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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并非是她不想开口,而是怕她一开口,便从梦中醒过来。并非她不相信她的眼睛,只是这一切出现地太过突然,突然地有些让她不知所措。
那一张熟悉的脸,仍然记得那一年她被府中姨娘庶女诬陷,当时他是为她如何的不忿,又是如何地自责那一年他竟狠得下心离家从军,将她这嫡亲的妹妹单独留在家中;仍然记得那一次她被蓝宇成误伤,他是如何不惜内力耗尽,抱着她朝着山庄赶去,又将伤她之人,记恨在了心上。
哥哥,是你吗?小若多想将这句话宣之于口,可她不敢,怕这一切不过是炎炎夏日之中,衍生出来的海市蜃楼。泪水再一次滚落了下来,好似沾染了这夏日的暑气一般,滚烫地有些吓人:既然擦不尽,那便不擦了吧!
小若舍不得将视线移开,怕下一秒就再也寻不着了。慢慢从床榻之上摸索着下来,当她赤着脚踩到那冰冷的青砖之时,却也未曾停下脚步。床榻边的绣花鞋已被她跑出脑后,她现在满心满眼之中,只有眼前这个与她流着同样血液的哥哥,那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一步又一步,朝前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小若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正在加速着,鼻尖的酸涩感也越发浓重,严重得让她觉得有些快要窒息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让她伸手触摸到哥哥,便觉得一切天翻地覆了。哥哥还在,只是她的脖颈之处那只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正在遏制着她的喉咙,威胁到生命的真正的窒息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她扑面而来。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那只想要结束她生命的手,竟然是她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哥哥的。
小若的双脚已经离地,悬空着的身子,让喉咙口的负累更加严重。失去了脚底冰凉的触感,小若顿时便挣扎着用双手拉扯着那只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到彻底让她心寒的手,熟悉,却同时异常的陌生。
“哈哈哈,当真是一出好戏啊!”突然,房间的大门敞开了,蓝士康站在最前面,冷笑着拍着双手大声叫好。
还未等小若来得及反应,便听见一个声音从蓝士康的身后传了过来:“如此对你好似一朵娇花的亲妹妹,你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还不快快放下了?咯咯咯~”说完,便是一阵令人深觉有些恶寒的娇笑声。
脖颈间的束缚陡然间松开,小若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这瞬间涌入的空气。许是太过心急,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小若刚瘫软地坐在地上,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蓝士康身后的羽扇公子,轻摇着他那一把洁白的羽扇,慢悠悠地走到了小若跟前。扇子抵在了小若的下颚,羽扇公子皱着眉头,颇为惋惜地说道:“啧啧啧,追魂三息炼制的材料可是价格不菲的,你竟还能活着,实在是太浪费了。”
小若渐渐平复了呼吸,甩头便想躲过那把羽扇,只是眨眼间,却在脖颈之处留下了一痕淡淡的血印,那鲜红的血液也渐渐地渗了出来,顺着脖颈,缓慢地流淌着,印红了小若那一身素色的衣裳。
顾不得蓝士康在眼前,顾不得从前杀自己的人在眼前,顾不得自己脖颈之处那一抹正在留着鲜血的伤痕,小若痴痴地看着林志杰,她没有认错,刚才那个拿着扇子的人也说了,她眼前的这个熟悉的男人,的确是她这一生的亲哥哥,即使刚才,他差点杀了她。
只是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比她身下的青砖还要冷得让人心寒。哥哥是在气她让林府卷入了谋朝篡位的灭门惨案之中吗?还是在气她没有保护好自己?哥哥对她永远都是那么温柔的,这次肯定是气坏了,才会如何看着她的。
可是为何哥哥会与蓝士康在一起,难道他不知道父亲就是被蓝士康抹黑了他一生的功绩,然后斩首在菜市口的吗?难道他不知道祖母、母亲就是被蓝士康身边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杀了的吗?难道他不知道,林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是因为这些人而死了的吗?
委屈的眼泪,再一次落下,没有心思再去探究为何蓝士康会发现她就是林梦语,也没有心思再去为自己谋算下一步,她只想知道,几年不曾见到的哥哥,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何会如此看着她,看得她想哭。
在一旁一直未曾出声的蓝士康挑了挑眉,看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小若说道:“林三小姐,看见自己的亲哥哥站在面前,感觉如何?”
小若移开视线,朝着蓝士康看过去,看着那一脸玩味的笑容,她恨不得现在就伸手将它打掉。紧了紧拳头,小若哑着嗓子说道:“你到底把我哥哥怎么了?”
