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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费恩,你呢?”他的声音十分吓人。
谢费恩同样也不想吞吃药丸,不过他耍起了金蝉脱壳之计。
“让有经验的人去不是更好吗?他既熟悉情况,也不会犯错误。”
其他的人都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啊!”甘斯吓了一跳,“等一下,等等!我可去过了,为什么还得派我去?我把一切不是全对你们说啦?”
“也许我们还想再听一遍,”恰纳先生委婉地说,“看看这次您能有什么新的收获。”
“听着,”甘斯绝望地说,“你们干吗要这样?这还有什么意思?”
“我主要是想看看设备是如何运转的,而您对这一点完全合适。”
甘斯忐忑不安地松松自己的裤带。
“我并不合适,谢费恩会更好些……如果你们连我的话也不信,那么最好还是……换别人去……”
“我们不认为您是骗子,甘斯先生。”恰纳先生责怪地说,“我们信任您,再去一次又何必如此激动?总共不就几个小时吗?”
甘斯从额上擦去汗水,佯笑说:
“因为这没有意义,我已去过了,让别人去吧,”他转向莱耶尔,“您看派卡尔或谢费恩去不是更好吗?”
“这与我毫无关系,”莱耶尔说,“你们决定谁去就谁去。”
甘斯最后只好屈服:
“好吧,依我看这……很愚蠢。如果你们坚持这样,那我只好同意。不过我也不服药。”
“不吃不行,”恰纳先生温和地说,“它能保证您平安归来。”
“为什么?”甘斯又急得手足无措,“我这次也是会回来的。我并不留恋过去,我根本不愿意留在那边。”
“不过解药对您会起一种约束作用,假定您突然遇上一位美丽公主的话。”恰纳先生揶揄地说,“这只是防止受到诱惑的一种无害的预防手段,我看不出有什么可反对的。”
“我可反对吃药。”甘斯大声说。
但是手枪在咔嚓作响,恰纳先生的保镖友爱地围住了他。
“不……”甘斯的声音连听都听不见。
最终他还得服从多数人的意见。
单向联系卡被装进金属头箍并戴在头上,披挂上阵的甘斯走向“空间时间发送舱”。
莱耶尔拉着甘斯的手把他送进舱室,后者脸色惨白,大汗淋漓。
“就这样……站在中间,两脚并拢,立正姿势。”莱耶尔掉头向周围听众说,“头箍要戴正,别弯腰或蹲下,这会造成时间场的扭曲并出现意外。”莱耶尔又指着那个联系卡说:“这是传送信息的。到达目的地就打开并按一下,表示您平安到达了,如果发现时间或地点不太合适,就应连按两下,旅行将继续进行,连按三下表示要求返航。联系卡甚至还能把某些物件发达回来。”
莱耶尔递给甘斯一副氧气面罩,他闷闷不乐地戴在脸上。
“发送时呼吸可能会发生短暂的停顿,这要视各人情况而定——大概持续一两秒钟。为了预防意外,这副微型氧气面罩可能有用。当然这是以防万一,不一定真能派上用场,即使面罩丢了也照样能够回来。甘斯先生,准备好了吗?好极了,大家请站远点。”
莱耶尔转身走向操作台,揭去外罩,露出一排排晶光锃亮的按钮和彩色信号灯。他启动开关,操作台上的红灯亮起,接着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被照亮的英国地图,手指在飞速操作。
咝!……舱室的门关了,甘斯与世隔绝,他毕恭毕敬地立正,像根生铁柱。从某处传来尖细的呜呜声。
莱耶尔心无二用。他眼望仪器的面板,揿下按钮,扳动杠杆,转动旋钮,又拉开控电板上的一个电闸。他抬头望望天花板下面那根电缆和高压绝缘瓶,合上控电板的开关。
两声沉沉的闷雷,震耳欲聋,除莱耶尔外谁都被吓了一跳,轰隆声随即转为嗡嗡声。
恰纳先生目不转睛地望着时间指示器,日期在飞快变换,融成一条光带。月份也在一个接一个地飞快闪过,年代从当年向前移动,越来越快,最后全都化成不可辨认的光带。
莱耶尔凝视地图,把黄色的光斑导向北部米德莱克斯省的边界处。然后一只手转动摇把,另一只手按下杠杆。他的动作既快捷又自信。
时间指示器重新分辨出数字和日期。运动转慢,1683……1682……12月,11月,10月,9月,8月……21日,20日……16日……
莱耶尔的手在键盘上飞舞。“8月3日”慢慢爬了上来,又化为8月2日,时间开始凝固。莱耶尔拉下杠杆:“真见鬼!”他再次拨弄外关,调整频率,按动某个电钮。
日期又在起变化:8月3日,4日,5日……一直变成8月9日。“很好。”莱耶尔轻松地吐了口气,他倾身向前,将手控改为自控。
咝……舱门开了
谢费恩过去一看,里面有股奇怪的气味,甘斯影踪全无。谢费恩感到身上似乎有种蚂蚁在爬动的感觉,但他努力稳定情绪,并报告了情况。
“我的情况相当拮据。”莱耶尔的态度较前和缓,他在用咖啡款待客人,茶具五花八门,极不卫生。
“资金已经耗尽,而工作只完成了最主要的部分,就是这台设备。目前经济捆住了我的手脚,我需要更新装备,也就需要现金。以前的那些人简直把这里当成慈善机关,光拿空话搪塞我。”
“前面去过哪些人?”恰纳先生探询说,“您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我在本子上记过,”莱耶尔说,“但马上背不出来。好像有个叫威廉·克莱菲德的,还有……西德尼·怀因堡,另外一位叫彼斯多里切克。噢,不错,有个脱逃的在押犯,叫什么来着?是费尔契还是维尔契?”
