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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声中,曾让人眼红心热的天才少年,与大康第一世家,彻底地脱离了干系。
紧接着,天魂宫方面昭告天下,大康有子慕言,秉性纯良,天赋卓绝,现已正式纳入天魂宫旗下。
具体收于哪位君人麾下,天魂宫没有再细致说明,只不过,熟悉规则的人都知道,慕家的天才,以后最多只是顶着那个姓氏而已了。
慕言的脱离,比慕绯瑟想象的要更早些。她不确定是否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但见他不避讳地依然出现在她身边,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哥哥,我现在依然是慕家三小姐。你太护着我,你师门那边,可不好交代。”
四平八稳的马车上,少女轻声说着,毫无芥蒂地关心着端坐于身边的少年。慕言把玩着她的小手,不以为意地说着:“师父只交代了不可插手慕府之事,不曾说过我不能保护我的心头肉,瑟儿不用想太多。”
这话在以前听来没什么,可现已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慕言的话语中就带了几分说不透的晦意。慕绯瑟烦心事太多,自觉忽略了有些不妥的话语。揉揉怀中黑猫的毛发,她开口问道:“无双难得主动说跟着你,哥哥,你的意思是?”
魄冰雀无双跟着少女晃悠了两三个月,对她身边的人和事颇为了解。在某只闹腾小黄鸟的耳提面命下,蓝鸟开窍了似的缠住了慕言,也让少女略感顺心。
“瑟儿舍得让它和啾啾分开么?”美少年微微扬了扬俊眉,问得深意十足。
“这也扯不上分不分开的事儿吧?我们今后相聚的时间不会少,它们一样可以……”慕绯瑟答着,平淡无奇的话却听得慕言心花怒放。眼见兄长目光灼灼,她咽下了没说出口的“一起生活”。好像有点儿奇怪了……
啾啾和无双在车厢内的角落叽叽喳喳地交流着,眼瞟当下的情景,乐不可支。因为契约的关系,少女可以感应到小黄鸟一副八卦相的背后透着淡淡的异样。
她正想说些什么,慕言已经把她拥入怀中,和风细雨地说着:“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无双大概是看透了这点,才愿意跟着我的。之前与它配合也很是愉悦,那我只好委屈它了。”
纠结已久的兄长幻兽问题,兜兜转转后,还是圆满解决。慕绯瑟松了口气,两只漂亮的鸟儿蹦跶着挪到了兄妹二人怀中,若不是无法融入的黑猫目露凶光,场景倒很是和乐。
不过这种悠哉的生活,显然不会持续很久。即使有高人相伴,大军相随,回神弃之地的旅程还是变得古怪起来。
雷雨交加是无可避免的自然气候,遇上山涧暴涨或是泥石滑落,道路阻塞也是可以理解的现象。
可是,随着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们的整体行程被越拖越慢,慕绯瑟便开始怀疑有人在利用天气或地貌做手脚,意图困住他们。
离开暗羽皇城十天,他们走了不到千里。少女越发不耐,终于和领军的濮阳陌有了离城后的第一番会晤。
那个夜晚改变了很多事,包括本还能像朋友般相处的男女。慕绯瑟发现濮阳陌在疏远她,二人的大帐相隔不过一丈,但许多事情都是透过他的副将来和自己沟通的。
少女只是沉默地应对,没有追问原因。不过旅途频现怪相,她还是主动找到了大帐中的年轻将军。
濮阳陌正处理着虎牙精锐哨兵传递的信息,英挺的眉皱着,薄唇轻抿。烛光摇曳,配上砸落在牛皮帐篷上的细密雨点声,让身披薄甲的男子也添了几分柔和。
鹰眼扫过大帐被掀开的地方,瞳孔微缩,濮阳陌冷清说着:“有事?”
“应该有人冲着我来了。我想先行一步。”慕绯瑟同样淡淡地答着,她突然想起半年多前的护送,那时的疏离和现在何等相似?
“明知道有人想对你不利,为何还要涉险?仗着慕兄和晏侍卫在你身侧寸步不离么?”少将力保淡然的面容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痕,他花了多大功夫才铸建的冷硬外壳,她只消只字片语就能敲开。
少女暗忖着濮阳陌还不晓得自己也是魂师的事实,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藏首掖尾。再说,她虽然传了话回去让领地做好心理准备,但正值农活最忙碌的季节,一下就进驻三万五千人也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提前回去打理怎么行?
