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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骑着马走在他身后,痴迷的看着前边的身影,真希望这条路就这么走下去,永远也没个尽头,可是最终该来的事情还是会要来,赫连睿和贺兰静云勒住了马,两人翻身下马,贺兰静云将马的缰绳扔给了一个随从:“这些马你负责带回去,还要负责慕中才人的安全!”
慕媛在马背上探着身子看了看,根本就看不出河堤上有一条路,也根本见不到有泊船的码头,她惊讶的问道:“贺兰将军,这地方可不像是码头,你没有弄错罢?”
贺兰静云回头看了看她,笑着说:“这里自然不是码头。”
“那……”慕媛犹豫的问:“难道是在这里布置了暗桩不成?”
贺兰静云大惊,看向慕媛的目光也有些转变:“中才人竟然聪颖如斯,都不用我说便知道了这里头的古怪!”
所谓暗桩,就是秘密布置好的组织,不被人所知。在这里大虞布置了一个暗桩,这还是从十年之前就有了,专门负责将大虞的细作运过去刺探南汉的情况。
就听“欸乃”一声,一条小船慢悠悠的划了过来,上边有两个穿着普通的渔夫,见着贺兰静云几人,拉长了声音问道:“几位客官想不想要吃鲜鱼?船上有鲜活的鲤鱼,下来尝尝鲜罢!”
贺兰静云粗声粗气的回答:“谁吃鲤鱼呐,我们可要吃鳜鱼,这才是美味!”
船头那渔人停住手中的桨大声说道:“这时节哪有鳜鱼?客官莫非是在开玩笑?难道没听说过桃花流水鳜鱼肥?”
“那便是你孤陋寡闻了,对面荆州城内有一家饭庄,自己有个池塘专养鳜鱼,冬天也能尝到这美味呢!”
那渔人大惊失色道:“客官好见识!若是今日想吃新鲜鳜鱼,可坐我船过江,应该还能赶到那边用晚饭,兴丰庄的鳜鱼可真是名不虚传呐!”
暗语都对上了,贺兰静云挥了下手,几个随从,赫连睿带着薛清便拨开那草丛开始往江边走去。慕媛心头突然一紧,生生的痛了几分,她大声朝着那几人的背影喊道:“赫连睿,我会每天在这里等你回来!”
赫连睿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便见慕媛骑在马背上,一双眼睛泪水连连,嘴唇嗫嚅着,却再也没说出话来。他的心里也是一酸,向着慕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回去罢,多穿些衣裳,天气越发冷了。”
“赫连睿……”慕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扶着赫连睿上了船,趴在马背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赫连睿没有坐船过河的经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这江面的颠簸,她看着那船尾的渔人用长篙用力撑住岸边一块岩石,船头的渔人用力的摇起桨来,那小船便慢慢的离开了河岸,不一会便已经在江中央了,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中才人,回去罢,等会天该要转黑了。”旁边剩下的那几个随从,每人手里牵了几匹马,走过来劝慰慕媛——打仗嘛,谁不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边?他们见的生离死别多去了,所以只觉得慕媛这般哭泣实在不是正理儿。可看在她是皇孙殿下宠爱的女子,又生得这般美貌的份上,还是来劝上几句。
慕媛听着那几个随从在自己耳边说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坐直了身子,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眼泪:“好,我们回去。”
几个随从见她转眼之间便恢复了常态,心中也暗自惊奇,这位中才人还真是有几分本领,收放自如,洒脱得很呢。
暮色如烟,慢慢的一点点涌了上来,在空中暗自流转着,本来还算明亮的天空,瞬间便变了颜色,一丝烟青的流云弥漫在天上,让那天际的颜色滟滟的一片,越发的暗淡了下来。赫连睿和贺兰静云乘的船只此时已经靠岸,几个人正走在暮霭沉沉的荆州城里。
进城的手续暗桩已经全部办理好了,又逢着是快要交接的时候,守城的军士都有几分松懈,所以即便贺兰静云长得与汉人不是很相像,还是让他给混进了城。
“公子,我们去兴丰庄吃鳜鱼去!”薛清小声说道。
“你还真惦记上了那鳜鱼不成?”赫连睿笑着望了望薛清,伸手敲了他一记爆栗:“你现在越发的嘴馋了。”
“公子,兴丰庄肯定是个高雅人士才会去的场所,在那里我们听到关于刺史府的消息该会多些罢?”薛清眼珠子溜了溜,马上便想出了理由来。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先去客栈找好房间,然后再去兴丰庄。”贺兰静云点头附议:“公子,我和你分开走罢,毕竟我这长相还是能被人看出是胡人来。”
“好,我们住一个客栈,但彼此装做不认识。”赫连睿斜眼打量了他一番:“你可以去将那胡子刮掉,就不会显得那么不同了。”
“属下知道。”细声交谈以后,他们分成两路,赫连睿薛清带着一个叫归风的随从一拨,贺兰静云和另外三个随从一起,两边分头行动,住进了荆州城最豪阔的来福客栈。
☆、第83章打探
暮色里的荆州城热闹非凡;虽然大虞大军压境,可走在城里似乎却依然感受不到清冷,看街道两旁的店铺很少有提早打烊的,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大红的灯笼,竟不像兵荒马乱的时候;仿佛是在过节一般。
赫连睿站在客栈门口,望了望这繁华的街道,觉得甚是奇怪,转头问站在门口的店小二道:“现在……怎么还会家家户户挂红灯笼,这不是要过节的时候才挂上的吗?”
