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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回来!”她对小女孩厉声喊道。
“可是我还没有拿到糖果!”
“谁会给——”
“丽塔!”
“罗比骗人。哎呦!”
与此同时,穿半截短上衣的年轻妇女对附近的男士进行了仔细观察。她断定,罗比即将提出的建议。他们接受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五十,于是她就利用这场混乱,风度翩翩地滑回人群之中。罗比面前的路再次让开了。但是,他还是停下来,把“火星血”更加富有魅力的特点重新扼要地介绍了一遍,还用了许多生动的词句。可是没有一个人买。还没有到时候。
不久,将会出现银币叮当响。钞票滚滚来,五百人拿钱争先恐后向美国第一个流动售货机器人买东西的盛况。但是罗比还必须免费地给大家耍一些把戏。大家在开始花钱买东西之前,确实应该先欣赏一下这些把戏。
罗比继续移动到路边。高度变化马上被他的弱扫描器检测出来。他停下来,头开始转动。人群以迫切的心情默默地注视着。这是罗比的绝招。罗比的头停止转动。他的扫描器发现了红绿灯。当时开的是绿灯,罗比慢慢向前移动。但是后来出现了红灯,罗比又停下来,还是在路边上。
人群里轻轻地啊了一声,表示高兴。在这样一个激动人心的日子里,能活着观看罗比的表演实在是太妙了。
一排排的摩天大楼,窗户闪烁;大楼之间空气新鲜;天空湛蓝,近平阴暗。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和娱乐,真是妙不可言。(但是在你看不到的高空,天空更加阴黑。在暗紫色的天空中,星星在闪烁。在暗紫色的天空中,一个银绿色的东西,呈蓓蕾的颜色,以每秒钟三英里以上的速度迅速降落下来。这种银绿色的东西是一种新研制出来的、能扰乱雷达的颜料。)
罗比说:“在我们等待光线到来的时候,你们这些小朋友还有时间好好地喝一杯提神的高级啤。你们大人——体高超过五英尺的人才有资格买——可以享受一杯提神的香槟酒。只要给我二毛五分钱,成人二元二角五,我就可以给你们酒。五秒钟之内——”
可是他的这些话也没有多大效果;三秒钟之后,银绿色的蓓蕾在曼哈顿上空开成了球形的橙色花朵。摩天大楼越来越明亮,简直和太阳内部一样明亮。窗户上盛开着白色的火花。罗比周围的人群也开了花,他们的衣服膨胀成火焰般的花瓣。他们的头发变成了火炬。橙色的花不断变大,向上逆行,开放。冲击波来了。一排排闪烁的窗户破碎,变成了黑洞洞。墙壁变弯、摇晃、断裂。一大片石屑从门楣上掉下来,人行道上的火焰立即熄灭。罗比被推开十英尺远,他的金属裙起了皱纹,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冲击波过去了。长得很大的橙色花在它魔术般的巨大豆茎上消失了。它变得很黑。一动不动。门楣上的石屑刷刷地落下来。有一些小碎片从金属裙上反弹回来。罗比稍微动了几下,好象是在摸头骨断了没有。他到处寻找交通灯,可是再也看不到红绿灯了。
他慢慢地扫描了一周。周围没有任何东西能和他储存的各种轮廓对得上号。可是当他要移动时,他的弱扫描器就警告他,脚下有障碍。实在叫人迷惑不解。瑟瑟声和一种劈劈啪啪声打破了沉寂。起初象是远处的老鼠在惊惶奔逃的声音。
一个被烧伤的人从路边站起来,他衣服上的火已经被风吹灭了,但还在冒着烟。罗比对他进行扫描。
“先生,你好,”罗比说,“你要抽支烟吗?我这里还有一种没有上市的——”
可是顾客已经尖叫着跑掉了。罗比从来不追顾客,虽然他可以对他们进行跟踪。他沿着那个人爬行过的路边前进,小心地和低矮的障碍物保持一定距离。那些障碍物有些会蠕动,他不得不走得很慢。
不久,他来到一个消防水龙头跟前。他对水龙头进行了扫描。他的电子视力虽然还起作用,但是由于冲击波的影响,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小朋友,你好。”罗比说。过了好久,他又说:“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这里有一件小礼物给你,一块好吃的糖果。”
“拿去吧,小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是给你的。别怕。”
很奇怪,到处都有顾客开始从地上爬起来,他们把罗比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他们奇形怪状,凭他储存的人体轮廓根本辨认不出来。他们停留的时间很短,根本无法对他们进行认真扫描。
有一个喊道:“水,”
可是罗比的金属爪里没有二角五分钱的叮当声。于是他听到有人喊水后便说:“喝一杯提神的啤酒好吗?”
火焰的劈劈啪啪声变成了风吹过丛林时的细语。百叶窗又开始吐出火来。地面上手臂和腿脚纵横交错,一个小姑娘在其间行走,地上的东西她连看都不看。她之所以能幸存下来,是因为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她周围又站满了比她高的人。使她免受强光和冲击波的侵害。她的眼睛在死盯着罗比。她的双眼仍然充满了傲慢的自信,但是她以前注视罗比时的那种欢乐不见了。
“罗比,救救我吧,”她说,“我要妈妈。”
“小朋友,你好,”罗比说,“你要什么呢?是连环漫画还是糖果?”
