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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咖啡还是你口中当晚被杀的桑尔亲自煮了端上来的!”
“并不是全部,有的杯子里没有被下药。”
似乎是等着人问到这个,修立刻给了回答,接着他转身进厨房端出一盘整齐排布好的装着清水的马克杯。
“没错,那晚桑尔一边手拿着他自己的那杯,另一边手就是端出这么一盘咖啡。”
“不,不对。”
修摇了摇头。
“你们仔细数数,这盘上有几个杯子?”
众人听他这么说,才去细数盘上的杯子——只有八杯。
“八个杯子便能摆满这只托盘,就像我刚才端出来时你们的反应一样,当时看到的桑尔并没有起疑,于是又从消毒柜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拿了两个杯子。”
“啊!新拿的那两个杯子没有下药!”
洛惊呼一声。
修接过蒂随后拿来的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往托盘上挤,挤下之后便再没有空隙了。
“这样,才是像那天晚上一样,盘上有九个杯子,桑尔手中还拿着一杯。既然手中已经拿了一杯,那这杯理所当然就是他自己喝了。而新加进来的这一杯,只要一开始知道这个手法,仔细留心看的话,并不难看出来。你们还记得当晚是谁第一个拿起托盘上的咖啡吗?”
众人回想了一下。
“……是马克。”
“这么说,马克在那天晚上杀了桑尔和佛德?!”
修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继续往下说:“马克在当晚等到其他人都熟睡后,去敲了桑尔的门。我们第二天发现他房间的门锁锁心是缩进去的,大概是马克要把他叫出去,他又懒得回去拿钥匙,就随手设置了。之后,马克将桑尔杀死,设法——可能是用小推车之类的,后来丢进了海里——将他弄到了崖上,做好了那个跳海的布置。
“至于动机,我猜想是马克被桑尔勒索,这个还需要回去后再做调查。他们都参与了西尔维娅一案,和毒品沾上关系,桑尔最近没有工作,可能借此勒索马克。麦琳,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迹象?”
被问到麦琳想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马克没有和我提起过,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两年前开始,他的钱就有点入不敷出的感觉,可是诊所的生意并没有特别清淡,我一直以为他又拿钱去搞什么投资了。”
修点了点头。
“其实这才是马克办同学会的真正原因,他要除掉胃口越来越大的桑尔。被欧文探长拜托来参加这次聚会的时候,我们两个也因这次突然举办的同学会感到不解,而且欧文谢绝之后马克还坚持要他找一个人来代替,这就更奇怪了。现在想来,他大概是觉得有警方的关系人员在场,能让日后的结案更方便快捷。而之所以邀请依拉,则是为了掩示他对欧文说的那句借口——希望多一些没和以前牵址上的人加入,也让我的加入显得不那么突兀。”
修停了停,等众人消化目前的信息,看到有人想发问时,他抬手示意了下。
“佛德一案并没有什么太费解的地方,我想先说一下迪卡斯一案。迪卡斯从第二日早上便将自己关在房里,然后在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死亡,当时除了已经死亡的桑尔和佛德,大家都在大厅吃饭打牌,没有人离开五分钟以上。”
“对啊,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关于这个,我提醒大家注意三点,第一就是迪卡斯的病情。我曾经问过马克,他对我说,迪卡斯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有神经分裂的倾向,容易胡思乱想,受到刺激就会自闭。麦琳,迪卡斯是到马克的诊所就医的吧?”
“这个……他会来和马克聊一聊,但马克不是职业的心理医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就医,而且也不是很经常。啊,近半年多次数倒是增加了一些。”
“第二点,是写在落地窗上的‘血书’。之前我说过,‘血书’刻意用那种措词写在落地窗上,是为了突显出‘Heroin’这个词。迪卡斯参与过西尔维娅一案,又是专门与文字打交道的自由撰稿人,心里有鬼的他想必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词。
“第三点,是我分析过的‘杀人素描的作用’之一——给我们‘死者会死得和画面一样’的心理暗示。佛德一案时先出现的杀人素描,我想迪卡斯也收到了一张,而且上面的内容一定相当恐怖、相当残忍——这张纸后来被烧掉了。
“经过那样三次的刺激,已经足以让神经质的迪卡斯发狂了。且不论复仇的是不是西尔维娅的亡灵,‘收到素描的人被按着上面的方式杀害’这个暗示已经成了事实。近乎崩溃的迪卡斯为了逃避被杀害的痛苦,最后选择了自杀。”
“自杀……”
“……他的话,的确是很有可能。”
“后来蒂发现他的尸体曾被吊起来过。在那间房间里,只有洗手间中隔开厕所和浴室的门框这一个地方能够吊起人,而迪卡斯的尸体有挣扎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死之前被没有迷晕。在不让他察觉的情况下将他吊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他自杀,便不奇怪了。
“这样反过来看,几个疑点也能够得到解释。迪卡斯的尸体之所以被放下来并插上毒镖——那是发生在凌晨三点半到四点之间,我们都睡熟之后——是为了掩示他自杀的事实,以得到‘不在场证明’。佛德被勒毙而不是被毒杀,以及带有‘一连串案件都是一人所为’这一暗示的杀人素描,也都是为了让这个‘不在场证明’更加坚固。而在梦中被杀害的佛德,尸体之所以被刻意拉到地上摆在门前,是为了让迪卡斯更容易看到。胆小的迪卡斯很有可能会留在门外,如果摆在不进门就看不完全的床上,那就无法透过视觉冲击带给他最大的压力。”
说完迪卡斯一案,修又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众人——特别是“那个人”——的反应。
在修看来,“那个人”实在很反常,他经手办过的蓄意谋杀案不算少,可是从没有见过哪个凶手会有这么反常的表情——仿佛局外人在听一出闹剧的表情!
