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卡用双手攥住看中了的花茎。花朵高度到他胸口。托里觉得这是一种矮杆的向日葵。
“快摘呀,”托里催促着。
任卡同这个本地的植物展开了搏斗。这棵多纤维、多筋抵参锊豢先萌税淹放は吕?br/》,褐色的汁液立刻溅到双手和宇航服上,被恼怒的任卡扯烂的几片大叶子粘到了大腿上。
“喂,出了什么事?”托里不耐烦地问。
实习生怒气冲冲地扯着被折腾了很久的花茎,又羞又恼地呼哧着。难道小小的一朵花都摘不下来?这可太丢面子啦!
托里嘲笑着一旁观战。这些看来柔弱的植物有的比丝线还柔韧,比合金钢还坚固。这个毛头小伙子不知道。没关系,亲手试验一下,就会掌握得更好。
忽然,在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树叶微微抖动起来,向两面分开。托里的双手立刻紧握起自动枪。而任卡的眼睛瞪得溜圆,在露出的空隙中出现了……一位少女!一位真实的少女。这姑娘是这样美丽,使任卡的心为之一颤,他把嘴唇咬得发疼。不,这样超凡脱俗的美不属于普通人,是属于上天、属于最高级生命的,来到这里纯属偶然,他甚至没有资格长时间注视;因为她的全身是由阳光、星光和月光构成的……
“公主,”他轻轻地说,心中充满幸福和柔情。“公主……”
她缓缓地向任卡走过来。她的眼睛聚精会神地审视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神秘,略含忧郁……金色的长发几乎垂到地面。
被蹂躏的花茎从任卡无力的手指中滑出去了。他觉得自己双腿在木然地迎着少女走去。托里眉峰紧锁,自动枪的枪口对着他们的方向。
她的脸庞现出喜悦的神色,在见到星际来客后,目光里先露出惊奇,随后就满含希望……
“我们来自地球……”任卡说。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嘶哑而难听,宇航服很脏,自己的模样像个多毛的丑陋的猴子。而少女是由阳光和清晨的露水变成的……
无名少女走到了跟前。任卡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黑暗、深藏的痛苦、对即将消失的古老文明的留恋,也看到了希望,她在期盼着星际长壮士前来拯救她的人民。
“我们一定做到。”任卡用沙哑的声音向少女许愿。
少女把柔软美丽的双手搭在任卡的肩上,搂向自己的怀抱。托里迅速地向旁边跨了一步,好像是准备举枪向他们瞄准。
忽然,任卡感到剧烈的疼痛。骨头嘎嘎地响,胸部被压迫得使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膝盖发软,他本应摔倒,但是那双手现在已经变成爪子,把他牢牢抓住。美丽的面孔失去了原来的模样,无名少女的身体膨胀得很大,把实习生全身裹住了。
自动枪发出沉闷的响声。任卡觉得自己跌倒在地上。有一个重东西压上来,把腿压得很疼。头顶上又传来一声枪响,实习生感觉到,一条腿被抓往了,身体被往外拉。
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扶起来,摇晃了一下。
“没事儿吧?”
“似乎没事儿。”
全身上下都疼,仿佛被一条可怕的大蟒缠过,肋骨在吸气时这根碰痛了那根。
“方才是怎么一回事?”他问道。
托里站在那里,神情镇定,又有些忧郁。他那宽大的手掌仍然紧握着枪,两腿叉开,与肩同宽。真是宇宙威力和勇敢活生生的体现。
“你来看。”他答道。
任卡费力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在两步距离处有一个微微蠕动的褐色口袋在抽搐。光滑的躯体发亮,像是膨涨起来的大蚯蚓。正在闭合的血盆大口是歪的,足足有躯体三分之一那么大,满嘴獠牙,像钻石一样亮,像尖刀一样长。在滑溜的表皮上有一排均匀的枪眼,从里面冒出黑水。
“这是什么?”
“变色龙。食肉的吸血变色龙。”
托里不慌不忙地给自动枪重新装满子弹,捡起任卡掉在草地上的枪。他的动作慢腾腾的,好让任卡恢复过来。实习生的肩膀在抽动。托里站在旁边,正在尽力擦掉任卡枪上的粘液。
“瞧,这是怪物的胃液!”
托里走到任卡身边,他沉重的手停在实习生的肩上。任卡感觉到朋友的手是热的。宇航服对任何射线都是
“这是一种拟态变形术,”托里用同情的口吻说。“不要想入非非。没有什么高级智慧!这个家伙在机体上甚至比地球的软体动物还要低级,但为了引诱猎物,能够变成最吸引人的物体。”
任卡低头看着地面。他的嘴唇在发抖,而眼泪在脸颊上流个不停。
“瞧你想出来的东西!”托里说道。“还写诗呢……能走了吗?”
