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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边究竟有什麼?」李鸣问。
「说不清。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会害人?」李鸣又问。
「挖了那东西出来,害人还算轻的。」爷爷叹著气,「我如果没有上来,你就跟著你父亲一家子全离开,越远越好,这辈子都千万别回来。」说完就下去了。
「爸,我们真不下去?」李鸣看著身后的父亲。
父亲摇摇头,「听你爷的话。」
「切,你这辈子都在听爷的,一点想法都没。真窝囊!」李鸣眨巴著眼,趁著父亲没注意,一把抓住绳子就往下爬。
他父亲气得直跳脚,不断地大骂他「混蛋」、「不孝」、「不听话」,最后也只有无奈的跟著进了洞中。
李鸣爬到手都麻木了,双脚才结实的踩在地上。
他用矿工灯环顾著四周,这地方像是个天然的洞穴,非常广大,一眼望不到边。许多人下洞后都向著右手边走去,他也随了人群。
第一个进洞的矿工尸体平躺在不远处,被人用几张布盖住了脸。李鸣蹲下身看了看,不由得打了个抖。
老矿在安全,一年到头因为意外死几个人还是很正常,他也算见惯了死亡,可是这个人死得决不寻常。他全身没有任何伤痕,只有临死前的表情惊恐欲绝,彷佛看到了什麼精神难以承受的恐怖东西。
李鸣向后瞅了瞅,发现父亲追来的身影,於是他加快脚步追上人群。越往前走,人工修筑的痕迹越多,偌大的洞穴地面明显被人弄平,还修了许许多多古怪的建筑,有些东西他认识,像是高耸的佛塔,而有些,却充满了不属於本地的异域色彩。
这令他更奇怪了,虽然李鸣没见识,可毕竟一有空闲就守著村里唯一的那台电视,算是比一般矿工知道的多些。月是往前走,越是有股危险的感觉,让李鸣心里直打鼓。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所有人都聚在前方不远处不再走动后,李鸣也发现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了。
没有人说话,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就彷佛魂魄都被吸走似的,一动也不动。东老板和黑衣老者也像石化了一般,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他们脸上的惊喜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无穷的惊恐。
洞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点上,李鸣顺著那些视线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终於,他看到了每个人都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尊一人高的石菩萨,材质普通,但奇怪的是经过千多年的密封,却没有任何腐蚀的迹象。要知道春城地区湿气普遍浓重,特别是深山密封的环境里,很容易形成瘴气,那种瘴气腐蚀性很强,任你是石头还是铁器都会掉几层皮。
可那石头雕刻的菩萨就那麼正襟危坐地耸立著,带著丝丝夺人心魄的诡异。李鸣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该不会古人花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在山脉百多米的深处打动,又用厚达数米的铁汁封住洞口,炼造那根人腰粗的不知用途的铁鍊,为的就是保存这尊看起来就很不值钱的石菩萨吧?
李鸣有些失望,他还以为里边会埋藏惊天的秘密或者帝王的王陵,有著无数珍贵的宝藏。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他的目光顺著石菩萨的脚往上爬,当他看到石菩萨的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张脸很难形容,眉目间透著阵阵邪异,特别是那张嘴,不知用什麼颜料涂抹成了红色,鲜红的嘴唇彷佛喝了血似的。李鸣觉得石菩萨的嘴带有莫大的神秘吸引力,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无法移开视线。
他感到头昏脑胀,就连灵魂似乎都要被抽离身体了。就在这时,有个人用力将他的脸推开,李鸣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爷爷。
爷爷全身都被冷汗打湿,惊骇的脸孔只剩下绝望。他用力推开他,撕心裂肺的吼道:「快逃,血菩萨出世了!」
血菩萨,什麼是血菩萨?就是眼前这尊可怕的石菩萨吗?猴子下意识的想要离开,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没有人能逃掉。
在有人进洞的那一刻,死亡的封印早已打开,犹如潘朵拉的盒子,所有人早已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一九九五年六月十五日,春城开始莫名其妙的流传起许多个版本的闹僵尸传闻,真真假假难以辨认。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当地报纸上刊登的一则小新闻:「青城山脉一处叫石菩萨的小山村,由於突发矿难,村里所有人。包括男女老幼全都在一夜间死於矿坑中,无一生还。」
Chatper 1 亲历的僵尸事件
人生有的时候很混帐,无论随波逐流也好,还足超然物外也罢,有些事情,该找上你的时候,你永远也没办法逃掉。
我叫夜不语,也是诸位手里捧著的书的作者。每次自己遇到的或怪异、或离奇、或恐怖的事件,我都一字不差的记录在书中。对自己乱七八糟的人生,自己也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但无论如何,本人的经历却绝对称得上丰富。
这个世界总有许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从民俗学上讲,龙与蛟究竟存不存在;赢鱼、穷奇、狰和肥遗等神话生物会不会还活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山海经》上描述过的神话与巫术是不是真的有过?历史上无数引起灾难和兵祸的奇怪东西究竟是什麼,它们会不会遗存到了当代?
