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狂人们已消灭了太空特警队。当然,最好你不必告诉我,如果我能拯救我们的世界的话。我也实在并不太想知道。”我举起盒子,让它环视了实验室一周。
“我用抢来的钱,租下了最好的实验室和设备,一切先进仪器和工具应有尽有,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配件。原料可源源不断地供应。各家电子、机械、化学制剂厂的产品目录是现成的。银行里有足够的存款供你买任何必须的设备和材料。还有语言录音课程、历史录音课程等等。现在,教授,该看你的了。你可以随意使用我的躯体。我们两个只能共享一个躯体。”
我背靠沙发,把记忆盒的电线接到我的脖子上,打开了开关。
“发生了什么事?”科伊波问,声音是直接在我脑子里感觉到的,而不是从耳朵里传进来的。
“发生的事太多了。现在,你活在我的脑袋里,所以要小心,不要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
“太有意思了。是的,我在你的身躯里。让我动一下右手,你不要动。不过,你可以走开一会儿,让我好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走开。”
“那好,我推你走。”
“不!”我叫出声来,但无济干事。我眼前一片漆黑,好像向下旋转进入了黑暗的
深渊。我被科伊波教授电磁记忆推走了。
时间
正在
慢慢
消逝
黑盒子在我的手里,上面写着“科伊波”的名字。我的手指正放在“关”的旋钮上。
记忆恢复了,我环顾四周,找一把椅子坐下。我神情恍惚,对自己的行动难以把握,直到我在椅子上坐下来,才开始回过神来。
我离开过我的躯体,另一个人使用了我的躯体。现在,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躯体,我能模模糊糊地记起以往做过的事。做了不少事,花了不少时间,几天,也许几周。手指上有烫伤的痕迹,还起了老茧。手背上有一处新的伤疤。录音磁带转动了——录音机上一定有定时器。科伊波教授对我说话了。
“首先,不要再使用我的记忆盒了。不要让我头脑中的记忆再控制你的身躯,因为我记得一切。我记得,我已不再存在。我将永远只是这个盒子中的头脑。只要你把盒子的开关关上,我就不存在了。你永远不要再打开记忆盒了。这等于自杀,而我不想自杀。我警告你,别再打开这记忆盒了。”
“我接受你的警告了,我接受了。”我咕哝着关掉了录音机。我倒了杯酒,喝了几口后,再次打开录音机。
“现在谈正事。我一开始进行调查,就发现为什么这些时空战罪犯选择这一特定的时代。这个社会正在向科技时代突飞猛进,然而人们的意识还停留在‘黑暗时代’,即‘愚昧时代’。民族主义——完全是愚蠢的观念;污染——这是犯罪行为;世界大战——这简直是疯狂!”
“别再说教了,教授,谈正事吧!”
“当然不必说教。我只是说,在这个时代,制造时间螺线机所需的一切技术都已具备。社会结构也允许我们掩盖时间旅行的活动。现在,我已制造好了一架时间螺线机,而且已经调整好。我也造好了一个时间追踪器,测出了那个称之为‘他’的人现在所在的时空位置。根据他自己的需要,他现在正在这颗星球的170年之前。他目前的行动只是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这个圈套当然是等你去钻。我无法发现他是否把时间锁定在
1805年,所以你不应回到1805年之前。现在,他正在那儿行动,我已把时间螺线机调整到1805年和1805年之后的五年内的任何一年。地点是一个名叫伦敦的城市。下面是你的事了。祝你走运!”
我关上了录音机,又喝了几杯酒。我精神沮丧。我得自己作出选择,回到科学时代之前的过去与“他”较量。即使我胜利了,那又怎么样呢?我将永远停留在过去。前景十分暗淡。然而我又不得不去。事实上,我的选择是盲目的。“他”把我引诱到了1975年,下次“他”也许可以把我置于死地,而不是我找他决斗。我又喝了几杯,就伸手从书架上拿下第一本书。
科伊波没有浪费时间,他不仅造好了时间螺线机和时间追踪仪,还搜集了不少书,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小图书馆。有关19世纪初那些年代的历史特别完整。伦敦是我的目的地。彼时彼地,历史上一个最重要的人物是拿破仑·波拿巴。
拿破仑一世是法国的皇帝,大部分欧洲国家的皇帝,也几乎成了全世界的皇帝。他狂妄的野心与“他”的野心几乎如出一辙。这绝非是偶然的巧合,其中必定有某种联系。
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联系,但我相信不久我就会发现的。我接着读完了有关那个时代的所有的书,自感了解了一切我应了解的情况。唯一令我高兴的是英国话与美国话一样,所以我不必再花费时间学语言。
当然还有服装问题,但这不是什么难事。书里有各种插图,再去好莱坞订几套戏装,
一切就解决了。当时的服饰非常漂亮,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宽大的式样还便于我隐藏我所需用的各种火器和工具。
我该出发了。武器和工具都已配备妥当。我身体很好,反应灵敏,只是情绪低落。
但必须完成的使命就一定得去完成。我走到秘书办公室。女秘书抬头一见我,惊得目瞪口呆。
“基普小姐,你可以为自己开一张你四周薪金的支票。”
“怎么,我工作得不好吗?”
