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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怯懦的十三岁少女叫慕绯瑟,是康国慕家的三小姐。
因为相貌平平,常被质疑并非慕家血脉,若不是十二岁时检测出有火系魂源力,性子软弱的丧母少女在那深宅里,还不知要被欺压成什么样。
在天魂学院的生活是慕绯瑟最快乐的时光,远离了成日板着脸的爹爹和大娘,有疼爱自己的兄长,胆细如鼠的少女打从心底期盼着自己会踏上不一样的旅程。
可惜,一切就在春假后,彻底粉碎。回家省亲归来的她,魂源力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
尽管学院的师长们特意替她做过检查,但她成为幻魂大陆上最平凡的民众,已是定局。学院不可能收留废柴一般的学子存在,冷漠地宣布了如果夏学结束慕绯瑟还是无法恢复魂源力,就得离开天魂学院。
凌柒真切地感受着身体原主人的不甘和无助,回到那个深宅,她的命运可想而知。这份深入骨髓的怯懦和从前的自己,何等相似!
凌柒苦笑着,银牙紧咬。幻魂大陆?魂源力?什么鬼东西!
捡回了命,却顶了别人的身,活在前所未闻的世界,一切谈何容易。
“瑟儿,别怕,艾医师马上就到!”即便心生疑惑,慕言还是尽着好兄长的本分,边安抚着强忍疼痛的妹妹,边焦急地看向门口。
这个倒霉的包子小姐倒有个好哥哥啊!凌柒感叹着,周身的疼痛让她无比怀念自己的秘密武器,异能自从八岁那年觉醒,无数次为她排忧解难,换了副身子,那令人垂涎的法宝也随之而去了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细听之下,竟是数人前来。慕言皱起眉,松开了揽着少女肩头的手,起身迎去,暗褐色的木门被推开,几个身形健硕的黑衣男子鱼贯如入。
刑堂特使?慕言暗道不妙,恭敬地向几人揖礼,不等他发问,领头的男子稍嫌厌恶地看了眼在床上蜷坐的少女,冷声说着:“慕绯瑟,公然违抗院规,擅闯学院禁地,特来带其到刑堂问罪,十一,十六,抓人!”
“特使大人,我妹妹昏迷近一月,刚刚苏醒,身上的伤还未好尽,现在更是头痛欲裂!请特使开恩,待她伤愈再来传唤,可好?”慕言急切地挡住了被唤作十一十六的两名黑衣男子,面色焦灼。
领头者横眉冷对,大声喝道:“大胆慕言!这妮子在你庇护下已经以废人之身逗留学院数月,现在你还敢阻拦刑堂执法!别以为你是五级的天纵之才,就可扰乱天魂学院的秩序!闪开!”
“特使大人,恕慕言无礼!瑟儿确实经不起折腾,或者待我求见各位师长,您再”少年清俊的脸上写满了坚持,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大胆!这是刑堂的命令,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小的学子!十一,十六!还愣着干嘛!还未凝星的小子都解决不了,你们还有何用?!”
凌柒抱着双臂,领头男子的跋扈让她不禁蹙着眉。据她目测,这份小身子骨虽然暂时死不了,但头上厚厚的纱布可不是闹着玩的。
慕绯瑟的记忆里,对这些穿着特制黑衣的棺材脸们很是畏惧。或许是被周遭人恶意的言语吓怕了,提起刑堂,身体原主人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胆子都会颤两颤。
对待伤患的不厚道令凌柒大感忧虑,就慕绯瑟这幅小胳膊细腿,即便伤势痊愈也是林妹妹一个,更别提其他了。这倒霉催的,自己果然遇不上什么好事!
正想着,慕言的低呼令凌柒回了神,还来不及看看被俩棺材脸击倒在地的护妹兄长,床上的少女就像小鸡般,被拎下了床。
粗鲁的动作牵扯了身上的伤口,凌柒倒吸一口冷气,不由怒意丛生。平时总是轻得像怕惊了蚂蚁的吴侬软语,此刻化作了唇边一句冰霜般冷清的话语:“放开我!”
003过街老鼠
003过街老鼠
少女口中的冰冷和不敬让黑衣男人们下意识地松了松手,重获自由的凌柒往后退了一小步,揉了揉被揪红的手腕,腹诽着这身子过于细致的皮肤,双目含霜。
“我身上穿的是单衣,就算急于问罪,也不差我整理好仪表这一刻。特使大人,请门外稍候”凌柒傲声说着,身上薄薄的衣服让她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还是发育不良的小身板,但前世养成的习惯,哪容得自己这么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外人面前。
凌柒的态度让领头的黑衣人眯起了眼,不耐地喝道:“哪来那么多的事十一,十六,带她走”
“区区弱女子,还值得刑堂动用这么多人手?我现在魂源力尽丧,跑不了”凌柒不耐地说着,嘲弄黑衣男人们的小题大做,顺手也搀起了跌坐在地的慕言。
慕言诧异地盯着换了个人似的妹妹,她不算大的眼眸竟闪现着从未有过的坚毅,让他看得有点呆,仿佛这张平凡的小脸他根本不认识一般。
被驳了面子的领头特使也一脸讶然,细细打量了少女一番,冷哼着:“人言慕三小姐性子怯懦,今日一见,倒是和传闻中大有出入牙尖嘴利的家伙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十六,你带她过来,省得别人轻慢了刑堂的实力”
特使们拂袖而去,那个被唤作十六的黑衣男子缄默地退出门口。慕言心头疑问连连,但见少女惨白的面色,好兄长的关爱之心勃发,急切问着:“瑟儿,你这身子哪能撑得住刑堂的询问啊?”
