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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卓收起笑意,正襟危坐:“其他人我不管,混多虫兄弟虽犯下多桩命案,但死在越裳,也是两条性命。”
秦初弦笑:“大人,如果你这个大清官精明干练,城里就不会这么乱,混多虫兄弟也不会大摇大摆在我的铺子里撒野。”
墨卓辩解道:“我昨天才随王爷一同进城。”
秦初弦讨饶道:“原来如此,你进城以前的帐就别算了,以后我绝不捣乱。”
墨卓不为所动:“尸体是今晨发现的,进城第一件案子便破不了,本官岂不颜面尽失?”
盐水不进的家伙。
秦初弦努力微笑:“咱们是老朋友,通融通融。”
墨卓道:“我从没把你当朋友。”
秦初弦胸中有一团怒火突地燃起,她豁地站起身,挑眉道:“机关算尽,不过也只做个郡守,神气什么?”
墨卓扬扬下巴:“官不大,能管你就行。”
秦初弦冷笑:“我身上的蛊已解,再不受你控制。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大人不要逼人太甚。否则新帐旧账咱们一起算。还有,别想让我再做你的捕快。”
墨卓城府太深,来见她绝不只是喝茶叙旧聊案子而已。她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留神。
这时,秦臭臭跑进来,从桌上拿了块糕点,用忽闪忽闪的淡灰色眼睛看了墨卓一眼,转身跑出门。在门外大声笑道:“三姐姐,郡守长得很板正,比二哥哥好看。应我的铜板呢,拿来。”
墨卓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这孩子极俊。”
秦初弦嚯的站起身,双手撑住桌子,恶狠狠地看着他。墨黑的眸子和粉色的嘴唇霎时变成了通透的血红,眼皮上泛起了一层层淡淡的青色,诡异而妖艳:“和你的孩子比,如何?”
墨卓淡定地品着茶:“你已魔气入髓,就不替这群孩子的以后打算。算了,看在这群孩子的份上,本官不追究前尘旧事。今天本官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
闻言,秦初弦变脸似的嘿嘿一笑,谄媚地帮他斟满茶。脸上的魔气也渐渐消去:“就是嘛,朋友之间好说好商量,什么事?”
话题至此,墨卓突然敛住笑,不自在地干咳一声:“给你介绍户好人家,不嫁,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初弦纳闷:“不会吧,原来大人你对我有意思,想强娶我?”
墨卓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本官才不会做如此,无礼,之事!”说着,掏出一包红纸包的喜糕,放在桌子上,“这是订亲礼。”
喜糕是越裳订亲时必需的糕点,五文钱一包。
秦初弦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大人,太寒碜了。订亲要送喜糕没错,但至少还要送一些布料什么的吧。”
墨卓站起身:“我没娶过亲,也是第一次求亲,当然不明白规矩。总之你别想跑,花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门。”
说完,起身抱起孩子就走。步履急切,像是在逃跑。
“等等。”秦初弦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又翻开他的眼睑看了看。没发烧,没中毒。
墨卓挥开她的手:“你干嘛?”
秦初弦疑惑道:“你还没说,到底谁跟我求亲。”
墨卓又干咳了一声:“有一人,觉得你像他的亡妻,想把你娶回去做小妾摆着观赏,就是这样。”说完落荒而逃。
目送墨卓走远,秦初弦脑袋里一头雾水。墨卓到底干嘛来了?有这么做媒的吗?估计又是想让她去杀谁。
她环顾四周,发现茶饭铺周围多了几个高手人,走是走不了了。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对她这个小杀手感兴趣!
她忍不住冷笑,吩咐弟妹:“不早了,开店。”
接下来几天平静无波。忠亲王进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着手修缮在战乱中损坏的大道和城墙。城中顿时人来人往,茶饭铺的生意突然兴旺了起来。秦初弦忙得团团转,渐渐将墨卓的事搁到一边。
一天她正手忙脚乱地和客人结账,几个锦衣男子端着盒子走进门。领头男子对她行礼道:“姑娘,爷命我等给姑娘送成亲用的东西。”
墨卓真没撒谎?秦初弦吃了一惊:“什么东西?”
领头男子吩咐道:“打开盒子。”
手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顿时,满室光华流转,熠熠生辉。
镶满珍珠的凤冠,绣金嫁衣,金玉首饰,凤凰婚鞋,胭脂、水粉……
全是宝贝,价值连城。
越裳人最爱凑热闹,没等秦初弦将东西清点完,店里店外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丹桂急急忙忙冲进店:“弦儿啊,听说你要成亲呐?”
秦初弦点点头:“是啊。”
丹桂满脸艳羡地望着盒子里的东西:“看这些东西就知道姑爷是贵人。对了,姑爷是哪里人氏,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提过?”
