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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好久没有过这种暖融融的感觉了。
“你……”岳侧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弦儿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声音打断。
“娘,我饿了。”弦儿借机撒娇。
岳侧妃头疼地扶住了太阳穴:“又蠢又笨,饭量如猪,半分不像我。”
趁她没留意,弦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第58章 第58章
在偏殿用完饭,侍女又将她带回大厅。
岳侧妃吩咐道:“收拾一下,咱们去拜见王妃。花月、佳期,你们以后各带手下八个丫头,伺候小姐。”
两个侍女唱诺,领着几个丫头围过来,替弦儿披上厚实的红裘斗篷,又替她戴上貂绒手笼。无微不至的伺候,让人舒服到不安。
她看看岳侧妃,小声道:“娘,我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岳侧妃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从现在起,你就是千金大小姐。别看轻自己,给我丢脸。”
“哦。”弦儿回答得有气无力。
王妃的府邸在王府中央,气势恢宏,门前却冷冷清清。
走进大厅,弦儿几乎睁不开眼睛。厅内一片金光灿灿,亮堂堂。柱子房梁地板全是金子做的,尤其是那张金凤椅,镶满宝石,璀璨夺目。
她们在厅里坐了半天。里屋终于出来一个侍女,笑道:“侧妃娘娘,娘娘身体不适,就不出来见客了。娘娘吩咐,秦姑娘既是侧妃娘娘的女儿,就放心在王府住下,千万别见外。”
岳侧妃微微一笑:“初弦,快谢谢娘娘。”
弦儿不情不愿地对着屋内行了一个礼。不出来还让她们等这么久,王妃绝对是故意的。要是在以前,她才懒得拜这尊大佛。
走出王妃府,岳侧妃松开扶着侍女的手:“初弦,过来,扶我。我们娘俩儿说说话。”
弦儿愣了愣,快步上前,受宠若惊地托住了她的手。
“初弦,记不记得金屋藏娇的故事?” 岳侧妃问。
弦儿点点头:“记得,娘讲的故事我都记得。金屋藏娇讲的是一个皇帝很爱他的皇后,给皇后造了一间金屋子住的故事。”
岳侧妃轻叹一声:“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就像金屋藏娇里的皇帝皇后那样,非常好。”
原来王妃这么幸福,弦儿羡慕地回头看了王妃府一眼。可随后心里一堵,如果王爷爱王妃,那么岳侧妃算什么?
她心疼地挽住岳侧妃的胳膊,柔声道:“娘,我要好好孝敬你。”
岳侧妃轻声一笑,一双媚眼黝黑明亮:“瞧你这孩子,知道娘是故事里的谁吗?”
“谁?”弦儿纳闷,故事里还有第三个人?
岳侧妃笑意越浓:“卫子夫。”
卫子夫?谁啊?弦儿记得故事里没这个人,可怕岳侧妃发火骂她笨,没仔细问。
两人一路聊着天,到了岳侧妃所生世子付永的院子。
还未进门,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花香。有兰花味,玫瑰味,茉莉味等等,混杂在一起。沿着盘旋小道往前走,花香越来越浓烈。其间混杂着女子清脆动人的嬉笑声,落在耳朵里,浑身轻快。
拐过院门口的屏障,眼前一亮。雅致的庭院中,一片彩绸翻飞。
一个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走廊上,假山中嘻哈乱跑,长长的衣袖掠起阵阵不同的香风。像一群活波美丽的蝴蝶仙子,个个剔透玲珑,闭月羞花。如此赏心悦目的场景,引得弦儿心情大好。
可扭头一看,岳侧妃的眼睛里闪着两簇熊熊怒火,情知不妙,不敢出声。美人们也回过神来,纷纷跪在地上。
岳侧妃正要说话,一个光着上身的年轻男子心满意足地笑着,系着裤子,从回廊后走了出来。
男子头上系着白玉发冠,面如冠玉,薄薄的嘴唇娇艳欲滴。个子比弦儿略高,身体十分孱弱,眼睛上蒙了一条黑色布带。
穿好裤子,他伸出手朝四周摸索,像是在搜寻那些奔跑的女子。
“玫瑰仙子已被爷喂饱了,下一个抓谁?仙女姐姐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这边走来。
先走到岳侧妃面前,探着脖子嗅了嗅,接着又转向弦儿:“这是哪位姐姐,味道好清新,逐月,如画?”
猜着猜着,一把搂住弦儿的腰,四下乱摸。
“杨柳细腰,翘翘的小屁股,爷一摸就知道是六儿,呵呵呵……”
这个纨绔子弟就是她……弟弟?
真失望,失望透顶。弦儿正待挣脱,付永收紧了力道,将她往前一拉,笑得一脸龌龊:“六儿,爷今天给教你云雨之道好不好?你的姐姐们都喜欢……”
岳侧妃已气得发疯,厉声大喝:“放肆!”
付永吓了一哆嗦,猛地扯下布条,脸色煞白:“母妃。”
岳侧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回廊那边一挑下巴。
几个侍女会意,走过去,从回廊后拖出了一名赤条条的姑娘。
那姑娘早已吓得面色土黄,瘫做一团,站都站不起来了,只知道用衣服挡住羞|处,苦苦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岳侧妃又问:“谁叫六儿,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战战兢兢地从假山后走出来,跪下:“见过娘娘。”
“哼!”岳侧妃冷哼一声,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一甩衣袖,“刑仗一百!”
