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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骏秋没说话,摸了把镶着宝石匕首出来,那刀口尖尖出直直的对着楚云岫。汤骏秋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秀秀,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结婚真不容易,艾玛!我好想来场唐朝婚礼。
姑娘们,婚纱神马的都是浮云,那是人家老外去教堂用的。咱们要不要发扬发扬中国唐朝的婚礼?中国式婚礼啊!多有意思呢!
我写的很渣,各种渣,结婚礼仪上各种胡写,但是中国古代的婚礼真的很有意思哇!我个人觉得古风,又很有特色。姑娘们结婚时不妨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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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乏
第七章:
那匕首磨的锋利,楚云岫看到那光亮的尖尖正对着她,吓的直往后头大退三步,啊的一声尖叫道:“你……你要干嘛……”
汤骏秋看了看左手中正拿着的匕首,右手将刀鞘往床榻上一丢,用手指戳了戳匕首的尖头,像是自言自语,“果真锋利!小叔叔送我的从来都是上好的东西。”
楚云岫心里暗骂,才刚以为他掀了一桌子的葫芦、酒壶是孩子气,因为常年病着所以情绪多少会有些不稳定,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个头脑有病的!先头还说什么只要同甘不要共苦,现下想想,不过都是胡言乱语,随口一说罢了!
她替宁娆嫁过来不过是想救她爷娘,若是和汤骏秋没法子相处,那她便不能白白的死在这里!
她掉头就准备跑,可谁晓得汤骏秋似乎先一刻洞悉了她的心思,朝她大喊了句,“不许走!”
楚云岫本不欲理他,她撒丫子跑了,哪怕是外头有人来抓她,她大不了坦白的说是汤骏秋失心疯,要拿了匕首杀她。可她刚拎起裙摆跑上两步就听见“嘭”的一声,回头一看,汤骏秋似乎是想追她可身子虚弱一时脱了力,不当心的便摔在了地上。
她没那些坏心眼,他是个虚弱的人,这下摔的十分重必然不是装出来的!那匕首摔的离他有些距离,她稍稍放了心,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走了过去,临了,还不忘吧匕首再往远处踢了踢。这下她才放心大胆的跑到他面前将他拉起来,扶着他坐在床上。
汤骏秋这下撂了脾气,大约他也想在她面前有点男人的自尊,他瞥过头,不去看楚云岫,一面恶言相待的样子,“你到地台上去,离我远点。”
楚云岫心底不是多能明白他肉体上的苦痛,可她或许能够想到他虚弱的摔在地上,无力自己爬起的感受,尤其她刚刚还很不顾及他的直接将他拉起。他……或许还是小孩子脾气?
“叫你过去没听到么!”汤骏秋几乎要发脾气。他平素是个不露脾气的人,也因为没什么值得他发脾气的。
大宅里人人都敬他是汤家嫡长孙,又是个病秧子,没多少人真正与他亲近。除了他阿娘,大宅里只有小叔叔关心他、小绵蛮会偶尔的跑过来陪他说话。他的园子里几乎无人到访。
太公太婆或许还有些惦记他、心疼他是嫡长孙却没一副好身子骨来继承家业。其他的人,包括他阿爷,他阿爷起初还想着以药来调理他身子,到后来,大约是十二三岁的时候,他的身子越发的虚弱,他阿爷便撒手不管不问了,只叫阿娘好好照顾他。
楚云岫说话一向不卑不亢,见他身子这样弱还卯着劲和她发脾气,她大有责怪之意,说道:“你这么的,叫我怎么能放心远远的退到一边去不管你死活!”
汤骏秋原是想说些什么,可身子颤了两颤,紧接着便是侧着身子将胃中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新房原本极其宽敞,可经他这么一吐,屋中顿时散发出一种酸臭味。
他涨红了脸,像是真的发了火,一手指着屋门对着楚云岫大吼:“你出去,我不要你管。”
楚云岫从前是叫人伺候惯了的,何时有过要她这么伺候别人的时候!她闻着屋中四处飘荡着的酸臭味,她的胃里也翻腾的难受,忽的一抽,好像她也要吐出来了。她掉头跑去门边打开门透了透气。
刚踏出去,就见着院子门口有两个婆子巴巴的朝她跑过来,关切的问:“新妇子怎么自个儿跑出来了?是我们小郎君身体不适么?”
她不认得这两个婆子,不过猜起来也不难,要么是阿婆,要么是太婆,总归是他的亲阿娘和亲太婆,不心疼他又能心疼谁呢!
她脑中想起刚刚汤骏秋因为想吐不欲叫她看见,因而故意露出的拒人千里的样子,想了想,也罢!到底都是她的郎君,她来伺候吧!也为了往后能好好相处。这么想着,她便朝那两个婆子说道:“郎君胃里有些不适,大约是今日太过劳累又极少进食造成的,麻烦两位婆子去为郎君熬些清淡的粥可好?”
