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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走得慌忙的原因,”他说罢又特意看一眼舒拉依娅,想请她做证。姑娘硬是一声不吭。
从少校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这番话已经对他起作用,萨比尔有点泄气,也许过于轻信这位领导人的精明目光了。
“除云团之外没再发现别的?”少校问。
“没有。”
“您呢,姑娘?”少校客气地询问舒拉依娅,“你们当时不在一起?”
“不,我也没见到别的。”她回答得很明确。
“懂啦。”
克列布列夫少校取下红色电话机的话筒。
“普拉特吗?这儿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讲,前不久在市外碰见一种奇怪现象——幽灵云,能蚕食一切生物。
对,他们十分肯定。二者必居其一,或我们上当受骗,但我看不出这么做的依据,或……情况严重。对,当然……还有……看来应当立即跟科学家取得联系。”他沉默下来,看样子是在倾听对方指示,“明白。立即行动。”少校从桌后站起,说,“同学们,需要先去一个地方再重说一遍你们的故事,然后咱们再去拜访你们的神秘云团。”
他们走到门外,坐进浅褐色的“伏尔加”牌汽车。
“萨特瓦尔德,请把车开快点。”少校叮嘱司机。
“明白。”他回答着,汽车开始起动。
没有发生爆炸,这东西没有爆炸。阿卜杜勒铲下一小块滴云放煤油炉上烤,滴云冒着淡淡的褐色烟雾迅速膨胀起来,很快,小铲容纳不下了。
“看来,加热后能分解出碳氢化合物——咱们这么干正对它的劲,”季拉夫鲁芝下了断语。
“不管怎么说,火烧滴云的试验取得成功,”阿卡杜勒称赞道,“结论是不像有机物?唔,放水里试试,怎么样?”
“试验过,”哈霞回答,“水碰上它就结冰。”
阿卜杜勒心想:“没错,决不能让云团越过水渠。就是说,要马上切断上游的水源。”于是他说:“你们瞧,萨比尔和舒拉依娅慢慢腾腾的,还不如受咱们监视的云团的行动快呢。如果同意,我想进城。把事情快点办妥。”
季拉夫鲁芝认真地看着他。
“是啊,阿卜杜勒,你应该去一趟。”
当他走后,姑娘们孤零零地留下和云团做伴,很不是滋味。
“干点什么呢?”哈霞悄悄地问。
“等着吧,”季拉夫鲁芝回答。
他们围着铅灰色的乌云慢慢蹓跶着,它的体积还在增长,虽然看不出它在移动,可是,仅几个小时它就离开冻死的毛驴有100多米了,它的速度可以揣测出来。
“难道就挡不住它?”哈霞说,“咱们果真无能为力?”
“这取决于尽快地分析出它的性质。别管它的基本特征。”
“如果……”哈霞欲言又止,“哎,不行,这也许是傻话。”
“大胆些,哈霞。”
“我想……我有个主意……”姑娘脸红了。
“怎么着?”
“在云团前边筑一道金属墙,成吗?或者用铁墙围住它?”
季拉夫鲁芝停住脚步,双手一拍。她兴奋得眼睛发亮。
“哈霞,好样的!说真的,这才是出路。”她略微镇静一下又稳重地说,“是啊,咱们还不清楚金属可以维持多久。还有,选用什么金属效果最佳?云团也许能潜入墙下,钻过土壤溜出墙外?”她叹了口气,掠了下鬓角,“瞧,有多少问题,应当尽快得出答案。急需仪器装备,有经验的专家学者。咱们能做些什么呢?我的智力有限,萨比尔和舒拉依娅在哪?怎么至今不露面!”
当阿卜杜勒穿过棉田走上公路时,从环境保护研究院主楼驶出两辆“伏尔加”汽车。
头一辆车上坐着萨比尔、少校克列布列夫,雄赳赳气昂昂的交通民警,另一辆车上是几位研究院的研究员和市苏维埃主席。
舒拉依娅已经回家,克列布列夫对她说:“姑娘,我看你累坏了。回去看看你父母不好吗?你的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你的朋友只须给我们带个路,完事后马上让他走。唉,热古列依,”他叹了口气,“明天再说……”
萨比尔支持少校的意见:“的确,舒拉依娅回去吧。过后,我把整个情况全告诉你。”
舒拉依娅摆出一副独立自主的神气走开……
汽车接近目标时,萨比尔发现阿卜杜勒在公路上大步走着。
“汽车,他是我们的人。”
“嚯,又一位特使,”少校揣测出来。
阿卜杜勒没有多说话,在后排座上坐好。
汽车离开柏油路,沿棉田土道灰尘滚滚地急驶,很快就开到现场。
季拉夫鲁芝和哈霞已经走到。
“哟,它增长了三倍,”萨比尔说。
连见过各种世面的司机也被冻僵的毛驴,玻璃般的棉株,巨大的云团惊呆了。
一位银发老科学家目光炯炯地提议:“喂,现在从头至尾详细地谈谈吧。”
季拉夫鲁芝有些激动地把她们观察到的现象,做过的试验,以及哈霞提出建造金属围墙的意见都做了详尽汇报。
老科学家和同行们交换着眼色,满意地说:“我认为你们并没有浪费时间。”
“恰恰相反,我们耽误了很多时间,”阿卜杜勒激动地说。他讲了自己的忧虑,说明这个怪物可能造成的恶果。
“结论是它水火都不怕。”戴宽边大眼镜、秃脑门的科学家说。
“这位同志说得对,”老科学家指着阿卜杜勒,忧郁地说,“时间损失得的确很多,不能再拖……”
科学家们围在一起,用短短几分钟热烈地交换意见,最后老科学家对少校说:“同志,车上有电话吗?”
