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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费劲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他已经在那儿坐了一整天了。
“我饿了,”他加了一句,“凯利在准备什么?闻起来不错。”
在跟着他下楼前,保罗不得不等了一会儿。他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
第二天凯利说她想去上学。瑞克不想去。他想接着把问题解决,而且认为他能做到。不愿努力去和他争辩,因为这也许会让他上班迟到。保罗强求他答应第二天一定会去。他很惊讶而且很高兴地看到思考者玩具出乎意料地出现在早餐台上,有准人类的外形:两只手、两条腿和一个脑袋,还举起手敬了一个漂亮的礼,大声说道:“是的,将军阁下,先生!”
他的儿子过去经常开这样的玩笑,在还没有…
在车里,他希望凯利的超然态度也许会有所缓解,但是并没有,车在她的学校门前停下时,他鼓起勇气说:“买母亲公爵似乎是一个很明智的主意,嗯?”
带着她习惯性的不正常的严肃,她耸了耸肩,“这样说还为时过早。”
她走了,也没停下来和他吻别。
尽管那也成了固定的模式了。
卡洛斯今天没有在办公室——出差去了,保罗得知是去审验一批间接地廉价出售的贵重货物。卖方,一家破产的武器公司,曾是冷战结束的受害者。他决定在家里给他打电话,如果瑞克还没有解决他的问题的话。两天不去上学已足够了。
而且,当然,如果母亲公爵真的出了什么毛病的话,他还可以去退还他——它——星期天去,保证书上说明的。
但是,他一进家门,凯利就宣布不会有那个必要了。很高兴,又对他的儿子感到有些自豪,在这次事故前他就曾是个真正的计算机能手,好象终于恢复过来了。他朝楼上走去。
“瑞克!凯利告诉我你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亲切地说。
“嗯一嗯。”屏幕上布满了和昨天一样的线条,但是这一次这个男孩正在用他的鼠标,好象处在绘画状态。在这里画上一点,那里画上一点,让计算机把它们连接起来。
保罗犹豫了一下,知道他对计算机的理解远远赶不上他的儿子,但是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问道:“你在修母亲公爵吗?”
“是的。”
“我以前不知道你能,我是说,靠你现有的这些工具。”
“他是那样被设计的,在场内被修好。”
“场?”
“商店外面。在那里它真的是一个密集的集成电路块,你可以用相当小的电流给它写东西上去。令人惊讶。当然,重新给它编制程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没有一嗯一那样做?”
“没有,只是在整理它,排除一些没用的东西。”
“那么你发现是什么确实有问题?”
瑞克往后一靠,伸了个懒腰。
“它被破坏了,就象我的大脑…噢,我饿了。”
他们吃完饭以后,他把他的盘子拿到洗涤槽处,宣布,“好了,如果我早上必须得去上学的话,我最好确保母亲公爵百分之百的没问题了。再见。”
踌躇了一下,凯利的情绪有所缓和,足够让她作出让步,“我认为你是对的,你说的有关母亲公爵的话。”
那是她准备好能到的最远地方,但是保罗在很长、很长一会儿以后度过了他很轻松的一个夜晚。
十点半左右瑞克断定他已经满意了,打着呵欠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冲了个澡,很平静地上床睡觉了。凯利也决定这么做。在她上楼时,传来一声轻轻的匆忙奔跑的声音。
“什么声音?”保罗大声问道。
“母亲公爵。当然,这个时候他相当的警觉。你也要上床睡觉了吗?”
“过一会儿。我想给卡洛斯打个电话,看他是否已经到家——等一会儿!我需要把回答机象平时一样设好呢,还是编好母亲公爵的程序来接通它?”
“最好别那样做,”思考者玩具回答了。它正停落在栏杆的起柱上。“我能起它的作用。用一部最近的电话,调整好往外发出的口信,符合目前的形势,我会记住你们除了周末以外平时的就寝时间和起床时间,但我另外还能在这幢房子没人的任何时候接听电话,告诉对方你们可能在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你们是否愿意改变这些参数。顺便说一句,我还能操作调制解调器和传真机,根据电话来重新设置你的录像系统的程序——但是你们看过小册子了,至少我希望你们看过。”
“你忘了提到,”凯利低声说道,“我们把你设置好了,让你的声音听起来象我、或瑞克、或爹地、或唐老鸭,根据打电话者想和谁谈话来决定。唐老鸭那个声音是专为电话游说者准备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爹地,他刚才用的声音是我们所有人的三种方式的混合。我告诉瑞克它会有些合适。”
一时保罗感到大吃一惊,接着他笑了一下。
“母亲公爵,我认为你就要成为沃克尔家的一个独特的宝贝儿了。”
他伸手去拿电话,他们只有普通的这种。电视电话仍然十分昂贵,即使在思考者玩具的广告中,制造者们显然想当然地认为如果你能买得起这一件,你就一定能买得起另一件。
过了一会儿,贝利塔·哥麦兹昏昏欲睡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
“不,保罗,卡洛斯还没有回家。他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商定了这笔交易,他们都到一家饭店去了。要他给你回个电话吗?”
