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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慧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这时身后伸出了一双手来,按在魏良娣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细声细语也随之响起:“良娣娘娘,你便安心罢,皇孙殿下这么大的人了,定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纳西阿奴抬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李嫣,心中一阵腻味,这李嫣真是得良娣娘娘宠爱,分明是个丫鬟,现在却像了半个主子,为了将她指了给赫连睿做绵福,魏良娣竟然还利用自己母亲的身份压着皇孙殿下,只可惜人家一片心思都在慕媛身上,否则要是让这个宫女出身的丫鬟做了绵福,还被赫连睿宠幸了,那不知道自己会被多少人笑掉了大牙。
蓝慧出了好一会都不见回来,魏良娣有些坐立不安,一想到说皇孙殿下和慕中才人都不在府中,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是不是他们二人私奔了去?想到此处,她立刻觉得自己一身都被汗湿透了,椅子上有一排排小针般扎着她。
“娘娘。”蓝慧的声音在花厅外边响起,旋即,她的身影便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奴婢到处都找过了,不见皇孙殿下和慕中才人。”
花厅里的几个女人都望向蓝慧,就见她一头的汗珠子,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确实是跑了不少地方。魏良娣站起了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睿儿,难道和慕媛……”说到此处,她不敢再往下说,一张脸变得煞白。
大家此时都有了和魏良娣相同的想法,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疑惑的时候,就听着外边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魏良娣心里一阵慌张,赶紧扶了李嫣的手快步走了出去,这时便见一个老内侍身后跟了几个小内侍由管事婆子领着望这边过来了,一看到魏良娣,脸上便堆出了一脸笑容来:“老奴见过良娣娘娘。”
魏良娣见着那内侍,识得他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得力主管太监于清,心中一阵疑惑,为何他今日来了皇孙府,莫非睿儿不见了踪影便和这事情有干系不成?
那老内侍拿出了一卷黄绫,笑眯眯的望着魏良娣道:“还请太子妃娘娘请出来罢,咱家也好宣读太皇太后娘娘懿旨。”
魏良娣心里闪过一阵狂喜,这内侍说的是太皇太后懿旨,那也就是说……睿儿真的做了皇上?她的心在喉咙那里砰砰直跳,都快跳了出来,空气里杏花的甜香似乎更香了些。原本没有想到睿儿还会有做皇上的机会,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魏良娣眼眶热了热,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先前在东宫时,自己一心巴望着睿儿要承继着他父亲被立为皇储,可后来夫君英年早逝,而皇上却始终迟迟不立皇储,一朝驾崩,却轮到了南安王坐上了龙椅,自己根本就没想到睿儿还会有再做皇上的这一日。可是没想到坐在家中,喜从天降,不声不响的睿儿便做了皇上,魏良娣的脸上露出了快活的笑容。
脚步声从一旁响起,转头一看,太子妃已经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过来,那位老内侍命人点起香炉,拿着太皇太后的懿旨宣读了一遍,然后笑容可掬的望向太子妃和魏良娣道:“请两位太后娘娘稍微收拾下,宫里即刻便派马车来接两位太后娘娘入宫。”
太子妃和魏良娣都笑着应承了下来,请老内侍到花厅里奉茶,各人回自己内室去重新梳洗。走到分路的地方,魏良娣只觉得一道目光向自己飘了过来,她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看,便见太子妃那眼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一丝丝怜悯。
此时的魏良娣才忽然想起了大虞后宫的规矩来。
方才实在是太惊喜太意外了,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现在头脑冷静下来这才想起了那条宫规,魏良娣停住了脚步,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太子妃由丫鬟们扶着,轻快的走远了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边。
自己的死期快到了,魏良娣呆呆的在镜子前边坐了下来,任由李嫣给她解散了头发,一头青丝披在了两肩,似乎还看不到白发,她便要离开人世了。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还算细嫩,眉目依旧温婉,可是,或许过几日便再也不能在镜子里边看到自己了。
一双白嫩的手在轻巧的替自己挽着头发,魏良娣望了望镜子,身后的李嫣有一张小小的圆盘子脸,脸上有着甜甜的笑容。二十多年大虞后宫没有赐死过太后了,她也许还不知道这规矩,正在替自己高兴罢。魏良娣收拾了心神,脸上没有半分不高兴的神色,无论如何自己得为睿儿着想,不能让他为难。
最初生下他的时候,自己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只要睿儿能坐在那龙椅上,她便是在九泉下也会含笑。再说只要睿儿做了皇上,自己封了太后便能名正言顺的与赫连晟合葬,就连太子妃也只能葬到侧面。魏良娣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处,自己要叮嘱睿儿,千万要将太子妃那陵墓修得远些,不要在死后还来打扰到自己和赫连晟。
