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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娘娘,王爷回来了,正寻您呢。”陈妈妈躬身低首进了门来,态度比之前几日愈发恭敬了。
顾安年很清楚陈妈妈的心思,微微一笑,起身道:“我这就过去。”
宋祁就在虹鸠苑正房里,一见顾安年回来,便现出手中捧着的小东西,笑道:“瞧瞧这是什么。”
那是个雪球般的小东西,圆嘟嘟的,长着蓬松雪白的毛发,只有巴掌大,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宛如镶嵌在雪地里的黑珍珠,异常水灵惹人,让人见了不由心头发软。
顾安年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十分上心,只是瞧着实在可爱,也忍不住伸手逗弄了一下,问宋祁道:“哪儿来的?”小东西吱吱叫着,扭动着小身子,竟是一点也不怕生。
“瑾贵妃的,我瞧着可爱便要了来,给你做个伴,叫小雪球,是只小狐狸。”宋祁摸了摸那小东西藏在白毛里,几乎看不见的肥耳朵。小东西晃了晃脑袋,样子娇憨可爱。
顾安年看得心喜,从宋祁手里捧过那小东西,逗弄着状似不经意问:“你去见瑾贵妃?”
宋祁挑眉,耸了耸肩笑道:“去给郑太后请安,恰巧瑾贵妃在。”
宋祁口中的郑太后并非是他的生母,宋祁的生母乃是先皇后,后来追封的贤庄太后,而是郑太后是当今圣上即位时封的,纯粹就是个摆设。
“哦。”顾安年假装不甚在意地应了声,随后便不再出声。
宋祁见她不说话,只盯着那小东西瞧,便一把捞过小雪球,放在手心抚了抚,道:“我之前送了只雪貂给你,怎的一直没见过了?”
“额……”这倒把顾安年问住了,那雪貂,因着宁秋霜喜欢,她便就送给宁秋霜了。如今宋祁问起,她还真是不敢说实话。憋了半天,她脸色一正,道:“死了。”
抚着小雪球的手一顿,宋祁抽了抽嘴角,“怎么死的?”
“冷死的。”顾安年睁眼说瞎话,其实她更想说是蠢死的。
宋祁两眼一翻,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在雪山上生长的雪貂会冷死的!
看着宋祁眼抽嘴抽的模样,顾安年突然觉得心情极好,对着吱吱叫的小雪球抛了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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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小暧昧
且不提顾安年与宋祁两人小打小闹,那厢,赵姨娘与庄姨娘得了花册,速速回了赵姨娘的柳青苑,商议起了拟定花册之事。
“要我看,娴侧妃就是个好欺负的,侍寝的日子咱俩随便定了,她也不会多说一句话。”赵姨娘欣喜非常,得瑟地想着要给自己多分几日。
庄姨娘笑笑,道:“我看倒是未必。”这般说着,心中却也是不确定。
“这还有何未必的,我那般打了她的陪嫁大丫鬟,她还不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还把花册给了我们,一看就是个没脾气的。虽是侯门出来的,左不过是个庶女,果真是没什么底子。”赵姨娘不屑地冷哼。
庄姨娘点点头,也觉着有理,只是心中仍觉得怪怪的,然又一时想不明白,便也就索性将此事放到了一边,道:“赵姐姐,这花册虽是娴侧妃给的,可我俩终究只是顶个帮忙的名由,分配时断不可太随性妄为,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传出我俩专横霸宠,心思狭隘的流言就不好了。且,不管如何说,这面子,我们还是要给娴侧妃几分的。”
赵姨娘出身官员之家,虽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却也比出身富商的庄姨娘要高贵些,庄姨娘自打一进逸亲王府,便就做了她的“跟班”,这声姐姐叫了有一年了。
“庄妹妹说的是。”赵姨娘赞同地点头,她也不是太过蠢笨之人,庄姨娘一说,她便分清了轻重,只得打消了心中多分几日的念头。
两人商议一番,便就开始琢磨拟定花册,赵姨娘原是想与顾安年分一样多的天数,可想着庄姨娘说的要给顾安年几分面子。便就只好削了几日去。
最后定下的是:一月中,娴侧妃头十日,赵姨娘接下来的六日,庄姨娘四日,其余的姬妾们分最后那十日。这是避开了两人不能侍寝的日子定下的。
定好了日子,两人皆是十分高兴,又欢欢喜喜说了一会话,一同用了晚膳,便就散了。
当晚就寝,宋祁依旧是宿在虹鸠苑。
顾安年伺候着他更了衣。随后便自顾自爬上了床,在里侧躺下。
这几日她们都是同床而眠,但也只是睡觉。双方都老实得很。顾安年也已经习惯身边多了个大活人,心中的警惕也因着宋祁的老实而消了不少。
宋祁蹬掉脚上的鞋,翻身侧卧,面对着顾安年,扒了扒她裹着的被子美人温雅全文阅读。挑着眉问:“听陈妈妈说,你把花册给了赵姨娘和庄姨娘了?”
