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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一个半老徐娘算什么!人家会以为我们是陪着娘亲出来买菜的妞啦!”
于是唐雪燕掀桌了。
但掀桌依然改变不了结果,她还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雇主的说明拿给了师父看。可师父得意洋洋的脸色在刚展平那一页纸时便啪嗒一下青了:“这……这人叫……铁头乌龟?!”
“所以我才说我要陪你们去嘛!”唐雪燕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回去:“铁贵,自名溪居客,江湖人称铁头乌龟。号称刀枪不入——你们两个靠剑和铁丝杀人的,打算拿他怎么办?”
“什么铁丝,我们那是捻金的马尾丝好吗!再说了就算那是铁丝——剑和铁丝杀不掉的家伙,钢爪和毒针也奈何不得吧!”师父翻了个白眼:“带你依然不如带受受,至少他吹笛子的声音还让人想自绝经脉,这也是杀人的一种办法啊!或许能把这铁头乌龟吓死也不一定。”
“我能在他打呵欠的时候把毒针打进他喉头哦!”唐雪燕不服。
“那我也完全有可能切断他舌头啊。”师父顶嘴:“我还不信他舌头也练得刀枪不入!”
唐雪燕瞪道姑师父:“好恶心。”
这两位唇枪舌剑彼此争斗的时候,原本一直缩在墙角打瞌睡,连唐雪燕掀桌都没把他吓醒的受受师父温柔地睁了眼,扫了两位炸毛的美人儿一眼,悠然道:“哟,又吵起来啦?走,七虞,咱爷儿俩钓鱼去,让她们吵——女人啊就是麻烦,大唐女人啊格外麻烦。”
我一把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对他怒目而视:“受受师父!我也是大唐女性!”
“……你……”受受师父似乎清醒了,自拍额头一下:“为师总是忘了你是个女的这一点,没办法,谁叫你个矮腿短还平胸啊。”
虽然分任务的时候算是吵了一小架,但这种斗嘴貌似也是冰魄的保留节目之一,并不影响去做任务时的配合程度,也不会影响当事人的心情——事实上,当我和道姑师父两个人进入东都洛阳那高大的城门时,她的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今天中午先去景华楼吃饭吧,下午为师带你去到处逛逛。你应该还没来过洛阳对吧?”
我点头,其实在我到冰魄总堂之前,我一直都只能在长安城内外活动,连潼关都没有出过。可现在虽然得了机会来洛阳,却也不能十分放松——那个“铁头乌龟”的说法一直在我心里盘桓不去,变成持久的阴影。虽然道姑师父“割他舌头”的办法也有些可行性,但当真行不行,那还得做了才知道。
不过这任务也有一点简易处:那铁贵是个江湖豪客,也没有什么护院家丁什么的。虽然带了师父来家丁什么的就不构成威胁,但到底也怪烦人的不是?
然而师父却全无忧色。她拉着我去景华楼吃了闻名遐迩的黄河鲤鱼,好大一条吃起来真是辛苦;然后拉着我去坊市间转悠,看到什么漂亮新奇玩意儿都买回来再说。当我们回到客栈时,连那老板的眼睛都直了——但见娇柔美丽的道姑连带她可怜的徒儿都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得颇有几分跌跌撞撞。而我迈门槛的时候还不负众望地吧唧一声摔了一跤。
“这两位小姐是来花钱的!”当我跟着师父上楼梯时,听到客栈老板低声嘱咐小二:“伺候好了大概能拿到不少赏银,我可是看在你是我内侄的份上才分你这个肥差,知道不知道?”
我默默地为那小二哀叹了一下——师父确实喜欢花钱,但绝不喜欢白白赏人银子。再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花钱,而是杀人。
虽然师父看起来确实不像来做任务的……
我不妨汇报一下我们的洛阳之行:第一天,我们吃饭睡觉休息;第二天,我们逛街给师父选布料做衣服;第三天,师父非要拉我去某位姚姓人家的宅子里头观赏牡丹;第四天,我们逛街买各种胭脂水粉……顺便砸了人家比武招亲的擂台。
到得第四天,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坚决不要唐雪燕跟来了,她这个做事态度非得把唐雪燕气得淤血上头半身不遂不可——尤其是当她纵身一跃,跳上人家比武招亲的擂台,娇喝一声:“慢着!我也要打擂”时:我觉得要是唐雪燕在此一定会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双目一闭溘然长逝……
但所幸唐雪燕不在,只有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那个黑铁塔一般的汉子,台边坐着的一脸忧伤的妹子,以及正义凛然且蛮不讲理的师父。
好吧,我有义务描述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彼时我和师父正在街市闲逛,这里是各种艺人云集的地方,耍猴的演戏的练场子的应有尽有,颇为欢乐喧闹。但我们走着走着就迎面碰上了一股人潮,每个人都面带憾色,啰啰嗦嗦道好一朵鲜花儿插在牛粪上。
师父也就是闲的,伸手拖了个乡亲,问:“这位大哥,有什么热闹可看么?”