这些,早已经不可考究了。
最近,因为某件事情,我的研究重点再次回到了关於九五年春城的僵尸事件中。
在前言里就曾经提到过,当时我在春城郊区读小学一年级,而那时候听说的僵尸事件版本便足足有六个以上。待回过头真的的著手调查时,却惊讶的发现,关於那件事的版本其实多如牛毛,彷佛如乱麻般纠结再一起,很难里清楚。
一直以来,我的调查都陷在僵局当中。正当自己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封电子邮件发进了我的邮箱里。标题只有几个字:95,僵尸真相。
我皱了皱眉,点进去一看,顿时惊呆了!
写信的人并没有署名,他给的线索很模糊,但是却对九五年的春城僵尸案有另一番中肯的解释,甚至给我一种他曾亲历过的感觉。这个人在信的最后提及,如果感兴趣的话,就拨打他随信的电话号码。
我犹豫了一阵,陷入了沉思。
其实对春城僵尸事件的研究,我一直都在进行,而且非常在意,在意到几乎快变成一种强迫症了。如果非要纠结原因的话,恐怕依旧要从九五年说起。
那年我就读的小学不但流传出许多闹僵尸的版本,还在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很惊悚的事。
当时我才七岁不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至今还记忆犹新,甚至每每回忆起来,依然心脏狂跳不止,寒毛直竖。因为年幼的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次探险,对四个少年中的绝大部分而言,居然是一条不归路。
九五年时,大部分城里的学校都很破旧,更何况是城郊小学。校舍六楼就已经很高了,楼中没有厕所,要上厕所,需要跑老远到操场的一角去。
当时的学校种著许多高大的树木,三个人都抱不拢。我们四人偷偷摸摸的走出校舍,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射出来,将地上染得满是斑点。
由於最近有闹僵尸的传闻,每个人心里都感到很刺激,没有人觉得会真有僵尸存在,也没想过真的遇到僵尸了,究竟该怎样做。现在正值上课时间,整个校园中基本上看不到人,安静得犹如死域,我们花了几分钟才走到厕所前,闻著周围臭烘烘的空气,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扫帚。
「要进去了。」八碗用乾涩紧张的语调说。
「等一等。」我皱了皱眉,然后蹲下身。厕所大门口有许多新鲜鸡毛,还有一行鲜红的血迹沿著墙边阴影处一直往厕所内延伸,十分古怪,「厕所外哪来那麼多鸡毛,而且像是谁用手活生生给扯下来的。」
「学校的教师宿舍就有很多老师养鸡,大概是哪个学生偷了打牙祭。」老九不确定的说。
公猪将脖子缩得更厉害了,他打了个寒颤,怯怯道:「电影里不是说僵尸吸不到人血液,会抓活鸡来啃食吗?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胆小鬼!进去看看就清楚了。」八碗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扫帚,一步接一步的朝里走,「我在最前面探路,不愿意进来的都别来。」
我暗叹一口气,无奈的跟公猪对视一眼。自己总觉得今天的学校特别阴森,面前的厕所更是彷佛散播著负面情绪般阴悚悚的,很不对劲。
老九第二个走进去,我排第三,公猪畏缩的跟在我身后,差点连头都埋进了我的背上。
大多数八○年后的人应该还清楚,九十年代的厕所就是旱厕,盖得像是长长的平房。女厕所长什麼样子我不知道,但男厕所普遍都很脏,走进去后左手边是一溜小便池,右手边是长排的蹲坑,每个蹲坑都用水泥砖隔开。夏天,满溢的臭味和地上爬满的白蛆是厕所中的主色调。
白天,厕所里自然没有开灯,阳光被墙壁隔开,光线只能从斜上角几个透气孔射入,阴暗得要命。
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宁静得针落有声,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四人的脚步在稀稀落落的发出响动。
闷热与潮湿,再加上紧张的心情,令我很不舒服,我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打量著这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整个小学也就只有这一间厕所而已,读了两年书,自然对这里极为熟悉。要从门口走到最里面,大约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可就是这五十多米,令我有种陌生的错觉。今天厕所里的一切都变得不确定,彷佛里边隐藏著什麼让自己恐惧的东西。
突然,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公猪紧张的抓住我背上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抠进了肉里,痛得我险些叫出声来。
「你干嘛!」我小声呵斥道。
「听,有些奇怪的声音。」公猪全身都吓得发抖。
老九和八碗没吭声,也不敢再往前走了。我侧著耳朵仔细听了听,确实听到些许诡异的声音。那是一股很难形容和描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咬豆子,再仔细一听,又彷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