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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屠苏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和几月前大大不同,以前的何氏相貌还是十分可人的,现在一看却变了大样:脸色蜡黄,头发散乱,身形干瘪。果真像别人说的,丢了小半条命。
“二婶怎么有空来我家了?”屠苏漫不经心的招呼道。
“大侄女,听说你娘已经生了大胖小子,我顺路来瞧瞧。”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屠苏,只等她邀请自己进后院。
屠苏说道:“进来吧,我娘在里屋。”何氏忙不迭的跟着她进去。林氏正靠着枕头坐着,小肉包还在醒着,睁着一双眼睛好奇的乱看。
林氏招呼何氏坐下,何氏看着水嫰可爱的小婴儿,不由得触动心事,眼圈发红。屠苏猜想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林氏只得安慰了她几句,两人扯了几句闲话,何氏又将话转移到了今天的目的上:“嫂子,我今儿听说了,那杨氏母女三人杀害了胡员外又栽赃到你们头上,这事可是真的?”
林氏点头:“是真的,不过具体情形,还要等官府审完案子才知道。”
何氏恨恨的说道:“依我看根本不用审,肯定是那母女三人合伙干的,这娘儿几个真是可恶,嫂子你可不能心软,留着她们迟早是祸害!你看我哪儿得罪她了,她就下此狠手,更别提你们一家了……”说完不由得放声大哭。
她一哭,小肉包也跟着哭闹起来,林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劝她。屠苏也被她哭得心烦,说道:“我哥他们已经到县衙去做证了,二婶若有什么冤屈内情还是到县衙去说比较好。”
何氏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对着林氏说道:“嫂子,两个侄女,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被那姓陶的女人给骗了,我若是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烧死屠苏,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告诉你们,都怪我当时没问清楚,你们就原谅我这一回罢,呜呜……”屠苏心中冷笑,现在来装可怜,还说被别人给骗了。真是无耻之极。但她也不想跟此人纠缠。况且关耀祖和高氏死后,自己一家跟关家的那帮人一点关系也没了。她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唉呀,二婶,这事已经过去,我家也没揪着不放。我看你也别放在心上,何况我也没被烧死。我只求你以后别再为了黄白之物出卖骨肉亲情就是了。”何氏无话可接只好又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
屠苏心中厌恶,只想赶紧将她打发走。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殷勤的劝道:“二婶你若是有什么发现,只要是对案子有帮助的,知县大人可是有赏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何氏一听官府有赏,不觉精神了许多。
又跟屠苏和林氏客套几句便告辞,街角处,关厚德正等着她呢。何氏一走,母女三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那小肉包没人打扰也甜甜的睡了过去。
等到将近黄昏,关文等人才神疲力倦的回来。
桑落忙端上了热水让他们洗脸,又倒上热茶让他们喝了暖身子。屠苏也赶紧让厨房端饭来。
关文一边喝水一边说道:“那杨氏也真够难缠,人证物证都在,就是死不承认,还非攀扯到咱们家,许知县差点就要差人传大妹过去,幸好后来有了转机……没想到二婶竟然也去了……”众人饿了半天,吃起饭来都胃口极好,屠苏随便吃了些又去照料林氏吃饭。
林氏看着她忙来忙去一脸心疼的说道:“上次本来说要买人,结果一有事又耽搁现在,明儿你赶紧去办了吧,别把你累坏了。”屠苏点头答应。她又陪着林氏坐了一会儿,就见关厚齐已站在门外往里头张望,屠苏只好识趣的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虽然方才桑落已经将关文的话转述给她听了,林氏仍不免又和关厚齐说起了这件事。关厚齐坐下叹道:“今儿多亏了关忠和小苏,人证物证都齐全得很。那知县老爷也没传说得那么可怕,对我们很和气呢。不过我还是吓得不行。直到今日才发现,我从前可是小看了那苏呆子,别看他平时挺呆,到了衙门竟然不怕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我,吓得说不好话来。”
林氏笑道:“果然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关厚齐也应道:“就是这理儿,咱家这小子以后也要让他学他二哥好好读书。”
林氏接道:“不学他二哥,学他大姐也不错。”
关厚齐嘿嘿笑道:“男娃儿还是像男孩子好,你以后再生一个女孩儿像她姐姐便好。”
林氏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这个刚生完,你又惦记下一个了。你当我还年轻哪。”
关厚齐的黑脸微微泛红,呐呐说道:“你本来就不老嘛,嘿嘿。”林氏虽然又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却甜丝丝的。两人对坐着一边烤火一边说些家长里短,肉包在床上沉沉睡着,气氛十分温馨。
