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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顾忌身高啊。”他笑,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壶酒,“这是当年曦满喜欢的,醉拂柳,要不要尝尝?”
“不是说三杯必醉么?当年天命帝也使了暗招呢。”我接过来,闻了闻。这种香味,确实浓郁诱人,越闻越是欲罢不能。
“你这是什么语气?就像你没用过暗招似的。若被潇儿知道,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父皇,夕雾不在的时候,您好像有些无聊呢。”
“你不也是么?”
“……”
他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我没有想过,因为,我……从来就没打算让他知道真相——让他知道我在那个月夜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将他囚禁在暗宫中,让他知道我那时候就想令他成为我的所有物,让他知道,他的寂寞和孤独,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他的五年时光,在我的授意下,带给他无法磨灭的创伤,带给我占有他的机会。
但,我不后悔。
或许,那时候不这么做,我就永远得不到他。
这天晚上,我们吃晚饭的时候,或许有些孤单,父皇不死心的又开始拨手机。不过,终于拨通了。
他淡淡的瞟我一眼,我不急不躁的吃着饭,想到应该和夏罗联系一下。前几天我还在考虑这么做是否合适,毕竟,向情敌询问潇儿的下落也着实有些可笑。但是,现在不是说可笑的问题了。我希望知道他确定的位置,即使不在他身旁。
“在撩晔?你们怎么……潇儿说要参观大学?借口也太……我知道了。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你不回来的话,怎么考试?总之,在你的导师发怒之前回来,我最近去学校都被他烦得不行。”
“好了,潇儿的话,随他去。我请熙和颜好好照顾他。”
电话似乎讲完了,看来我没有和夏罗联系的必要。
我收拾起桌子来,父皇撑着下颌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徽儿,你似乎耐心很足。但是,光有耐性还是钓不着鱼的。”
“父皇,如果我钓不着鱼,你说最后该怎么收场呢?摔了钓鱼杆,扯断钓线,还是干脆跳进海里算了?或者,离开海,离开水边?”我笑问。
“怎么,才这么一阵就想到未来了?”他皱眉,指节敲着桌子,颇有几分不同意之色。
我摇摇头:“不过突然起意而已。不过,我注定不是这种普通的钓鱼人。”
何况要钓的,也不是普通的鱼。
9
五月中旬,我便回了学校,自此暑假也忙着修读相关课程。潇儿一直没有回家,在撩晔大学医学院就读。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怎地,夏罗并没有随着潇儿就读撩晔大学,她在凌宜大学修读国际政治。看来这个女孩对这方面极有兴趣,果然和我是一类人。只不过,我知道政治会给我们带来伤害,曾经无法保护潇儿的苦痛,在我心中刻下了印痕。
如果我能够强大到保护他,让他不受任何伤害,我们便不会像今天一样。至少,他就不会有那样的回忆了。
十一月中旬,父皇在电话里问我能不能回来。
于是我赶紧结束了一段时间的修习,赶到撩晔。
父皇并没有告诉我,让我回来的理由。但是,我知道在撩晔的话一定能见到他。
果然,在皇叔父的家里,我看见了他。
在人前仍然是很平淡的问好,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看着我,有些不确定和淡漠。
我们一行人要去的,是曦皇叔父和韩朝目前住的地方。名曰探望,父皇说,他是去看热闹,毕竟,有曦皇叔父和韩朝的地方,就可以上演一幕幕平时绝对看不到的戏码。夕雾笑,他要去见韩朝。很久没见到他了,他说有些担心。熙皇叔父和颜皇叔母自然是去看弟弟的。另外还有一对,南宫罔和南宫央,原来他们便是千年前南宫摄政王和皇帝。
父皇说得果然没错。曦皇叔父在韩朝面前十分听话,而父皇总是就这一点淡淡的嘲笑他。这或许是父皇的本性之一,以前我却没有发觉。
我和潇儿被安排到一个房间。第一天晚上,在一次小小的事件里结束,大家了无睡意。
第二天晚上,我让他睡床,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他也没有推辞,裹上被子便睡下了。
望着他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时常在榻上假寐,然后我便在一旁静静的望着他,望着他的呼吸起伏,望着他微微颤动的羽睫,望着他翘起的唇角。
潇儿,潇儿,潇儿……
心里念着他的名字。
过去我不了解你的心思,因为我自私,总是想到自己;现在,虽然有些了解了,却无能为力。
潇儿,潇儿,潇儿……
那个父皇和夕雾怀中的小肉球,什么时候学会用软软的声音唤我皇兄的?那个一走路便会摔倒,夺走夕雾的注意力,让我有些不满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总是喜欢追在我身后,叫着陪我玩玩……
改变我们人生的那天,我明明陪你玩耍过,看着你扑着御花园里的粉蝶,四处挖着泥土。而……之后,却不见了你的踪影。
我为什么不曾注意你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为什么……会嫉妒你,能够待在夕雾身边?