“不用告诉他,这可以等到明天上午。孩子们都睡觉了,我也马上要去睡了。晚安。”
“我已经上床了。晚安。”
后来,传来电话铃极其微弱的嘟嘟声,很快地一下被切断了,几乎听不见。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打呵欠的声音:“喂?”
低声地:“保罗,我是卡洛斯。很抱歉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我尽量长话短说,但你必须听听这个。恐怕我得压低声音说话,贝利塔已经睡着了,我不想吵醒她。”
一次深呼吸。
“在今天我去的这家公司,我们就价格达成协议后,我留下来和那些我主要打交道的人一起吃饭。我碰巧问到他们是否知道有关思考者玩具的事,结果我找到了很有用的东西。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小东西不是为玩具市场开发的,即使这些玩具能够做家庭用品的双份工作?好了,我在的这家公司过去在冷战时期曾生产过武器。这个人说他认识是谁制造的,尽管他不愿说出名字,但他告诉了我他们的生产意图是什么。阴谋破坏!把它们安置在敌人阵线的后面,或者撤退时留下它们,它们活化后就开始破坏碰到的任何东西。首先是电子产品,当然——它们有内装的干扰功能,但是它们还能引起火灾,损坏化工厂的轴承、旋开关闭的阀门,甚至松开铺在楼梯上的地毯的平头钉,这样人们会摔断脖子…它们应该是已经被改造得无害的,一种失去活性的程序。但是和我交谈的这个人说安全保障是很糟糕的,你可以在一小时内规避它,或者更快,如果你让它自动化工作的话。在网络上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你想猜猜谁来买吗?大老板的右臂,他就是希望摧毁黑市交易的人,还有为了女性行为举止的伊斯兰教联盟,和被害者的选择者,和——糟糕,我想我还是把贝利塔给吵醒了。上午再和你谈。再见。”
联系中断了。
接着,母亲公爵继续干它合适的工作,瑞克恢复它的自由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对不起,贝丽塔——我不是有意吵醒你。”
“没关系,我没有完全睡着…这个时候你在和谁讲话?”
坐在床边脱他的鞋。“保罗,保罗·沃克尔。我知道了一些有关那些思考者玩具的事,不能等到早上再说。”
“如果那么紧急,你为什么不在车上给他打电话?”
“他家的电话没有入册,我也没有把它存入汽车存储器里。”
“噢…”贝利塔拼命想睁开眼睛。接着,突然的一惊:“你是指什么,说它不能等到早上?无论如何,现在不得不这样了。是吗?”
卡洛斯,正在解开他的领带,停下来看着他的妻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停了一会儿他说道。
她强迫自己靠着枕头坐起来。“你在和他的回答机通话,对吧?”
“不!我在和保罗说话——”
“但是大约十点半时他打电话到这里问你是否已经回家。我告诉他还没有。他说孩子们都已经睡觉了,他也要去睡了,什么时候知道过他忘了设好他的回答机吗?”
卡洛斯看着她。“但是我知道他的口音!他从来没变过,我一定听过一百遍了……噢,上帝。”
“怎么了?”贝利塔现在已经因为警觉而全无睡意了。
他很快从衣服里拿出思考者玩具的广告。“是的,我是对的,”他咕哝着说,“他们能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在电话里模仿他们主人的声音。”
“你是说进行谈话,还能骗过打电话的人?”
“不,那是图灵测试,还没有机器能通过。但是它能利用伊丽莎原理。那是以前的时候的事,但现在仍然在运用,而且肯定能够愚弄人,尤其是在他们处于压力下和放松警惕时…利塔,我必须得去看看沃克尔一家没出什么事。”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出事呢?”
他告诉了她。在他还没有说完之前,她就下了床,匆匆穿上她能抓到的衣服。
凯利和瑞克穿着睡衣,光着脚,手拉手站在他们的房子前面,等着,听见一辆车开近,他们没有理睬,仍然有一些人甚至在这个时候回家。他们藏在一丛灌木的阳影处。
就在卡洛斯刹车时,从厨房那里传来了一声微弱的飞快移动声,厨房的一部分在盥洗室下面,但大部分在保罗的房间下面,那曾经是他和丽莎的房间。接着是一道橙色的闪光和僻僻啪啪的声音。这幢房子主要是用木材建成的,后来被确定是母亲公爵松开了丙烷汽缸的阀门,点燃了泄漏出的气体,这是设计好通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