胡员外被杀一案很快就判决下来,经过查证,胡员外系杨氏和胡掌柜合谋害死,人证物证俱全。事后,两人又试图诬害他人,而且拒不认罪,罪加一等。杨胡二人立时收监,待报上级审核无误后秋后处斩。胡员外为富不仁,家中只有一傻儿子,官府没收其家产捐给养济院(相当于福利院),他的傻儿子也被收养在云州的养济院。至天关大妞和关二妞则又重新回到了关家,至于她们两人和何氏如何闹腾,屠苏才懒得去管。
这事过后,屠苏抓紧时间买来了一个人,正是齐婶上次说的江采萍,签的是活契,身价五两银子,将来若想赎身时交五两银子便可。江采萍一来,屠苏就轻松多了。里里外外都有人操持,她只需动动脑和嘴便可。
光阴荏苒,转瞬就到了腊月,关林镇也越来越热闹,每日熙熙攘攘的。过路的客商、十里八乡的乡民都来赶大集,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货。
关家酒肆生意也比往常红火,最后单靠两人已忙不过来,屠苏只得又抽调三人过去。民间自是红火热闹,但京城却是波谲云诡,风波不断。先是老皇帝病重,诸王蠢蠢欲动,隐有兵戈之象。对于这些,底层的小老百姓们也只是道听途说知晓个一鳞半爪。管他谁做皇帝只求别打仗就好。因为怕战乱突起,孙平安父子俩也呆在家里没有外出,和关家的走动也更密切了些。
林氏看着孙平安比往年更加懂事,人样子也越长越好,心里是越看越满意,倒先把苏中晨抛到一边去了。她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父母是什么意思,她转念又一想,那孙平安的母亲李氏却是个性子强悍的,俗话说得好,这一家容不得二虎……因此她心里不由得又踟蹰起来。林氏拿不定主意,便时不时拿话试探屠苏,一会儿说孙平安如何如何,一会儿又说苏中晨怎样怎样。屠苏开始只以为她是在拉家常,每每她问时便随口敷衍几句。林氏试探不着,只好暂时将这个抛开。她想着还是将关毛的亲事订下来再想别的吧,林氏想着春红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也十六了,便请了一个媒人先去给齐婶子透个口风,准备等了过了年她出了月子再细商量。齐婶子自是乐意,春红一听男方是关毛,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也相当满意。等到齐婶一家人来镇上办年货时,春红见了关家人便再没以前的大方了,时不时羞臊得脸红,也不敢正眼看关毛。关毛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过个大年,忙乱半年”,古代过年比现代麻烦多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做。关家跟别人家一样从腊月开始忙“年事”,祭灶天、写对联、割年肉、蒸馒头、做点心,一样接一样忙活。再加上今年又赶上林氏坐月子没法动弹,越发显得忙乱不堪,好在又添了江采萍,她倒是揽了大半的活。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日,从早上开始鞭炮就劈劈啪啪响个不住,肉包刚开始会被吓哭,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仍跟往常一样呼呼大睡。
这也是屠苏在这里过的第二个年,第一个年时,因为关毛关文的事情,大家都过得不痛快。今年可是最舒坦的一年,一家大团圆,渣爹后娘不捣乱;百事顺心,又添新丁。吃饭时,林氏穿着厚棉衣用小被子将肉包包得严严实实得抱上来跟大家一起坐着。一家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十分尽兴。
年夜饭后照例是守岁。一家人吃着点心,或嬉笑玩耍、或款言细语,一起静待天明。说是守岁,但因为林氏在月子里,自然不能全守,意思一下就行了。其他人则是随意。渐渐的,有支撑不住的都去睡了。关毛喝得酒最多撑不住先回房去了。关厚齐则惦记林氏也跟着回去。屠苏和桑落都秉着早睡晚起的原则,早溜回屋钻被窝磕瓜子去了。最后只剩下了采萍和关忠苏中晨三人。
关忠打了哈欠对采萍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就好。”采萍低头站住不动。关忠只好解释道:“你看就剩下我们两个男子,你在这儿也不方便。”江洒萍只得退下休息。
待人一走,室内寂然无声,只闻得外面稀稀拉拉的鞭炮声。苏中晨盯着跳跃不定的烛光,默然不语。关忠开口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跟着沉默。良久以后,苏中晨才轻声吟道:孤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 故乡今夜思千里,年华荏苒又一年。 关忠心有戚戚然,知道少爷是触景伤情。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劝道:“公子您一定要记得夫人的嘱咐,好好活着,别总想着过去的事……”
苏中晨凄然笑道:“我一直记着呢,只是忍不住偶尔会想一下……”
关忠想了想又以手指南边说道:“公子,那边的事……”
苏中晨正色道:“年后就出发吧。是该做个了断了。”
关忠闻听此言,心中万分复杂,思索片刻,又低声询问:“那小的……”
苏中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断然说道:“你自然不能跟着去,你留下吧,不然我也不能放心这边。”
关忠忙说道:“少爷,家里有那位在,谁敢怎样!”他指的自然是屠苏。
苏中晨笑道;“不管她怎样厉害,我就是不放心。”关忠盯着苏中晨看了一会儿,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