夕雾对我们而言,是母亲,是兄长。即使我更多一分向往,也不过是那一分……罢了。
如此,而已。
能够专属于我的人……我何尝没有嫉妒过,你心中夕雾的位置。
可是,你现在却不肯正视我的情感,你以为……现在还是过去么?你怕我伤害你么?……潇儿……
实在睡不着,于是我轻轻的穿过客厅,来到院子里。濮阳深秋的风带着寒冷,更随着些许萧索。
“徽儿。”
我回过头。曦皇叔父?
他走到我身边,望着天空中的月:“应该这么叫你吧。”
“皇叔父为什么不去睡?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小心着凉。”听说他的厌食症刚刚好不久,实在不应该出来吹风。
“你父皇让我多跟你说说话。奇怪,我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有什么好说的呢?”
父皇明明说中立的。我叹气,看来他也看不过去了。“也是,所以皇叔父去睡吧。”
“不过,看你好像心情低落得很,我想,不管怎么说,还是和你谈谈比较好。”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这个时候,我仿佛才觉得他是那位千年之前叱诧风云的帝皇。千年之前,他的逝去,不仅仅为濮阳的皇室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还给他的国家带来了悲伤。如今濮阳州的建州日,仍然是他的忌日。也有人提出要改变,但是,一千年的传统是根深蒂固的,改变了倒是不好。于是,纪念他的活动仍然沿袭下来。
做皇帝做到如此,无疑是最大的成功。而他做情人,却是失败的。
我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我们性格不同,这点上,倒是曾经一致。
“我总觉得你应该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听说你也使过暗招,你想永远的瞒住他是不可能的。与其让他不解,让他受伤害,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潇儿的性格比较容易原谅你罢。”
10
“或许,潇儿固执起来,连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呢。”一定要告诉他么?提醒他我们的过去并非命运,而是我的所作所为?而且,虽然发誓要占有他,却不曾好好的保护他,也没有给他誓言……
“徽儿,在你心里,这份感情的重量是多少?”曦皇叔父沉默了一会,突然问。
“我已经无法衡量了。”我说,望着他深深的眼。
“那你更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觉得,潇儿似乎不太信任你的情感。”
“暗招么……那时候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留住他……曦皇叔父,你呢?”
“我也是……。总觉得如果不占有他的话,他就不会再回我身边了。然而,朝不是那种会为他人停留的人。”
“那么,皇叔父心里,感情的重量……怎么形容?”
他轻轻一笑:“怎么形容呢?我在这里,在他身边,就是所有一切罢。”
所有一切么?潇儿又何尝不是我的所有?
“曦,快进来睡。”冷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他都回过头,韩朝的目光和月光一样,清澈且带着凉意。但总归是光,热度还是有的。说起曦皇叔父的情人,父皇总是叹息着的。是个相当自我的人。不过,他也是夕雾倾慕的对象。这样的人,也不得不让人倾慕罢。
“你也早些睡。客厅里还有沙发。”
相当锐利的观察力。
承受着曦皇叔父的杀人目光,我暗暗苦笑,我也不想去打扰他的甜蜜时光……。曦皇叔父在占有欲上总是表现得一点余地也没有,无怪乎让人感觉他连转圜的时机也不留给自己。“不必了,客房里也有沙发的。”
背后的视线缓和了不少,我就这么直直的走进客房。
潇儿好像已经睡着了,又像是假寐。
我迟疑着,走近他身边,俯下身。
你们,已经接过吻了吧。每当想到你和别的人唇齿相触,我就嫉妒得快要发狂。你是睡着了也好,假装睡着也好……我都……
我要吻你。
他的唇,不像记忆中那么温暖。
我甚至觉得,他的体温很低,以至于我吻上他的唇瓣时,感受到的,是一阵寒意。
他刚才,出去了么?
我的眼,对上他睁开的双眸。
他的目光冷冷的,不仅带着些疏离和淡漠,更多的是怒气。
果然出去了,并且听见了我和曦皇叔父的对话。大概觉得不能当场询问我,所以才回来装睡吧。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他咬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