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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这看起来应该是如此的狂妄自大,难以令人信服,可在宗易身上,当你真正感受到他那沉稳的安定的气势,就在下意识里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不由自主地听从。
原来大家一直都低估了大哥,原来大哥竟是如此高深的人,原来大哥竟有如此敏捷的才智,如此谨慎万全的思路,如此摄人的神情……
“大哥,原来你考虑的这么周详。好厉害哦。”宗武的眼睛变得闪闪发亮,就好象当年小时侯痴缠着宗易给他折了一只草编蚱蜢,然后拿着到处吹嘘炫耀的表情。
“不怪大哥一直隐瞒着你吗?”
“怎么会?大哥厉害,做兄弟的可是沾光的。爹竟然不知道大哥有这样的……,呃,大哥……”
“傻小子,这没什么好顾虑的?大哥又不是放不开的人。怎么样,我给你的武学练得怎么样了?”宗易微笑地敲敲他的头,转身向大厅走去。
宗武连忙紧跟上(好象小时候老缠着宗易的小跟屁虫一样),提到武学,不禁兴奋地说道:“才刚练起呢,感觉有些地方不是很懂,但基本上都清楚的。对了,原来这套武学跟爹教的可以相合起来呢,只是更高深好几层,武学之道果然浩瀚呐。”
“恩,那就好,好好练,以后有得用呢。要有不懂的地方,唔……,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什么有机会?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不过,我在想,如果你今天好好表现的话,说不定可以化戾气为祥和,化仇家为亲家呢,呵呵,攀上冥煞也不错啦,至少不敢有人敢惹幽府的东床喏。”
“大哥,你又取笑我?!”
“说真的啦。”
“你明明在耍我!”
“我怎么没觉得?”
“你……”
宗武固然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大大咧开的笑容可泄露了此时的好心情。毕竟能跟常常淡漠以对的大哥如此自然地谈笑聊天,即使其中有恶作剧的成分在,总还是有了正常的兄弟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这两天心情特别好呢,该不会是爱……呃,感情的滋润吧?这,刚开始看见他们的暧昧也没往心里去,想不到竟真的有这回事,这,男人跟男人?想到早上无意间看到的一幕以及被强迫看到的一幕,脸不禁更红了。
而前面漫步走着的宗易又在想什么呢?却是隐隐理不清的思绪。
明明是不想跟家里有更大的牵扯的,免得以后牵挂,可是如今扯上这么件事,不知不觉间竟跟家里有了这么的牵扯,算是幸,亦或不不幸?
能和小武如此自然而欢欣地谈笑,固然是他不想表露的的本性流露,但心底还是有几丝欢欣的,毕竟是从小疼爱的弟弟。
其实也无妨的,以后在江湖上总会碰到的,今天事一了,小武怎么可能会乖乖呆在家里,而放弃追着大哥闯荡江湖的机会?迟早会知道他的真性情的,早知也无妨了。
想起来,这冒险的性子两兄弟倒是都有的,只是一个外露,一个潜伏着罢了。也许这是唯一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相同的一点吧,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呵呵,血缘难断啊……
二十
宗易思绪漫无头绪地转着,脚步已迈入喧哗的大厅,而身后的宗武已迫不及待地冲向那堆少年意气风发的朋友。
不禁好笑地一叹,抬眼却感觉到几道有意无意的视线。定睛一看,却是来自厅首那几道父辈的有意无意的打量,想必父亲已经告诉他们了吧,他们相信父亲,但对这个一向懦弱的不涉江湖事的自己当然是不完全相信的。
却也不以为意,只是点点头,仍然低顺着眉,报以谦恭而平和的一笑,转身就向角落走去,那窝在大厅最角落的偏僻一桌正是他和何卿及那几个戴着面具的神秘朋友的位置。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宗家大少爷一向不为宗大老爷所喜的事是众人皆知的,那么他和他的朋友的座位安排在这等偏僻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
幸好关于这位置的问题,当时宗武在他的坚持下没有反对到底,而宗狂、于雪明白内情的也就随了他的意,因为这正好趁了他们的心,没有那么多人的注目,可以放心地言谈无忌,又可以环顾四周情况,自在的很。
在他漫步走到席间坐下后,一直低着头喝茶的何卿抬眼,笑嘻嘻地问:“怎么了,又捉弄小武了?瞧他脸红脖子粗的。”
“告诉他一些事,顺便开个小玩笑嘛。”宗易环顾一下四周,低眉顺目,正经地答道。
何卿也好似警觉地环顾一下四周,收敛起笑脸:“可惜啊,我不在场,可惜啊可惜,错过小武那红成关公脸的好玩样子了。下次,嘿嘿……”
“哼,估计等会儿就有大人物上门让你玩了,有得你打发时间。我先忠告你一句,不要把小武逼急了,不然可没有好果子吃。唔……,真是的,只是个小玩笑嘛,手劲那么大干吗?脖子都快被他掐断了,还不能反抗。”
宗易继续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却偷偷抚着颈间还暗暗生痛的红痕,抱怨着。
“哦,我可怜的小易,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这可是你用血换来的教训。想不到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勇气来掐你耶,是你把他气疯了吧?呼呼……”何卿再度瞥了瞥四周,用着沉静的稳重的表情,说着嬉皮笑脸的话。
“……知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样子很诡异?”一旁一副中年男子模样的文士嘴角抽搐。
任谁看了这两人漫无边际地谈着捉弄人、抱怨、玩笑之类的话,却用极其沉静的温和的庄严到极点的表情,都会受不了的。
“你们是背对着宾客的,又没人看见,还有必要这么伪装?莫不是在联合起来演戏?给谁看啊!真是!”而中年文士旁边那前额发丝遮住大半眼睛的青年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受不了地斥道。
“呵呵,无聊罢了。”宗易恢复平时在他们面前的样子,挑挑眉毛,轻笑着说。
“就是啊,干等着多无聊啊,总要聊点什么打发时间嘛。”何卿一手搭上宗易肩膀,同样挑挑眉毛,痞痞笑道。
两人只有干笑的份了:“真不知道是你影响了他,还是他影响了你?亦或是本是恶质之人,凑成天生一对?”
