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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要进入小树林,还要进入铁皮屋,不仅要进入铁皮屋,还要进入隐藏黑衣人行踪的地下,看一看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个精神病院就是余文泽的国家,他就是这个国家里的警察,是正义的化身,是人民的公仆,就算是死,他也在所不惜。
其实他对自己的生命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了。
上一次死里逃生没有让他惜命,反而让他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死,他早就死了,如果不死,肯定是上天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他开始相信命运了。
他相信命运交给他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找到这家精神病院中隐藏的所有秘密。
他出动了,没有穿警服,没有带警棍,只带着两根双节棍,这双节棍是他小时候的玩物,被母亲弄断了之后,他又重新焊接了起来。
他将双节棍插在腰间,慢慢走向进入小树林的那个缺口。
他记得那个缺口,上一次,就是他用石头将缺口堵上的,因为在他的屁股后面有好几条毒蛇正在追他。
不知道这一次,那些毒蛇会不会出现……
他只能祈祷,祈祷它们正在睡眠,或者已经死去。
这一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有好事也有坏事,甚至有可能会死人。
不光是院警们睡不着,护士们也难以入睡。
相比院警,她们更多的是感到害怕。
女人毕竟与男人不同,大部分女人都会对恶劣的天气感到害怕,这或许源于古时候,男人外出打猎,女人在家中等候男人归来,一旦天气有变,女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焦虑和担忧。
现在虽然男女平等,但古时候遗传下来的东西,依旧在影响着人们的某些行为和情绪反应。
这或许也是集体潜意识的一种。
女人一旦感到害怕就会想到抱团,当然是在没有男人保护的情况下,她们会本能地寻找人多的地方,会下意识地去说话,去聚集。
这不,今晚的护士们房间几乎都空着,因为要好的几个护士全都聚集在一个房间内,相互聊天说笑,共同抵御着恶劣天气带来的焦虑和恐慌。
章悦的房间里面也空着,因为她已经梳妆打扮好出门勾引男人去了。
铃儿的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因为她不想出去,是因为她不想让别的不相干的人进来。
她在等待着一个人。
一个少女。
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女,一个眼中满是仇恨的少女,这个少女的名字叫小玉。
她不知道她小玉会不会来,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她来。
她一会儿希望,一会儿又不希望,她有时渴望的不得了,恨不能要她立马出现,一会儿又恐惧害怕,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出现。
她吻了她。
她抱了她。
她感觉自己爱上了她……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因为彼此都太过于寂寞。
铃儿在房间内焦躁地等待着,她坐立不安,一会儿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一会又踢翻被子,翻身而起,在房间内度步。
她用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狂热般的渴求。
她已经知道小玉今天只有十八岁,而她自己则才21岁,比小玉大了三岁。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两个人都还是少女。
而且,铃儿还是处女。
铃儿第一次品尝到了等待的滋味,第一次品尝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第一次品尝到了迫切地想要见到一个人的感觉。
虽然这个人跟她一样,是个女人。
可是,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她的性别和长相,只在乎她的内心。
她爱上了她,真的,她爱上了,狂热而迅速地爱上了,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火山一样,轰地一下就爆开了,所有的感情和渴望在瞬间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她忍受不了了……
她等不及了……
她发誓,如果再等十分钟,小玉不出现的话,她就主动去找她。
就在这个单纯的誓言刚刚发完之后,她的房门响了起来。
她的心怦怦跳动了起来,就像在瞬间充上了电,她的脸蛋忽然间就红了,是娇羞的红,她在房间内旋转着身子,将刚刚扔在床上的小镜子捡起来,匆匆看了两眼之后又扔在了床上。
床好乱……
第一次不能让小玉看见床这么乱……
怎么办,抓紧收拾一下啊……
她急急忙忙将衣服塞到了角落,然后把被子平铺开,看起来像是很整洁的样子。
敲门声再次响起,似乎有些急促。
“来了……”
铃儿应了一句,她感觉自己的嗓音中带着一股控制不住的战栗。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握把手,轻轻打开了门。
门的外面,有一个人。
但这个人没有穿着黑衣,而是穿着白衣。
第145章 精神病院历史的一角
这大雨经久不息。