那店小二四周打量了下,这才低声说:“公子,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事也属寻常。尹大司马今日带了一万兵马来荆州城支援,为了让尹大司马知道到我们荆州人不怕胡狗,也顺便是为他接风,刺史大人命我们各家各户门前都要悬挂大红灯笼呢。哎,这都算是他的政绩,一个劲的踩着我们老百姓往上爬!”
“不是说李刺史是个好官吗?他可是官名在外呢!”赫连睿故作惊讶的问道,店小二都主动将话题拉到了李刺史身上,他便借机诱着他多说些。
“官名在外?”店小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了下赫连睿,旋即又长叹一声:“公子,那只能说我们荆州城的这位刺史大人太会做门面功夫了,只会巴结讨好上司,对属下和百姓那可是毫不留情的,威风八面。”
“原来是这样。”赫连睿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银角子来,塞到店小二手里:“你们也真是过得辛苦。”
店小二见了银角子的光在大红灯笼映衬下一闪,自己手掌里多了个硬硬的东西,不由得欢喜了几分,笑着向赫连睿作揖道:“多谢公子了。”
“不必谢我,看你这模样,日子肯定过得不宽裕,你能说会道,倒也替我排遣了些辰光,算是给你的赏赐罢。”赫连睿看着那店小二一脸感激的笑,又悄悄的将话题带了回来:“原来那李刺史竟是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外乡人,可真还给他骗了!难怪听说他早几日还责罚了刺史府的司马,我还觉得奇怪,长史和司马可是刺史的左膀右臂,怎么会去责罚自己的心腹呢!”
“这个真真叫人猜不透了!”店小二一拍大腿,唾沫星子飞溅了起来“照理说刺史大人虽和程司马不合,可他又怎敢向程司马动棍子?”
“哦,这个又怎么说?”赫连睿只觉一颗心跳得很快,觉得自己离想要的答案不远了,可这时,客栈的院子里传来呼喊之声:“李四,你进来下,将这壶热汤送去给后边那一进二楼第五间的客官。”
那店小二转过头应了一声,向赫连睿行了个礼:“客官,里边有事,小的暂且失陪。”
赫连睿眼见着那店小二还要往后边说,却生生的被里边的老板打断了,心里颇不舒服,但又没得法子,只能眼睁睁的见着那店小二一双脚步跟不沾地似的,飞快的跑了进去。
“公子,马车来了。”身后传来归风的声音,赫连睿回头一看,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归风和薛清站在马车边上望着他:“公子不是说要去兴丰庄尝鳜鱼的吗?”
赫连睿点了点头,撩起儒衫下摆便钻进了马车,薛清跟着坐了进来,归风和那车夫坐在外边,就听“唰”的一声,那车夫甩起鞭子,马车便辘辘的往前边去了。薛清小声的对着赫连睿道:“公子,贺兰大人带着手下潜去荆州军营那边去了。”
“他不是也要去兴丰庄吗?”赫连睿压低了声音问:“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贺兰大人说这样会好些,咱们两边都能得点消息。”在这荆州城里,薛清不敢说多话,他的嗓音虽然不是很阴柔,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与正常男子有些不同,所以到了马车里边,他觉得没有了拘束,真是开心得很,坐在赫连睿身边便说了起来。
赫连睿听到贺兰静云的想法,觉得也对,点了点头道:“随他去罢。”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那马车夫在外边喊道:“兴丰庄到了。”赫连睿和薛清钻出马车,就见一座庄园就在眼前,盖得颇有气势,白色山墙上有着闪亮的琉璃瓦,一直延绵着将整座庄子围了起来,庄子门口有两棵硕大的香樟树,在这萧瑟的冬天,翠绿的树叶看上去让人觉得心里很是舒服。
马车夫见着主仆三人的身影慢慢朝兴丰庄的大门口走了过去,恻恻一笑:“今晚是李刺史请尹大司马在兴丰庄晚宴,他们几个外乡人竟然还想能吃到兴丰庄的鳜鱼?还是乖乖的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一想到自己可以赚来回两趟车钱,马车夫心里就格外开心,方才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多嘴多舌的告诉他们今晚兴丰庄被李刺史包了,要不是这单生意可就黄了。马车夫很为自己沉默是金感到骄傲,捞起手儿坐在马车上,眼睛盯着兴丰庄的大门,巴巴的望着赫连睿他们从里边出来。
赫连睿带着薛清和归风悠悠闲闲的朝兴丰庄的门口走了过去,才踏入园子,就见门口站了几个拿着兵器的军士,不由得心里头一愣,这兴丰庄好大的排场,竟然还请得动军士替他们把守着大门。那几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