“不,你工作很好。但由于管理不善,公司倒闭了。我得出国躲避一下债主了。”
“啊,这太不幸了!”
“谢谢你的关心。现在,我可以在支票上签字了,是吗?”
我们握手告别,我送她到门口,房租己多付了一个月,里面的设备也统统留给房东,他当然非常高兴。但我在时间螺线机上安装了一个自爆器,待我用过后机器会自动破坏。
我自己给自己穿宇航服很不容易,何况我还要带上不少东西。我负荷沉重,步履蹒跚地走到控制板前,鼓起勇气,按科伊波教授吩咐的程序操作。我知道我要去的地点是伦敦。如果他们有探测器,我到达时他们会发现我。我得选择一个离市区远一点的地方着陆,这样他们不易发现我,但也不能离市区太远,否则乘上落后的交通工具进行长途旅行可不是太舒服的。我决定在靠近牛津的泰晤士谷着陆。到达后我可从水路去伦敦,大约是100公里的路程。
这是我选择到达的地点。至于到达的时间,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注视着数码盘。科伊波教授告诉我,他把时间锁定在1805年,我不可能再超前,只可能推后,1805年显然于我不利。他们已作好迎击我的一切准备。所以我得稍稍迟一点到达,但太迟又不行,否则他们将干完他们的罪恶勾当。
迟两年较为合适——那时才他们还来不及实现自己的阴谋,但警惕性也许会放松些。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数码定在1807年。然后,我按下启动器,就走向时间螺线机的栅栏。
和上次一样,开始我毫无感觉。四周一片闪光,看不清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两分钟长似两小时。我的手表表明,时间螺线机开始启动只用了15秒钟。上次时间旅行的不愉快感觉至今记忆犹新,我这次就闭上了眼睛。时间螺线在伸展。我紧张、激动,而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啊,太好了,时间螺线完全展开,我又到了过去。我感到身体正向下掉。我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是暴风骤风,下面的田野和树木向我冲上来。
我摸索了一阵子。打开了降落伞,下降的速度一下子减缓了。我避开树木,降落在柔软的草地上。
“着陆完满无缺,吉姆。”我对自己说。“你应该当个杂技演员!”
雨开始小下来了。我环顾四周,杳无人迹。附近的田野里几头奶牛正在吃草,对我的降落视而不见。这时我才深信,我确实到达了目的地。
“开始工作!”我对自己下达命令。我脱下宇航服,打开我自制的一个折叠箱,把宇航服和其他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放进去。这时,雨停了,太阳透过云层直射下来。我就来到一棵大树下乘凉。从太阳的高度判断,我估计正是中午时分。
夜幕降临前,我不愁找不到过夜的地方,去那儿呢?往山坡下一看,只见一条牛群踏出的小径通向前方。这路必通向某个地方。我就走下山坡,越过矮矮的石墙,踏上小径。奶牛朝我看了看,又顾自吃草了。
小径通向牛棚,牛棚对面是一条乡间小道。这时,我听到一阵叽叽嘎嘎的声音渐渐靠近。
原来路上走来了一匹瘦马拖的双轮木头马车。赶车的是一个衣着不整的农民。我走到路中央举起了一只手,他一拉缰绳,马和车子都停了下来。
看着我一副有钱人的装束,他谦恭地向我致礼。
“我要去牛津,朋友。”我说。
“什么?”他用一只手仄住耳朵以便听得更清楚些。
“牛津!”我大声说。
“啊,牛津。”他高兴地点点头。“就沿这条路走。”他指了指他背后的路说。
“我去牛津,你可以让我搭车吗?”
“我不去那儿。”他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举起来让他看了看,也许他一生也没有赚过这么多钱。他瞪大了眼睛,立即改口。
“我去牛津,我正要去牛津。”
这种旅行简直是受刑。一路颠簸起伏,人坐在车上只觉得翻肠倒胃,难受极了。好在路途不长,不久我就看到大学灰色的尖顶。正当我观赏景色时,马车停了下来。
“牛津到了。”赶车人往前一指说。“那是马格德林桥。”
我拿了行李,跳下马车。车夫也不说一声再见,回头赶车就走。对此,我当然不必介意。我提起行李,好像没有看到桥头站岗的士兵,径直向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