宫车过来了,太子妃和魏良娣由宫女们扶着慢慢朝大门走过去,这是第一次魏良娣和太子妃并肩而行,她忽略了太子妃脸上那种奇怪的神色,昂着头一步踏出了皇孙府的大门,一眼看到了外边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指着宫里来的车子议论纷纷,魏良娣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傲慢,端着一张脸由李嫣扶着上了那辆豪华的宫车。
马车辘辘的声音被旁边的人声鼎沸所淹没,魏良娣端坐在车里,目不斜视,眼睛看着正前方,马车的窗纱透进来一缕阳光,打在她脸上,显得特别的白。跪坐在她身旁的李嫣不知道为何魏良娣突然之间就变得不苟言笑起来,疑惑的看了看魏良娣的脸,却找不出原因来。
马车将魏良娣和太子妃又送到了东宫,这东宫里边因为南安王一直住着,倒也干净整洁,只是将他的用具挪了出去便是。大虞后宫里边又好一阵忙碌,因为南安王封了不少椒房贵人,占了不少宫殿,现在都得让出来。他还未正式登基便驾崩了,年号未选定,皇后也没有立,他那些妃嫔自然也不会被称为太贵人、太椒房了,即刻被赶着从宫里迁了出来,统一往长喜宫那边住了过去。
因为南安王这两个月宠幸的妃嫔委实有点多,所以长喜宫根本就没办法容纳下这么多人,只能将宫女住的地方都腾了出来,甚至就是连大殿都被隔成几间小房子,被南安王宠幸过的宫女们被塞到角落里边住了下来。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又一次回到了长喜宫,只是这次便没有好房间等着她们了,她们俩被分配到最里边靠墙的两间屋子,贴身宫女都没自己房间,只能和她们挤在一处。
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先侍奉了先帝,又接着侍奉了南安王,这已经成了宫中谈论的话柄,当时南安王在位时没有人敢说,现在南安王已经不在了,新皇继位了,宫中人多嘴杂,免不了会有些指指点点,两位贵人刚刚搬进长喜宫的时候,大家都是侧目而视,见她们进了屋子,便在外边说着闲话,也不怕她们两人听了心里不舒服,只管着自己嘴巴上过过瘾,仿佛说了别人,自己心里便舒畅了一些。
傍晚时分,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等着贴身宫女将晚膳送过来,可好半日都不见回来,两人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携手走去了长喜宫的厨房,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孰料还未走到那一边,半路上便碰着以前赫连焘的几个椒房。当年她们两人得宠,没少踩着这些椒房,现在见着两人,那几位太椒房不由得便冷嘲热讽起来:“哟,我们是该叫于然太椒房还是于然贵人?现在该要比我们小了一个辈分罢?”
于然贵人性子暴烈,是个最受不得委屈的,可听着那人的话,却也半日找不出可以回嘴的话来。那几人见于然椒房脸色尴尬,不由得更是得意,几人一唱一和的将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讥讽了一顿,无外乎说的是服侍了老子又去侍奉儿子,也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与禽兽无异。
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开始只是不出声,最后两人听着那些话越发的不像话了,心里不甚恼怒,便冲了上去与那几人揪打起来。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都出身柔然族,本身就彪悍,再说年龄又比那几个小些,不多时便占了上风,其中有个说话特别难听的,被两人合力推倒在一旁,撞到了假山石头上边,眼见着额头便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的从哪里流了出来。
“不好了,死人啦!金太椒房被打死了!”旁边几个太椒房们都惊叫了起来,长喜宫里顿时一片混乱。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两人站在一旁,见着宫人们忙手忙脚的将金太椒房抬走,都白了一张脸,好半日不敢出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金太椒房没等到太医赶过来便已经落气了,等太后娘娘的人去寻两个罪魁祸首时,却发现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两人已经上吊身亡了。
新皇刚立的头一天,长喜宫里顷刻间死了三个人,这件事情让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都在说那是先帝和南安王鬼魂在作祟,是因为他们都喜欢于然贵人和郁祥贵人,所以便借着金太椒房的事把她们带走了。
赫连睿忙了整整一日,都没有歇下一口气,他在张延之的陪同下去了各部转了转,清查了一下大虞的国库底子,发现因为征战和挥霍浪费,国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富足,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愁。张延之在旁边看着赫连睿的神色,心里微微一喜,看起来自己这个弟子还是个务实的,登基第一日便想着来清歌老底,哪像那南安王,就只知道享乐。
他没有想到这主意却是慕媛给赫连睿出的。今日上朝之前,慕媛便叮嘱了赫连睿:“殿下,治国安邦可不是一句空话,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殿下只有摸清了咱们大虞现在有多少家底,才能大刀阔斧的施政。”
赫连睿听着慕媛说的话很是有道理,笑着对她点点头:“媛儿,你便到宫里安心等我回来罢,我会将咱们大虞的家底摆给你看看的。”
没料到在外边忙了一天回到宫里来,却得了这样一个消息,虽然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