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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福挑一挑眉,“就是这时候才要练。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
翠蓉羞得脸通红,嗔道,“这也是当主子该说的话?”
就因当主子不易,才要适当放松放松啊。
念福总算过了她这一关,没事就开始拖她锻炼去了。只是有些原则问题翠蓉还是不肯放松,譬如不肯让念福洗澡洗头,顶多给她拿热帕子擦擦。
还好不见人,念福多次抗议无效后,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幸亏有个好先生,想她生产时受了惊吓。是以把府里的大事小情全都担待了下来。除了念福刚醒来那日跟她说了些事情,好安她的心,后头整个月,竟是诸事全无。连一应访客也全部谢绝,只推说身子不好。要将养。闲得念福每日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跟大红薯培养感情。
这一个月子坐下来,一大一小俱是养得气色极佳,念福自己照照镜子,都觉得比未生产时还娇艳三分。只可惜三围集体发福,后面要减,恐怕要费一番工夫。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念福过寿,红薯满月,双喜临门。整个破园张灯结彩,佳客盈门。
永宁公主进来瞅着那只白胖俊秀的小家伙就挪不开眼了,“我的个乖乖,你这儿子不得了啊!”
念福在袖内默数。这是今天第几个发出类似感叹的人了?唔……手指头好象有些不够用了。
在褪去最初红通通,皱巴巴的怪模样后,大红薯似是一心要证明自己老妈起的名字是多么的不符合他的形象,努力的长啊长,长成了一只美丽无比的胖白薯。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小家伙顶多就是个可爱圆润罢了,可人家却硬是出脱得眉是眉,眼是眼,有时一眼瞟过来,连念福都不忍直视。
太漂亮了!看了小心肝会怦怦跳啊。
除了一双眼睛,这孩子聪明的基本上全随了他爹。但又因为那双丹凤眼,给这孩子平添一股说不出的傲气。
这是他那个草根娘和乡下爹身上都没有的,有些象沐劭勤,但又不全象。每当他半眯着眼,斜斜看人时,那神态,似足了另一个人。
永宁公主把胖白薯抱着左看右看,忽地笑了,“瞧这小样,怎么那么象苏先生?”
对,没错。
念福早发现了,要说自家这小子象谁不好,偏偏象他师公!
不是眉目上的相似,而是那股气质。好比眼下,明明是瞌睡来了,半闭着眼休息,却让人觉得这小子似在盘算着什么,一副莫测高深的小样儿,直看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真不知道日后欧阳康回来,面对着这个神似先生的儿子,要作何感想。反正念福是不时感觉到亚历山大。
不过永宁忽又叹气,“可惜我的闺女已大,否则非跟你结下这门娃娃亲不可。”
念福颇不以为然,反正跟永宁熟,她也不怕说实话,“今儿你可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了。光看着这张脸,你们不觉得也太草率了?”
可永宁摇头,“人都说三岁看到老,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有苏先生的气度,将来长大了那还了得?错不了的。”
会么?念福再度低头,认真打量自家的胖白薯。
可除了外表唬人一些,哪还能看出什么?再说了,那真正的高手不讲究个藏于内,而不发于外?这一看就象只老虎的,恐怕日后是只猫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吧?
胖白薯听她们唠唠叨叨,有点不耐烦了。人家瞌睡劲犯上来了,不喜欢有人在耳边吵。
看他皱起小眉头表示不爽了,念福赶紧冲永宁摆手,示意她先出去。一个月的相处,她也摸熟了这只胖白薯的脾气,得在人家发飙之前赶紧哄好了,否则人家掀起屋顶,那可谁都受不了。
因念福生时不太平,薯仔的三朝都没过,是以这回满月,一应亲朋故旧们跟憋足了劲似的,大把大把的往破园送礼。
连皇上、太后和皇后都从宫中御赐不少珍品出来,念福回头粗粗一打量,那小子过个满月。竟是比自己收的寿礼还多,俨然迅速晋升为小暴发户一枚。
念福妒忌的磨了磨牙,把儿子的礼另收了起来。当然,其中有特别合自己心意的。就毫不客气的顺了过来,只当这小子孝敬她的寿礼了。
薯仔没啥意见,只是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看着他妈抢占他私财的无齿行径。
念福有点不甘心。她特意等到这小子醒了,拿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逗他,可这小子却淡定得很。似是知道老妈的,日后也全是自己的道理,完全不在意她拿走了多少。
念福郁闷了,可德清却羡慕得眼睛都快红了。
“小弟弟真乖,又大方又和气。小姑姑你真是好福气。”
她因寡居,怕人嫌弃,甚少出席这些喜庆场合。念福虽然早给她下了帖,也带了话让她不必介意,可她还是等到午间最热闹的宴席散了。下午才悄悄来看她和包子。
只是薯仔二字,德清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在帅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小包子身上,所以她执意喊他小弟弟,念福也就随她去了。
怕勾起德清的伤心事,念福也不跟她说旁的,只说些小薯仔的糗事她听。
比如心急吃奶把自己呛到了呀。才换了尿布又拉了呀,一给他洗头就很不高兴的作势要哭啦,林林总总,全都是些比鸡毛蒜皮还不如的小事情,偏偏德清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叹道,“你这说得我都想过继个孩子来养了。只可惜,哪有跟小弟弟这样漂亮的奶娃娃?”
