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少爷可把下官给弄糊涂了,下官真不知道是谁,请三少爷给我指出来,我立即派人上堂拷问,以便能在明天三少爷启程前向三少爷有个交待。”
“我看不必了,只是我有一件事要问,抢别人东西该当何罪?”
佟无窃理解这个“别人”的深层意思,也就是说,有人胆敢抢我的东西,你看他该当何罪。佟无窃想了想说:
“轻者抄没家产进班房,重者当论死罪。”
“好!你说得很好!那么,你说你这个罪是轻罪呢?还是重罪?”李福康边说边指了指手掌,立即从两边冲出十几个差役,这些均是知州派下来的,将佟无窃团团围住。佟无窃本想反抗,但他准备没做好,最终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三少爷,这是误会啊!下官哪敢抢你的银子啊!下官即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抢你的银子。”
“这样说你抢过别人的银子,好哇,你作为一县之父母官居然如此恣意妄为,这真是置老佛爷法令于不顾,我看你死不足惜。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叫你给我查这么一个简单的案子都办不出来,你说你还配作云岳的父母官吗?”
这俨然是上级官僚教训下级官吏的口吻,但论官阶李福康还不如佟无窃高,仅仅是一候选同知,但他却有李莲英作后台,他自然敢教训眼前这个县令了。
“你是不是想杀害我?”李福康双眼似要射出火来对佟无窃说。
“下官哪敢。”佟无窃狡辩道。
“还要瞒我,你对我的随从怎么样了?你的一切情况他都已经给我说了,你现在还想抵赖,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你是不承认的。”
“三少爷你不能打我。”
“你不说实话我就敢打,在这儿,我说了算,你知道吗?”
李福康说完就令人用杖打佟无窃后背、腿、腚部,直打得佟无窃嗷嗷大叫,最终忍不住承认了自己曾经想杀李福康,而且银子也是自己带头抢的。
可怜的佟无窃其实不承认也许还好,但是一承认,立即激起李福康心中万分仇恨,他令人对佟无窃狠打,打晕了用凉水泼醒了再打,直打得佟无窃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终于一命呜呼了。李福康看着死去的云岳县令,只是“哼”了一声,自己并无恐惧感。他对着那帮差役说,你们去给我将银子找来,每人赏你们一百两。
一百两太多了,这对于这些平时在衙门干的差役来说,有这位李大人撑腰,他们也天不怕地不怕,根据拷问佟无窃得出的消息,很快找到了李福康失去的那一车银子。李福康看着那失而复得的银子,高兴地赏了那帮差役每人一百五十两银子,直弄得那帮差役给李福康磕不完的头。
云岳县县令被李福康设私庭打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李福康途经县、州的长官听得直发抖。他们这才清楚李三少爷的狠毒。由于有了云岳事件,李福康在以后的旅途中才一路顺利,再没人敢为难他,而且,很多人怕得罪他,大批大批的银子,珍物送给他。以至于最后李福康返京时银子已有两车,由杭州府派兵护送回京。
佟无窃死得很惨,而最后的上谕更惨:云岳县县令平时为非作歹、抢劫财物、荒废日政,前日李福康代理朝廷清理其罪过,其拒不承认,罪本当万死,今其既已死了,着即没收其家产,革去其职务,着其家人充军。凡是看到过这道上谕的,莫不认为其处理得太过分,但他们也明白,这一定是李莲英在慈禧太后面前说了坏话,慈禧太后才如此处理。
李福荫是李莲英最小的儿子,他与其三个哥哥不一样,他是个好古董之徒,平日不喜欢别的,就喜欢收集古董。他将收集起来的古董、珍奇玩意有的送给其干爹,有的留着自己欣赏。李福荫经常到古玩市场去逛,由于他派头大,经常带几个人甚或更多到市场上去逛,因而古董市场上的人均认识这个李四少爷,而且为巴结他,往往以较低的价格卖与他。
有一次,李福荫到一个官员家作客,这个官员以前曾出过洋,在外国的时候,曾买了不少古董玩物,有的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如彼得大帝用过的佩剑,十五六世纪欧洲的瓷器艺术,拿破仑用过的珠宝。这位官员也十分清楚李福荫是个爱收集古董的人,所以邀他来目的是想让李福荫看看外国的古董,识识货。李福荫当然对这些极为喜爱,他对他看到的这些东西简直是爱不释手,但别人明说了只是让你看一看,欣赏欣赏,李福荫因而也不能据为己有,他只得饮恨离去。
这位官员也看出了李福荫的贪婪之心,他这才后悔当初不应该邀请李福荫来观看,不过,总算他聪明,他在李福荫临走之前说了:这些珍品我是准备送给老佛爷的和总管大人的。这一句话立即堵住了李福荫的嘴,老佛爷的东西谁敢要,因而李福荫也是毫无办法。
但是,这个官员并没有将东西给献上去。他说将献给老佛爷的话本是推脱之词,说了之后自己倒忘却了。不过有一个人倒记得很清楚,这人便是李福荫,他当初听说是送给老佛爷的才灰了心,但并没有死心,他仍旧在注视着这批古董的去处。他向他干爹打听那位官员是否给老佛爷献过什么珍奇玩意,当他得知并没有时,心里相当气愤那位官员竟敢耍他,但他清楚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得借助于他的干爹,因而他便将那位官员说的将献一些古董给老佛爷的话跟李莲英说了,而且,他还在李莲英面前狂吹那几件古董的价值,说那几件古董不仅他而且连干爹都没见到过。李莲英其实也是一个古董爱好者,他一听李福荫说,心里便禁不住想看一看这批古董。
李莲英立即差人前往那位官员的住处,将那位官员叫了来。这位官员姓邓名铭山,汉人,在朝中任一章京职务。由于是总管大人传信,邓铭不敢迟延,迅速来到了李莲英府上。
邓铭山以前跟李莲英接触很少,也就是李大总管四十大寿时曾随人给李莲英单独送过礼而已,别的也就没什么了。他搞不懂这次李莲英为什么忽然传他,所以来时邓铭山未免有些惶恐不安,一路上冒不完的虚汗。
李莲英将邓铭山迎接入内,寒暄了一番,随即李莲英转入正题。
“铭山,听说你将给老佛爷献上一些好玩意,是不是呀?”
