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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问:“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老边走过来:“王队,你过来看看吧”
王强走过去,看见旁边有一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一些吃剩下的包装袋,还有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王强走过去看了一眼,看情况应该是昨天老李为了赶到这里来没有吃东西,所以才买了这些吃的。
老边走过来说道:“王队,这里是郊区了,四周根本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也没有住家,在往前不远才有一个村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目击者,大半夜的,这地方看着都有点阴森恐怖的,肯定不会有人来过这里。”
大家正在想着,老幺那边喊着“这有发现”。
几个人跑过去,在地上发现了一排整齐的轮胎印,从痕迹上看,应该是是一台车从东向西行驶过来,然后在这里停下,又朝着南面开走了,王强站起来看过去,并没有急刹车或者其他的迹象,这么看来,在这个车到达这里的时候老李还没死。
小菲看着痕迹,回头问他们“你们不觉得这个跟我们第二个死者卫丽现场很像吗?同样是僻静的地方,人烟稀少,同样只留下一排很整齐的轮胎印”。
王强也想到,当时卫丽死的时候就留下了一排印记,当时他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死者留下的,还是凶手留下的,按道理说,这么远的地方,又在半夜里,一般的出租车司机是不会轻易拉客人到这里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开车来过,可是老李离开警队的时候并没有开车,如果是这样,那老李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王强跟老幺说:“把这些印记取样送去技术科,看看能不能找到是什么车留下的?”
现场的搜查工作基本都结束了,其实大家都在死撑,从他们擦干眼泪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在拼命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倒下,为了这个案子,为了老李他们一定要撑下去,可是现在,工作结束了,每个人又再一次的流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包括王强在内的所有人,都靠在一个大大的石碾上,没有人说话,没有感觉,只剩下冷冷的风和无尽的思念,王强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小陆跟王强说:“王队,给我一支烟吧”。
王强侧过头看着小陆,然后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小陆,小陆点着了,也深深的吸了一口,其实小陆原本是会吸烟的,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大的烟瘾,所以平时根本不抽烟,现在,他想不到任何的方式可以让他减少这样的痛苦,只能借着这烟的味道麻醉自己了。
王强抬起头看着满天的乌云“本以为会下雨的,可是到现在都没下起来,也许老天也很难过吧,不过他跟我们一样选择了坚强,直到现在也没掉下一滴泪来,你们呢,还撑得住吗?”
其他人说道:“恩,撑得住”。
王强傻傻的笑了笑“撑得住?我告诉你们,我现在都撑不住了,从老李失踪到现在我们多久没有休息过了?我们大家都在死撑,可是各位,我们已经到达极限了,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们还要再多支撑一些日子”。
小菲低着头,低声的说着“放心吧,王队,我们会的,在凶手没抓到之前,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倒下的,我们会把凶手抓住的,就算再艰难也好再辛苦也好,我们都会撑到最后一秒”。
王强站起来说:“那么,现在就都会睡觉吧,我们找到的线索会有同事带回去的,你们大家已经两天没睡觉了,赶紧都回去吧”。
大家都站起来他们不明白王强的意思,刚才还说要撑住,现在怎么又这么说了“王队,我们…。。”
王强抬起头看着大家“不要说了,我明白,可是我们大家现在的状态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都回去好好调整一下吧,接下我们要争分夺秒的同连环杀手进行最后的战斗了,我不希望你们用这样的状态去迎接这最后的挑战,所以现在都回去吧,听我的,明天开始你们可能几天都不能回家,明白么?”
