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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几个病人就有一条绳子链接着他们,所以想要跑掉,要么找东西割断绳索,要么就要和同一条绳子上的人一起逃走,而这两种方式的难度都相当大,尤其是在旁边还有特警们的枪口指着的情况下。
几名特警申请去将那批已经逃开十几米距离的病人追回来,但被小分队长给拦住了,他怕那里有埋伏,他现在不敢掉以轻心。
小分队长对着正在疯狂逃窜的病人大吼道:“停下脚步!否则立即将你们击毙!”
那些病人好不容易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哪里肯乖乖停下。
小分队威胁无果,直接举起了手中的AK47,对准了那批病人,嘴角上扬,眼神中带着一丝复仇和杀戮的快感——
“砰砰砰砰砰!”
子弹疯狂射出,跑在队伍最后的那个病人后背中了一连串子弹,当场死亡。
这名病人倒地之后,绳索骤然绷紧,前面的几个病人速度立马放缓了下来,但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七个人一起用尽全力,将最后一名死去的病人拖拽着往前走。
小分队长手中的枪也没有停,又是一连串子弹射出。
旁边的几个特警,以及埋伏在草丛中的那两个特警都开始对着这一小批逃窜的病人扫射了起来。
如果不能将他们带回重病楼,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赶尽杀绝!
倒数第二个病人后背身中十几枪,扑倒在了地上。
但病人队伍依旧在前进,前面六个病人拖拽着两个死去的人朝着宿舍楼快速移动。
两个死去的病人虽然减缓了他们的移动速度,但却并没有减弱他们对于逃生的渴望。
一阵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
倒数第三个病人倒下了——
倒数第四个病人倒下了——
他们还在往前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四个活着的病人,用绳子拖着四个死去的病人,一步一步往前移动!
但是,他们的步履已经十分艰难,基本已经处于移动不了的地步,因为他们的力气并没用到一起去,所以小队伍开始出现了歪曲,看起来他们随时都会全部倒地。
后面的病人拼命往前挤,前面的病人则拼命保持住自己微弱的领先优势。
谁都不想跑在最后,因为跑在最后的便意味着要成为了枪靶子,随时都可能死掉。
忽然之间,最后一名病人猛然停住了脚步,他这骤然一停,加上绳子末尾那四个死去病人的重量,使得尚在缓缓前行的队伍终于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最后那名病人忽然弯下腰,将他身后那名已经死去的病人背在了身上。
“砰砰砰!”子弹从后方射来,全都打在了那名已经死去的病人身上。
那个人背着个死人,大吼一声:“快走!用力!”
前面的病人一起用力,队伍再次移动了起来。
子弹还在疯狂射击。
忽然间,从宿舍楼中飞出一颗手榴弹,在逃窜病人的队伍和特警们中间炸开。
趁着这一时的混乱,他们连滚带爬地朝着宿舍楼冲去。
这时候,从宿舍楼里面跑出两个病人接应了他们,其中一人跑到队伍的后面,用铁板挡住子弹,另外一人则用刀割掉了绳索。
病人们的负重减轻,速度立马提快,三步并作两步跑,飞也似的冲进了宿舍楼!
厉山跟在逃生小队的后面,走进了宿舍楼,一把关上了房门。
“砰!”地一声响,最后一颗子弹穿过门缝,打在了钢板上。
在门外面,距离宿舍楼不到五米的距离,躺着四个千疮百孔的病人。
宿舍楼里面,半条绳索连着四个死里逃生的病人,其中三个人已经吓得全都坐在了地上,腮帮子和双手在不停地抖动,只有绳索最后面那人依旧笔挺地站着,他的眼神中没有惊恐,没有慌乱,而是带着冷漠,无尽的冷漠。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冷空。
刚刚就是他,急中生智,临危不乱,用死人的身体挡住了子弹,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他冷冷地环顾四周,似乎是想找什么人,但却没有找到。
“把我解开。”冷空斜着瞥了一眼厉山。
厉山对冷空也没多少好感,但看在大家现在都是反贼的份上,便用匕首割开了冷空的绳索。
割开绳索之后,冷空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后,他便朝着楼梯口快步走去,似乎正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等着他。
“不要到处走动,这里很危险。”旁边的铭人说道。
“危险?”冷空回过头来,盯了一眼铭人,他的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不屑,“你们知道什么是危险?!”