秦初弦也不知道那个姑爷是哪里人氏。她为难地咂咂嘴,老老实实地答:“订亲时没注意。”
众人顿时石化,瞠目结舌。
没功夫跟这些人的解释,做生意要紧。秦初弦招呼道:“小二,带几位爷进屋。小四,给几位爷泡茶。”
小二猛地回过神:“唉,几位请。”说着领几人进了屋。
秦初弦扭头跟一个客人说道:“客官,您还少一文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该吃饭的继续吃饭,该聊天的继续聊天,门口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丹桂锲而不舍,跟在她身后不停问这问那。见她绝口不再提此事,丹桂干脆钻进内屋,想必是想从那几个男子口中套话。
小二一脸担忧地走到柜台旁,小声道:“姐姐,要不要躲躲……”
跟了她好几年,小二了解她的底细。
秦初弦微微一笑:“走不了,你看对面穿蓝衣的男子,还有右侧的算命先生,他们都是高手。”
她一个人还有五成把握冲出去,带着这么一大家子,万万不能。
“姐姐……”小二忧心忡忡。
秦初弦安慰道:“你照顾好弟妹就行。”
小二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臭臭的。”
嫁衣都送来了,看样子真有人想娶她。嫁不嫁人是其次,秦初弦非常好奇,到底是谁这么迫切要娶一个半老徐娘。
嫁衣送来后,又是好多天平静。要不是那些嫁妆招来了几个没运气的小贼,秦初弦都快忘了这件事。
城中大道终于修缮完毕。路面全用一色青砖铺就,鲜亮干净。城中各类设施也慢慢建起来了。听说,等过了冬,还要修一条直通京城的通天大道。
随着越裳城恢复正常,繁华又渐渐在越裳城的各个角落萌芽。小二小三小四都在城里新开的铺子找了事做,秦初弦的生活压力小了不少。
过年前夕,越裳市集重新开市。周围郡县,十里八村的人都进越裳赶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一大早秦初弦就喊醒几个弟妹,熬了两大锅稀饭摆在店门口贩卖。
还没到中午稀饭便卖完了,秦初弦乐得合不拢嘴,赶紧叫弟妹们又熬了两锅。正忙得起劲,街道上响起了喜气洋洋的丝竹音乐之声,远处缓缓走来一支华丽的迎亲队伍。
遇到这等喜事,众人纷纷围上去看热闹。
那婚轿由十八个轿夫抬着,比普通的轿子高大好几倍。轿门前有三节台阶,台阶上铺着银丝红底地毯。轿身雕梁画栋,轿顶覆着琉璃青瓦。周遭坠满金丝流苏,在太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移不开眼。远远看去,就像一座活动的奢华宫殿。
小五兴奋地喊:“姐姐,好漂亮的轿子,好威风。”
别说小五,连见惯世面的秦初弦也有些吃惊。只有皇族娶亲才能坐十八抬大轿,城里只有一个皇族。
如此大的排场,难道是忠亲王娶异域公主?
她对小五笑道:“去看吧。”
话音未落,小五撒腿就跑,汇入了狂欢的人群。
“弦儿,弦儿。”墨卓费力地拨开人群,挤到她面前。
墨卓今天穿着一套相当精神的暗红色长衫,可惜脸色发青,似乎马上就要发怒的样子。
秦初弦用锅勺扣扣锅沿:“大人,来一碗?两文钱一碗,咸菜白送。”
墨卓猛地夺过锅勺扔进粥锅:“你还在卖粥?”
秦初弦一愣:“我的铺子一直在卖粥啊……”
墨卓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怒容:“喜饼上不是写了成亲时日吗?”
秦初弦想了想,确实有一盒同嫁衣一起送来的喜饼,喜饼上印着年月之类的字。可没等她细看,喜饼就被弟妹们抢光了。
她为难地摸摸后脑勺:“我不是越裳人,你干嘛用喜饼传书的习俗?也不跟我商量,我怎会在意这种小事?”
墨卓气得嘴唇直颤抖。
见他如此,秦初弦收起戏谑的笑,小心翼翼看了那顶越来越近的十八台大轿:“成亲那事,是哪天啊?不会是,今天吧?”
墨卓长吸一口气,努力保持语调平静:“还不快去穿嫁衣,打扮。”
秦初弦的心脏咯噔一跳,哪个亲王会娶她?
“哦。”她点点头,脱下围裙挂在墨卓脖子上:“你先帮我看一下摊子。”
……
温良恭谦的墨大人终于发飙了,尾随着她进了内室,大声吼道:“秦初弦!快换衣服!”
秦初弦猛地转身,揪住墨卓的衣领,将他顶在墙壁上,压低了声音逼问道:“要娶我的是谁?”
墨卓被勒得脸庞通红:“忠亲王,达步陵兰。”
顿时,泪如泉涌,心如刀绞般剧痛:“你胡说,我和陵兰早已是夫妻,他不会再娶我一次的。”
墨卓用力推开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你难道没听说过忠亲王因爱妻战死,受了太大刺激,时疯时狂。皇上心疼弟弟,这才把越裳四郡赐给他休养吗?”
秦初弦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咽出声。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指缝中滑落:“我们分开太久,他认不出我,我也不认得他了。”
墨卓安慰道:“皇上给了你一个身份,秦南世家秦家小姐,比以前杀手的身份好了不知多少。他还不知道新娘是你,或许一相见,他兀地好了也说不定。”
秦初弦猛地抬起头:“我不嫁。”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的陵兰夫君在这里。”
闻言,墨卓沉下了脸:“怎么你们这些女杀手都这么唧唧歪歪的?你爱他他爱你,在一起便是了,多简单的事。你们为何如此爱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