“罗比,我妈妈在哪里?带我去找她。”
“你要气球吗?你喜欢看我吹气球吗?”
小姑娘开始哭起来。哭声触发了罗比的另一条新电路,触发了一个备用的服务性装置。
“出了什么事了?”他问道,“碰到困难了吗?迷路了吗?”
“是的,罗比。带我去找我的妈妈。”
“你在这里别动,”罗比再次安慰她,“别怕。我去叫警察。”
他尖声吹了两次口哨。过了一会儿,罗比又吹口哨。窗户吐出火焰,发出轰鸣。
小姑娘乞求道:“罗比,带我离开这里。”
她跳上了罗比金属裙上的一个小台阶。
“给我一角银币。”罗比说。
小姑娘从口袋里找出一枚银币。放在他的金属爪里。
“你的体重,”罗比说,“是五十四磅半。”
“你看见我的女儿了吗?你看见她了吗?”有一个女人在什么地方高声喊着,“刚才我走进去的时候,让她留在外面看机器人。丽塔!”
“罗比帮助了我。”小姑娘开始对她妈妈滔滔不绝地讲个没完,“他知道我迷了路。他还叫了瞥察,但是警察没有来。他还称了我的体重。你说对不对,罗比?”
从街道拐角处过来一个救险队,罗比已经走过去向他们兜售啤酒了。救险队员们穿石棉服装,看样子比金属皮肤的机器人更象机器人。
《生硬壳的人》作者:阿尔夫·安德森
起初,丹尼尔以为是气候的原因。
他和海伦最近刚迁入他们的湖边新居,一所真正的早期美国式建筑。在丹尼尔的想象中湖边的气候会湿润些,可事实正好相反,空气十分干燥,好像湖把所有的水都封固住了。
丹尼尔试用过海伦的润肤剂,可他的脸皮还是越来越干。
没过多久,脸上的皮肤摸上去就像牛皮纸一样了,随后则开始脱皮。
丹尼尔正照着镜子,小心地揭去脸上那层层剥落的皮。
海伦正在花园里拔着金鱼草花中的杂草,她抬起头来说,“一定是年纪大了,亲爱的。”
丹尼尔抬头扫了一眼,她身后是湛蓝色的天空和湛蓝色的湖。
“皮肤干燥,当然……”丹尼尔答道,他妻子那一本正经的腔调使他感到有些不快。“不过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为解释他的意思,他把那只捧着脱落下来的干皮的手伸了过去。
“把那扔掉!”海伦皱着眉头说。“你捧着那些干皮像捧金子似的。”说完她重又精力充沛地干起花园里的活来。
“随你怎么说。”丹尼尔说着站起身来将那把干皮扬到空中。不时吹来的干风卷起了他脸上掉下来的那些苍白的皮屑。
“这不大对劲。”丹尼尔摸着自己的脸说。他的脸被风一吹变得又紧又硬,像个胡桃。
“很多事都事出有因。”海伦对着被翻弄过的土地说。“我们是在适应一个新环境,你懂吗?一种精神上的调整。我们的身体很快会适应的。”
丹尼尔瞪眼瞅着海伦无话可说,明知她也许是对的,可胸中难免对她讲真话时的那种麻木不仁的神情有些气恼。也许他最好是进里屋去把一切都忘掉。
晚上,他们一起躺在卧室的床上。海伦望着窗外,一群黑色的鸟儿从远处一棵树上飞起,追逐着它们自己飞越湖面时的影子。
“海伦,”丹尼尔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你最近还常做梦吗?”
海伦望着他,眼光一闪。“最近没做梦。”她边说边用手指指着房子和天空。“现在我们在这儿了。”
海伦有好几个月一直梦见水。
循着她的梦,他们才来到这儿的。
丹尼尔试图不去想它,又发现自己办不到。他已不再从脸上往下揭皮了,这是意志上的胜利,然而皮还是照样掉下来。
早晨起床后,他的枕头上会留下一层白屑。
海伦拒不承认问题的严重性,还把她的冷霜塞到丹尼尔颤抖的手中。
“我知道这有伤你们男人的尊严,不过,用用这个,它会有帮助的。瞧我的皮肤有多好。”说着她还拉着他那硬皮手去摸她那洁白柔嫩的皮肤。
他开始在晚间涂冷霜了。睡觉时得脸朝上,以免把冷霜蹭得到处都是。他惊异地想,总得脸朝上睡觉,女人们可怎么受得了。
冷霜也无济于事。每天早晨洗掉敷在脸上的冷霜时,水盆里是一块块与香皂、冷霜混在一起的皮屑,而脱皮后露出的粉红色嫩肉皮疼得不敢碰。他的脸伤痕累累。
他不再对海伦谈及此事。她在心满意足时,对别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意,而且也绝不允许任何事情来搅扰她快乐的心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