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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妈妈心头狂跳,恨不得立即晕厥过去!天啊,那不是施蕙娘么?她虽不曾跟她搭过话,却悄悄见过她好几回,对她俊俏的容貌,尤其那双眼睛印象极深。可她怎么上京城来了,还追到这里?要知道,平国公可就在里面!
勉强镇定着声线,卢妈妈推诿道,“夫人,咱们已经送了瑞安过来清修,就先回去吧,何必在此多生事端?”
谭夫人奇道,“这怎么叫多生事端?将她送到太后跟前去,可是大功一件呢。那丫头不是闹着见不到亲娘就不肯出家么?眼下人都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因想讨好沐劭勤,给自己减些罪责,谭夫人今日一早就押着不情不愿的瑞安来宝光寺了,却没想到居然遇到沐太后押着祝家姐儿来出家,倒是让她看了一出好戏。
只那姐儿倒是倔强,一直哭闹着不肯剃度,非要见着亲娘不可。沐太后气坏了,几度让人用强,可这丫头身边有只很厉害的白色大狼狗,抓伤了不少人,更重要的是,平国公死活在那护着,闹得太后无法,谭夫人怕被迁怒,也不敢太靠前,远远的看了会乐子,就先离开了。
却没想到出门就遇上了祝姐儿的娘,这还用怀疑吗?母女俩生得极为相似,尤其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断不会弄错。
谭夫人一心想立大功,也不等卢妈妈叫唤,直接就出声了,“那妇人,你过来。”
这下卢妈妈再也难不住了,两眼一闭,脸若死灰。她只盼望沐劭勤瞎了眼,认不出他们来。可这,有可能吗?
谭夫人不明就里,倒是很幸灾乐祸的把蕙娘及一大家子往里带,而大殿里,沐太后简直快要气疯了。
看看看看!看看眼下是怎样一副胡闹景象?
念福披头散发,挂着未干的泪痕爬上了佛龛,居高临下的扒在大殿之中供奉的高大佛像身上,旺财眦牙裂嘴的守在下面,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而沐劭勤护在最前,不许任何人接近。
宫人们既怕伤了沐劭勤,又怕被那大白狗抓伤,畏手畏脚的不敢上前。有几个机灵的,欺沐劭勤眼盲,想从侧面分化包抄。可旺财跟他们斗了几回,都有经验了。每回看到他们稍有异动,立即冲着他们想要攻击的方向,呜呜叫上几声,沐劭勤听到动静就堵上前去了,有国公爷在前头,谁还敢动手?
沐太后气得不轻,难道就为了抓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还要她去出动皇宫高手不成?
其实高手不是没有,已经埋伏在外面了。
欧阳康都不知道,杜川居然这么厉害,真的找了个高手来,大白天的就提着他飞檐走壁的进了宝光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大殿后头,躲在了佛像后面。
眼看着跟他家念福近在咫尺,欧阳大少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将苏澄给他的*药交到那人手里,然后看了看佛前供奉的大香炉。
聪明!那人会意的接过笑了笑,摸出两粒蜡丸,示意欧阳康堵住鼻孔,然后倒出一堆红色的小药丸,在手心团成一颗龙眼大的药丸,想弹进那只大香炉里。香炉里满是热灰,很快就能把药力融化,等到人都倒下了,他们再想救人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可他才要动手,却见一个民妇打扮的小妇人提着根四指宽的扁担,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快把我的女儿交出来,否则我拆了你这座庙!”
好彪悍!
太后面前,她也敢如此放肆,当真让人高看一眼。可旁边的欧阳大少却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天!那不是他家丈母娘吗?
而在听到这个妇人的声音时,站在佛像前的沐劭勤就象是突然被人隔空点穴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沐太后,当这妇人骤然闯进她的视线时,沐太后象被人当头打了一记闷棍似的,整个灵魂都快出窍了。
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象的人?!
只有念福,高兴的扒在佛像身上又哭又笑,“娘!娘你们没事吧?我都快担心死了!”
旺财不明所以的看看上面的主人,又看看拿着扁担的妇人,长得好象哦,那应该是个好的吧?所以它很乖巧的没有乱叫乱动。
“我没事,都好着呢,你……”蕙娘才想问问女儿,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到底是谁欺负了她。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女儿身前那个男人身上时,同样的,呆滞了。
谭夫人从后面走上前来,望了太后一眼,邀功的道,“祝姐儿,你不是要见了你娘才肯出家么?你看,这不就是你娘来了?国公爷,您也不必护着了,太后让她出家也是抬举……”
“你闭嘴!”