“娘娘饶命……”
“娘娘……”
两位姑娘惊恐万分,拼命磕头。
岳侧妃一拍扶手,喝道:“刑仗两百,行刑前先在仗上涂盐!”
两人顿时瘫软。
几个宫妇挽袖上前,将两人拖成一排,用布堵住她们的嘴巴,按到在地,举起刑仗,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这么娇气的姑娘,一百杖足以要命。两百杖下去,哪里还能活?弦儿有些不忍,正在犹豫要不要说情,又听岳侧妃冷冷一笑:“其余人等,脸上刺一个“贱”字,赶出王府!”
此话一出,众美人瘫软如泥,却没人敢求饶。
付永弓腰驼背站在一旁,使劲绞着双手,面无半点血色,眼泪直打转转。单薄的身体不停地哆嗦,十分可怜。
见几个宫妇果真拿着刺青针,揪起一个姑娘的脸,弦儿实在忍不住了,劝道:“娘,这些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把她们赶出去就算了。”
闻言,付永偷偷瞄了她一眼,怯生生地附和道:“是啊母妃,把她们赶出去就行了。孩儿今天不高兴,她们是看我不高兴才陪我玩的。”
岳侧妃扫了付永一眼,展颜一笑:“哦,原来今天永儿不高兴啊。”
看到希望,付永急忙抓住岳侧妃的手腕,拼命点头:“是啊母妃,今天大哥笑话我多了一个便宜姐姐,我气得连银花茶都没喝,她们这才和我玩闻香识美人的。母妃,你饶了她们吧,孩儿错了。”
岳侧妃轻声道:“是这样啊。”眼神一凛,“那两人每人三百杖,其余人等每人五十仗,脸上刺三个字,“贱、贱、贱”。 ”
三百杖?!
弦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永儿,好好看着这些人,这些祸水的下场。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岳侧妃的声音清脆而平和,却冷得让人心寒。
刚过一百杖,两个姑娘的屁股早已成了血糊状,粘稠的血和黄色的尿液混合而成的汁水上下飞溅。脸因为剧痛极度扭曲,憋到发紫。双眼直瞪瞪地望着前方,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望着这副惨景,付永用袖子捂着嘴,身体抖得像筛子,泪如雨下。
这种痛苦会持续很久,弦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凝气提掌,手指轻弹。
不一会儿,宫妇上前禀告:“娘娘,那两人没……”
话未说完,早已涕泪横流的付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永儿!”岳侧妃失声大叫。
经过一番救治,付永总算醒了。御医说他惊吓过度,养一阵子便无大碍。
岳侧妃松了一口气,吩咐左右好好照顾付永,让弦儿回房陪她小憩。
毕竟上了年纪,岳侧妃一睡就是一下午。弦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果真如陵兰所说,魇比皇宫可爱得多。八亲王府虽不是皇宫,也差不到哪去。也许,她根本不该来看娘,踏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岳侧妃低声道:“初弦,给我倒杯水。”
见她醒了,弦儿急忙站起身:“我去叫侍女。”
“不用,”岳侧妃坐起身,“有些话只能咱们娘俩儿悄悄说。”
于是弦儿将她扶到窗边坐下,又伺候她漱口、食蜜饯、喝茶。这才站在一旁恭听教导。
岳侧妃道:“初弦,你既是魇宫十大杀手之一,让娘展示一下你的本事。就今天使的那招。”
岳侧妃与秦伯将做了多年夫妻,对武学也有一些研究。能看出她耍的小动作,弦儿并不觉得奇怪。
“是。”她点点头,摘下袖口上一粒小小的珍珠夹在指尖。提起手掌,凝起了一股无形的利气。再轻轻一弹,珍珠无声飞出,将窗外一支手臂粗的树枝应声击断。
岳侧妃淡笑:“确是杀人于无形的功夫,加上今天这两人,你杀过多少人?”
弦儿道:“很久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可任务以外,我从没滥杀一人。因为师傅说过,最强的杀手绝不是杀人最多的杀手。”
岳侧妃扬起头,惺忪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深不可测的光:“你对娘今天的做法不满?”
弦儿低头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想娘过得开心。”
岳侧妃揉了揉太阳穴,浅浅一笑:“王爷有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其他各级妃嫔三十二人。你娘我一介再嫁弃妇,能坐上侧妃的位置。如此本事,你竟然怀疑为娘的手段?”
明里繁花似锦,暗里明争暗斗。
小时候,岳侧妃经常和弦儿这么形容豪门大户。她说,正因如此,她才会放弃荣华富贵,跟着侠名远播的秦伯将闯天涯。但世事弄人,岳侧妃那么逃,最后还是回到豪门大户,过着这种斗来斗去的生活。
和岳侧妃同龄的女子,早已儿孙满堂。而岳侧妃要为付永操心,还要和王府其他人争斗。看着岳侧妃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弦儿突然觉得很难受,没吭声。
岳侧妃似乎也没等她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除了你弟弟,王爷还有八个儿子。其中任何一人继承王位,我们娘三都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娘一定要让永儿登上王位。可永儿天生孱弱,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偶尔行事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