李莲英慢声慢气地说。
“承蒙总管大人关心,我在去外国传经时曾经买了一批古董和新鲜玩意,如今正准备拿来孝敬老佛爷与总管大人。”
“哦!”李莲英点了点头说:“我前些日子给老佛爷谈起过你将孝敬她一事,她老人家很是高兴,说像你这样的人才正是大清所需要的忠义之人,但是久久不见你前去孝敬她,她老人家可生气了。”
这一听,直吓得邓铭山直冒冷汗,他只感到后背冰凉冰凉的,就如同冬天里的雨。邓铭山平静了一下思绪,明白李莲英正在提醒他赶快将这批古董给送上去,要不然老佛爷一生气,可没你的好戏了,轻者你的前程,重者你的家人、财产。
“多谢总管大人的关照,我明天就立即送上去。”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直接给我,让我明天一早直接送到老佛爷跟前。”
我明天送上去,也得总管大人接着,何不现在顺着他的口吻直接给他,然后让他给呈上去。邓铭山心里这么想,所以顺水推舟地说:“既然总管大人愿意代劳,我在此感谢了,明天一早我就派人给总管大人送来。”其实,邓铭山不这样说行吗?李莲英的话他敢拒绝吗?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
临走前,李福荫也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出来替李莲英送客,不过邓铭山眼尖,他看出李福荫是从他与李莲英谈话的隔壁出来的。邓铭山与李福荫相互见过礼,然后就在李福荫的陪同下走出了李府。
一路上,邓铭山不禁一直在想这样一问题。为什么李大总管让李福荫出来送我呢?而且李福荫就在隔壁,看来我与总管大人的谈话内容,李福荫显然是听见了。
李福荫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呢?而且出来送我?李大总管怎么知道我要给老佛爷送东西呢?邓铭山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曾和李福荫谈起过,看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李福荫引起的了,是李福荫给李大总管说了,然后李大总管又在老佛爷面前说了,可我又没有送上去,老佛爷生气了,李大总管这才找我,知道我肯定要答应马上将那批古董给送上去。
但他怕我骗他,于是将李福荫放在隔壁听我们二人谈话,又让李福荫出来送我,无非是提醒我你小子别跟我李莲英耍手腕,我不知道你的古董有哪些,但我干儿子却知道,你还是放老实些。
邓铭山不愧为官场中人,将这一切想了个清清楚楚。他悔恨自己当初不该说出那句话来,本来当初仅仅是为保护那些古董而说的搪塞之辞,哪知到最后因为这句话而失去了这批古董,这真是令人伤心。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是人家刀口下的鱼肉,不随着人家不行,他只得第二天早上派人将所有古董送到了李府。并让送古董那人告诉李莲英哪些是他的,哪些又是老佛爷的,因为他是将古董分为双份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多余的,只要将古董送过去就行了。邓铭山虽然将东南西北都想到了,但他想到的只是枝叶,而不是树根;他想到的只是次要的,而不是主要的;他想到的只是老佛爷如何发愁,而不是李莲英如何高兴。邓铭山没有将最根本的东西给想到,要是他知道了,他准会后怕自己在手腕上还差李大总管一大截。
其实,李莲英并没有跟慈禧太后说邓铭山要给她献古董一事,这只是他为了便于迫使邓铭山交出古董而编造的故事。
自从那次李福荫在李莲英面前大吹大擂那帮古董后,他便有了自己据为己有的想法。但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