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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赵直的头忍不住疼了起来,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脑袋,发现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应该是刚才被警棍砸的。
赵直紧咬着牙关,他知道自己不会一直这样,他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他要获得自己的自由。
不自由,毋宁死!
但在没获得自由之前,一定要活着,否则就是屈服!
在不自由的环境中死掉,是对自己意志力和生命力的最大侮辱!
可究竟要怎么做?
赵直冥思苦想着……
就在这时,一直在凳子上端坐着的孙震阳骤然起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砰’地一声,孙震阳将门关上,没过一会,只听见洗手间里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和吐痰的声音。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孙震阳缓步走了出来,他伸出一只手抚了抚眼睛,干咳了两声,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赵直,继续坐回了凳子上,拿起了报纸。
这时一直在床上躺着的那人忽然‘腾’地一声直挺挺立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按住自己一旁的鼻翼,张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嗖!”一粒药丸从他的鼻孔里直接飞了出来,落在了他对面的床上。
紧接着他又按住了另外一边的鼻翼,再次重重哼了一声。
“嗖!”又是一粒药丸从鼻孔飞出,同样落在了那张床上。
那人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了对面的床上,捡起那两粒药片,将床脚抬起,将药片放在了床脚下,压成了粉末。
那人身形瘦削,一张脸浮现出病态的苍白,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抬起眼睛,望着赵直,咧嘴道:“你把我憋坏了,你知道吗?”
赵直愣了片刻,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他很难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够从鼻子里面喷出药丸。
不过,这好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隐藏药物的地方。
赵直望着那人道:“哥们,你这‘嗖’地一下是怎么做到的?”
那人双目发亮,紧盯着赵直道:“我不叫‘哥们’,我姓二,叫二子。”
赵直眉头一皱道:“啥?儿子?”
那人裂开嘴,愣了一会之后忽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朝着赵直扑去:“爸,我终于找到你了,爸——”
那人扑到赵直的床前,双臂揪着赵直的腿,大声喊道:“爸,我的亲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赵直被吓得不轻,他急忙起身,奋力将双腿从那人的手臂中抽了出来,瞪起眼睛道:“你他妈是有病吗?谁是你爸?就算你认我做爸,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儿子呢!”
那人忽然直起身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纠结表情:“爸,你不要我了么……爸,你就这样抛下我了么……爸,我的亲爸……”
赵直听得汗毛直竖,急忙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他妈不是你爸啊,我年纪跟你差不多,怎么可能是你爸,你认错人了!”
那人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赵直,双目发亮,炯炯有神。
忽然之间,那人咧开嘴道:“你虽然走进了我的梦里,可你毕竟不是我爸。”
说完之后,那人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床前,身子一跃,如同鲤鱼跃龙门一样,直挺挺躺在了床上。
找呀找呀找爸爸,找到一个好爸爸,点点头,握握手,你是我的好爸爸。
找呀找呀找爸爸,我的爸爸你在哪,摇摇头,挥挥手,我的爸爸你在哪?
——没有爸爸的孩子。
第29章 催眠大师(上)
他出现了,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阴暗的人生。
可很快,他就消逝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不是我的爸爸,他只是一个路人,一个我的梦里人。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爸爸,我的爸爸你在哪?
名叫二子的年轻人倒头就睡。
或许,其实他一直都在睡。
房间内再次沉寂了下来,偶尔有翻报纸的轻响掠过耳旁,显得有些不真实。
赵直忍痛翻了一个身子,感觉自己的骨架好像都已经散了一样,他揉捏着自己的腰,轻抚着自己的脸,奋力活动着自己似乎已经蜷缩为只有拳头大小的胃部。
来到这里有多少天了,赵直现在完全不知道,他只记得他来的时候是清明节后的第二天,也就是4月6号……
赵直对着墙壁道:“今天几号了?”
孙震阳似乎早就在等着赵直说话一样,他立马回答道:“11号。”
赵直轻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才五天……”
孙震阳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是不是感觉很长,长的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赵直道:“岂止是很久很久,感觉像是我过去二十多年所有的集合一样长。”
孙震阳没有继续说什么。
赵直面向墙壁,将头紧贴在床缝上,双眼眯缝着,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累和无助。
不知道还要在这呆多久……
不经意间,赵直看到床板的边缘上似乎刻着什么东西,他急忙将头再次下压,一只手掀起了床单。
床板的边缘上竟然刻着两行小字。
赵直眉头一皱,在心中将那两行有些歪曲的小字念了出来。
吾游庭院,妻在病央。
心神北散,精志成城。
赵直嘴巴张开,眉头紧皱,将这一十六个字在心中又默读了几遍。
这两行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很重要的信息,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作为线人的敏锐直觉让赵直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
这十六个字绝对不寻常,有可能里面蕴含着一个巨大的故事或者潜藏着什么重要信息!