狂风拍击着大地。
似乎一场灾难正在酝酿当中,而这场暴雨正是灾难的预兆,或者先头兵。
这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精神病院在狂风暴雨当中显得有些脆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在大自然的神威之下瑟瑟发抖。
生命是脆弱的,其实建筑物也是脆弱的,尤其是已经历经成百上千年的建筑物。
这种建筑物见证了许多年代的历史,这种建筑物里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秘密,里面死过了很多人,也困着很多无家可归的灵魂。
黑色的建筑物在风雨中静静潜伏着,像是一头老迈的巨兽,用历经沧桑的双眼遍数着自己身上过往的伤疤和荣耀,等待着命运之后将它最后一缕气息夺走。
方圆一百五十里,只有这里有一座建筑物。
方圆一百五十里,只有这里有活人。
在这样一个一百五十里的方圆区域内,最外围的地方,有一条河,沿着河往里走,有一处断崖,断崖再往前,是一座高山,高山之上郁郁葱葱,高山之下寸草不生。
这座高山无人开荒,这座高山上没有路,所以要想通过高山,必须要徒步翻山越岭。
翻过高山之后,是一片很大的密林,密林又高又密,里面什么凶猛的动物都有,活人要是进去了,怕是连尸体都不一定能出得来。
密林之外,是一片空旷的黄土坡,坡是缓坡,有高有低,但整体是往上的,站在密林的边上,就能够看见不远处的一座高耸巍峨的黑色建筑物。
这座黑色建筑物就是X精神病院。
X精神病院有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准确的说,是两扇,一扇往里,一扇往外。
但凡有人靠近青铜门的附近,就会有幽怨的琴音从里面飘荡出来,琴音似有若无,像是在对着天地倾诉某些不能说的秘密。
顺坡而上,地面放平之后,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就能够真正看清这座精神病院了,能够看清它的墙壁颜色和纹理,能够看清大门的形状和上面的字符。
这家精神病院外面荒无人烟,青铜门终年禁闭。
它像个遗世独立的孤高隐士,又像个隐藏行踪的变态杀人犯。
它之所以建立在这里,要不就是因为它怕被外界人知道,要不就是外界人怕遇见它。
总而言之,在这里的东西,都不是一般的东西,肯定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之处,有些诡秘之处。
其实通往这家精神病院是有一条路的。
只不过这条路鲜有人知,而且路途凶险,中间过程极具迷惑性,要是提前不知道路线的话,几乎不可能顺利走到病院的大门前。
当然,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有人会误打误撞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出现在了巨大的青铜门前。
十七年前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经走到了这里,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大雨封山的夜晚,走到了这里。
她没有看路,甚至眼睛都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东西,她就只管走,然后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门。
其实,她应该死的,她早就应该死了。
只不过她逃出来了。
支撑她逃出来,并横跨上千里的迢迢之路,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动力,是她背上的两个女婴。
她要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成功活下去,并等着以后给家族报仇雪恨。
这个女人无名无姓,这个女人是一个家族里的女佣。
这个家族在十七年后早已经被消灭的一点不剩。
女人走到青铜门前,叩响了青铜大门。
当叩到第一百四十七下的时候,女人的头靠在了门上。
她终于用光了最后一丝的力气。
她用头本能地叩着铁门,一下又一下,血流了下来,也浑然不觉。
最后,她以一个站立着的姿势,被生生冻死在了青铜门上。
她肩上的两个女婴滑落进了雪地。
其中一个女孩的手上有一个红色的皮环,另外一个女孩的手上有一个黄色的皮环。
两个女孩相互抱在一起,在大雨纷飞的晚上靠彼此的身体取暖。
如果不是有意外情况发生,如果那个小矮人没有亲自出门,或许,这两个女孩就被冻死了。
那时候的小矮人还没有戴面具,那时候的小矮人还不是院长,那时候的小矮人还年轻。
小矮人深夜接到通知,要赶往一个地方送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
青铜巨门打开之后,他在门前的雪地中看见了两个冻得满面通红的小女孩,他左手提起了一个女孩,右手提起了另外一个女孩。
小矮人笑了起来:“两个丫头。”
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说:“给我一个。”
小矮人头也没回,将带着黄色皮环的丫头往后一扔。
身后的女人接住了黄色皮环的丫头,她看见丫头的鼻头上挂着一点霜花,像是玉一样晶莹剔透。
女人说:“她叫小玉。”
矮人回过头来,望着女人绷紧的脸皮,说:“你怎么知道?”
女人迈步往前,走进了风雪当中:“不用你管,我就是知道。”
矮人再次笑了起来,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中的丫头,低声道:“我的这个叫月牙儿。”
矮人快步往前,和女人并肩而立。
大雪簌簌地落下。
女佣的尸体冻成了冰雕。
精神病院的青铜门缓缓关上。
这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