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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君更生气了,吼道:“地弦,你好大胆,快谢罪!”
“没什么谢罪法,”陵兰打断了他的话,“陵兰认输便是,恭喜天苍师弟。”说完,拦腰夹住地弦从台上一跃下。然后拉过地弦的胳膊,点了点止血穴位,又从身上掏出止血散细细地洒在伤口上。
地君气得嘴唇发抖:“你们两个,真被你们师傅惯坏了,你们两个,回去等候发落。”
这时,另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各位师傅,天苍请各位师傅开启三堂会审。”
地弦一惊,抬头朝台上望去。
只见嵇苍撩开衣摆,单脚跪下,拱手道:“各位师傅,弟子与地弦自幼成婚,青梅竹马。但地阁主毁人姻缘,破坏人伦。将我爱妻故意许给他的爱徒,致使我夫妻二人无时无刻不在受辱。请各位师傅开启三堂会审,为弟子夫妻二人主持公道。若师傅们不管,弟子定要与爱妻一起,与地阁主拼个鱼死网破,到时,请师傅们宽恕弟子犯上之罪。”他扭头望向地弦,“初弦,过来。”
战败而胜,还要开启三堂会审?真是贪得无厌,嵇苍有没有为她想过?
地弦一动没动,呆呆地立在原地,犹如置身冰窖一般,浑身冰凉。
见状,嵇苍伸出手,调高了声调:“过来!”
地弦还是没动。
地君轻声一笑:“胡闹,三堂会审岂是你说开就开的?”
嵇苍没理会他的话,依然望着地弦。一字一句道:“秦,初,弦,过,来。”
天阁主愤愤地一拍扶手:“天苍,闹够了没有,退下!”
嵇苍充耳不闻,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弦,手掌青筋迸出:“过来,秦初弦,过来。”
淡灰色的眸子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冷而暴戾,重重地压在地弦身上。
当真如陵兰所说,邪而无道,嵇苍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地弦真想好好揍他一顿,然后再不跟他说话。
可他毕竟是嵇苍啊!嵇家的独苗,爹娘的心头肉。
一咬牙,地弦将手臂从陵兰手中抽出,也不敢仔细看周围人的脸色,低着头走上台,在嵇苍身旁跪下:“地弦与夫君泣求各位师傅做主。”
周围一片哗然。
地阁那边甚至有人骂了起来。
有一道复杂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地弦知道是谁,内疚地将头越埋越低。
“哈哈哈,”天阁主转怒为喜,“准,初八开堂。比武大赛结果已决出胜负,散会。”
第25章 第25章
散会后,地弦和嵇苍匆匆回到小屋。
两人都气冲冲的,嵇苍脸色发青,地弦怒火中烧。
进门,嵇苍先把苍弦抱进里屋,然后大步冲到地弦面前,瞪着眼,咬牙切齿道:“为什么救他?你可知为了杀他,我费了多大劲?”
见他还敢提这事,地弦质问道:“那蚕丝毒是水阁宝物,你问水素借的?”
他毫不犹豫,大声承认:“是!”
地弦气坏了:“为什么?”
他厉声吼道:“因为我要杀他!”
地弦也吼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帮了我们很多次。”
“很多次?!”嵇苍气得双目赤红,嘶哑的吼声放佛要将屋顶震翻,“秦初弦,你和他练的什么功,当我不明白?难道你那个男人看了许多次,竟不知耻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闻言,地弦脑海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嵇苍那张愤怒扭曲的脸。
他说她被陵兰看了许多次,他说她不知耻。
嵇苍说她不知耻!
恍恍惚惚地,地弦听他继续骂道:“蚕丝毒是我费好大劲从水素那弄到的,水阁主的独门毒药,红毛老头也是我支开的。我要杀了他们。凡是欺负过我们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你为什么帮我们的仇人,你说?!”
嵇苍叫她说?嵇苍让她说什么?
变得越来越陌生的人是他!
地弦强咽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问道:“支开我师傅?这么说我三师兄也是你害的?“
嵇苍恨恨地眯了眯眼睛:“是!我故意透漏了他的消息,还弄清了他女人的下落,没想到地易那傻子真的愿意和一个烟花女子同生共死。”
真的是他!
地弦眼睛阵阵发黑,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猛地拖过手边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朝嵇苍抽了下去:“混蛋!你个混蛋!”
嵇苍一动也不动,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直直地盯着她,任她抽打。
不知抽了多少下,地弦终于抽不下去了,握着鸡毛掸子,绝望地抽泣起来。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胃里泛苦。
为什么?眼前这个一脸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会是她的嵇苍?
嵇苍到哪里去了?
她的嵇苍呢?
