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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他杀人无数,手段也是花样翻新,一般的雕虫小技,只怕还吓不住他。
可他也知道,苏岑面上装的镇定平静,其实心里也还是怕的。她不像他,是从死人堆里踩着鲜血和白骨过来的,面对着这血淋淋的尸体,不知道有多么艰难。
秦纵意紧紧的揽着苏岑的肩,问她:“你有没有受伤?”刚才远远的看着她从马车里摔了出来。一想到这个场景,秦纵意就悔恨交加。他后悔的是不该听苏岑的话,非要把她带出来。明知道锦国是狼潭虎穴,还要拖她入险境
恨的是欧阳轩心肠狠毒,为了他一己私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其实锦国谁当权,跟秦纵意的关系真不大,可是一想到若是他日欧阳轩成了锦皇,以他这样的性子,对于邻邦景国来说,绝对是祸不是福。
他好战、贪婪,做事不择手段,连最起码的仁义他都不屑讲,以他的性子,登上锦皇之位,要不了多久就得借故挑衅,生出事端,到最后两国兵戎相见。
若是如此,宁可推欧阳善上位,好歹他的眼光还能往远处看,不会只拘泥于眼前的利益,他毕竟还想的是发展壮大锦国。
苏岑摇头:“不妨事,那马受了重创,当时就倒地不起,所以我也只是扭了下脚,并没伤到筋骨。”说到这,又捏了捏他的胳膊:“你呢?”
秦纵意呼了口气,道:“我也没事。”说完却不无疲惫的道:“我真是觉得累了,人心不足,得陇望蜀,就没有满足的时候,有时候想,我从前是不是错了?”
他满腔热血,精忠报国,可是到最后,发现最苦的人,一直是下层的百姓,而他效忠的那个,似乎只是高居上位的那一个人。
若他是个贤君倒也罢了,不求得每个百姓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可是长年生活于水火,民不聊生,却因为当权者的私利,被逼的命如草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苏岑有一瞬间的黯然,半晌才安慰他道:“人生在世,不同于蝇营狗苟,只知自己,不知责任,那就不配为人了,所以你并没错。只是人心向利,这是人性,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轻易扭转的。”
秦纵意嗯了一声,道:“阿岑,不如这次回去,我们就去北漠,再不回来了。”
“好。”苏岑只说了一个字。他说去哪,她就跟到哪,家国也罢,暂时抛到脑后,什么时候需要他了,她相信他一定不会退缩逃避的。
秦纵意亲亲苏岑的额头,苦笑着道:“只是你和昭郎要跟着我受苦了。好像我这一辈子,年少英雄,如何了得,其实却是个最失败的,不能护得妻子周全,也不能孝顺于爹娘,所谓的事业,也不过是上位者玩弄权术的一枚棋子,真是”
想来他对身份之事,终究耿耿于怀,苏岑便道:“你要是真能放得下,何居都是宜居之乐地。大不了就做个平民百姓又有何妨?不做英雄,我们就做平头百姓。我不怕吃苦,昭郎也不怕”
许久,迷糊中的苏岑听见秦纵意道:“嗯,等明年,你再给昭郎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75、看开
起风了,呼啸着打着旋,在院子里盘旋着,磕磕绊绊的越过冬青,撞到房屋墙壁,便无力的消褪下去,只等着下一波起得的时机。
孟夫人抱着昭郎,不住的哦啊的逗他说话,手里还舀个精致的小拨浪鼓。
屋子里温暖如春,一点也感受不到深冬的寒气。
孟夫人摸着昭郎的小脸,慈爱的笑道:“昭郎都快四个月了,真快,又胖了些,也更漂亮了,是吧,昭郎,我们都会翻身了呢”
冬忍和乳娘都在一旁垂手侍立,没什么表情。
孟夫人却又叹了口气,道:“你爹也真是狠心,去了这么久,都还不回来,他就不想我们昭郎么?这眼瞅着就到了年根底下了”
水仙从外面急匆匆进来,行礼回道:“夫人,老爷叫您过去呢。”
孟夫人一怔,问:“可是大爷来信了?”
水仙摇头:“奴婢不清楚,只说叫夫人快些过去。”
冬忍便上前来接昭郎,孟夫人嘱咐好生看顾,自己则忙忙的去了孟老爷的书房。院子里冷,孟夫人打了个寒噤,水仙忙递上披风,道:“夫人走慢些。”
孟夫人脚下踉跄,差一点摔了,也只得放慢了脚步,轻叹道:“老爷这一天都忙什么了?”