那两个婆子“嗳嗳”的应了两声。她们是鱼氏特意安排过来照顾汤骏秋的婆子,也算的上是半个奶妈子,对他照料的无微不至。眼见新妇这样为小郎君担心,心底宽慰,也好与太太交代。
楚云岫想了想,还不忘给交代着,“按着郎君平素的口味便好。”
回到屋里,汤骏秋吐过后虚弱的可以,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在失去那一抹羞涩的红润之后几乎能看见皮肤低下的血管。他的眉角两处分别有两条青筋暴起,像是他在极其的忍耐,不能叫自己最脆弱的样子显与人前。
楚云岫虽是从外头透了气,但一进屋还是难免闻到那叫她胃里翻腾的难受的味道。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她鼻头稍稍一嗅就能闻到那味道,几乎无法靠近。可她不能把汤骏秋就那么扔在哪里不管不问了!
一跺脚,她跑去给窗户打开散散气儿,然后努力憋着气跑到汤骏秋身前拿了袖间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身上不小心沾着的污秽。
“不要你碰我……”汤骏秋固执的不让楚云岫碰他,直撵着楚云岫走开。
楚云岫实在没办法,便只得去找先前那两个婆子过来。一个继续熬粥,另个就跟着楚云岫匆匆跑了过来。
那婆子一见着汤骏秋吊着半口气、脸色煞白、横竖没个大活人的样子,她两手一拍,大叫不好,赶忙撒开脚步奔到他面前,一手抬起汤骏秋的胳膊驾到她脖子上,又朝着楚云岫大喊:“新妇子快来搭把手,先把小郎君扶到地台上坐着,且先等奴把床榻收拾干净了。”
楚云岫应了声,提着裙子便上前伸手去抚汤骏秋,可他却给手玩边上一甩,坚决不要她给抚着,嘴里还说着,“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见着你……”
没办法,楚云岫只得顺着他的意思退去一边,不说面上生气与否,她心里总归怨上了。她从来没服侍过人,现下她是压着性子,极力忍住那股子她受不了的味道想照顾他,可他却一个劲的恶言恶语叫她出去。她替宁娆嫁过来了,出去,能去哪里!
那婆子轻车熟路,收拾的极快,像是早已习惯他这样的病了。
熬粥的那婆子不一会儿就过来了,大约是鱼氏先前就交代好了或是小厨房一直都为汤骏秋准备了流食一般。
她进了门就直接上了地台,全然忘记了楚云岫也在屋子里。舀了好大一勺白糖放进粥里,搅和搅和给递到汤骏秋面前,嘴里咿唔怨怪道:“都是叫着婚礼闹的,小郎君这一日几乎都未进食,就是要成亲拜堂那也得紧着你的身子要紧啊!怎么能这么耽误了膳食!原本就没多大的食欲,这会子,只怕嘴里又犯苦了不是?”
汤骏秋歪在榻榻米上,像是被拆了骨头的,他点点头,说道:“凌娘,我没胃口,不想吃。给我倒杯水漱漱口,嘴里苦唧唧的难受!”
楚云岫看那被叫做“凌娘”的婆子的手头极是敏捷的倒着茶,她心里不禁嘀咕,他说嘴里苦,那凌娘也说他嘴里会犯苦,这是怎样一种病?为什么会这样呢?
“奴在这白粥里加了一大勺绵糖,小郎君多少吃些,即便不为了果腹,能改改嘴里的味道也是极好的。”凌娘看着汤骏秋不肯碰那白粥苦口婆心的劝道着。
汤骏秋似乎很是听她的话,虽然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从凌娘手中接过了粥,吃下两口。也不知这粥吃下去了舒不舒畅,他把手按在了腹上。眉宇间似乎舒展一些,对凌娘说道:“凌娘,吃两口好多了。”
他们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唠着家常,婆子像是他的亲阿娘,楚云岫却像是个多余的,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母子情深。
不是她不想融进他的世界,可从他与凌娘之间的对话便能看得出来,他是有心要把她推到一边,他苍白的脸颊就像那极北之地终年不化的冰川,包裹着自己,拒绝了外界的所有。
就在她在一般尴尬的受不了,琢磨着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先前那收拾床铺的婆子跑了过来,说是床铺铺好了,叫汤骏秋去床上躺着。看着楚云岫直愣愣的站在一旁,责怪道:“新妇子怎么就傻子一样的站在一边,没看着我们小郎君身子不适么!不知道出嫁从夫,嫁来的第一条就是好好生服侍郎君吗?”
这婆子说话好损,当真句句剜心。这是要时刻提醒着她说宁家是小门小户,只是因为小郎君身子抱恙为了冲喜才娶的新妇么?她若真是宁娆,只怕能为这话和这婆子吵起嘴来。
不过她心里晓得她是替宁娆来的,用不上那么计较。她只当做没听见。别人是东耳进西耳出,她可不是,压根就不经过耳朵,嘴上得利能怎样?不过是逞一时之快自以为压制了别人。
有凌娘加上那刻薄的婆子,根本就不需要楚云岫搭手,也没什么好叫她忙的。她继续站在一边不怎么动弹,只是跟着走到了床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