良久,嵇苍抿了抿嘴,轻声道:“打完了?”说着,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脸上一道道红色伤痕,“你打我?你打我?你竟然为别人打我”他低声呢喃着,灰色的眼眸里,一股熊熊烈火渐渐腾起。
足以摧毁一切的地狱之火。
突然,他“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嵇苍?”地弦本能地失声大喊,伸出手想去扶他。
不料,他往后一退,避开了地弦的手,鄙夷地一笑:“你为他杀人,现在又为他打我?莫非被他看多了身子,心也被他看去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去吧!”他笑得苍凉无比,“去告诉红毛老头子,害死地易的人是我,让红毛怪除掉我。那样你就能和你的相好在一起了。”
地弦的眼泪在嵇苍残忍的笑容中渐渐风干,温热的心脏在嵇苍无情的声音中渐渐冷却。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还被嵇苍的狠狠地碾碎成灰,飘散在无穷无尽地荒漠中,再也找不到归宿。
原来,过度伤心的感觉是所有感觉都消失。再也不会有开心,难过,愤怒。像死了一样。
她默默地转过身,拉开门,抬脚往外走。
嵇苍停住笑,怔了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还想干嘛?你还想去哪里?你现在回去他们会迁怒于你,呆在这里,等三堂会审结果出来,以后再不见他们。”
去哪里?她能去哪里?
她推开嵇苍,继续往外走。
嵇苍急了,伸手撑住门框:“你想去见陵兰,告诉我,你是不是变心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去找他就是要背叛我?”
地弦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灰色的眸子,他俊俏的容颜,还有他熟悉的卷发。、
以前,对着这张脸,她可以一天一夜不合眼,他是嵇苍啊。为什么,如今,她不再想跟嵇苍说半句话?甚至不想再看见嵇苍。
可嵇苍不让路,嵇苍不让她离开。
两人不知僵持了多久,一个天阁弟子走过来,打破了平静:“三师兄,师傅让你去见他。”
“什么事?”嵇苍回头问。
趁个机会,地弦越窗而逃。飞快地,越窗而逃。
“秦初弦,回来,听见没有,回来!”嵇苍在她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吼。
漆黑的夜空,象浸透了墨汁,一丝星光都没有。
地弦抱着刀,呆坐在瀑布旁的石头上。任凭冰冷的水滴溅湿她的全身,带走她每一丝温度。将她也变成了冷冰冰的石头,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兀地,身后多了一道毫无情绪的声音:“几天不见,原来你躲在这里。师傅回来了,叫你去见他。”
地弦发了半天呆,才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头也不回,低声道:“陵兰,对不起。”
陵兰轻声一笑:“天苍的打算你并不知情,不是吗?三堂会审,我反悔了。既然他咄咄逼人,我不能再客气。你呢,想怎样?”
又是这些事,地弦自嘲地一笑:“离开。”
“你说什麽?”陵兰有些吃惊、
话已出口,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地弦什么都不怕了:“进魇,只为嵇苍,他现在已不再需要我,我要离开。”
陵兰缓缓地眨眨眼:“外面很乱。”
地弦异常平静:“陵兰,你为什么要呆在魇杀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记得你说过一次,你自称本王。”
陵兰坐了下来,淡然道:“我是燕国三太子的次子,巫蛊一案,父王母妃被杀,兄长流放,弟弟被送入寺院。师傅和母妃交情匪浅,收留了我。比起皇宫,魇真是一个安逸的地方,我喜欢这里。”
燕国王子藏在承天,这本是天大的秘密,嵇苍就这么风清云淡地告诉了她。
地弦微微一笑:“我和你不同,我会离开这里,不再做杀手。不用再等三堂会审,我这就去闯出世阵。”
出世阵是想出宫的人必经的考验,由四十九铜人守阵,可变幻出一百零八杀招。要是谁有能力和命闯过去,便和魇再无关系。
陵兰沉默了半天,捉住了她的手:“别走,我承诺过,一定会带你离开魇,给你好生活。”
也许,心死了是好事,因为无论听到什么,都再也不会起波澜。
地弦抽手站起身,根本没看他,道:“保重。”
不想多说,她提气起身,飞上了旁边的大路。正要拔步,忽然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怒气冲冲的人,急忙跪下。
“师傅。”
地阁主瞪着双眼,头发胡子在灯笼的映衬下红得似火:“要走?”
地弦低头:“徒儿不孝。”
地阁主冷哼一声,转身道:“回府。”
地弦捏紧了拳头,鼓起勇气:“徒儿不孝,出世阵的路,是这边。”
地阁主停住脚步,冷冷一笑:“臭丫头,说走就走,一点情面不留,别以为老子查不清天苍的勾当。”
地弦硬着头皮,狠心道:“魇的事再与我无关。”
平地一道厉啸拌着扑面袭来:“哼,老子种了这么多年的瓜还没收,想走?没门!”
地弦连忙跃起避开的虎头仗,肩膀却被地阁主一把扣住,随即嘴巴里多了一颗甜香的药丸,吓得她赶紧往外吐。
不想地阁主骂骂咧咧,在她后背猛地一拍:“吃吧你,狗肉的。”
药丸叽里咕噜滚下了肚。
她急了,掐着喉咙一顿抠:“红毛怪,你给我吃什么?”
地阁主气得一掌拍了过来:“一颗药,娘的。”
地弦歪东倒西地往后退了几步,陵兰连忙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