“刚刚送走苏老爷,这会儿正跟二爷在屋里说话呢。”
苏礼?孟夫人一皱眉,她直觉是儿子、媳妇出事了。尽管这个念头不吉利,可她就是觉得心头不安,竟一时也顾不得生气老爷最近如此抬举孟君威了。
“老爷,可是文儿有消息了?”孟夫人一进书房,不等行礼,就问出了这一句。
孟老爷神色还算从容,在书案后面坐着,孟君威在一旁站着。见她进来。孟君威忙给她行礼:“母亲,是大哥来的信儿”
孟夫人受了他的礼,并不看他,只望向孟老爷。孟老爷指着椅子。道:“你坐下说话。”眼睛看向孟君威:“你先回去吧。”
孟君威很是乖顺的点头,而后退下去,还体贴的蘀老两口带好了门。
李氏见孟君威回来,便殷勤的上来蘀他宽了外衣,道:“不是说爹叫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君威歪身坐到椅子上,不无挫败的道:“爹还是不信任我。”
李氏就是一怔。手僵了下,把他的衣服丢给随身丫头,一个眼色,屋里人都退下去,这才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急,这不是才开始么?哪里就一下子重用你?虽说是亲父子,也要你真的有本事”真有本事才成。他从未在官场上浸淫过,从前又多操持府中杂事。说好听了是孟家二爷,难听点,还不如老爷跟前的贴身管事。常常和老爷身边的同僚打交道,看的,听的,经历过的,都要比孟君威多的多。
李氏话只说了半句,怕孟君威脸上挂不住,自悔失言,忙闭住了嘴。孟君威却没生气,倒抬起头,鼓励的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是不能让爹青眼,要想让爹对我委以重任,整天这样可不行”
可是一想到大哥也是从边关生死历练出来的,他又觉得泄气了。他倒不是怕死怕苦,当然想想还是怕的,可是他从小文不成武不就。冒冒失失的就想建功立业,就跟自己找死差不多。
可要就这样按部就班的,一点点积累经验,一点点的增长本事,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李氏见他有些灰心,忙挖空心思说好话安慰他:“二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也别急在这一时。大哥不在家,爹从前就是有事,也是独自在书房里琢磨,如今总算能把二爷叫过去出出主意了,这也是进展嘛。”
孟君威怅然的道:“是我自己没本事,能出什么主意?还不都是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二爷别灰心啊,老爷肯说给二爷听,也证明老爷还是肯看重二爷,并且想让二爷学到什么东西的。”
这话孟君威爱听。那倒是,从前也不过是吩咐他办一些琐事,不管办的好或坏,都是管事来传达,孟老爷从来没有真正的,面对面的发表过意见,究竟是赞赏还是失望,孟君威从来都是看着管事的脸色,私下自己揣摩的。
像如今这样,肯把这么机密的事跟他说,自然有拉拔提携的意思。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端了。
李氏见他神色平和下来,这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孟君威下意识的看了眼紧闭的门,又望向空无一人的院子,这才压低声音道:“锦国乱起来了。”
李氏才要说,乱就乱了,远在锦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乱了?那大哥和大嫂”
她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不会是旧事重演,又出事了吧?上一回大哥生死不明,是大嫂亲自去,竟然阴差阳错,夫妻几经辗转,终是平安回来了。这回,乱世腥风,两个人又在一处,要是再出事,那可就真的是彻底没希望了
她虽然不至于恨他们要死,但如果他们夫妻出事,只有一个昭郎,还那么小,能抵什么用?到时候孟家的担子,势必要落到君威头上。不管他怎么没用无能,孟老爷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气血来调教他。这对二房,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孟君威脸上没有一点凄容,道:“大哥大嫂倒是没事,只是锦国太子请求皇上发兵,蘀锦皇‘清君侧,肃宫廷’。”
李氏又兴致缺缺了,道:“那也轮不到爹来发愁,出不出兵,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孟君威难得的没有吭声,屏气凝神,思索了一会才道:“依我猜想,只怕欧阳太子这样做,是逼迫爹表态吧。”
李氏不解。
孟君威摇了摇头,道:“他口口声声,说的极是委婉客气,但如果真的只是求人,大哥不会在中间掺和,要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李氏睁大眼:“你是说,欧阳太子舀大哥、大嫂做了人质?”
孟夫人也猜到了这点,几乎是用同样的话问向孟老爷。孟老爷并没有故作高深,道:“做人质,未必不真,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原因。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这会派兵,等到了锦国,黄花菜也早就凉了。”
孟夫人也想到了这层,道:“那,欧阳太子是不是想让君文从中插手?”
孟老爷点点头:“君文人马不多,就算是想偏帮谁,只怕也爱莫能助,况且他若出头,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会有欧阳太子这封请求出兵的手诏。”
孟夫人松了口气,道:“那老爷还犹豫什么?儿子在他们手里,总是不能让人安心,那欧阳轩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这欧阳太子虽是美名在外,可同是兄弟,手段能差的到哪儿去?不如尽快请皇上发兵,也好让君文早些回来。”
孟老爷点点头,抬起眼,仔细的打量起孟夫人来。孟夫人被看的脸上一热,道:“老爷在看什么?”
孟老爷道:“你我都老了,尤其这两年,你都生了华发了。”
难得听见他说这么几句温情的话,孟夫人不禁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