“有西德尼·怀因堡吗?”恰纳先生惊异地重述,“原来他上那儿去啦!”
“怀因堡先生吗?不错,我特地为他选择一条去十七世纪法国的路,但他却只送来这两把十四世纪的破椅子。”
“您刚才提到的威廉呢?”
“哪个威廉?”
“威廉·克莱菲德呀,他到哪儿去了?”
“噢,是他?他要求寻个安身之处作为避难港,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哼,他是抢了银行的,他随身带上什么没有?”
“他手不离一个提箱,不过与别人不同,很爽快就预先付了钱,还赌咒说一两个星期再回来结帐,然而一去也杳无音信了。”
“他上哪儿去了?”
“他去了公元1350年,至今还留在那边。”
“告诉我,”恰纳先生说,“为什么我们必须在这里等那么久?甘斯在那儿要呆上好几个小时,等的时间不能缩短点吗?”
“这一点我还在努力,”莱耶尔说,“我研究过这个课题。目前在那里逗留四个小时,那么这里也得化上同样的时间。这里需要保证绝对的精确性,使旅行者立即能回到当前的年月日,分秒不差。千头万绪哪,恰纳先生。”
莱耶尔眼中幻出奇异的火花:“我要使人们能看到金字塔的最后一块石块是怎么安上的,能看到大火中的罗马,看到匈奴人血腥的侵略,看到米开朗其罗如何雕塑雄伟的大卫,看到拿破仑的滑铁卢战役!”
谢费恩呷了一口劣质咖啡。
咝……舱门自动关上,三个橙黄色的灯光一个接着一个亮起。莱耶尔走到操作台前,年代又起了变化:1690,1691,92,93,94……
均匀的低鸣重新转为刺耳的尖啸,人人耳膜发胀……但尖啸很快又变成滚滚雷鸣,接着一切戛然而止。
绿灯亮起,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舱门上。
灯光闪烁不停,大家越来越紧张,但舱门还是不开。
这是使人难熬的几分钟,又是几分钟……
“怎么回事?”恰纳先生嚷道,“为什么门还不开?”
“在回来时需要绝对的精确,否则将产生不可逆转的灾害,就像电梯到达指定楼层时必须放慢一样。”
咝!门打开了。
甘斯拿着氧气面罩,洋溢着无比的轻松!
“解药!快给我打针!我已在恶心了!”
他瘫倒在椅子上,莱耶尔教授沉着地将注射器吸入药水。
恰纳先生仔细从头至脚打量甘斯:注意到他膝盖上的那块青斑,注意到宽边帽上斜插的鸵羽……还有那一件极不合身的长外衣。恰纳先生甚至亲自弯下身子用手摸摸他的鞋底,上面的烂泥还是潮的。说真的,他全身湿透——连帽子都被雨水泡透,发出一股雨水味……当然这不仅是雨水味。
“你怎么啦,喝酒了吗?”莱耶尔怒气冲冲地问,“白痴!你会醉得不省人事的。”
甘斯脱下外衣,把光秃秃的手臂伸过去。
“那儿可真冷,”他埋怨说,“竟把我送到那种荒野的地方,加上大雨倾盆,我跑了整整一里路,没能遇上一个大活人。”
莱耶尔用酒精擦了一下就举起针头给他注射了解药。
“还不太晚吧?”甘斯问,“我都感到有点要呕吐了。”
“不会有事的,”莱耶尔答道,“你带了些什么回来?”
“还能有什么?我哪有时间!一个服了毒的人还能干什么?”
莱耶尔把甘斯的外衣和帽子丢在一边,先帮他脱下头箍。
“难道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做吗?”
“我还能怎样?”甘斯顶嘴说。“那儿有一间牧人住的小屋,可里面连鬼也没有。”他摸摸膝盖,“门口的板凳差点没让我骨折。”
谢费恩这时正忙着从甘斯的外衣口袋里往外掏东西——有手帕、鼻烟壶、枯萎的花朵、一把铁钥匙、火石匣、念珠,两张揉皱的羊皮纸,几个铜便士,还有个皮革袋里装着几十个基尼和银子。
“那是什么?”莱耶尔猛然伸手。
“当心!我估计里面已经上了火药。”甘斯从腰带上解下一把燧石枪。“老实说,我并不想拿走它,但您知道要是牧人因为他的长外衣被窃而打死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