忽地,沐劭勤和施蕙娘同时吼向谭夫人,然后彼此对视着,呼吸急促,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好象有什么看不见磁场突然就被激发出来了,那磁场是如此强大,强大得如决堤的洪流,喷发的熔岩,瞬间就把他二人罩在其中,然后将这旁边的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都隔绝成了摆设!
这是什么状况?念福扒在佛像上,有些发懵。
她娘干嘛那样看着她叔?念福心里有些没底,半晌才弱弱的叫了一声,“娘——”
可就这比小猫还轻的一点声音,却象是一根会消磁的小针,轻易的就把那强大的磁场给扎破了。
场中的二人同时望过来,躲在佛像后面的欧阳康没注意到丈母娘的表情,却清楚的看见,平国公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欧阳大少糊涂了,又不是不认识,他惊喜个啥?
可是忽地,蕙娘冷着脸发话了,“念福,过来!”
听出娘话语的怒气,念福老老实实的答应了,手脚并用的从大佛身上爬下来,想往对面走,可在经过沐劭勤身边时,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
☆、300章 我的,女儿
念福被他抓得极紧,沐劭勤似是生怕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一般,紧紧的抓着她,然后轻轻的问,
“你爹……到底是谁?”
他问得很温柔很小心,好象手里的女孩变成了一片最细小的羽毛,稍微大些的一口气,就能把她吹到无边无际的天际上,再也遍寻不着了。
念福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沐绍勤啊。”
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
欧阳大少忽地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一件要紧事!也顾不得隐藏行迹,就在佛像后高嚷起来了。
那人脸色一惊,迅速将他扔下。虽用了内力,可欧阳大少到底摔了个趔趄。没时间计较,他激动万分从殿后闯了出来,冲到念福跟前,语无伦次的道,“你爹不是沐绍勤!他的绍是丝召绍,可婚书上写的是召力劭!”
那是——写了错别字?念福呆呆看他一眼,脑子突然有些短路,不明所以。
可欧阳康在惊喜过后,再看看沐劭勤,再看看蕙娘,再看看念福,慢慢张大了嘴巴。
天哪,不会吧?要是这样的话,他的婚事要怎么办?
看着他的神色,念福更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奇怪?
谭夫人终于看出点不对劲来了,怎么国公爷看向这个民妇的表情,不象是不认得,反而象是很熟?可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得?
忽地,蕙娘看向谭夫人,问,“你是什么人?”
谭夫人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道,“我?我是平国公夫人。”
蕙娘又看向半天没出声的沐太后,“那她又是什么人?”
谭夫人道。“她,她就是太后娘娘,也是国公爷的长姐。”
终于。蕙娘把目光再次落回到沐劭勤的身上,长长的扁担指向他。“那他,就是平国公?”
谭夫人点了点头。
蕙娘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站在那里看着沐劭勤。那样一双丹凤眼里象是在酝酿着什么,一点一点。
欧阳康形容不出来,只是本能的觉得那眼神实在有些恐惧。如果蕙娘这样看着他,恐怕他立即就要落荒而逃了。
可沐劭勤却没有动。
他只是异样的沉默着。甚至都没有辩解上半句,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紧紧抓着念福,迎向蕙娘的眼睛。
大殿之中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奇怪。就连谭夫人也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象是盛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前夕,沉闷,炽热,让人喘不过气。
沐太后一直没有说话,自蕙娘走进大殿后。她的眼睛就挪不开半分了。一直那么看着她,却又不是在看着她。而是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欧阳康莫名的站在那儿,左右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把他家念福拉回来。不管要发生什么事。都是大人间的事,跟他们这些小辈无关吧?
可是,匆匆赶至的一行人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
“阿沐?!”施老爹站在门口,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紧紧拉着外孙女的男人,不由得一声惊呼。他使劲揉了揉眼,还怕自己看错了。可是再看一眼,他才试探着叫出声来。
这是这一下!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蕙娘似是得到某种确认一般,大踏步的走过去。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扁担,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带着凌厉的呼呼风声,对着男人砸下去!
“娘!”
念福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蕙娘生过这么大的气,会这么愤怒。她这一下子,要是打在人身上,会把人打坏的吧?
正当她想把沐劭勤推开,挡上去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动了。
不是躲闪,不是退却,而是上前半步,反手把她护到了身后。
啪!
欧阳康目瞪口呆的看着丈母娘挥起扁担,就那样重,那样实在的打在了平国公的身上。
这一扁担真的没有半点保留,打得男人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在地。就算他身上衣裳穿得再厚,想必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