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十万火急的情况,绝对不要在电话上说,电话窃听太容易了,而且一旦出事,你我两边的人都暴露了,风险太大。我们虽然是假亲戚,但也不能常走动,宁肯绕圈子。老钱的情报,我的电台,都属于绝对机密,任何一方出事,后果均不堪设想。”
罗雪点头。罗进看看手表:“他们该出来了,我们走吧。”
罗雪招呼结账。
罗进:“我来,我比你有钱,别忘了,我是商会会长。”
在七号楼走廊,钱之江找到童副官。钱之江:“童副官,我需要打个电话。”
童副官:“给家里?”
“不,给办公室,想查个资料。”
童副官为难地:“这楼里没有电话。”
“这院里都没有电话吗?”
“有是有……只是你不能打。”
钱之江无所谓地:“那就算了。”
童副官压低声音:“老钱,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上面交待下来的,我不执行,轻则丢官,重则是要掉脑袋的。”
钱之江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我不会怪你的。现在,我们成了木笼子里的鸟,有可能还是玻璃缸里的鱼。”
父亲被困,儿子却兴奋难平,他刚刚跟着“猴子”看完电影回来,此时正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妈,电影太好看了……舅舅,什么时候可以再让我看一场电影……”
罗进:“你看见什么了?”
天天:“我看见一朵花,一转眼,变成一个人了,然后又变成了一朵花,然后又变成了一个人。”天天绕口令似的话,说得大家都乐了。
罗雪:“这下你该称心了。”
罗进:“还有称心的,舅舅带你去石门饭店吃饭。”
罗雪:“不必了,你去忙吧。”
罗进悄悄地:“是我们新的联络站。”
钱之江在房间里找着,他背过身去,在台灯罩内发现了窃听器,但小心地,碰都没碰它。他同时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有意转回身来,在窗户前做出一副认真破译的样子。
外面,童副官在喊:“吃饭,下楼,准备吃午饭了。”
钱之江听见了,反而躺倒在床上。
童副官敲门:“老钱,吃饭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吃完了再工作不迟,别太废寝忘食了。”
钱之江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
汪洋和唐一娜一起下楼。
童副官没有看见钱之江,问:“老钱呢?”
唐一娜:“去厕所了。”
童副官冲楼上,喊道:“老钱,我们先走了,你快跟上来!”
钱之江的声音传来:“我马上下来。”
钱之江从洗手间出来,进了汪洋房间,假装走错房间了,迅速地一转身,就在这个非常短的过程中,他在同样位置上拔了窃听线,又跑了出去。
钱之江从楼里出来,紧跑几步,追上众人。
他抬眼看着太阳,实际上是在用心地观察地形和周围的警卫情况。
七号楼的对面楼,一扇紧闭的窗户里,似乎有望远镜的镜片一闪。
罗进的车停在了石门饭店,这里既可以吃饭也可以住宿,实际是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站。是一座不矮的西式建筑。
在餐厅包房里,罗进在给罗雪作介绍:“‘公牛’,跟两位比,你是新同志;他,‘山羊’,是这家饭店的老板,我的入党介绍人,老革命了;‘野猪’,老板娘,刚从南京来的。我们是假兄妹,他们是真夫妻,组织照顾他们团圆的。”
大家握手。
罗进对罗雪:“以后,你们里面情报正常渠道受阻,实在出不来,可以送到这里。这地方离你们医院只有几百米。”
“野猪”:“你中午要不想回家,就过来吃饭,吃个饭什么事都办完了。我们这儿厨师做的饭菜,老好吃的,尤其是青葱蒸鲥鱼,还有细肉蛋饺汤,都拿手!”
“山羊”:“这儿又可以吃饭又可以住宿,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属于灯下黑,敌人想不到的。”
正说着,“猴子”带天天进来。
罗雪连忙转移话题:“天天,解完手了?”
天天:“去了。他们的洗手间好干净,还有外国女人的像。”
“野猪”笑了:“赶紧吃饭,我们今天一定上最拿手的菜,招待罗会长一家。”
7号楼餐厅里有不少用餐的人。童等四人走入餐厅时,一个军官看见唐一娜,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军官惊喜交加:“唐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唐一娜意外地,但好像想不起认识这么一个人了,只好敷衍着:“嗳,你好……好久不见了……”
“你不记得我了?在南京雨花台,雨花石,五彩斑斓的雨花石……”
汪、钱、童三人继续往前走,去了包间。
包间的门开着,钱之江看到唐一娜站在外面和军官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突然都大笑了起来。
童副官面无表情地坐下。唐一娜随后进了包间。
汪洋:“他乡遇故知啊!”
