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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地笑出声,“嗯,我等着。”
青舒轻踩他一脚,“不许笑,老实交待,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许进去。”这是小丫的声音。
“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凶了点。来,让大哥哥告诉你,姑娘家说话要温柔,温柔知道吗?不温柔长大了可嫁不出去。”这是安荣舟的声音。
“坏人,走开,走开。不许进去,这里是小姐的书房,不许进去。”小丫非常神勇地挡人。
“啧、啧、啧,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丫头,一样的凶。”
“不许说小姐坏话,坏蛋。”小丫生气,拿手里的毽子往对面人的脸上丢。
青舒推开书房门出来,“安荣舟,你可真出息!居然欺负小丫头。”
正要揪小丫梳的包包头的安荣舟手上动作一僵,装傻充愣地傻笑,“嘿嘿……是阿舒妹妹啊!大哥是什么人?大哥可是风流倜傥的公子,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误会,这是误会。”
小丫非常不给面子地说道,“没出息,欺负小丫头。”
安荣舟喊了一声冤枉,立刻不盯着小丫头了,对着青舒一阵傻笑,“妹妹,妹妹,大哥后日就要回京了,你那个什么果酒的,大哥喝着不错。大哥也不多要,就三十斤,成不?”
青舒白了他一眼,“没有。”
“那,那,二十九斤好了。二十九斤,总该有吧!”他一脸希翼地盯着青舒。
“要喝找舅舅要去。阿舒剩下的果酒全让舅舅给订去了。”周伯彥出来,丢出这么一句。
“什么?”安荣舟大喊出声。
周伯彥当场拿了两张银票出来,放进青舒的手里,“这是舅舅给的订金,收好。”
青舒抓着两千两的银票,将准备反驳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她疑惑,这到底是周伯彥做给安荣舟看的,还是真有其事,皇帝真要买她的果酒。
安荣舟一跺脚,“圣上订了多少?”
“三十斤。”周伯彥报上数,还不忘问青舒,“剩下的,可够三十斤?”
青舒想了想,一脸为难状地说道,“不知圣上要果酒,过年这七八日喝去不少。若是从今日就断了给你们喝的,大概够三十斤。”
“什么?今日就没得喝了?”安荣舟扼腕。
“那好,剩下的再不能动了,要全部封存。过了正月十五,我要入京一趟,正好给舅舅带去。”周伯彥将计划说出。
想到自己后日就得回京,而彥弟过了十五才回京,算算日子,过了正月果酒才能到达京城,而他过了正月才能过去蹭果酒喝。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算了,大哥费些心,圣上订的果酒,大哥帮你们运回京去。”
“这是个苦差事,就不劳烦大哥了。还是由我亲自押送吧!”
“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别说那些外道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把果酒准备好,大哥后日就准备好人马,定会稳稳当当地将东西送到,放心吧!”
“还是不麻烦大哥了,这事……”
安荣舟一摆手,“就这么定了。大哥出去把那些闲磕牙的召集回来。”说话间,他的人已经到了十步开外。
一直插不上话的青舒疑惑地问,“他要召集什么人?”
旁边没人,小丫早下去了。周伯彥便牵了她的手进书房,关上门轻语,“密探。”
“什么?”青舒的眼睛睁老大。
“放心吧,舅舅的密探押送舅舅要的酒,肯定万无一失。正好,省得我还得特意进京一趟。”他刚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让安荣舟接下这差事。
青舒琢磨出了他的用意,回道,“你故意的。”
“他回京也好,省得整日在我眼皮子底下窜上跳下的,烦的我脑袋疼。”
她把银票还给他,“你舅舅的银子,我可不敢收,果酒拉走便是。”
“不是舅舅的银子。”
“你的银子?你的银子也不要,你舅舅喝了我的果酒,就会欠我一个人情。哪天我们惹了什么惹不得的人物,我们摆不平的时候,正好让你舅舅还人情,帮我们摆平。”她不客气地如此说。
“这主意不错。不过,这银子是你该得的。”说话间,他一把将青舒搂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替你跟耶律湖要赔偿的时候,我顺嘴一提,说圣上爱喝百两一斤的人间佳酿。耶律湖挺明白的,硬塞了两千两银票给我。”他这话不假,他当时与礼部李大人说过,赔偿金五千两,否则免谈。
商议后,耶律湖答应给三千两的赔偿,多的不准备给。他便说了那么一句。耶律湖当时就闭嘴了,乖乖加了两千两。当时他没有把五千两全部交给青舒,绝对没有私吞的意思,而是准备在取果酒的时候拿给青舒的。
青舒摩挲着手中的银票,“意思是说,你舅舅不知道这银子。”
“嗯。”
“意思是说,你舅舅还是白喝本姑娘的果酒,还是欠了本姑娘人情的。”
他忍笑,“嗯。”
她一脸肉痛地把两张千两的银票分开,一张拍到他的胸口上,“有你才多得了这笔银子。咱们平分吧!”