凌柒瞥了眼一脸关切的翩翩美少年,淡淡说道:“总是逃不过的他们巴不得早日扫我出门。替我叫个侍女进来,我要更衣洗漱。”
“瑟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到禁地去呢?”慕言皱了皱眉,妹妹真的很奇怪,到现在还是一声哥哥都没叫过。
垂下了眼睑,整张脸唯一值得称许的浓密睫毛掩去了凌柒眼中闪过的煞意。有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想害死慕绯瑟,或者该说已经成功害死了身体的原主人,不然她这缕异世孤魂又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鬼地方
“我也不清楚,就算在刑堂也是这个回答。没想到我这个伤患还得自己穿衣啊”凌柒幽幽地叹着,语气的哀怨让慕言一震,连忙出门去替她召唤侍女。
临出门前,慕言顿了顿脚步,轻轻说了句:“瑟儿,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门嘎一声合上,凌柒僵直在那里,寒潭般的眼眸中浮现些许看不透的薄雾。她出神地看着紧闭的木门,直到门口轻轻地传来一句,“慕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
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凌柒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凌柒没有公主病,之所以找了人来,是因为她看到了床头整齐叠放的衣物,繁复得让她无言望天。总不能大喇喇说自己连穿衣服都不会,一切,稳妥起见。
侍女伺候凌柒穿好了艳如火的红裙,待她小心地洗过脸后,帮她梳起了满头青丝。
看着镜子里,平凡得说不出任何特点来的脸,凌柒咧了咧嘴,跟前世的自己,如出一辙。少女冲镜子里的脸扬了扬稀疏的眉,自己果真没有美人命啊
黑发被梳成了简单的髻,凌柒阻止了侍女往她发间插根发钗的举动,轻抚着袖口,盈盈起身。手上的触感还不错,刚刚在屋里的小美人穿的也是相同款式的红裙,她是慕绯瑟唯一的朋友——宁珊对吧?
朋友?凌柒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朝侍女轻声道谢后,推门而出。
“特使大人,劳您久候请带路吧”凌柒不敢说自己绝顶聪明,但慕绯瑟记忆里的遣词用句并不难掌握,半古不白的话说起来也得心应手。
沉默的十六见少女在梳洗后精神不少,因为眉眼间与传言不尽相同的气质,普通的五官变得灵动许多。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跟我来”
“特使大人,请允我一同前往”
同样等在门口的慕言急声说着,换来了一句简洁的“不可”,便眼睁睁看着多灾多难的妹妹乖巧地跟在特使身后,甚至没有和自己有言语交流便扬长而去。
慕言思忖着少女的怪异表现,咬咬牙,飞快地离开了男子别院,径直朝北苑——师长起居的院落奔去。
凌柒一路静默地走着,天边霞光满天,辉照着错落有致的古式建筑,呈现出无限美好的风情。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幻魂大陆的最高学府,想到自己很快会被踢出天魂学院,她隐隐有些失落。这份感觉让她一惊,是慕绯瑟的记忆影响着她的情绪么?
额头的伤口依然在考验着凌柒的忍痛神经,右手的玉镯还在持续不断地输送着缓解伤势的能量。这镯子不像是珍品,绿色中泛着灰,雾蒙蒙的,地摊货一般,翻来覆去地查探,也没看出端倪。
少女微微扬起嘴角,暗嘲着自己的天真,当真是受各类穿剧荼毒不浅,哪来那么好的运气随身附赠珍品?
“快看啊爱哭鬼真的被刑堂带走了慕言师兄怎么会有这么个妹妹啊?”
“没看出来啊,她平时装得大气不敢出,竟然敢闯禁地。诶,你们听说了没?她被找到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真是命大啊”
“切,捡回了命又如何?擅闯禁地是重罪,不用等到夏学结束,这废柴就会被赶出天魂学院。正好,省得慕言师兄成天被她拖累”
“那可不是没本事,性格又不好,哪像康国慕家的小姐啊?听说她在府中就不被待见,废人果然在哪里都惹人厌”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进耳中,凌柒目不斜视地继续走着,脸上平静得像是暂时失聪。
失了魂源力的慕绯瑟在天魂学院像是过街老鼠一般,学子们的幸灾乐祸和鄙夷不已,让凌柒对现在寄主的身体颇为无言,也第一次亲身感历着,这个世界对弱者的态度,是何等高高在上。
“好了,你们别说得太过火了绯瑟失了魂源力,本来就十分伤心,段考没过,一时想不开,随意走走散心也很正常。毕竟同门一场,还请大家嘴下留情啊”
终于,一个耳熟的声音引起了凌柒的反应,她停下脚步,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缓缓地朝南苑的方向看去,对上了那双美丽的眼。
平淡的小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极浅的笑,宁珊,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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