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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答案?”左子健问。
“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和尚,扎头巾是为了掩盖他的真实身份。”
“李局长,我觉得卞一鸣说的很有道理。”王萍道。
“那我们就把重点放在智觉寺。”李云帆道。
告别了任大爷之后,大家去了东山镇。
六个人走到路口,谭科长到学校去开汽车,另外五个人在路口一边等汽车,一边继续讨论案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看见了
“两位领导,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严小格问。
“一鸣,你来说。”
“李局长,事发突然,我还没有来得及想下面的事情,我很想听听您的想法。”卞一鸣非常尊重李云帆,就像尊重郑峰一样,他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在他的刑侦生涯中遇到了两个好领导,正是在他们的影响和帮助下,自己才逐渐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刑侦工作者。虽然自己是刑侦处的第一把手,但在他的心中,第一把手是李云帆。卞一鸣不但从两位领导的身上学到了刑侦技术和办案经验,还学到了他们待人处事的作风和方法,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我只是粗略地想了一下,我们一边做一边调整,下一步,我们继续寻找邢惠开的下落,寻找范围主要放在智觉寺和智觉寺附近的两个村寨——即黑熊寨和房村,目前,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个,邢惠开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她现在下落不明,下一步的工作,我们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往前淌了。一鸣,你看呢?”
“李局长,就按您说的办。”
中午,大家在公社食堂吃的早中饭。
十一点半,大家驱车返回学校,毛书记也随大家去了学校,他仍然骑着他那辆老旧的自行车。
下车以后,大家在门房的窗户下面看到了一辆自行车,应大爷说,这辆自行车是粮库贡副站长的。贡明启提前上了山,真实一个性急的人。
等到毛书记以后,一行人告别应大爷,朝智觉寺而去。
在通往智觉寺的山路上,有三个岔道,毛书记说,第一条岔道通向房村,第二条岔道通黑向熊寨,第三条岔道通向石鼓寨。
山路若隐若现于茂密的树林之中,整个南山,苍苍茫茫,完全覆盖在一片繁盛的植被之下,人走在山路上,是看不见智觉寺的建筑的,只有在山脚下——或者山路比较突兀的拐弯处,才能看见智觉寺高跷的黄颜色的屋脊和飞檐。大雄宝殿的屋檐和屋脊是看不见的,看见的只是藏经阁的屋檐和屋脊。
十一点五十分,一行七人进入智觉寺的山门。
寺院里面的诵经声已经停止,这时候应该是僧人们吃斋饭的时候。
耳房的走廊上坐着一些歇息的香客,大雄宝殿里面还有几个香客在菩萨面前虔诚祈祷。
大家走到大雄宝殿前面的台阶上的时候,从大雄宝殿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就是贡明启。
“我已经看见了。”
虽然贡明启的话比较突兀,但李云帆和同志们还是听懂了。
“快说。”
“我在邢惠开床上摸到的布纽扣就是僧人内衣上的纽扣。你们跟我走。”贡明启神秘兮兮道。
贡明启慢慢走下台阶,向西,朝西耳房走去,大家跟在他的后面。
在西耳房的尽头——北边,有两扇门,门是敞开的,门内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院子周围是禅房。
“李处长,这里是普通僧人住的地方。”毛书记道。
“你们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房村人氏
贡明启手指之处,几根很长的绳子上挂着一些长长短短的衣服,有僧袍,有内衣,还有长筒布袜子,全都是一个颜色——土灰色,就是我们在其它寺院见到的僧人所穿衣服的颜色。唯一的差别是新旧之分,有的衣服比较新,所以颜色深一些,有的衣服比较旧,所以颜色褪了不少。
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影。
“里面没有人,所有人都到斋堂吃饭去了。”贡明启一边说,一边朝院子里面走去。
大家跟在贡明启的后面走到一个绳子跟前,这根绳子上挂满了僧人的内衣。
大家都看清楚了,所有的衣服都是布纽扣,纽扣的颜色和衣服完全一样。
贡明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再次强调:“我看到纽扣就是这种纽扣。这种颜色的衣服,一般人是不穿的。”
大家转身准备离开院子的时候,从某一个角落传来水桶倒水的声音。
卞一鸣循声找过去,在几根晾衣绳的那一边,有一口水井,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正将小木桶里面的水到进一个大木盆里,大木盆里面有一些还没有洗好的衣服。
小和尚看了卞一鸣一眼之后,继续倒他的水。
等木桶里面的水到晚之后,卞一鸣走上前去,从小和尚的手中接过小木桶,将小木桶慢慢放进水井之中。
“施主,你想净手吗?木盆里面的水是干净的。”小和尚以为卞一鸣想洗手。
李云帆和其他人也随后而至。
整个院子中,只有小和尚一个人。
卞一鸣将水桶从井里面拎上来,然后倒进木盆里,木盆很大,得十几桶水才能装满。卞一鸣连打了五六桶水。
小和尚愣愣地站在一边,愣愣地望着卞一鸣和站在他身后同志们。
“请问师傅,我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莫非。”
“莫非,这是你的法号吗?”