任卡的手松开了扶着的小树,身体摇晃了一下,说道:“能走。方才,这家伙已经张嘴要吃我了!托里,我每次都为你而吃惊。一切你都明白,都能解释,都很熟悉。你过去大概也遇见过这些变色龙吧?”
“遇见过。”托里的回答很简短。
任卡追上了他,看了看宇航员的脸。托里的目光深藏在眉峰后面,脸色是凝重的,仿佛他想起了往事,想起在更艰险、更严峻的现实,“可是你……可是你……”任卡感到很委屈,说话都变调了。“早不告诉我?不先打一声招呼?”
“可我上回见变色龙还是在地球上。”托里答道。
《实验鼠》作者:柯多恩
迈克尔·德莱尼从事航空设计,他正在计算机前设计一种新的喷气机引擎,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放下手里的鼠标,拿起电话。
“我是德莱尼,请讲。”
“迈克尔,我是凯伊·邓斯通。”原来是他女朋友的母亲,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你知道波拉去哪儿了吗?”
“从星期一早晨我就没有见到过她,邓斯通太太。我正准备晚上给她打电话,问问她这一阵子在忙些什么呢。”在迈克尔的印象里,邓斯通太太是一位端庄稳重的女性,听到她在电话里抽泣起来,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迈克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从那场可怕的大火之后,我就再没有看见过波拉,警察又老是问这问那的问个没完……”
“别难过,邓斯通太太,我马上过来。”
迈克尔关掉电脑,抓起上衣,就向电梯奔去,出门时他对老板说,今天他可能不回来了。
从停车场里开出他的那辆蓝色本田车时,他想,邓斯通太太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打电话给他的。她一直对她女儿的这个男朋友不满意,虽然她竭力掩饰这一点。她觉得女儿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男朋友,为什么像波拉这样的女孩子不能找一个事业成功的律师或者医生,而找了这样一个平凡普通的航空设计师呢?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邓斯通太太也许只是太担心波拉了,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要确定一下波拉真的没事。
邓斯通太太家住在森林山地区,住在这里的人对外来者有一种不失客气的轻蔑。房子很大,英国式建筑风格,前面是一片精心修剪的草坪。迈克尔锁好车,闻到一股焦糊味,只不过房子看上去还是好好的。他理理黑色的头发,将领带抻抻直,走上前门台阶。刚按响门铃,凯伊·邓斯通就开了门。破天荒第一次,她似乎见到他很高兴。
“迈克尔,多谢你能够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进屋后他问。
“我要知道就好了,”邓斯通太太说,“波拉周一晚上回家时,一直很紧张的样子,但她没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她在屋后的那个棚子里待了好几个小时,我丈夫活着的时候,那个棚屋一直用来放园艺工具。后来波拉将那个地方清理了一下,在里面养了些宠物。”
“宠物?”
“大多是些兔子小白鼠之类的,波拉一向喜欢小动物。总之,晚上11点我就上床睡觉了,大约凌晨2点时,我被警笛声惊醒,棚子烧起来了,消防队的人来了。他们踩坏了我的花坛,不过总算把火扑灭了,可怜那些小动物。我到了波拉的房间,想知道她是不是好好的,但是她不在,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她。”
“你有没有给她的拉姆达实验室打过电话?”迈克尔问。
“当然打过。是一个女的接的电话,她告诉我说,波拉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我没了主意,所以我对警方说她失踪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问了我许多问题,并在小本上记了些东西,然后就离开了,以后再没有从他们那里听到任何消息。有位警察对我说,消防队的人找到证据说,是有人故意纵火。迈克尔,波拉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有没有事情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邓斯通太太,我现在能到棚子里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只是那里一片狼藉,从厨房里穿过去吧。迈克尔走到外面,园子里的棚子坐落在后院的尽头,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屋顶已经没有了,窗户也都被火浇坏了,烤得黑乎乎的墙还立在那里,已成废墟的门被警方用东西围上了,迈克尔将遮拦物推向一边,走了进去。石板地面上满是灰烬和焦炭,迈克尔在碎砾中看见一些烧黑了的铁丝笼子,有的上面还粘着不幸困在这场地狱之火中的小动物被烧焦了的骨头。他瞥见地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他蹲下身来仔细瞧,那是实验室里烧杯的碎片,它们在余烬的热气中冒着气泡。
他直起身来,脚在油滑的煤烟上滑了一下,他抓住了发黑的长凳才站稳了,突然感觉左手手掌上—阵刺痛,原来有玻璃碎片嵌进肉里了;迈克尔咒骂了一声,小心地将玻璃剔了出来,血开始从伤口处渗出来,凳子上还有好几块玻璃碎片,显然它们是一个碎了的试管的残余部分。
迈克尔心里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波拉在这里究竟干了些什么,她不是单纯在这里养些宠物那么简单,他离开了这个已成废墟的棚屋,走回屋里去。
邓斯通太太找出胶带帮他贴在伤口处,他很快就离开了。虽然他允诺会找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