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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寄托在儿子文杰的身上。
答:我没有看到他和什么男人有瓜葛,左邻右舍从来没有说过她的闲话,你也知道,街上那些老太,大妈和媳妇们,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张家长,扯李家短地胡咧咧,如果辜望弟有不检点的地方,是逃不出他们的舌头尖的。
问:辜望弟为人怎么样?
包大伟是想知道,辜望弟和左邻右舍的关系怎么样,进而了解辜望弟的性格。
答:她整天埋头过自己的日子,所有的心思全在儿子文杰的身上,从不跟人斗气拌嘴,她也从不占人便宜,街上的女人没有不吵架的,她很少和人红脸。
包大伟挖空心思,想从辜望弟的日常生活中找到蛛丝马迹,但结果却使他非常失望。难道辜望弟人间蒸发了,用现代人最时髦的话说是穿越到历史上或者未来某一个时空里面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失踪之前,竟然没有一点征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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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包大伟挖空心思 闲谈中左寻右觅
问:很少和人红脸,和谁红过脸?
包大伟还是很善于从谈话中捕捉有效信息的。“很少和人红脸”和“从不和人红脸”是有区别的。
答: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在我们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问: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小事?
答:多半都是为了小孩子的事情,文杰小时候身子骨比较弱,因为辜望弟心疼的厉害,什么都倚着他,所以,他的性子非常要强,和门口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吃一些亏,或者占点便宜,闹将起来,辜望弟就像母鸡抱蛋一样护着他。
问:你能不能举一些例子呢?
答:你是来办案子的,说这些事情作甚。
包大伟扯得确实有点远了。事实是,谈话到后面几乎成了漫无目的的闲谈。一旦调查走访沦为闲谈,就表明案子暂无头绪。
问:我不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我姑且问问,你姑且说说吧!
包大伟还是非常固执的——这应该是一种叫做“坚持”的特质。
答:要说辜望弟惯儿子,这在咱们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有一回,大概是文杰七八岁的时候,他和张瑞祥家的阿宝等几个小孩在一起玩玻璃球,文杰的球输得一粒不剩,他从阿宝口袋里面抢了一把玻璃球就往家跑,结果把阿宝褂子上的口袋拽破了,手也抓破了,阿宝不答应,两个人就打了起来,结果是文杰把阿宝的脸抓破了,辜望弟向张家赔了礼,卖了东西,花了钱,但连文杰的屁股都没有摸一下,倒是张瑞祥两口子厚道,他们数落了阿宝,还让阿宝罚跪,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可辜望弟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有一回,辜望弟让我带文杰到澡堂洗澡——那是文杰六岁的时候吧,文杰在浴池里面,一会儿用毛巾打水,一会儿用脸盆泼水,弄得一池子人都有意见,我替他身上打肥皂,他却用脸盆往我头上浇水。怎么讲,他都不听,整个被辜望弟宠坏了。我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你知道辜望弟是怎么说的吗?
问:她是怎么说的?
答:她平时给文杰洗澡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左邻右舍也知道,辜望弟就这一个小孩子,所以,经常叮嘱自己家的孩子让文杰一点。
问:她给儿子洗澡身上怎么会全湿呢?
答:文杰用水浇她,从头上浇下去。
包大伟和周保国的交谈,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是偏离主题的。大家已经看见了,这次谈话一无所获。
第二个谈话对象是张瑞祥,谈话地点在张瑞祥的棉花店。张瑞祥自己到乡下去收购棉花,回来以后加工成棉花胎和棉花卷,棉花胎,大家都知道,棉花卷是什么玩意呢?有些人家到冬天要做棉袄棉裤,或者棉鞋,就到棉花店来称点棉花,张瑞祥就将棉花加工成一块一块,然后卷成一卷,再用纸包好,系上绳子,有半斤的,有一斤的,也有两斤三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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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辜望弟深居简出 何腊梅并非瞎掰
谈话的时候,张瑞祥的老婆何腊梅也在跟前。
问:听说你们和辜望弟走的比较近,是这样的吗?
答:不错。
问:辜望弟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答:我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腊梅,你说呢?
何: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问:辜望弟的生活是不是很有规律?
张:说不好,辜家的院门整天介关着,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问:她不到别人家去串门子,别人也不到她家串门子吗?