“有,请使用吧!”
“给院长挂个电话,提出一项申请。”
“请。”
老科学家向汽车走去,这时他的同事忙说:“少校同志,需要采取措施……您也了解,别让这里来人看热闹。会碍事。不然,你看吧,准会有人自讨苦吃。”
少校微微一笑。
“别担心,放心地干吧。过半小时这里将布满岗哨。目前……马哈茂多夫中士!在巡逻队未到达之前,你盯住云团。无关人员一律严禁靠近。”
老科学家钻出汽车,快步向同事走去。
“显然,我只好亲自到研究院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姑娘们,”他转身对季拉夫鲁芝和哈霞说,“跟我走。聪明的姑娘,请上车。借准备器材的功夫,请向我们的研究人员把这里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
汽车向城里驶去。留下的人员在云团附近走动,低声议论,有时看看那惊人的、制造出悲剧的云团。
民警马哈茂多夫深感内疚地走到萨比尔身边:“老弟,我说的话你可别见怪,好吗?我以为你们是一般的违犯交通规则。执行公事,没办法,再紧急,出了撞车事故就得做违章记录。幸亏没有伤亡。喂,快给我通俗易懂地讲讲,这是一种什么妖魔?怎么能冻死那可怜的毛驴呢?当时你讲的那些话,我要是听懂一点儿,也不得好死。”
萨比尔正想借机发挥一下他的想象力,但活该中士倒霉,这番话全叫阿卜杜勒听见了。他认为误了萨比尔大事的,就怪这高个子警察。为了给受委屈的朋友出口气,他成心要吓唬他一家伙。
阿卜杜勒是公认的编瞎话高手,他马上胡谄起来,连最起码的逻辑性也全然不顾。不过,忐忑不安的中士却听得津津有味,嘴巴大张,眯起眼睛闪现出不断增长的迷惘和恐惧。
中士终于大叫一声:“天呐,它有那么凶?”
“您以为呢?在地球上,它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它冻透了整个地球也不算稀奇。或者冻住所有的空气,咱们就别指望喘口气了……”
“天呐!”中士听得心惊肉跳,“这些我做梦也没想到。”
他真快给吓傻了。阿卡杜勒心想:“没关系,下次他对人就会知道谨慎了。”这么一来,阿卜杜勒的心情舒畅了。云团有科学家处理,他相信准能成功。不安的情绪一扫而光。
舒拉依娅是父母的独生女儿,她心灰意懒地返回家中。
给女儿开门的是妈妈,她已经发胖,但往日的风韵犹存。她像对小女孩那样吻过舒拉依娅的前额,亲昵地问:“乖乖,玩得痛快吧?开心吗?郁金香呢?”
“别问个没完,妈妈,”舒拉依娅焦躁地说,“我的脑袋快裂开了。”她三步并两步地回到自己房间。
母亲迈着碎步随后赶来。
“是感冒啦?请医生看看?唉,真不巧!今天有人请咱们去做客。你父亲就要回家了。我们先去,在那儿等你。”
“我哪也不去,懒得见人。让我单独歇会儿。别管我啦。求求你。”
闺女任性惯了,妈妈唉声叹气地走出屋,顺手小心带上房门。
舒拉依娅仰靠沙发。不是怀疑妈妈还在门外偷听,真要放声痛哭一场。
口欧!大伙今天算是看透她了。朋友们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头脑的漂亮布娃娃!他们准会这么想。也许,背后会这么议论她。
季拉夫鲁芝成心把她从棉田支走。就会背地叫她“亲爱的”,萨比尔竟然帮着少校撵她回家。显而易见,少校从萨比尔的言谈中得知她——舒拉依娅无足轻重。
总之,她最近一个时期都出了什么事?从前多么单纯。她自幼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有点儿不顺心,爹妈会挖空心思为她排忧解难。在她上小学的时候,一个亲戚说她父亲是大官是重要领导干部。还说她有福气,前程远大。舒拉依娅渐渐坚信她的家庭地位特殊,她本人也与众不同。例如,念四年级的时候,她就戴上了金首饰,而班上多数同学连最普通的小戒指也没有。放学后,爸爸的司机常常开车来接她。她也学会神气十足地把车门啪地一摔。她的任何要求都能满足。从小养成随心所欲、说一不二的习惯。就这样维持了好多年。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可理解了。先是在开始念大学二年级时发觉的。当初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