对方点点头。
“别的僧人都去吃饭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洗衣服啊!”
“我洗完衣服才能去用斋饭。”
“你每天都干这个吗?”
“一个星期两次。”
“就你一个人洗衣服吗?
莫非点了一下头。
“每此都要洗这么多的衣服吗?”
莫非有点了一下头。
“你多大年纪啊?”
“十五岁。”
果然是一个小和尚。
“你是哪里的人啊?”毛书记问,他觉得莫非的口音和他的口音差不多。
“我是房村人。”
“房村人?莫非是黑熊寨西边的那个房村。”
“是的。”
“你才十五岁,是父母把你送到寺院来的吗?”
“是的。”莫非一边洗衣服,一边道。
王萍捋起衣袖,帮莫非洗了起来。
“这位施主,这使不得,我自己洗。”
“没事,我帮你洗,一会就洗好了。”
“使不得,如果让师傅看见了,是要责罚的。”莫非将王萍手中的衣服拽了下来。
“莫非,一清住持住在什么地方?”卞一鸣下意识地想到了一清住持,自从住进智觉寺以来,卞一鸣一直有一个疑问,一清住持放着住持的禅房不用,住到这普通僧人住的地方来,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莫非告退
再者,如果所谓的“观音送子”确有蹊跷的话,那么,这个一清住持应该是卞一鸣首先想到的人。如果智觉寺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个一清禅师一定有问题,至少应该是一个知情人,要不然,他还怎么做这个住持呢?
佛教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有其存在的合理姓,但也确实有人打着宗教的幌子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在改革开放的今天,经不住滚滚红尘的诱惑,有相当一部分僧人已经不好好念经了,宗教已经被异化。在很多寺院的香烟之中,铜臭味越来越浓,无所不能的菩萨们却坐在神坛之上,袖手旁观,充耳不闻。菩萨们,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普渡众生,而是赶快普渡一下自己的门徒,当然也包括你们自己。不把自己的神坛打扫干净,普渡众生就是一句空话。你们尽享人间的香火,整天吟诵那些高深莫测的,玄而又玄的佛理,却拿不出一点实际行动来。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世人就会唾弃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忘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从神坛上倒下来的菩萨可是不少啊!
“就在这里。”
“他和你们一样睡在普通的禅房里面吗?”
莫非开始朝门口望。
“莫非,你怎么了?”
“对不住,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们快走吧!莫非告退。”莫非的表情突然紧张不安起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你们快走吧!”莫非说完之后,闪到晾晒着的衣服后面去了,只一眨眼的功夫,莫非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为什么一提到一清住持,莫非就突然打住了呢?大家都感到十分惊诧。自从大家住进智觉寺以来,一直认为智觉寺是一个神圣的,干净的,庄严肃穆的地方,但就在莫非突然离开的一刹那间,同志们所感到的却是一种诡异之气。
一行八人不得不退出大门。
就在同志们退出大门的时候,一群僧人从耳房的南头走了过来。
大家多少有点明白莫非为什么突然中断了谈话。他已经预知僧人们就要回来,他可能还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一群僧侣看到李云帆一行之后,驻足施礼,待同志们走过之后,才继续走自己的路。
在众僧侣施礼的时候,李云帆和卞一鸣特别留意了他们的内衣:他们的内衣果然是贡明启所说的土灰色。
送走了贡明启以后,大家去了禅房,李云帆和卞一鸣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大家回自己的房间睡一觉。昨天晚上,大家在墓地蹲守熬夜,今天上午开棺验尸,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调查走访,该休息一下了。
毛书记随李云帆和卞一鸣进了内院。
三个人没有睡觉,说实话,他们确实有点困,但睡不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凶手出现在墓地,邢惠开的突然失踪,张有贵脑袋里面的棺材钉,僧人内衣上的布纽扣,莫非的怪异举动,这些事情就像幻灯片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并且始终萦绕在李云帆和卞一鸣的脑海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基本判断
那个扎头巾的男人究竟是谁?邢惠开是死是活,人又在哪里呢?这是李云帆和卞一鸣现在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