那大哥看到师父的正脸,愣了一下,才道:“是这么的——那边儿有个姑娘摆比武招亲擂台,听人说她是有个相好的,那小子家穷,但武艺高强,姑娘便想了这么一招。可眼见那小伙子力败群雄,要抱得美人归时,下头窜上一条汉子来,竟将那小伙子三拳两脚打败——啧,你说说这……”
我心知不好:师父最爱助人为乐了。可还没等我拉她,师父就箭一样奔向了方才那乡亲指着的方向,模样颇为猴急。该乡亲还叹道:“这出家的真人也这么爱看热闹?可惜架都打完了,去了也看不到啥了……”
我也没心思听完他的话,情知师父要闯祸,我这做徒儿的难道能袖手旁观吗?我怎么也得陪她一起闯啊。
于是,我冲到擂台下的时候,就看到了师父飘然而上,对着那正四方作揖打算带走美人的黑汉子一拱手:“这位兄台,我也要来打擂,你不会怕吧?”
我头上瞬间拉下三道黑线:我以为师父会劫走那姑娘,却不料她来打擂。嘿,一身女装来打比武招亲,这算什么事啊?
那黑大汉也愣了:“你一个娘们儿打什么擂?你又不娶媳妇儿!”
师父嫣然:“那设擂的主家可也没说女人就不许打擂呀!怎么,你敢不敢吧?”
“你是来捣乱的吧?!”那黑汉子目光移向姑娘身边坐着的老头:“老爷子你看……”
那老头儿想来也不想要这么个长得就像牛粪的女婿,见有个救场的,也不顾师父是女儿身了。他挠了挠花白的脑袋,努力装出几分为难:“这……小老儿确实没说过女人不许打擂。这么着吧,这位真人若是赢了,小老儿便也依言将女儿托付给您,您爱带回观里头侍经伺候也随您!”
那黑汉子虽不满,可大概也没把师父放在眼里,他愤愤狠笑了一声:“那这位真人可别怪我拳下无情!”
师父一拱手,学着男人架势,道:“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姚姓人家的牡丹:貌似玄宗时代名品牡丹姚黄还没有出世……
先拉它出来打个酱油吧。
☆、第十一回
我站在擂台下,心脏越跳越快了。
这擂台比试可不是杀人,不能用武器的。没有了拂尘和剑,师父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汉子却雄壮得让人看了就头晕——说实话,这场比试,我真没法镇定自若地认为师父一定会赢。
在我忧心之时,台上那汉子暴喝一声,抡起拳头就扑了上来。师父纹丝不动,却在他到得眼前时身形一飘,溜到了那汉子背后,出手如电地在他后心点了一下。
那汉子似是并无知觉,转身便嘲讽道:“娘们儿家打什么擂?花拳绣腿的,打着和蚊子咬一般!”
师父也不答,只是气死人地侧了头,挂上一脸冷笑。
那汉子大概也没被“娘们儿”这么鄙夷过,许是怕在台下众人前失了面子,便一声高喝,双拳同时朝着师父的两边太阳穴砸过去。师父这次不动脚下了,等那几乎生出风来的拳头离脑袋还不到一寸时,猛地使个铁板桥,整个人向后弯下去,然后一个后空翻跳出危险地带。那汉子的双拳来不及守势,啪地一声正好左右相撞,疼得他自己都是一呲牙。
师父正乘着这个机会,腰一扭,欺上前去,在他小腹上又戳了一下,然后飘然后退。笑道:“这位大哥,你肚子太大,不免笨重啊。”
台下顿时一片哄笑,那汉子也顾不得拳头疼痛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拳朝着师父打过去。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拳看起来虽乱,但其实内有章法,速度又奇快,换了我大概得挨得好几下。但师父如同一支风中青莲一般在他拳脚影中飘来闪去,时不时还伸手在他身上戳一下,动作不像打架,却像是挠痒痒的。
台下也有人看出门道来,叫着:“你们看,那大汉倒像要打死那小姑娘似的。”
立刻便有人接嘴:“想来那真人也不知道这杨老七是有名的混货。这泼皮豁出条命来谁都不怕的,连老爷们碰上也只好绕道……这小真人危险了!”
我心里不由一焦,正担心着,擂台上情势却骤变——师父猛地一脚将那杨老七踹了出去,自己飘然落地,神情自若。
杨老七躺在擂台上,一丝儿也动不得。师父这才笑道:“放心,你没事儿,只是点了几处穴道,过十二个时辰自然就解开啦。”
台下这才有人叫起好来。只是叫好声模糊不清,想来是怕那泼皮记了声音报复他们。
“怎么样,这位姑娘,该跟着本真人走了吧?”师父得意洋洋望着那绿衣妹子——这姑娘虽然还是面色愁苦,但好歹比刚才那时刻可能咬舌自尽的状态好多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