这些话她没打算跟濮阳陌说,既然他有这个意思保持距离,那她自然不想再给自己添堵。“我不会做蠢事,只是特来跟你知会一声。”
“不行”冷清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稍稍高亢,英伟男子起身,朝站得远远不肯靠近的少女走去。
她如今这么抗拒和自己接触么?濮阳陌苦笑,正色说着:“陛下的圣旨我不能违抗,保护好你才是我此行的最大任务。”
“濮阳将军,我有能力自保,不是说大话。今晚我便会离开,会在领地内恭候您的大驾的。”慕绯瑟有些憋气,好歹也算并肩奋战过的人,现在却打着官腔跟她一本正经。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少女说完这句话后,掀开帐门就转身离开。手捞了个空的濮阳陌也怒了,紧跟着出帐,冒着倾盆大雨扯住了伞下纤细的人影。
“小不点,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们的心情么?宁洛猜到了会有这种局面,你一旦脱离队伍,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沿途设置的陷阱残害。我一路派出人去查探的,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啊”
濮阳陌低低吼着,泰然的模样也不复存在。雨水顺着他的额头留下,很狼狈,却让慕绯瑟倍感温暖。
她将手中的雨伞撑得高了些,挡住了他头顶来势汹汹的雨滴。但身高的差距令濮阳陌不得不弯下腰来,两人间的距离又贴近了不少。
少女嘴角轻扬,柔声说着:“濮阳,原来升了官,还是没忘本啊。”
作为大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边防大将,濮阳陌的升迁速度是前无古人的。听到慕绯瑟的打趣,他不觉一愣,没好气地嘀咕着:“你当我愿意接个烂摊子么?我资历最浅,才被赶鸭子上架的”
濮阳陌没有告诉少女的是,众人你推我搡的时候,是他自动请缨到那个连基本军防设施都没有的地方去驻军的。
在明眼人里,在神弃之地驻守,无疑是自寻短见的作法。兴许翎国真的打过来了,没等援兵到场,无遮无拦,穷困潦倒的神弃之地已经可以宣告投降。
尽管是可预见的艰苦,濮阳陌还是顶着家族的压力,接下了这个别人嗤之以鼻的担子。换做是其他将领,会让她吃苦头吧?
慕绯瑟听出了男人别扭的关心,连日来的小郁闷也消散一空,展颜欢笑道:“晏澄已经出动了。这次我没打算留下活口,就不必费心了。”
“不想给那人些警告么?”雨声哗哗,掩去了濮阳陌的小声询问,却不妨碍少女听个分明。
她咧出一口白牙,泛着森森寒光,“不用。他很快会自顾不暇。”
守夜的士兵们就看着自家将军和领主大人站在大雨滂沱的营外,以奇怪的姿势交谈着,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却不难感应出两人身上同时散发出的骇人杀意。
雨中会晤结束,濮阳陌答应会加紧脚步,但也要少女承诺不会擅自脱伍,两人多天的古怪疏离也随之消散一空。
慕绯瑟折进自己的大帐,稍事清理后,翻阅起了最近云若澜传来的领地重要事项。
先前种下的早稻已经可以收获,晚稻也加班加点地种植上了。但这些也仅仅能应付领地自身的近期食物需求。涌进了大量驻军,神弃之地的口粮再次成为了令人头疼的问题。
身为被保护的对象,她的领地需要提供三成粮食供应以及两成军饷支出。因为史上不曾有过异姓封王的情况出现,大臣们绞尽脑汁才想出了相对合理的粮草军饷征收制度。
慕绯瑟当然不会任人宰割,她询问了有关军权的调度,除了战事时期,她平日可以调动至多四成兵力协助领地发展。
所说的协助,无非就是苦力。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条款,令少女无比头疼收入的来源。
所幸大军的半年粮草已经直接由户部解决,可这也意味着在明年年初时,她也必须给出相对的补充。
慕绯瑟怔怔地望着昏黄的帐篷顶部,原本只想着怎么先让民众们填饱肚子,现在平添了沉重的负担,还算巨款的赏银在这么庞大的基数面前,瞬时变得杯水车薪。
给她的时间是半年,怎么才能赚到足以应对的银子养活军队呢?
少女烦乱地摩挲着黑猫的肚皮,它半眯着灿黄的猫眸,舒服地轻声哼哼着。
做幻兽就是比做人要很多烦恼么?慕绯瑟失笑,突然想到了某只被她留在领地的呆羊,拍掌轻呼:“既然都想跟着我,不帮我分担些愁苦,你们于心何忍”
黑猫看到了少女脸上的恶魔微笑,不禁替那群倒霉鬼默哀,这女人真可怕……
105倦鸟归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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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倦鸟归巢(下)
“主子,接下来的路程会顺心些。前方的据点已尽数消灭。”晏澄语调平平地呈报,黑色的衣袍上沾着看不见的血迹和斑斑的泥点。
慕绯瑟眼瞅着冰山侍卫不见血色的脸,黑眸微沉,在自己随身锦袋里翻了一阵,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瓷瓶。
“辛苦了,晏澄。我会调其他人过来驾车,你近期与我同坐,好生休养。”淡淡说着,她没有给侍卫发话的机会,径自出了帐篷。
雨水伴随着他们的行程走了十来天,被派出的晏澄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慕绯瑟的指命。天色渐渐放晴,也是时候让她的侍卫好好休息一下了。
“领主大人,您要的车夫。”濮阳陌的副将带着少女指定的赶车人来到了她身边,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太过纤细的身影,忍不住劝道:“连日奔波,请您多保重。”
慕绯瑟嫣然笑笑,“刘副将有心了。不日便到领地,我会坚持的。”
被少女的笑容闹得老脸一红,刘副将挠了挠头,自家闺女与眼前的领主大人年纪相仿,却有天壤之别。果然是人与人不同么?
“刘叔叔,今天您领队,全速前行。”一身戎装的濮阳陌精神奕奕,皱眉看看老脸通红的副手,叹气说着。
小不点没有官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