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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府里是何时知道我去过学院禁地的?”香帕擦拭着褪下衣物的身子,凌柒轻声问着,一会明摆着要去面对众人非难,有些事儿问清楚比较好。
“就在一月前。皇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府中念叨了好一阵,除了老太爷,老爷和夫人们对这事儿都很不满。”香莲麻利地替少女更换着衣物,小声回着主子的问题,顿了顿,怯怯地看了眼一脸清淡的少女,接着说道:“小姐,您可千万小心些。”
凌柒挑挑眉,正眼看着忙碌的贴身婢女,“嗯,你。。。”
没等她说完,香莲突然尖叫着跳了起来,正往少女身上披的褥裳只听得呲的一声,瞬时撕了个口子出来。凌柒这时也看到了地上游走的细长生物,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一条黑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缓缓蠕动在刚刚香莲站的地方。少女冷汗直冒地扯着吓得浑身哆嗦的婢女退了几步,耳尖地听到了房外一阵窸窣,还伴着难以克制的低笑。
凌柒平息着有些慌乱的心绪,眼见那蛇越靠越近,黑眸微沉,顺手抄起了床头的香薰炉子,又准又狠地朝蛇的七寸砸去。拼命弹动几下,半米来长的小蛇生机不再,却也惊出了香莲满脸的泪水。
这时屋外一阵哭嚎声响起:“慕绯瑟,你这个脓包竟敢打死了我的宠物,我要去告诉爹爹”
哭声渐远,听清了那人的声音,香莲哭得越发厉害,慌忙说着:“小姐,是小少爷老爷平日最宠小少爷了,这下可糟了。”
凌柒向来最怕女人哭哭啼啼的,婢女六神无主的样子也让她不觉有些心烦,低声喝着:“慌什么”
香莲一滞,不敢再吱声,委屈地咬着下唇,眼睛瞟到了自家小姐身上破损的衣物,泪如雨下,“小姐,奴婢不好,把您最喜欢的衣裳弄破了。奴婢该死”
说着就顺势跪了下来,柔顺的模样看得凌柒好不错杂。慕绯瑟是个没有小姐脾气的主,一般遇上这样不受宠的主子,势利的奴才总会使些坏,难得香莲还这般淳朴,恪守着下人的本分。
伸手搀起了跪着的婢女,凌柒淡淡说着:“坏了补补就好。重新给我拿一件,素雅点儿,待会儿可是有场大戏要唱啊”
诺诺地应着,香莲按着少女的嘱咐去换了件月白的衣裳,虽然听不懂主子嘴里的高深莫测,但她真切地感觉到了主子的不一样,听说主子先前伤了脑袋,莫非这一摔,把胆子也摔大了?
凌柒没留意香莲的欲言又止,快速地整理好衣着,再细细地看了眼蛇的尸体,一抹暗芒闪过眼底。
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她朝镜子里的平凡小脸轻不可闻说着:“慕绯瑟,我会代你好好活着从今日起,我就是慕绯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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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庭院深深(下)
012庭院深深(下)
当凌柒,不,应该说是全新的慕绯瑟走到大堂门外,只听到里面有压抑的童稚哭声,还有她所谓的家人七嘴八舌的热议。
少女微微勾了嘴角,脚步轻盈地走了进去,不等堂内众人发话,躬身盈盈一拜,有礼有节地朝长辈们请了安,便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如傲雪冬梅般,让众人好不诧异。
“瑟儿,身子恢复的如何?”因政事操劳而略显疲惫,慕天鹤老脸上浮着淡淡的柔和,从少女的角度看去,倒像个寻常家的长者,很是亲切。
“多谢爷爷挂心,瑟儿不孝,劳您费神。”嘴里说得卑谦,慕绯瑟的有条不紊却惹得堂内众人又是一阵惊叹,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得耐着性子等慕家老太爷的回应。
慕天鹤眸中闪过些异彩,抚须微笑:“不碍事。如今回来便好安心调养一段时间,其他事儿,以后再讲。过来坐”
“是,爷爷。”恭顺地答着,慕绯瑟坐到了两侧软椅的末席,不经意地晃动着手里捻住的湿滑物体,也引来了慕言的注意。
“瑟儿,你手里?”慕言的问话也让众人的目光洗礼,本就暗潮汹涌的氛围瞬时像滴入了水珠的滚烫油锅。
“娘,您看,她打死了我的宠物,还拿到咱面前炫耀娘,您要给我做主啊”八岁的慕鸿书长得粉雕玉琢,就是面容扭曲得有些骇人。
少女抬眼看了看对面容貌出众的几人,浅声说着:“刚回屋,就有不长眼的小蛇钻进了卧房,亏得在学院里学了些防身的本领,不然被咬出个好歹,还真是飞来横祸原先还以为是没主的畜生,原来是鸿书的宝贝啊?”
红装丽人脸色铁青,没料到话都说不利索的脓包竟语出惊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不说话的慕家家主,又看向了自家相公,英俊的男人只是板着脸,眼底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咬了咬牙,红装丽人把哭哭啼啼的儿子抱在怀里,眼泛泪光地哽咽着:“儿啊,你三姐刚回来,也是不小心才会弄死你的玩具。娘给你找其他的玩意儿,好不好?”
