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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孙国王说:“东方先生,一个多月了,本王还真有些不舍得你们走呢。要是我乌孙有你这样的国师,本王就可高枕无忧喽!”
东方朔却叮嘱道:“老国王,我们汉家的右夫人,才十六岁。她和您的孙女差不多。东方朔请您像孙女一样待他,行么?”
乌孙国王笑道:“哈哈哈哈!东方先生,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我这个右夫人,说是给自己娶的,实际上是给孙子娶的。本王风烛残年,将来你们汉家的右夫人,就要靠我孙子军须靡来照看喽!”
苏武恭敬地说:“国王!贵国风俗,我们都已知晓。可公主年轻,万一转不过弯来,还请你们耐心劝说,千万不要强求。”
乌孙国王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苏武先生,你看我这位孙子,英俊潇洒的,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他呀!”
正在此时,翁归靡来报:“爷爷,有要事要报!”
乌孙国王问:“什么事情?”
翁归靡说:“有一个匈奴人,自称是韩豹,要见东方大人!”
乌孙国王点点头:“那就让他进来吧。”
韩豹狼狈不堪地跑进来,跪在东方朔面前。
东方朔吃了一惊:“韩豹,你这是怎么啦?”
韩豹哭诉道:“东方大人,我和大哥完事来,就去找汉家李广利将军来,结果,李广利被郁成王和大宛打得落花流水来,我和大哥拼命顶住来,结果郁成王响箭齐鸣来,我大哥他,他……”说到这儿,他已是泣不成声。
“你大哥,韩熊他怎么了?”东方朔问。
“他永远回不来来——”韩豹大哭起来。
东方朔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他才拍着韩豹的肩膀,轻轻说道:“韩豹,你大哥死了,他不再是汉奸,而是汉家的英雄!对了,那个李广利呢?”
韩豹好像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于是抬起头来:“李广利说不敢见您来,就带着残兵败将回玉门关来!”
东方朔急忙转向乌孙国王:“老昆莫,汉军这次用人不当,骄纵轻敌,乃至在大宛失手。汉皇必然震怒,会派更多的军队来打大宛。请国王善自珍重,东方朔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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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金乌与麻雀(之六)
长安城中,未央宫内,鼓点如麻,号声齐鸣。
武帝再次君临未央,心中充满无限快意。
倪宽与公孙卿、司马迁等人立于武帝之侧。
武帝高兴地叫道:“众位爱卿!今朝是我大汉大喜之日。西路兵马来报,汉家大军已经兵围郁成国,只待瓮中捉鳖;乌孙国也已封汉家公主为右夫人,迎娶为后;而公孙爱卿与倪宽、司马迁等人,又将几百年来游移不定的历法,修订完成。朕登基三十六载,不仅使四夷来朝,还将历法正朔,彻底修正。你们说说看,朕的功业如何?”
刘屈牦急忙出列:“皇上文治已近三皇,武功超乎五帝,完全是千古以来,一人而已;秦始皇与您相比,恐怕他只是个骊山的小山包儿,而您则是巍巍华岳啊!”
上官桀跳了出来:“丞相长史此言差矣!秦皇固然是骊山土堆,而吾皇巍巍功业,岂是华岳能比的?吾皇东有汉城,西有大宛,南建日南郡,北有朔方城;东封泰山,天地祥和;再立正朔,千古一统。吾皇威德,只有泰山可比!不用说天下百姓臣服,四夷顶礼膜拜,就连臣到泰山封禅之时,中岳嵩山都在高呼皇上万岁啊!”
武帝并不急于听他领着众人高呼万岁,于是伸出双臂,平息那股已经被上官桀煽到一半的热情:“好啦好啦!朕今天首先要立正朔,让天下万民,不再为历法所苦。倪宽,你受朕委托,主持礼部,检校历法,你说说,这新的历法如何啊?”
倪宽慢慢奏道:“启奏皇上!公孙卿等所修历法,以夏小正为据,广采众家之说,以日月运行周期为据,同时吸纳二十四家时节令,三历和一,每日精确至八十一分之一;每年精确到一千五百三十九分之一,太阴太阳运行周期有差,新历特于十九年间,七次置闰,臣特请桑弘羊参与算术验证,毫无差错;又以司马迁古之星象核对,个个皆准。臣以为,公孙卿等新修历法,集天象地理人事之大成,可以颁布使用!”
武帝感慨万端地说:“太好啦!太好啦!朕即位至今,建了汉城,定了汉字,今天又立了汉历,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朕之元封,已达六年。朕今天确立历法,还要再改纪元。众位爱卿,你们说,新的年号叫什么为好呢?”
公孙卿慢慢走到廷中,侃侃而谈:“皇上!臣以为,皇上刚才说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有深意。新修历法,便是新立纪元;皇上要改年号,更是更新初始。初始者,太初也。《庄子》云:‘迷惑于宇宙形累,不知太初’。可见庄子都不知何物为太初。《列子》云:‘太初者,气之始也。’臣以为:纵横四维为宇,古往今来曰宙;太初者,便是宇宙从新起始。臣为皇上修订历法,便是想让历史从皇上这儿重新开始,再立一次太初啊!”
