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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存在么?
在毫不知情的走了这么久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认知全都被推翻,只留下一颗空洞的灵魂,或许还会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永远的消失。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去,可以到此为止。〃我对梅路艾姆说,这大概可以算是我最后的挣扎,但我却依然感觉不到内心本该起伏的情绪,那些坏死的神经,已经不会再对这些做出反应了,有的也只会是一些浮于表面的虚假。
梅路艾姆微眯了眼睛,突然说,〃冰牙,你在害怕。〃
我笑道,“未知永远是最可怕也是最深埋入心底的恐惧,毕竟从以前开始,关于黑暗大陆确实只有黑暗的一面,我可能会有些怕吧,不过那边确实可以回复你的能力。”我已经失去了害怕的能力,却依然能通过分析得出自己的情感。
梅路艾姆说,“你想去么?”
我说:“想。”
我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第二天,我们在举国欢送中登上了「远行者」。那艘巨大的轮船,承载着2000多名探险者,正式向黑暗大陆进发。
必勇德·尼特罗居然跃到高高的烟囱上,对我们进行了一次出发前的演说,而演说必定都是煽动性的,不过他并不像课金的主宰者一样,说起来满口为了全人类的大义,他只是告诉我们,黑暗大陆有一切我们想要的东西,是可以实现任何梦想的地方。
这未免过于夸大,却很容易打动人心,尤其又是这么群情激昂的时刻。
我把抬着的脖子放下来,正好看到小红正一瞬一瞬的盯着必勇德,眼中的光飘忽不定,眉头都有些纠结的皱了起来。我心下奇怪,因为小红一般并不会出现这种神情,但我也没有多做留意,因为旁边的西索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
不过他总算有些自觉,没有不分场合的演绎他的变态行径,就是总是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我们三个,杀气毫不掩饰的肆意蔓延。而伊尔迷颇有助纣为虐的意思,他总是用集塔拉苦的脸非常纯天然的在那煽风点火,有一次他还告诉西索,只要攻击我旁边的梅路艾姆,我肯定会动手。
幸好变态的思维回路并不是常人可以比肩的,他没有那样做。
我突然发现,对着熟悉的剧情人物,我总是有一种奇特的轻松感。
轮船一直平稳的航行,往禁止人类踏足的禁地驶去。
黑暗大陆在这个世界的“外侧”,是实实在在的“外侧”,因为他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不是被遗忘的大陆,也不是因为未知而不被标入世界地图,它实际是不存在的,是一个异空间。他的入口从来不为人知,但是据传每当入口被打开,人类世界就会遭遇灾难。
我从一个考古工作者的口中得知,最初认识到这个异空间的存在是在一处古老的遗迹中,它详细的描述了那神秘的入口,人们本以为发现的是新大陆,却没有料到,入口打开,蜂拥而至的不是无尽的财富资源,而是恐怖的魔兽。所有前往的人全部失踪,不必说,他们大概全部死了。这是发生在三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魔兽的大量侵入几乎为世界带来毁灭性的伤害,直到有人发现了念,人类惨遭灭绝的危机才得以解除。
而之后,魔兽或是被屠杀,或是被驱赶入古老的森林。这次灾难后,人们以为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挑战黑暗大陆,但是这次,却是有更为危险的生物从里面而来,它们不畏念力,甚至是吸收念能力,是念能力者完全的克星,一时间,恐慌又在人间传播开来,也就是这次,前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却独自一人消除了这次的灾难,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但是到底他用了什么办法人们无从得知,而结果才是大家最高兴见到的。
这次事件过后,黑暗大陆彻底被列为禁区,一切与黑暗大陆有关的消息都禁止传播甚至被封锁销毁,人们因为现实的恐慌也对此闭口不提,渐渐的,随着一代人的逝去,这件事就从人群中逐渐淡去,而唯一能让后人寻得的蛛丝马迹,也只是在遗迹中才会有关于黑暗大陆的记载,但多是只言片语。传至今时,它的恐怖又逐渐褪去,人们又开始探寻它的秘密,无知者永远无畏。也只有经历过当时恐惧的人才会永远记得,也只有他们才会不顾一切的去阻止这些盲目的人群,但是他们已经随着生命的老去而最终逝去。
考古者还说,前阵子,大陆的入口又一次被打开过,这次却是从内部打开的,而被世界封锁自圆其说的变种生物——奇美拉蚁,真实的情况是来自黑暗大陆,说到底,黑暗大陆依然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恐怖世界。
而他不会知道,他的面前不仅还存活着一只蚂蚁,更有一个原本只当人类为食物的蚂蚁王,还有一只大概就是三百年前那种念能力者克星的生物。
我微笑着对那位滔滔不绝仿若说书的考古者说,“谁让你告诉我的?”
