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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秀秀顿时垮了脸,冷哼道,“那死丫头从小就嘴巴甜,最会哄人了!”
第二次了。欧阳康在心里默默记着数,却又问道。“不知你们上京所为何事?”
施秀秀有些不好意思说,故作羞涩的转过身去,倒是高氏快嘴道,“选妃呀!”
选什么?这回轮到欧阳康瞠目结舌了。
“你不知道吗?乡下早就传开了。皇上不是刚选了状元郎吗?这接下来就是要选妃了。天下的女孩,只要身家清白都可以来参选,听说这回足足要选三千人呢。就是选不上妃,到时也能配个富贵人家。我们一得到消息马上就上京了,路上还遇到不少人家的姑娘,不过,都没我家女儿漂亮!”
看高氏还要自吹自擂。施秀秀忽地打断了她,“其实,选不上也没什么……”她自以为用很羞涩宛转,却是无比热情直接的眼神在欧阳康身上瞟来瞟去,“到时要是公子也去参选……”
那还是祝你好运吧。欧阳康不客气的迅速致歉。“在下已经订亲,只怕是无缘这样的盛会了。”
只是这样的无稽之谈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不过这不是欧阳康关注的重点,他坐下来,先自摸排起他们的老底,“你们究竟是怎么来的京城?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那是。”
在如此温和谦逊又懂礼仁义的欧阳公子面前,施家几口人七嘴八舌开始讲述起别后经历。
只是在皇宫里,有人更加关心那个流言的产生。
高显气得连刚回宫的寿宁也没时间多陪,只是打个照面就匆匆召来朝中大臣,赶回延英殿去紧急蹉商正事了。
“公孙弘,你把方才在御书房回禀朕的话,再给他们说一遍!”
“是。”公孙弘躬身对几位大臣行了个礼,沉声道,“我在扶南县驻守之时,没事也常微服到周边巡查民情。近日却意外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陛下打算选妃,还要广纳后宫三千人。只要是家世清白,模样端正的未婚女子皆可参选,就是不中还可婚配京城富贵人家。百姓传得还有鼻子有眼,说正日子就在明年新春的上元佳节时,界时皇上会在皇城南面的承天门上亲自御览临选。我起初得到消息,还只以为是扶南县周边的个别现象,可后来注意观察了一下,却发现近来有不少百姓当真带着女儿远道而来,甚至有不乏千里迢迢赶赴京城者。知道事情不对,我便急忙进宫回禀圣上了。”
☆、第225章 吵架了
延英殿是皇上日常处理政务的偏殿,不大,但在大梁朝的政治地位极其重要,不是一般的臣子绝不可能被召来这里来议事。
所以今日被召来的朝中重臣们瞧见公孙弘在此出现,倒是颇为意外的。可等他汇报完事情,整个大梁朝的领导班子们的表情都凝重并严肃起来了。
大梁官制,并不专设丞相一职,而是将丞相职权分化为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三省共同执掌。
首先说话当然是最有实权的尚书省左仆射,第一丞相贺宪,“简直难以置信,怎会流传起这种无稽之谈?陛下,臣建议迅速彻查此事,并近期加强对京城的检控,以防不测!”
高显道,“贺卿是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言!”
见皇上威严果决,贺宪讲话也没那些弯弯道道了,直截了当的道,“流传这样闲话,目的无非是两个,一是令天下臣民产生恐慌心理,从速嫁女,并对圣上的私德产生疑虑。二是令无知百姓生出攀龙附凤之心,带着女儿上京参选,以期一跃龙门,身价百倍。可若是最后发现此事乃是无中生有,来京城的百姓就极易为人挑唆,引发骚乱。可以说,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对我朝根基的极大动摇。是以臣认为,散播这样谣言之人,必是别有用心,极有可能是前朝余孽或者各地尚未完全臣服的匪寇之流,必须从速从严查处,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
“贺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微臣却不大明白,这样的流言。到底是怎么起来的,又怎么没人早些报上来呢?”
眼下说话的是门下侍中,排位第三的丞相李希烈,他说着这话,就把目光又转回了贺宪身上。
贺宪掌管尚书六部,统领文武百官,这件事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他却也表示了震惊。不管有多少理由,都是他的工作不到位。李希烈跟贺宪素来不和,眼下遇着机会,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公开在皇上面前上眼药的机会。
贺宪自知理亏,也不辩解。中书省长官,第二丞相姚璟处理公道,站出来替他说话了。
“李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恐怕是先把事态控制住吧?等到事态平息,界时谁该领怎样的责罚,自有圣上明断。”
高显也是这个意思,眼下再吵有什么用?就算抓几个出来砍了头能让百姓回去了吗?