武帝大为震动:“好!好!太好啦!公孙爱卿,你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学贯古今,无人能比。朕今天封你为太中大夫,位从一品;同时就依你所说,将这历法定名为‘太初历’;明年正月初一开始,定为太初元年。一元初始,万象更新!”
公孙卿又叫道:“皇上,如此创举,犹如开天辟地。唯憾司马相如与世长辞,东方大人又远赴西域,没人再为皇上作赋纪事。臣闻淮阴人枚乘为辞赋大家,皇上即位时,曾安车蒲轮而请,不料他路上一命呜呼。可是枚乘却有遗腹子一个,名叫枚皋,也擅长辞赋。臣已经将他请到长安,让他作赋,以纪盛典!”
武帝大声叫好:“公孙爱卿,你的想法,真是朕的想法。那枚皋来了吗?”
一个四十余岁的病态文人被领到廷前。他布衣寒酸地伏于地下:“奴才枚皋叩拜皇上!”
“枚皋,你会写赋吗?你先把这庭中气氛,用简单的文辞,先向朕铺陈一下好吗?”武帝先把他考将起来。
枚皋跪伏再拜:“皇上,枚皋此刻只有一言,如能代表众人心声,就请众人随我而言;如不能代表众人心声,那奴才还是回淮阴种地去也!”
武帝笑了。“你的口气好大啊。你刚进皇庭,便能发出代众之言?快快说来,让朕听听,让众位爱卿也听听!”
枚皋抬起头来,将一只拳头突然举起:“皇上,奴才心中的三坟五典,河图洛书,子虚上林,荡然无存。奴才只有一句话,一个动作——便是振臂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心中早有这种积蓄,此时不禁借机喷涌,于是一同振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频频颔首:“此种声音,来自一介草民,居然与众位大臣同一机杼,朕真是高兴万分啊。好了,枚皋,朕先封你为中大夫,乐府之中任职。”
枚皋先是磕头谢恩,然后再次振臂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包括霍光再内,众人全部一同振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到众人三呼已毕,武帝站了起来。“诸位爱卿!既是一元初始,万象更新,朕也要把这未央宫好好地整修一番。还有,建章宫是父皇为了上林狩猎而建,过于简单。朕要把建章宫修得千门万户,天下第一。大行令霍光,这事就由你来办理!”
霍光此刻却吞吞吐吐:“皇上,臣本应遵旨。只是……只是……”
武帝笑了起来:“只是你新生了一个女儿?”
霍光认真地说:“皇上,臣知道皇上派大兵去西域索讨天马,不日即回。臣奉旨在上林苑中修建天马苑,颇费精力。臣做事拘谨,不敢有一分懈怠,万一将来皇上的天马养不好……”
武帝笑了起来。“好吧好吧!你还修你的天马圈,这重修宫殿的事情,要由丞相亲自来抓。老爱卿!”
颤颤巍巍的公孙贺急忙应道:“老臣在。”
“朕命你按两倍规模,整修未央宫;五倍规模,重建建章宫。还有,朕将要昆明湖改名为太液池,将蓬莱、方丈、瀛洲和壶梁四座仙山,规模扩大两倍。再有,朕的建章宫原是在秦朝云阳宫上改建的,只因挨着金马门,朕碍于人言,便没大建,方圆只有十九里,太没气派!公孙爱卿,朕依你和栾大的意见,将其扩大为十多倍,方圆远到三百里。还有,建章宫内,那个三十丈的柏梁台太矮小了,朕要你们增修得再高一些,朕要在那儿,等待仙人的到来!”
公孙贺吃惊地说:“皇上,老臣只恐如此大兴土木,国库不继啊。”
武帝笑了。“哈哈哈哈!丞相,你老昏了吧!朕的国库还会不继?桑弘羊,你说说看,朕的国库足够用的么?”
桑弘羊昂然出列:“启奏皇上,只要盐铁之法通行天下,臣便可保财物富足。眼下只是……只是……”
武帝说:“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过去有个汲黯,不行盐铁之法,朕已经让他回家养老去了。如今还有谁敢不从?”
桑弘羊说:“皇上,如今天下一百零三郡国,已有一百零二个实行盐铁之法,只有河南郡的卜式,他还拒不执行。”
武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个牧羊佬,朕听说他河南郡治得挺好,没想到他居然说河南一不产盐,二不产铁,因此拒绝盐铁新法。传朕旨意,把他调到齐国临淄去任太守,那儿盛产盐铁,看他再不实行盐铁之法,还怎么当太守!”
桑弘羊忙说:“臣谢皇上,臣保证财物足够皇上使用!”
霍光听了此话,在远处皱了皱眉头。
武帝转向公孙贺说:“老丞相,这回你没什么说的了吧。”
公孙贺急忙应承:“老臣遵旨。”
不料此时公孙敖又急急跑了上来,边跑边叫:“皇上,不好啦!”
“公孙敖,何故如此慌张?”武帝不太高兴。
公孙敖半跪而言:“皇上!那李广利在郁城国久攻不下,军心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