“呵呵,红尘俗事太多,何必计较如许事?顺心既好。”宗易淡淡瞟了何卿一眼,笑了。
那淡淡的眼波瞥间,却是恒久不变的情意,不求世间俗事缠身,只愿此情此人相伴共逍遥。
看着那清澈的眼睛,何卿却无语,此时心意已相通,还说什么,那倒影着自己身影的眼眸已说明一切,而此时自己的眼眸想必也满满都是他的身影吧。
此生从此相伴,共逍遥江湖,不离不弃!
此时大厅一片嘈杂,这个角落却是仿佛跳出尘世的一角,宁静、温柔的气氛流转其中,品着清淡的酒,寥寥笑语,嘴角那满足的笑颜已说明一切。
顷刻。
喧哗的大厅忽然渐渐安静下来,是宗狂宣布成|人礼的时辰已到,开始举行仪式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因为这是人一生才经历一次的,也只能有这么一次的缘故,所以总是被看得特别重。
宗武恭敬庄重地站在桌前,而面前的宗狂则慎重地从于雪手上的托盘中拿起代表成|人的束冠,戴在低头俯首的小武头上,而后念一堆每个父母都必须说的世俗礼仪、道德伦理等道理劝戒,然后,就礼毕了。
“就这么完了?”角落里的何卿忽然惊讶地开口。
“你还想怎么着?”
“我以为会有一大堆罗里罗嗦、烦七烦八的仪式手续,然后搅得人脑袋糊掉为止。”
“这是你理所当然的认为?哈哈,这么多年脑子没见长进多少嘛!”
中年文士和长发青年嘲笑的口吻气得何卿当下就跳起来大吼:“你们皮痒是不是?不要以为两人联手,我就怕了你们!”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回头又骂向大厅中向他们这一角落侧目而来的客人,完全不见平时的悠然气质。
然后又脸色一转,笑眯眯地气势凛然地起身,居高临下地对着愕然的两人道:“哼哼,等着瞧!我新近打造的那件宝贝你们可没见过,拿出来保证吓死你们,哈!”
说完也不管脸色变得有点发青的宗狂,掉头就走出大厅,急冲冲向后院跑去,后面一厅愕然的客人,沉默片刻,忽然便议论的翁翁声纷乱响起。
“这,这是那个后生晚辈啊?这么没礼貌!”
“不认识,坐在角落里估计也没什么来头吧。你看宗老当家的都没过去招呼过。”
“哎呀,你没看出来吗?坐在那边背对着我们的就是宗家的大少爷,不怎么讨宗前辈的喜欢呢,也是嘛,不会武功,只会做些小生意,而且又生性软弱,宗前辈不喜欢也是有理由的。”
“此事我倒也有所耳闻,想不到真是如此啊,连座位都在这么角落的地方!”
“倒是想不到他的朋友竟是如此的无礼之人,这不是让他更下不了台吗?”
“咳咳……咳咳……”
宗狂连声咳嗽都没能收起厅中的阵阵议论声,倒是来自厅外的一声轰然巨响成功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声音息下来了,代之以好奇的目光望向厅外。
而知道内情的宗狂等人却暗暗的彼此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起身就待出去察看。
可是,来不及了……
轰然巨响过后又一声更大的声音发出来了,是门厅被掌风击碎破裂的声音。
大厅的整面墙壁已豁然洞开,而后一群幽灵般的黑影恍恍然出现在破败的墙口,仿佛是诡异的凭空出现在白天的鬼魂幽灵,飘然而阴森的感觉。
随即幽森而飘渺的声音便在大厅里回荡开来:“祸福本无门,自有幽冥来,生死……”
“幽府?!”
还没等那声音念完,众人口中已不由自主地惊呼出这两个代表着绝对死亡的字。
因为宗狂等已先得知他们的必定到来,神情又稍见镇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