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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扶我踏进一副红棺材,棺材里铺着金黄色的软垫和高枕,姑姑在我胸前给我别了一朵大大的红花,上面用毛笔写着奠字,她往我手里塞了个玉牌,只见上面写着:新娘何若宁,生于1990年,亡于2015年。
我先前以为孙遇玄不肯娶何若宁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可看到何若宁遗照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遗照上的何若宁,肤白貌美,眉眼清新,带着甜甜的笑容,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跟她真有几分像,再加上脸上浓厚的妆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姑姑让我别担心,说绝对不会被发现。
因为现在冥婚是被禁止的,所以只是简单的在门前焚烧了男方家里送来的纸糊冥器,我无名指上的大金戒指,也是男方家送的聘礼。
姑姑说‘婚礼‘马上就要开始,她把水和安眠药给我藏在棺材边,等我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再吃。
她给我盖上了红盖头,然后和姑父一起合上了棺材盖。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声带着抽噎的‘宁宁‘吵醒了我,随即我脸上的红盖头被揭掉,然后中年女人的哭声变得更加呜咽,我心怦怦跳,生怕对方发现我是个活人。
“行了,让她跟阿玄在地下好好的过吧。”
“宁宁……”中年女人似乎是捂住了嘴,压抑的哭着。
棺材板渐渐的扣上,抽泣声变得越来越弱,我必须支着耳朵才能听到外面的动静,渐渐的,就没有什么声音了。
我回想着方才的对话,说不出的古怪。
中年男人口中的阿玄显然是在叫孙遇玄,称呼这么亲昵,一定是孙遇玄的爸爸,那么中年妇女就是他的妈妈了,可他妈妈为什么对何若宁哭的这么伤心?
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突然棺材猛的一震,被抬了起来,鞭炮声打断了我的猜想。
其实我躺的这只棺材,有一个隐蔽的通气口,就在我头躺的上方,棺材里有姑姑给我准备的一节一节的螺丝钢管,到时候我把钢管拧起来,从通气口通到外面,就可以呼吸了。
但我还是惶恐,如果说土层太厚,钢管通不出去怎么办,如果孙遇玄他爸妈发现端倪了怎么办,如果冥婚后孙遇玄并没有投胎怎么办?
我左思右想,最后只能说句听天由命。
棺材由灵车运送,灵车里播放着哀乐,棺材里十分闷热,而我却出了一声冷汗。
你们一定不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感觉自己就要被活埋了一样。
我的心咚咚的跳,特别的焦躁,可我不能睡觉,更不能吃安眠药,得等到棺材被埋,安装好通气管之后,才能睡。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棺材的第二次落地,应该到目的地了。
外面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仪式,现在我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是个活人,但我担心我一会儿会变成死人!
因为暴露棺材不吉利,所以冥婚只是把两只棺材隔着一堵土墙放置在一起,而不是尸骨合棺,否则就算不被那鬼缠死,我也会被吓死。
‘咚!‘的一声,有人跳到了我的棺材上,将红色木板,从我这边通过土墙上的洞穿到孙遇玄那边,为我和他的棺材搭桥,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死人结婚不过是完成活人的心结,难不成死了的人还真能在阴间结婚?
我见半天也没什么事发生,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外面有人在说词,也就是主婚,我听的特别认真,却什么也没记住。
此时正逢开春,大地在化冻,我本就因为害怕而浑身发冷,这下子,更是冷的牙齿发抖。
过了一会儿,接二连三的土砸了下来,我堵住通气口,防止土落进来。
撂土只是为了把坑填平,上面不再堆坟包,所以土层较薄,真正的修坟工作要明天进行。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减少氧气的吸入量,好不容易等到那些人走以后,我才把钢管从通气口中插了出去,送出一节钢管,再拧上一节钢管,就这样,慢慢通到外面。
虽然棺材里落了许多土,但好在通气管可以使用,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憋死。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姑姑来找我。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盯着盯着,空气逐渐变红,越来越红,先是满眼的红灯笼,再是一顶火红火红的轿子,缀着流苏的帘子缓缓掀开,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
那红太扎眼,又太虚幻,他的身影就像纸片一样,丝毫没有立体感,尤其是那张脸,白的像张纸,不带半点血色,嘴唇却突兀的呈殷红,他的眼珠尤其黑,眼尾有些许的上扬,魅惑又冷静。
他动作呆板的向我伸出一只手,手指修长又白净。
这就是孙遇玄么?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哪里猥琐啊?他样貌这么完美,追他的漂亮女孩应该比比皆是,他何故选我?