陈妈妈本就是宋祁的人,顾安年自然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只闭着眼点头道:“给了。”
宋祁嗤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倒是大方。你就不怕她们大胆妄为,抢了你的宠爱,爬到你头上去?”
闻言。顾安年睁开眼,侧了侧身子面对宋祁,弯唇笑道:“有本事尽管抢,尽管爬,我才不稀罕。”
宋祁望着她在烛光下晶莹水润的灵动双眸。心中一动,一个翻身压到了她身上。欺近她,低声道:“当真不稀罕?”
他的声音有着不同以往的低哑,仿似带着电流般,让人心底一阵酥软。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那双桃花眼近看更是魅惑非常,转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旖旎无限。
被禁锢在结实有力的臂弯之中,两人的距离近得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触碰到,衬着烛光摇曳,顾安年只觉得四周的气温不断升高,这般暧昧的氛围,让她心底有些发憷,她眨了眨眼,决定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宋祁只见她黑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继而展开甜甜的笑容,道:“稀罕,很稀罕,王爷这等如花美眷,谁人不稀罕呐。”说着还颇有几分痞气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如花美眷……?宋祁微皱起眉,一把握住在脸上作怪的小手,用力捏了捏,狠狠道:“小妮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开本王的玩笑!”眼中却是没有半点怒火。
“安年可是正儿八经回答王爷的问题。”顾安年故作无辜,心里松了口气。
任何暧昧,都能用玩笑盖过去,只希望这暧昧不要来的太多才好。
“爷跟你开玩笑呢,这般正经作何。”宋祁微微一笑,松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疑惑。
“说正事自然要正经,陈妈妈给我说了,那花册只是有名无实,即便定了也无甚作用,既如此,就让她们折腾去,反正一切不还是王爷你说了准。”顾安年忙将话题又绕回去。
“这话深得本王的心。”宋祁眯眼一笑,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手中滑嫩的触感让他十分满意,忍不住又掐了一把。
顾安年无语问苍天,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小孩儿心性。
随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些府上的人与事,便就准备歇息,睡前,也不知宋祁发的哪门子疯,硬是巴巴地亲了顾安年脸颊一口才睡去,害得顾安年老脸通红,一夜未睡好。
这般纯粹的,小孩玩闹般的亲昵,比情爱的欢好更容易让人脸红心跳,或许有什么已经在无形中改变,不知名的种子悄然种下。
翌日,顾安年继续看账本,青莲一早便请示了午后要告假出府一趟,道是远房亲戚到京中定居,她想去见见亲人,顾安年不疑有他,干脆地准了。
用过了午膳,青莲便出门了。
她先是去了南门一户人家,在那里与一对中年夫妇见了面,闲聊几句后便换了装扮,秘密出了门,去了“十里香”茶馆。
进了茶馆,青莲熟门熟路上了三楼,一快两慢地敲响了走廊最深处一个雅间的门,随后不待里面回答便推门进了去。
雅间里坐着两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一个俊雅如竹,一个冷漠如冰。青莲进门后,便福身行礼,“大少爷,洛公子。”
那两人正是顾怀卿与洛靖远末世竞技场。
顾怀卿一如既往般淡漠地点了点头,洛靖远带着温文的笑,温和唤道:“青莲姑娘。”
“顾安年那边可有何情况?”顾怀卿直入主题,干脆利落。
“七姑奶奶那边暂时没有动静,自回门后,便一直忙于逸亲王府后宅之事,与夫人便无联系。”青莲如实回答,神色见有几分迟疑。
顾怀卿颔首,语调如冰,道:“虽是如此,仍是不能放松,你继续盯着顾安年的一举一动,以防她又折腾些阴谋诡计。”顿了顿,又加了句:“待时机一到,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青莲心中泛起淡淡苦涩,低低应了声是。
洛靖远心思细腻,见青莲面带迟疑之色,不由问道:“青莲姑娘可是有何事要说?”
被察觉心思,青莲微微一愣,有些局促,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般,低声道:“大少爷,我瞧着七姑奶奶嫁进逸亲王府后处境很是不好,可说是自顾不暇分身乏术,应是不会再插手侯府之事,也不会再谋害三小姐的,不管怎么说,七姑奶奶也是大少爷的妹妹,是以……”
顾怀卿眸光一沉,打断她的话,语气更为森冷,道:“我懂你的意思,只要顾安年不再与项氏同流合污,真的没有再害锦儿的心思,我自是会保她,就像你说的,她终是流着我永济侯府的血。”
青莲自是察觉到了顾怀卿的不悦,忙低头闭嘴,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洛靖远微皱双眉,诧异地望了青莲一眼。
青莲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很快便就匆匆离开,回了逸亲王府去。
青莲走后,洛靖远神色怪异地望着顾怀卿,道:“没想到顾安年还有这般能耐,竟能让青莲替她说起好话来。”
顾怀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烦躁,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