“众卿不必争执,且依贺卿之言,先速速拟出个对策来才是要紧。”
既然要商量大事了,那公孙弘位卑职小。自然不宜留下旁听,可在他告退之前,高显却多问了一句,“这回公孙将军处事机变,回报得很是及时,朕打算让你重回京师,归入羽林军协助京城防卫,你意下如何?”
贺宪望过去时,不觉露出几分关切之意,就见公孙弘跪下。没有半句废话,“谨遵陛下旨意。”
高显满意点头,“那你先下去吧。”
贺宪不觉松了口气,然后迅速集中心神开始探讨起如何应对之事。
※
皇宫里的会开得是热火朝天,而欧阳康回了破园,却得面对念福的冷若冰霜。人家甚至连饭也不等他的早已吃过了,所以欧阳康还饿着肚子就去跟人家解释。
“好了好了,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又什么叫做为了我?难道是我让你去讨好他们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这里是怎么对我的?你来看,来看呀!”
指着满桌子收拾出来的东西,念福气得恨不得把摸过用过她这些东西的人的手指头都砍掉!
她不是小气,如果这些东西是她自己买的。她还没这么心疼,可这些东西不是欧阳康送的,就是沐劭勤送的,可是眼下看看,都给弄成什么样儿了?
胭脂花粉就不说了,只说那件白狐皮斗篷吧。她自己都舍不得穿,可高氏不仅穿了,还把衣角弄上了油污,念福看到的时候,心疼得差点没哭出来。
这是沐劭勤送她的一片心意啊,人家自己都舍不得穿,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可这才几天啊?就给糟蹋成这样了。
念福想想就觉得心里窝着一把火,偏生无处可发,堵得她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那伙人真的就是她舅舅一家,可她宁愿自己真的失忆了,也不想认识这帮子极品亲戚!
欧阳康看看这满地的狼籍,他也觉得心痛,可能怎么办?身为一个男人,天生比女人更加理智,“我也知道你舅舅一家人有诸多缺点,是招人烦。可是眼下不管怎么说,他们找上门来了,咱们就不能不管,你懂不懂?要是给人知道,人家不会觉得你舅舅一家不好,只会看着我们过得好,他们过得不好,就觉得我们不懂事,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念福是真的伤心极了,也生气极了。
没想到欧阳康,这个最该跟她站在一个阵营里的人,居然还要站在对面跟她讲这些大道理,这让她憋了一天的火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日子过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干嘛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就是别人说了,那还能少块肉不成?谁爱说谁说去,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就是不讲道理了。
欧阳康是在眼下这个社会熏陶下长大的人,所以他深深的懂得,百姓的评语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如果今天是有施老爹施大娘或者哪怕蕙娘在场,念福再要怎么对舅舅一家,他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可眼下念福是晚辈,不管长辈做错了什么事,你一个晚辈都没有跟他去计较的道理。
就好象他那个不靠谱的爹,虽然总是做些让人糟心的事情,可不到他举刀杀人的那一步,欧阳康都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去反抗他。
百善孝为先。忤逆,就是这时代最大的过错。
而施舅舅一家虽说不是念福的爹娘,但要是当真放着不管,不管施舅舅曾经做错过什么,、别人一旦看到念福过得好,而舅舅一家过得不好,所有的人都会反过来说是念福没有人情味,不够大度。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现实。
欧阳康能体谅念福的心情,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站在念福这边,甚至帮她去狠踩施舅舅一家出气,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因为一个人永远都是属于这个社会的,做个少数派永远会比做个多数派辛苦。
就好比苏澄,那样有才华,有个性,敢公开标榜自己是断袖的一个人,可他怎么从来不让杜川出去多说什么?
这就是对杜川的保护,也是因为苏澄知道,做少数派有多辛苦。不过他有本事,他混到那个份上了,他可以满不在乎,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在乎的人,所以他把两个人的断袖全扯成他一个人的问题,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承担所有的风言风语。
可欧阳康不行。或者说,他清醒的认识到在这件事上,不管是他,还是念福都不可以去做那个违反常理的少数派。他们都还太年轻,他们经不起这种名声的损失。
眼看念福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欧阳康只能跟她说,“行了,这件事咱们到此为止。你舅舅一家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不好!”
看他放低姿态,念福却更加火冒三丈,觉得他这就是懦弱无能和稀泥。
“他们又不是你家人,谁让你多管闲事?”
看看那家子人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知道从前她们母女受了他们多少气,后来还差点害死她,不!是已经害死了,自己可是外来户,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去对他们好?
欧阳康没办法跟她讲道理了,只好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