突然,他一把拉住我,将我往他坐的轿子上拽去,我这才猛的反应过来,他是孙遇玄,一个鬼,他这是要拉我下去陪他啊!
003。重见孙遇玄!
我拼命地挣扎,死活都不去他的轿子上,他见状不再拽我,而是下了轿子,向我走来。
我往后退,边退边对他吼道:“你别过来!“
可他像是没听见似得继续向我逼近,我转身就往未知的黑暗里跑,他的红袍一挥便将我缠进了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
我用力的捶打他,而他却一直面无表情的紧闭着唇,像是不会讲话一样,我以为他会掐死我,却没想到,他只是拿起我的手,在我的无名指上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把我的血滴到了一张纸上。
他的手抚摸上了我的脸,冒着彻骨的寒气,我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紧紧闭起眼睛不敢看他。
因为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凝结着深深的怨气,他一定是要带我下地狱!
鼻子下方传来刺痛,迫使我再次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红袍加身的男人,有的只是夜空中一弯清冷的下弦月。
姑姑用力掐着我的人中,紧张的汗打湿了她的鬓角,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如同嗓子里塞满了沙子。
“姑姑,我还活着?”
姑姑点点头,眼泪都快要落下来:“灿灿,你吓死姑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姑姑还怎么跟你爸爸交代,还好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听了姑姑的话,这么长的日子一来,我第一次舒心的笑了。
但事实却告诉我,尽管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可这一切,仍然没有过去。
反而……
回到姑姑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姑姑让我好好的睡一觉,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我反复梦到那男人的脸,梦到他一脸阴森的要掐死我,然后我窒息的醒过来,发现竟然是我自己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意识到诡异的事情并没有结束,它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一种置我于死地的方式。
男鬼说要让我的尸体陪着他,所以现在他的计划开始实行,他要慢慢的,把我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
我环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发呆,从骨子里散发出寒冷,使我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按照姑姑说的做了,他却还要缠我,夙愿已经完成,他不应该投胎才对吗。
等姑姑起床之后,我事情告诉了姑姑,姑姑安慰我,说这不过是一个梦魇,是孙遇玄留给我的阴影,谁知当晚,她竟告诉我,行家找到了!
原来姑姑是为了怕我希望落空,所以才没有告诉我她在帮我找行家,她还跟我说,这位行家是她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为人神秘的紧。
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固然很振奋。
姑姑让我简单的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亲自拜访行家,她要出去外地谈一笔生意,没办法陪我,所以只能我一个人去。
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行家住在别的城市,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迅速的起床穿戴好,去超市买了几样礼品,然后去火车站坐城际出发了。
到站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我先是坐了地铁,在距离最近的站下车,然后打的。
行家住的特别偏,在郊区,司机师傅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说从来没有来过这一片,就只把我放到了附近,我问了好几个行人之后才找准了方向。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越走越荒无人烟,要不是姑姑说是好不容易托关系找到的行家,我真想拔腿就跑。
终于到了。
面前是一栋老旧的别墅,外表有些褪色,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窗户黑洞洞的,天色已黑,里面却没有一丝光线透出来,看起来分外诡异,就像是一座鬼楼。
门很高,很沉重,此时正虚掩着,丝丝的冒着寒气。现在不过才开春,难道就开始放冷气了吗?行家的习性果然是有些特别。
我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只见里面隐约亮着昏黄的灯,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能说明里面是有人住的。
我敲了敲门,怯生生的问到:“有人在吗?”
许久,一个低沉的声音才回应我:“进来。”
听声音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低沉,却很有力度。
我忐忑的推开门,发现室内竟装饰的富丽堂皇,与外形的破旧有着极大的反差,是典型的欧式风格,一楼有平常的两层楼这么高。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栋别墅的话,我一定会错以为自己进了一座欧洲古堡。
昏黄的灯光来自于实木桌上的一盏台灯,台灯下坐着一个男人,刚刚跟我说话的就是他,报纸挡住了他的整张脸,我只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和无名指上的金戒指。
“你、你好,我叫薛灿,是我姑姑薛英让我来找你的。”
他闻言,缓缓放下了报纸。
一张比我想象中年轻太多,帅气太多的脸映入眼底。
灯光朦胧,却没有柔和他的五官,他的眼神冷冰冰,比室内的温度还要低。
他的五官属于细长型,眼尾微微上挑,有些迷离,但眼神却是凌厉的,眉骨和鼻梁高挺,使他的五官看起来很深邃,唇色较淡,嘴角紧紧的绷着,一副不苟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