听到我的话他有一瞬间的惊慌,眼神不自觉的往右飘了一下,我瞬间就捕捉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虽然他已经快速藏匿起了身形,但是我不可能错过他的气。
——诺布。
确实,现在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屈指可数,而以诺布的机智,他的目的却也很好猜,我出现在这里本来就会引起他的注意,说到底,女王来自黑暗大陆,他大概想知道我对这些的反应,在我与其余蚂蚁“异类”这一表现形态下,他应该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可能会是一个隐患……要除掉他么……
……
不对……我在想什么……
“怎么了?”梅路艾姆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梅路艾姆敏感的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他肃然道,“你在想什么?”
我收了心神,对他说,“我在想,我……会不会也会变得杀人不眨眼。”
“为什么要杀人?”
我愣了一下,才道,“这真不像你会问的问题,你应该先检讨自己。”
梅路艾姆理所当然道,“我不记得了。”
“就算你故意提醒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梅路艾姆微微眯眼,若有所思道,“你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我正想问他发现了什么,因为这种话语能给我的冲击实在太大,我急于确认自己的存在。
但是仿佛是上天故意不给我这个机会,船身突然震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瞬摇晃,但是船上的人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39
异变X异变X人怕出名猪怕壮
「远行者」的庞大足可以使它忽视大多数的晃动感;更别说是海水的推力;可想而知,它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虽然大家对黑暗大陆充满着期待以及跃跃欲试;但是未知的恐惧永远是压在人们心底不可磨灭的存在;一点小小的异动就可以让人瞬时紧张起来。
人群涌向栏杆处,想观望海中的情形,但是海水除了被轮船分开的波纹,却毫无动静;而这个地带,海下不可能会有暗礁,那么这下震动;会不会是碰撞到了海中的生物?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只奇形怪状的满是突刺的生物突然就从水底冒出了水面,我本以为它会是一种鱼类,它去突然就浮到了空中,而原本隐藏在水中的身体也完全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下,那是一只体积大到离谱的粘柱体怪物,几乎有四分之一船的大小,而且身上结满了是五彩缤纷的尖利外突。
那生物有些笨拙的转动它巨大的脑袋,一会后,它的脸部才对准了船上的我们,我这时才看到,它的面容呈现出的居然是一种可笑的囧态,仿若小孩子的涂鸦随意涂抹而成,还左右不对称。说实话,乍然看到,非常喜感,但是没有人笑,因为这种深海物种没有谁见过,况且它还能浮空,必定不是容易对付的,就是不知道它会不会袭击我们。
大家都在观望,而就在这时,一阵豪迈的大笑突然从人群里爆发出来,接着就看到一条人影以快到离谱的速度弹射而出,瞬间跃到了浮在空中的怪物身体上,辗转腾挪就见那人抱住怪物光秃秃的脑袋上的一根桅杆粗细的触须停了下来。
是必勇德·尼特罗。
那生物一张囧脸似乎更囧了,但它却没有对必勇德做出攻击的姿态,船上的人不禁都松了口气。大家不弱是真,但在这种一望无际的海里,船翻了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必勇德大大咧咧的伸出手下狠劲拍了拍那只生物的巨大脑门,嘴巴蠕动应该在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并不能听到。那生物好像不乐意被他拍脑门,扭着头抖动着触须表示不满,必勇德却完全无视它的抗议,更是自顾大笑着更大力的拍着它足以反光的脑门,那肆意妄为的姿态让人觉得,其实他是在欺负那只足有半船身的生物。
我正打算退进船舱,身边的小红却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眼中闪着莫名的喜悦,甚至还有些兴奋的颤抖。
原本在它看到必勇德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不用看也知道更不对劲了,可我还没问它怎么了,那个二百五已经张开翅膀准备飞起来了。要知道,一个人类突然生出鸟的翅膀,视觉上多少还是会有些震惊,我立刻毫不分说快速的一把把它拖去了船舱的暗影处。索性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怪物身上,而我们又在甲板中央,看到的人并不多,但并不是没人看到,我立刻头疼的狠狠给了它脑袋一下。
小红立刻捂着脑袋“呜呜”叫,还嚷嚷,“冰牙,坏人。”
我严肃道,“小红,你听好,你要再做奇怪的会引人注目的事的话就不要待在我身边。”
必勇德肯定不简单,能清楚黑暗大陆入口的怎么可能简单,他是不是会长的儿子另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也不能让他注意到混在其中的我,还有我身边的王。
小红还想跟以前一样装委屈耍赖,我立刻拉着梅路艾姆转身就走,它明显感觉到我这次是真的在警告它,并不是威胁性质的,而是只给它一个选择结果。它在原地待了一会,还是快速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