风流俊美的祁儿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娴侧妃对祁儿确实不太上心,也难怪祁儿会想着要哄着。
顾安年依旧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皇后瞧着她这不温不火的模样,还想说点什么,却终是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顾安年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过头拿起犀角梳,开始打理头发。
这件小事,她没有放在心上。
宋祁早已换好了衣裳,此时正与永成帝对坐饮酒,只是他撑着脑袋,手中的酒杯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送到嘴边。呆愣的模样明显就是在走神。
永成帝倒也怡然自得,自斟自饮好不惬意。
突地,他对面的人慎重问道:“皇兄,你说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会就变了脸色,怎么哄也不见有用。”
永成帝抽了抽嘴角,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良久才斜着眼淡淡道:“应该是地点没有选好。”
逸亲王带着娴侧妃在御花园舞剑,却不慎落水的事。不过短短时候,便已经传遍了宫中,永成帝自然是听说了的。现在宋祁问起,他很自然就想到这个答案。
“可是皇兄,是你信誓旦旦说御花园适合谈情说爱,还阐述了你是如何在御花园哄得生气的皇嫂开心的妈咪快逃,父皇杀来了!”宋祁不满地反驳。
“……”可我没有叫你带着人去水池边舞剑,还得意忘形地掉了下去!永成帝扶额。没好气地找了个借口,说:“那是我多少年前的话了?现在不兴这个了!”
“嗯……”宋祁觉得有些道理,低头皱眉很严肃地思考了一阵,忽地抬头讨好地问:“皇兄,不如你示范一下吧?”
永成帝俊眉一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有些胆战心惊地问:“怎么示范?”
宋祁露出一副这还不简单的表情,一拍手,理所当然笑道:“很简单。就是你故意去惹皇嫂生气,然后把人哄回来!”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要看好戏的味道。
永成帝疲惫地捏了捏眉间,无奈叹道:“别出馊主意,我看娴侧妃性子温和,指不定一会出来就不与你生气了。再说。对你皇嫂有用的未必对娴侧妃有用。”
见宋祁用怀疑的鄙视眼神看着自己,永成帝忙清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道:“墨规,关于正妃之位,你是如何打算的?”
这可真把宋祁给问住了,永成帝见他沉默不语,皱眉道:“莫非你真的想把娴侧妃扶正?”
方才的嬉笑之色瞬间消退,宋祁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兄长,双眼在昏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