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强的意思,都点点头,跟着车队离开了,王强也一样,带着东西回家去了,他现在需要杨敏,需要她帮着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痛苦的一夜(上)
一路上,王强依然久久不能平复,把现场所有的证据结合在一起,王强已经大体的勾勒了一个当时的场景,每每想到这一切的时候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狠狠的抓着方向盘,不停的摇晃不停的敲打,就像一个疯子。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道路的两旁依然有人三五成群的走着,他们笑的很开心,很灿烂,他总会想起他和老李闲来无事在马路上聊天的情景,是那么美好,那么怀念,可现在一切都没了,再没有一个可以指着自己鼻子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老师,没有那个不论欢乐还是痛苦都陪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回忆和思念。
开着开着,他发现一个人穿着和老李一样的衣服,身型也和老李特别像,于是他马上开车冲了过去,就在交错的一刹那,他看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只能摇摇头,继续上路。
不久,王强就回到了家,看着安静的楼道,寂静的小区,王强突然觉得很冷,那种冷是刺在心间的痛,是超越了灵魂的感触。面对着长长的楼梯,王强只感觉是那么的高,他根本无力爬上去,无法到达。
可是就像他说的,该面对的东西,是根本逃避不掉的,再大的难关他都必须咬牙坚持,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也是他给老李的承诺。
王强没有拿出钥匙开门,只是在门上轻轻的划了几下,他现在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了。
杨敏开了门,看着王强的样子,她也很吃惊,满身是土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最重要的是红红的眼圈,杨敏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样,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王强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的模糊了,一下子瘫在杨敏身上,杨敏赶紧把王强扶到了卧室里,帮他把身上的藏衣服脱去,又脱了鞋,才坐在床边看着王强。
王强也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抽搐着,杨敏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不可能哭的这么伤心。
杨敏拿来了一条手巾,然后问他:“强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强抬起头,满脸的泪水,看着杨敏的样子,王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用手摸了摸杨敏的脸,轻声的说:“杨敏,老李他……老李他…。”
杨敏看着王强“慢慢说,别着急,你说老李他怎么了?”
王强狠狠的攥着拳头咬着牙说:“老李他死了”。
杨敏听到这样的话也傻掉了,蹲在那里看着王强“你说老李他死了,怎么可能?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
王强点点头,依然抽搐着。
杨敏一下子抱住王强“那就哭吧,大声的哭吧,把你所有的难过通通都发泄出来吧,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好过一点的话”。
就这样,杨敏一动不动的抱着王强,哪怕她已经感觉到了王强的泪水湿透了自己的睡衣,可她还是没动过,她知道现在,就让他尽情的哭吧,她知道王强现在的痛苦,就像当初一样,所以,她知道这是他最好的发泄方式。
时间慢慢的走着,王强也终于哭不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杨敏把他放平了,看着王强的脸,他累了,身体累了、心累了、哭的累了,现在他静静的睡去了,这样也好,至少他能安心的睡个觉了。
杨敏走出去把毛巾弄湿了回到房间里,帮王强擦着身子,刚才王强是太认真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沾了多少土,多少灰尘。现在,他就像一个刚刚在泥坑里打滚的孩子,浑身都是泥土。杨敏一点点的小心的擦着,生怕把他从睡梦中弄醒了。擦完了身子又用热水烫了烫毛巾浮在王强的眼睛上,哭了这么久,如果不处理一下,明天就会肿的像金鱼一样了。
等王强睡熟了,杨敏才离开了房间,把桌子上的菜都放进了冰箱里,又开始洗王强的衣服,擦他的鞋,还有弄脏的地板和卧室里的泪水。
等所有的这一切都忙完了,看看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才关了所有的灯,上了床,从现在开始她只能睡几个小时,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她就得起来去给他做早饭了,昨天他一定什么都没吃过,又消耗了那么大的体力一定会饿的,只能趁着这点时间先休息一下了。
才刚刚睡着没有多一会,王强突然坐起来大声的喊着:“老李,别过去,危险”。
杨敏也一下子起来了,看着王强满头的大汗,她知道王强又是做噩梦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王强没说话,只是大声的喘着气,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老李,老李,老李…”
没办法了,看来杨敏是不用睡觉了,起身下了床,到外面拿了毛巾,帮王强擦着脸上的虚汗。王强一下子抓住杨敏的胳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痛苦的一夜(下)
杨敏觉得王强抓着自己的力度实在是太大的,搞的自己的胳膊疼的要命,可是王强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当然不是了,你不要激动,先放开,放开,你别这么紧张,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快点躺下,再睡一会”。
王强又睡着了,杨敏看着自己的胳膊上,出现了几道印记,她这么细的胳膊,被王强这么一抓算是惨了,本来王强的力量就大,再加上紧张的要命,她的胳膊没断已经算是幸运了。
又折腾了半天,天都亮了,只能出去找了一些冰块先浮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给他做早饭。
王强差不多七点的时候,终于醒了,就像喝醉了一样,头疼的要命,眼睛也疼的要命,不过身体好像轻松了很多,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下了地来到厨房里,杨敏正在准备吃的,可是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王强穿上衣服问杨敏:“怎么了?昨天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