念福听着这话不对,“怎么?你婆婆有这意思?”
德海摇了摇头,“她要能说出这话,倒是好了。是大姐家有这个意思。我还没同意。”
韩偲死了,婆婆疯了。
韩家大姐来过京城一回,可受了惊吓又回去了。照料婆婆的重担全落在德清身上,她哪有空想这些事?
倒是大姐夫回去之后也不知是被人撺掇,还是自己心有不甘,动了这个念头。想过继个孩子到韩偲名下,将来有个公主老妈,也能提携着他家。
可德清倒也不傻,当即就放出话道,说要过继也得是韩家的人,起码得韩家同意才行。
韩偲虽是门户寒微,但族中也有不少堂兄弟,消息传开,大家未免都有些动了心思。不用德清插手,他们自己先明争暗斗去了。
反正最后她不点头,谁也不能把孩子送来。
念福听了笑道,“你也学坏了。”
德清叹气,“我不学着点可怎么办?亏得还是公主,有个身份在那儿压着,否则我这寡妇门前可不知多少是非呢。”
念福又劝了她些好话,留德清用了晚饭,她才依依不舍的跟小薯仔道别了。
回头也该洗洗睡了吧?可念福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事。
等到给小薯仔洗了澡,又洗了他极不情愿的头,把他安抚好,放回床上时,念福突然想起来了。
她木有吃长寿面!
身为一个寿星,今天怎么能没有长寿面?
难道是大家都忘了吗?
念福突然很忧伤,这当妈之后,怎么待遇就直线下降了?
人人都喜欢小薯仔,争先恐后的给他送礼,难道都忘了她这当娘的吗?
天黑了,院子里的人都歇下了。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夏虫在低低嘶鸣。
念福满怀惆怅的梳洗了,可才要睡下,忽地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居然没有丫头去应门?念福有些疑惑的走上前,亲自拉开门。
一个男人捧着一碗长寿面,微笑的站在那里。
***
旺财:(皱眉深沉状)这一章会不会太甜了?感觉牙都要掉了。当然,你不存在这个问题。
薯仔:……
第537章 珍重
一身布衣,如寻常百姓打扮的男人笑吟吟看着念福,满身的清华高贵,却又温柔之极,“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女儿,生辰快乐。”
泪水瞬间漫上双眼,念福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扑上去一把抱住老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带着泣音摇晃着他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
沐劭勤两手高高举着面,小心的不被打翻,宠溺的哄道,“你过生日,薯仔满月,爹怎么能不来?你快看看后头,还有谁来了?”
念福抬袖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泪水,抬头一看,又哭了。
在她爹身后,那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和她相似的眼睛里同样闪着泪光的,还能是谁?
“自己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真没出息!”
念福只觉心间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然后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明明是欢欣无比,却又泪流满面,以至于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那么又一头扑了上去。
“娘!”
蕙娘想翻白眼,却掉下泪来,她没有闪躲,只是把手里的小小婴孩举高了些,“傻丫头,哭什么?别压着你弟弟。”
呜呜,弟弟。念福哭得说不出放来,伸手摸了摸娘弟弟柔软的小脑袋,又把脸埋进了蕙娘的颈窝里。
苏澄抱着另一个孩子,被杜川推着上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好了好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我虽是把你这一院子的人都打发了,可到底不好弄得太招摇了。”
念福呜呜应着,把爹娘一手一个拉进屋,关了门又哭了好一会子才渐渐平静下来。
沐劭勤开玩笑的道,“幸好天热,否则爹这么辛苦下的面可都没法吃了。”
这话说得念福又要哭了,使劲忍着。把睁着眼睛的小薯仔塞进爹的怀里,“你们看看外孙,我吃面。就是再冷,我也要吃完的。”
可惜沐劭勤看不见。只能伸手摸上小外孙娇嫩小脸,“都说这孩子生得好看,蕙娘你看,到底象谁?”
蕙娘细细端详着孩子五官,一眼就认出来了,“眼睛象咱们闺女,真有精神。”其他可以忽略不计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