说罢,他回过头去,朝着前方快速走去。
他走到楼梯口,却没有上楼,而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他推开尽头的铁门,走下了地下室。
厉山和旁边的铭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
铭人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虽然这次的突袭一点都不成功,甚至因为太过于仓促,导致他们自身都差点暴露,还让四个无辜病人丧生。
但,不管如何,他们刚刚成功救下了四个病人,击毙了一名特警,并守住了院警楼,虽然特警们并没有真正地发起进攻。
即使冷空不屑与他们为伍,但另外三人也算是给他们的队伍增添了战斗力,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那四个死去的病人,是为了争取自己的自由而死,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肯定会被折磨死,反而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去,还有尊严一些。
门外的特警们见那四个病人逃进了宿舍楼,便也不再追赶,开始驱赶着剩余的那些病人们,朝着重病楼快速走去。
在行进的过程中,有一个人,自病人群中悄然回过头来,朝着院警宿舍楼看了一眼。
他的脸似笑非笑,颇有深意,他用手背抚了抚自己有些歪斜的眼镜,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
此时的时间,中午11点整。
这个人,正是孙震阳,孙老师。
孙震阳看起来好像并不慌张。
赵直要逆反的时候,他没有慌张。
特警们搜捕的时候,他没有慌张。
刚刚遭遇突袭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慌张。
孙震阳的眼睛深处,似乎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缓缓转回头去,跟在队伍后面,走进了重病楼。
重病楼,对孙震阳来说,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地方。
因为这里,住着他当年的室友,催眠大师——梁哲。
更因为这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孙震阳的老朋友了,那个人的名字叫——鬼手魔山!
第211章 梁哲回来了
自从一个月之前,梁哲和赵直离别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第二个活人。
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没见过真正的活人,可是却感觉四周到处都是人。
这不是他的幻觉,也不是他的幻听。
这是他为了打发时间,为了让自己不被这种充斥着恶臭味的禁闭所提前折磨死所想到的唯一办法。
他在黑夜中说话,有时是自言自语,有时是和看不见的人对话,有时眉飞色舞地讲故事,有时还对着看不见的人发脾气。
他像个演员,一人分饰数角。
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梁哲没有疯掉,也没有死掉,这源于他强大的意志力,和坚定的决心。
他呆在这样环境当中,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
一般人,在条件如此艰难的禁闭环境之下,可能三天,最多一周,就忍受不了了,但梁哲却整整忍受了数百天。
其实,纵身跳入粪坑中,被粪闷死,比在粪坑之上与自己艰难地对抗,要难得多得多。
可是,梁哲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这么做,是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并未完成。
那些事情非常重要,简直比他自己的性命重要一百倍。
寂静和孤独给了梁哲许许多多思考的机会,可以说,除了思考之外,他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他在这里冥思苦想,想通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他好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隐约之间,他感觉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这个阴谋,从最开始黎墨介绍谭维给他治疗就已经开始了,或者更早之前就开始了……
在那之后的种种遭遇和经历,仿似都是阴谋的一部分。
他想到了黎墨的女儿小雪给黎墨绣的那条手帕,想到了那条手帕上的X字母,以及两个交织到一起的锦鱼。
他想到了谭维的拉人如梦,想到了她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咬痕。
他想到了黎墨的老家风铃村,想到了旗山,想到了那根绣着两条纵横交错在一起的蛇的旗子……
他想到了在洞穴中墙壁上绘制的那一连串的壁画,壁画上有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
他想到了三手,想到了他额头上的刀疤,想到了他现在可能还独自一人呆在墓穴中,守着陵墓的场景……
他想到了黎墨,想到了他跟随着一群行尸走肉,钻进那个形状为X的巨大石门的场景……
他想到了那批组织严密,行踪诡异的黑衣人,想到了那批黑衣人口中所谓的使命,以及要保住的秘密……
他想到了十三娘的半张‘罚’字脸,想到了那个诡异的黑色双鱼玉佩,还有三爷留给他的六角风铃……
他想到了樊道明给他的药酒,现在他的鼻尖似乎依然能闻到那药酒当中残留的奇怪味道,每次喝完药酒,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发泄的欲望……
他想到了樊道明那双阴森森的眼睛,以及那句萦绕在他脑海中的话:心理学的尽头的数学,数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所以说,心理学的尽头的尽头的尽头,是——神学。
他想到了他在家中的最后一场晚宴,那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他在回家之前喝了樊道明送给他的药酒,他回到家,情绪焦虑而激动,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他,都在威胁他,都在暗算他……
晚宴的过程中,停电了,在停电的几秒钟里,他看见了原本不该他看见的东西,他看见了一个似乎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时至今日,他依旧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他自己的幻觉,还是别的什么……
酒瓶碎裂,椅子倒地,尖叫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