答:她从不到别人家去串门子,我们也从方便不到他家去串门子,我们在一起住了二十几年,我到她家也没有几回。
何:可不是吗,她和街坊邻居不一样。
问:有什么不一样?
答:怎么说呢?街坊邻居每天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她辜望弟吗?你总看不清楚她。这么说吧!这街上所有的人都像一盆清水里面的鱼,不管水有多少,鱼总是清清楚楚的,可她辜望弟总呆在浑水里面,你很难看清她的模样。
张瑞祥的比喻恰不恰当,笔者不敢说,但至少能准确地表达出她的感觉。从张瑞祥的描述中,我们也感觉到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
何:她好像总想把自己藏起来。
何腊梅的话更加直接和明了。
张:对,腊梅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问:听说她每个星期都要到净月庵去一趟。
张:不错,她每个星期到净月庵去一次。这是她做的唯一一件有规律的事情。
何:辜望弟不见的前一天下午,我还在净月庵看到她,我们还说了一会话。
问:具体是多少号?
何:十二号。
问:辜望弟的神情和往常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呢?
何:神情和往常一样。
问:你们谈了一些什么?
答:我问她文杰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放假就回来。我劝她趁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找一个伴,我主要是看她一个人过日子太孤单,文杰上学,家里面就她一个人。街上没事做的女人,没事的时候就凑在一起说些张家长李家短,日子比较好打发,她一个人,既不和大家在一起唠嗑,家里面有没有人和她说话,这种日子,放在我身上——我是不敢想。
问:她怎么说?
何:她说‘一个人过习惯了,都这一把年纪了,不折腾了,安安稳稳过几年清静的日子。话就说到这儿,她就走了。
问:她平时有没有过从甚密的男人呢?
张:没有。
何:谁说没有?
张:腊梅,这种事情可不兴随便乱说,在咱们这条街上,谁不知道她辜望弟是一个正经的女人啊!
张: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问: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
答:你的嘴上没有把门的,这种事情,我能跟你说吗?你万一说出去,街坊邻居怎么看她?辜望弟一个人也不容易。这么多年,她都是孤身一人,有个男人对她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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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何腊梅回忆往事 辜望弟乐于助人
问:你是听谁说的?
何:是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要不然,我怎么会跟她提找老伴的事情呢?
敢情何腊梅让辜望弟找老伴是有背景的,并非唐突之语。
张:你傻啊!既然你看见她和男人有瓜葛,你还跟她提老伴的事情,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触人家的霉头吗?
何:我也是好意吗。
问:这个男人是谁?
何:是谁?我不知道,我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是——是在夜里,他身材和瑞祥差不多,年龄有多大,什么脸摸,不知道,当时天太黑。
问:这个男人,你见到过几次?
何:见过几次。
问:时间,你还能记得吗——说出大概时间也行。
何:我只记得两次,一次是在——哪一年?我记不得了,有五六年了吧!是在冬天——在过年之前,对了,他戴了一个棉帽,穿着棉大衣;一次是在四五年前,是在夏天。
问:你最近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何:就在辜望弟弟失踪前——两三年吧!好像是文杰考上大学的那年夏天。
问:是在什么地方?
何:在辜望弟旁边的巷子里面。
这里补充说明一下,辜望弟的店铺坐南朝北,店铺的东边有一个巷子,这条巷子连接北街和南街,辜望弟家的院门就在巷子里面。
张:在巷子里面?
何:那天夜里九点多钟,我到巧慧家去借鞋样,走出巧慧家院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辜望弟家的院门响了,从里面伸出一个脑袋来,我就躲在门框里面看了一会,紧接着,从院门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来。
问:巧慧家也住在巷子里面吗?
何:巧慧家的院门就在辜望弟弟院门的南边。
问:巧慧知道这件事情吗?
答:我谁也没有说,把这件事情烂在了自己的心里。你可以找巧慧谈谈,她家和辜望弟的院子靠在一起,又是在一条巷子里面,她或许知道或者看到一些事情。
张:她连我都不说,就更不会跟别人捣鼓这些事了,你就是跟我说,我也不会跟旁人说。
问:你们和辜望弟家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呢?
何:你算说对了,辜望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她除了有一点护犊子的毛病以外,你找不出她有什么毛病,十几年前,咱家的店铺失火,瑞祥刚收的棉花被烧了一大半,为了收那些棉花,瑞祥东挪西借,凑了几百块钱。
张:是啊!我急得想上吊,辜望弟主动借给我们三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