唐一娜:“哪里,我想起有这么一件事,但想不起是不是这个人了……”
钱之江的余光一扫——
大厅里,军官正要返回原座,一个便衣走到他身边。军官跟便衣来到了外面。
便衣冷冷地:“看一下你的证件。”
军官问:“你是谁?”
“刚才你和那位女军官说了些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
“跟我走。”
军官叫道:“去哪里?我饭还没吃完呢!”
“去了就知道了,那里不会不管你的饭。”
军官简直忍受不了便衣这一套,正欲发火,便衣摊开手掌,军官定睛一看,便衣出示的是一个证件,便无奈又老实地跟他走了。
汪洋在房间内,他显得有点百无聊赖,抄写那份要求他们尽快破译的“共党密电”。
而那边的钱之江则睡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火车远去,发出沉闷的回响。代主任往车站外走去,简单得几乎没有行装。他旁边,三三俩俩的人。
“猴子”站在高地上,注视着前方。从这里看过去,车站的一切尽收眼底。刘司令迎了上来。代主任此人表面上笑容常开,言语谦逊,实为笑里藏刀之辈,毒辣无比。
代主任:“刘司令,有劳你亲自来接,小弟深感过意不去。”
刘司令:“哪里。刚才久等不来,我倒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如此简衣素行,实出我意料之外。”
“哪里,这一带是你刘司令的地盘,岂有不安全之说。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热闹,没有招摇,务必简单,务必低调,其实,低调才安全。”
“可毕竟代主任此行重任在肩。上午,我先后接到了三位大人物的电话,都说你这次是代表他们来的,看来南京方面对这事很重视。”
“确实很重视。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看……这部密码,最后还是要靠你代主任亲自来破。”
“谁破是次要的,关键是一定要破。”
刘司令:“我们这就去看看?”
代主任:“到了司令的地盘上,一切客随主便。”
唐一娜摇摇晃晃地从楼上下来。童副官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
童副官:“怎么,没休息啊?”
唐一娜:“还休息呢,我要累死了,算啊算的,脑子都算木了,全是肥皂泡一样的数字,刚去抓,又破了。”
“你这是去哪里?”
“我去打个电话。”
“这里没有电话。”
“我知道这楼里没有。我去找中午在餐厅里碰到的那个军官,他房间有电话。”
“不行。”
唐一娜急了:“这是监狱还是工作场所,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他们好象都还在睡觉,你不要大吵大叫。”
唐一娜突然兴奋地:“我有种预感,他们可能快破译密码了。”
“为什么?”
“否则他们责任心这么重的人,怎么睡得着觉呀!”
正说着,楼上有了动静,是汪洋下来了,他接着唐一娜刚才的话:“是睡不着觉了!”
童副官:“哟,汪处长起来了,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汪洋一脸萎靡,对童失去了往常的尊敬,爱理不理的,只管对唐一娜:“小唐,去喊一下老钱,我们开个会。”
唐一娜:“又要开会?”
汪洋不知怎么的脾气很大:“必须开!”
唐一娜吓住了,忙上楼去喊钱之江。
汪、唐、童已经就坐,只等钱之江来。钱之江一进来,汪洋就往唐的面前放上了一份电报。
汪洋:“你看看这份电报。”
唐一娜:“这是哪里来的电报?”
汪洋一本正经地:“你先看看嘛。”
唐一娜看电报,也就是他刚抄的那份电报。
汪洋:“老钱,怎么样,这日子不好过吧?”
钱之江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汪洋,心照不宣的,苦笑了一下。
汪洋转过头去:“嗳,小唐,怎么样,读不出来?”
唐一娜觉得好笑:“汪处长,这是一份明码电报……”
汪洋打断了她,口气变得严肃:“对,这是一份明码电报,你看出来了是不是?好,现在你再来看这份电报。你把司令的密码电报放过来。”
两份电报并排放在桌上。
汪洋:“请看,两份电报是一样的,这电报是我照着这份密电抄的!”
唐一娜叫了起来:“我的天呐,怎么会是这样!”
童副官:“怎么,汪处长,你把电报破译了?”
汪洋不屑地:“还用得着破,小唐不是说了嘛,是份明码电报。”
唐一娜:“我们怎么早没发现?”
钱之江:“如果司令有一天专门把你喊到一个秘密的地方,郑重其事地问你,唐一娜,你知道我姓什么吗?你会回答说他姓刘吗?你首先就把他姓刘这个事实排除了,然后再苦思冥想他该姓什么。”
唐一娜连声附和:“对对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