千思百转的念头,却压不住她最深处的恐惧。她情愿哥哥是被蓝士康骗了,亦或是哥哥为了活着,不得已当了蓝士康的走狗,她情愿发生任何事情,也不希望哥哥变成了她心中所想的那样。若是她不曾知道,那该多好。
“咯咯咯,你瞧着你哥哥这几年应该未曾变老吧?如此一来,倒也不会埋没了他那一张脸。当了我羽扇公子名下的头号随从,该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了。”羽扇公子拿着羽扇掩着口,娇笑得如同花枝乱颤一般。
小若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再次看向了林志杰,那空洞的双眼再次验证了她的想法。无论这里发生任何事情,他都没有一丝反应,就算她刚才真的死在他的手下,只怕与死了一只蚂蚁一般,毫无区别。
那时候还在山谷之时,神机老人与蒋先生有一段时间经常早出晚归,偶尔之间还提起过,江湖中一些门派的领头人物突然间消失了一些,偶然出现,却完全不认得从前的亲友,犹如被摄了魂一般,见人就杀。当时神机老人就说过此事可能与蓝士康有关,却不料想,林志杰的突然消失,竟也变得如此这般模样了。
“哥哥,我是梦语啊,我是你妹妹啊,你醒醒,快醒醒……”小若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林志杰的面前,伸手用力地摇着他。她明知这样做根本就是徒劳,可她却还是这般义无反顾地做着。
蓝士康冷笑了一声,没有兴趣再继续欣赏下去,便对羽扇公子道:“好好照顾她,莫要让她有什么闪失,朕还准备用她来将朕的那位好侄儿引出来。”说完,蓝士康便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属下明白。”羽扇公子躬身行礼,直至不见了蓝士康的踪影,这才转身将羽扇朝着林志杰一挥道:“带上她,咱们回咱们的地方去!”说完,便扭着腰身,朝着门外走去。
闻言,林志杰伸手便是一掌敲在了小若背后的脖颈之处。小若双眼一翻,便直接晕倒在了林志杰的怀中。
当小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一件类似牢房的地方。除了门上有一扇小窗之外,此处没有任何的通风口,直接将她想要逃出去的念头彻底打断了。
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小若迷茫的视线开始慢慢聚拢,也慢慢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师傅说过,被摄了魂的人,已经成了活木偶,虽然还能行动,却已经与死人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温度,即使受伤,也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她要怎么办?那是她的亲哥哥啊!无助,无力,疲惫不堪的感觉朝着小若疯狂地涌来,她就像一根瘦弱的稻草一般,漂浮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之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卷过来的风浪彻底摧毁掉。
第二百七十七章 隐忍
“吱嘎”声响起,伴随着那扇铁门缓慢地敞了开来。
“林三小姐,昨夜睡得如何?咯咯咯~”人还未全部显现出来,只是那足以让小若落得一地的鸡皮疙瘩已经全部冒起,若是在夏日需要这样的降温,她恐怕情愿被热死。
门外的人渐渐显出身形,仍旧是那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袍,腰间只有一条青色为底,绣着精致刺绣的腰带,若是在袖口与衣摆处未曾有那一朵一朵盛开地异常妖艳的牡丹,或许这位羽扇公子看上去比较像一位翩翩佳公子,可现在,却只会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小若冷笑了一声,当即便站起了身来,只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的人面前示弱:“一夜倒也无梦,只是醒来便瞧见你这不男不女的模样,差点就将昨日未曾消化的午膳全部吐出来。”
那羽扇公子脸上的娇笑顿时停了下来,满脸的怒气正待发泄之时,却突然又颇为闲适地扇了扇那一把羽扇,说道:“咯咯咯~奴家不生气,生气可是会长皱纹,奴婢可不喜欢这样的说。”话语一顿,羽扇公子那一双称得上媚眼的眼珠突然一转,往牢房里走进了一步,朝着门外拍了拍手道:“进来吧。奴家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膳食,想来你应该会喜欢的。咯咯咯~”前者是朝着门外之人所说,后面一句,自然是对小若所说的。
待小若抬眼望向门口处时,便瞧见一个粉嫩的身影走了进来。细致微弯的远山眉,原本那总是怯怯的眼神,现在却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了无生气。
小若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若是昨天她没有看见哥哥,她此刻或许还会庆幸,庆幸倩柔还活着,就如同昨日她突然看见哥哥,庆幸哥哥还活着一般。
握拳的五指上的指甲已经插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那一股原本该是锥心的疼痛,却仍然遏制不住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只是它,最终还是在眼眶之中停留了片刻之后,便毫无保留地滚落了下来。
“咯咯咯,林三小姐看见往日的好友倩柔小姐太过激动了,所以开心得有些忘形了?”羽扇公子好似很享受现在小若的表情,说话间颇为愉悦地道。
见小若仍旧不答,羽扇公子转身便对吴倩柔挥了挥手中的羽扇道:“许久不见的好久,正是应该把酒相谈才是,还不去好好服侍了你的梦语妹妹?”
吴倩柔手中端着托盘,其中正是小若今日的午膳。只见其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朝着小若走了过去,将托盘放在地上,然后跪坐在小若的对面,然后挑选着盘中的菜肴夹到饭碗之中。
小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顺从地坐了下来,只是看到吴倩柔跪坐在她的对面时,她便有些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静默地看着吴倩柔。
“咯咯咯~林三小姐或许不知道呢,倩柔小姐伺候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