这话说的很识大体,却让少女笑得越发高深,淡淡说着:“还请三娘下次寻些安全的玩意儿。鸿书不过八岁,蒙叶蛇这样带毒的玩具,伤了他可不好。”
“什么?蒙叶蛇?”慕言闻言一惊,快步走到慕绯瑟身边,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蛇尸,温润的面容蒙上了骇人的煞气,他回头死死盯着蜷成一团的慕鸿书,星目中两团怒火隐隐燃着。
一直没说话的便宜爹爹终于开口了:“言儿,蒙叶蛇是何物?为何这般失态?”
慕少华的语调平板得像程序设定过一般,看向慕言的眼神还带着些暖意,目光移到慕绯瑟身上,就夹杂着无限的不愉。如果说只是少女先前的个性不讨喜,那这位帅哥爹爹的眼神透露的,可不只这般单纯。
“爹爹,蒙叶蛇若没有遇上玉兰草,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可一旦遇上了玉兰草,便会分泌出剧毒的汁液,净挑着女儿家咬。若被咬上一口,不消片刻就会命殒。瑟儿屋内燃的,就是玉兰草的香薰吧?”
慕言答着,脸色愈发难看,瞪向自家小弟的眼神更是凶狠。这才刚回府不到两个时辰,瑟儿屋里就出了这么让人揪心的事儿,幸亏她机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慕言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家里的两位男性长者不说话,威严的美妇瞅了瞅公公和相公的神色,把矛头直指瑟瑟发抖的小奴婢。
“香莲,接到了你屋小姐要回来的信儿,你就燃上了玉兰草的熏,事情也太凑巧了些啊我怎么记得瑟儿屋子里向来都是用桂香的?”
声音不大,却言之凿凿,吓得香莲噗通就跪到了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大夫人,三小姐春假回来的时候说想换一个味道的香薰,奴婢就央着管事嬷嬷换了。奴婢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有谋害主人的想法啊”
伸手拉住了香莲还欲磕头的动作,慕绯瑟不紧不慢地说着:“大娘,只是事有凑巧罢了。发现得及时,断了后患就好。瑟儿刚回府就发生了这种事儿,真是罪过。”
少女云淡风轻的话语止住了香莲的眼泪,怯怯地望着自家小姐,还是跪在那里,乖巧得像只蔫蔫的小猫。慕绯瑟拍了拍贴身婢女的肩,静静等着面色不善的慕天鹤发话。
果不其然,慕家老太爷在听完后,心里也有了计较,朝一旁伺候的林管家招了招手,“顺德,小少爷身边的小厮杖责四十,赶出慕府。今后鸿书不准再玩这些恶心玩意儿瑟儿回府了,该添置的东西,秀琴,你多上些心”
杖责四十?会出人命吧?少女没有做声,只是听着大娘应了声好,余光扫向了神色不定的红装丽人,心里冷笑不已。整个慕府只有她的屋子里用的是玉兰草,要是没看过学院里那些书籍,小蛇背脊那条暗得辨不出的红线,还真会让人以为只是八岁孩子无邪的恶作剧。
慕言也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着静默的慕绯瑟,她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他要是离开府邸,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堂内气氛诡异,没有家人重聚的温馨场面,倒是透着她似曾相识的疏离。高官厚禄的背后,就是这等风景啊慕绯瑟暗忖着,在管家请众主子用晚膳时,扶起跪了半天的香莲,轻声嘱咐她去准备沐浴用水,顺从地跟慕言身后,面对名义兄长不断投来的关切眼神,嘴角轻扬地回应着。
慕府难得会全家人在一起用膳,大房和三房都不是省油的灯,低眉顺目的样子让慕绯瑟看得暗自发笑,自己是要演一场不知道何时喊咔的古装剧么?
想到这里,少女的眼神不由有几分黯淡。她在天魂学院翻阅了很多典籍,想找的没找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记了一堆。幻魂大陆虽然有着匪夷所思的魂师和幻兽存在,但能穿越时空的事情也从未记载,自己只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慕绯瑟既然就是从今往后的身份,就让她活出另一番面貌来吧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少女的心境豁然开朗了几分,眸子对上慕言的关切,倒也多了些温度。
沉闷的晚宴过后,慕天鹤朝有所不同的少女招招手,“瑟儿,这会儿雨也停了,随爷爷去花园逛逛”
“瑟儿遵命”轻声应着,慕绯瑟轻提裙摆跟在肃穆老者身后,途经恨恨盯着她的小子身边时,弯腰在他耳边说着:“鸿书,先生教的东西要用心学。”
“你,你什么意思?”慕鸿书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即便年纪很小,但还是有种敏锐的直觉,眼前这张丑脸似乎不能再任他欺负了。
“我可是你姐姐。府里人多嘴杂,叫我脓包或者直呼我名讳的事儿被人听到传出去了,会说慕府的小少爷没教养,到时候怪罪到三娘身上,你可担不起”
这句话说得有些响,除了先行一步的慕天鹤没听到,围坐在饭桌前的众人都听了个分明。红装丽人倩娘有火不敢发,狠狠剜了少女一眼,嘴里却回着:“瑟儿说的是,我回头会好好管教鸿书的”
话音刚落,便觉得有些不妥,她竟然顺着那个脓包的话回了这么丢人的一句。倩娘气结,看到大房脸上隐约的幸灾乐祸更是懊恼,哪还留意到自家相公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