修有些烦燥地抓抓头发,将嘴里的烟丢进烟灰缸里。
他决定打王牌了!
“在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桑尔失踪,不过想必当时最吃惊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克自己。我猜想桑尔出门时房间里落地窗应该是关上的,马克原本是想到了晚上再找个什么借口带我们上小阁楼,让我们目睹‘桑尔跳海’。可是那天早上,桑尔房间的落地窗打开了,还有人从他房间的阳台爬到佛德房里,杀害了佛德,而又过了一晚,连迪卡斯也死了。”
“什么?!佛德和迪卡斯不是马克杀的?!”
“不可能吧!佛德被杀那晚不是只有桑尔和马克喝的咖啡没有安眠药吗?!”
“的确,桑尔和马克的咖啡里没有下药。”
修指了指没有放上托盘的杯子,然后又拿出刚才插进托盘的那杯。
“在剩下的八个杯子中,还有一杯是没有被下药的。”
“这……接着是我们一起端咖啡,就算有,又怎么才能拿到没有下药的那杯?!”
“试试看就知道了。现在请大家像那晚那样伸手去拿杯子,佛德的那杯由我帮他拿。就在我数到三之后开始吧。”
修环视众人一周,确认他们能理解了自己的话,然后开始数数。
虽然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众人都伸手去水杯。
最后,托盘上剩下了两个杯子。
除了修和蒂,其他三人都吃惊地望向唯一没有拿起杯子的人——
第六章、真相-3
3.
“怎么了,麦琳,你怎么不拿杯子呢?”
修定定地看着麦琳,说出口的话却没有一丝疑问的语气。
麦琳却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苍白的脸色自昨日马克死后没有一丝改变。南面窗口吹起来的海风掀起了她没有盘牢的几缕发丝,更显得她就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也不知隔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但此时众人对时间的流逝已经麻木了,麦琳突然悠悠地轻叹口气。
“我只是没有拿起杯子而已,这样就足以证明我喝的咖啡中没有安眠药了吗?”
但修并没有漏看——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晶亮的光。
他感觉到麦琳在隐藏一些东西,而且是他目前的推理无法达到的东西,他的焦燥也正源于此。
突然间感觉到背后被撞了一下,修知道是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自己身后的蒂,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示意蒂将东西发下去。
“这是石蕊试纸,请用来试一下杯中的水。”
修边说边将自己手中的两张小纸条放到自己拿出来的两杯水中,蒂也照着做了。
三张试纸全都显示出了淡红色。
洛、莎莉娜和依拉三人看到后,也将试纸放进杯中,三人的试纸也同样显示出了淡红色。
“八杯水中,我给七杯掺了醋。”
修说着,又将两张试纸放进托盘里剩下的两个杯子中。
只有其中一张试纸显示出了淡红色。
“那天晚上,麦琳先递了一杯咖啡给她身后的迪卡斯,这并不是很出奇的动作,不过她这么做——甚至在之前她特意坐在了迪卡斯前面的位子——是为了让自己自然地成为最后一个拿咖啡的人。而要保证这杯没下药的咖啡不被别人拿走,其实不困难。”
众人也都已经发现了,试纸没有变红的那个杯子——杯耳是转向托盘中央的。
“在那种众人伸手去拿的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自然而然地去抓转向外的杯耳。而且八个杯子就能放满的托盘,后来又挤进了第九个杯子,在杯碰杯的排放下,也无法很快拿起杯耳没有向外摆的那个杯子。你刻意让自己留到最后,是为了能自然地从已经空了的托盘上握住这个杯子的杯耳。真的只是一个非常简单又有用的小伎俩。我想你大概是在发现了马克的计划后,利用他的计划作掩护,而制订了这次的计划吧,只要看准马克下药之后,再偷偷洗干净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