赵直呼吸加快,心脏也剧烈跳动了起来,每次遇到这种表面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信息,其实背后藏着重大内幕的时候,赵直就会出现这种生理上的反应。
这像是他的本能一样,亦或是他的第六感。
只有一出现这种反应,赵直就知道,这事绝对不简单。
要是在外面,这肯定是自己赚钱的好机会。
赵直就靠着这个吃饭,靠着这个赚钱,靠着这个即使游手好闲都可以过得比绝大多数有着体面工作的人好。
赵直摇晃了一下脑袋,决定暂时先不去想现在在哪里的问题。
作为一名优秀线人,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再次体验到那种身为线人解密以及找内幕和真相的感觉,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原本疲累无助的心像是死灰复燃了一样,迅速蓬勃了起来。
赵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激动,他微微仰起头,看向了天花板,口中自言自语道:“吾游庭院,妻在病央。心神北散,精志成城。”
赵直将这十六个字反复读了十六遍,每一遍用不同的语速,重点吐出其中一个字。
“吾妻,吾在……吾在城……吾在北城……”
“第一句的第二个字,第二句的第二个字,第三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第四个字。”
“哈!这么简单,不对,不对,应该还有……”
“游院,院病……病院……精神病院……”
“第四句的第一个字,第三句的第二个字,第二句的第三个字,第一句的第四个字!”
“连在一起就是,吾在北城,精神病院!”
“哈哈!果然是这样,不对不对,应该还有……”
“吾在北城,这个吾是谁,精神病院,应该就是这家精神病院了……到底为何他会留下这十六个字,又是写给谁的,难道他是为了某一个人才来的这里,或者他是想要让某个人发现里面的什么东西吗?”
“字面上的意思是不是同样很重要,如果将两者结合起来呢?”
“等等……吾妻,吾妻……57庭院……7在病央……难道是中央的病房……57号病人?”
赵直一边在脑中飞速思考着,一边旁若无人般地自言自语着。
就在这时,孙震阳忽然靠了过来,站在床边低头望着赵直,一双眼睛中带着神秘的笑意。
孙震阳问道:“你在说啥,又在笑啥?”
赵直的思路被打断了,他将床单重新盖上,缓缓转过身子,望着孙震阳道:“这个病床之前谁住过?”
孙震阳直起身子,略微沉思之后道道:“之前住过的人很多,这几年里就住了有六七个病友了。”
赵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紧皱起,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再次问道:“有没有那种印象特别深刻的病友,非比寻常的那种?”
孙震阳微微一笑,伸出手扶了一下眼睛,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道:“有一个病人,不仅非比寻常,而且让我学习了很多东西,他就是在这家精神病院我所佩服的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那时的他可以说是我们这一层病人的精神向导,后来人们称他为——催眠大师!”
赵直立马转过身子,直起腰杆,双目发亮地望着孙震阳道:“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会读心术的那个病人是吧?”
孙震阳提高音量,严肃地道:“不是读心术,是催眠——cui mian——催眠,懂么?”
赵直看着孙震阳一本正经地用拼音给他解释,兴趣不由地再提升了一个档次,他急忙问道:“快跟我说说他。”
孙震阳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在房间内踱着步子,一边缓缓道:“那是差不多一年前吧……”
孙震阳的话刚开了一个头,房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护士站在门外,大声吼道:“早饭时间到!”
对面的房门也被打开了,几个病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隔壁的病人也走了出来,几双好奇的眼镜望向了赵直所在的病房,应该是刚刚他在吃药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孙震阳的话再次被打断,他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道:“走吧,先去吃饭,一边吃饭我一边和你说。”
孙震阳回过头来,对着里面那张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大声道:“二子,吃饭了!”
名叫儿子的年轻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孙震阳旁边咧嘴道:“孙老师,你猜今天的是白米粥,还是红米粥?”
孙震阳笑了笑道:“我猜是粥。”
二子一把抱住孙震阳的胳膊道:“不行,一定要猜一个。”
孙震阳似乎有些无奈地道:“那就白米粥好了。”
二子咧嘴笑道:“我猜是红米粥,输了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