他盯着她一脸肉痛的表情,不敢笑出声,“就是要给你的,不用分给我。”
她不乐意,“让你拿着就拿着,本姑娘难得大方了一回。”
他忍着笑,“好吧,我拿一半。不过,这银子先交给你保管着,哪日我想用了,自会找你要。”
她愣了一下,把两张银票叠好,放进袖袋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她怎么觉得,这事儿就像是丈夫把工资交给老婆保管一样,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这感觉不讨厌就是了。
这中间打岔的事情多了,她一时之间便忘了盘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突然问,“你买荒地做什么?”
“荒地便宜啊!我打算好了,部分荒地开出来种上果树。若是果树成活,能结果子,自己可以吃,吃不完的还可以拿去卖。部分荒地开出来,我准备栽种大面积的辣椒。辣椒可是个好佐料,我看你们都爱吃,到时候肯定不愁卖。”
“不成怎么办?”
☆、No。206为你请命
青舒不乐意了,捏他胳膊一下,“不许乌鸦嘴。”
周伯彥忙更正自己的话,“我就随口一问,没说你种不成。”
“算你识相。”她不再跟他计较,“本姑娘要干的事,怎么会不成?有句话说的好,有志者事竟成。种果树的时候,我准备在果园里散养家禽,鸡鸭鹅都养上一些。如此,即便果树不成,还有可吃的鸡蛋、鸭蛋和鹅蛋,还有可吃的家禽肉。辣椒嘛,上心伺弄,荒地上也能有收获。如此弄上几年,保不齐我的荒地可变为良田。”
他看着她说话时自信又神采飞扬的模样,心情愉悦,“不准备买良田了?”
一提这事,她的脸上微带了失望之色,“一直没有合适的,怎么买?我要那种大面积连片的良田,分散的不好伺弄,不好管理。”
“姑娘家的,怎么对种田这么感兴趣?”
“民以食为天,这话说的好。想要吃饱穿暖,可不就得种田。”
“听说,你田庄上的苞谷,去年的亩产比别家高出足足半石去。”
她立刻炸毛,抓着他的领子,“胡说,哪个敢乱说话?看本姑娘不拉出去打他板子的。”庄子上的苞谷亩产比他人种的高出半石去,这是事实。可她一早警告过了,这话万不能传出去。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冬小麦”事件。引来朝廷的关注、引来农官的关注,并不是什么好事。
秋天的时候,关于种植冬小麦的事朝廷没有表态,不代表忘了这事。若她猜测无误,恐怕朝廷是想再观察一茬儿她的冬小麦田。若产量稳定,或比去年更高,不用想,估计至少半个辉州得种冬小麦。再者,冬小麦收割后,农人可以种植生长期相对短的各种豆类。而且现在豆类可不是便宜的喂牲口的料,而是可以做成各种吃食的值钱货。如此,辉州会大面积种植冬小麦已成板上钉钉的事。
她自己还没挣上种植冬小麦的银子,冬小麦便成普遍的种植作物,她很亏的。她可不想种植苞谷的事情也变成这样。
他不知她的担忧,“亩产比别人高还不好?为何还要藏着掖着,不让人说出去?”苞谷产量比别处高这事,还是顾石头无意中听来,并特意告诉他的。
“嘘。”她不让他说,“讨厌,不准再把这事说出去,听到没有?”
他不懂,她为何要如此紧张,“理由。”
“本姑娘的苞谷丰收,证明本姑娘的手下会种田。本姑娘的苞谷丰收,本姑娘才有银子花。不许你把这事说出去,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别人,听到没有?”
他这下终于懂了,轻笑出声。
她微恼,“不许笑。”说着,推他的手臂,不要他再搂着。
他却把人拥的更紧,解释道,“我提你苞谷的产量,不是为了上报朝廷。”
“那是为了什么?”
他失笑,便把事情与她说清楚。
原来,古府将冬小麦种植术献给了朝廷,之后冬小麦收获,当地农官将冬小麦的产量报了上去,古府又将田地里产出的冬小麦的半数献给了朝廷。皇帝高兴,尤其是吃了冬小麦磨出的面粉做的食物之后,当着朝臣说要赏赐古府,却没有明确说要赏赐什么。之后,皇帝私下里问周伯彥,古家姐弟想要什么赏赐。皇帝的言外之意是,只要古家姐弟要的赏赐不过分,便会依着古家姐弟的心意行赏。
周伯彥意会,替青舒和青阳在皇帝面前讨了个恩典。就是哪天青舒和青阳想到讨要的恩典了,皇帝再颁旨行赏。
周伯彥是个做事稳重的人,他觉得青舒姐弟立刻讨赏不妥。待到第二年的冬小麦收获,产量稳定或略有提高,这个时候讨赏,时机最好。因此,关于赏赐之事,他一直没对青舒提过。今日提起,自有他的用意。
“我问过于县辅,康溪镇官府手中有良田五百顷,中等田三百多顷。这些地,往年基本都是由周围的员外爷成片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