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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毫无主张,只得听从荣禄建议,两人一同前往储秀宫。
“老佛爷,今天法国公使吕班到了总署,要求给皇上看病。”庆王首先将今天吕班和徐用信的谈话情形向慈禧太后说了说。
等到庆王说完,慈禧太后非常气愤,脸色变得铁青,而且也拉长了脸。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自己的事他们瞎操什么心!他们管得也太宽了!”
慈禧太后越说越气,竟然用手敲起她面前的桌子来,这令荣禄与庆亲王很是不安。慈禧太后发这么大的气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老佛爷息怒,”荣禄赶紧说,“我们现在得想个办法应付过去才行,不能让他们看出皇上没病来。”
慈禧太后听得荣禄一说,也冷静了下来,外国人是惹不起的,她心里也清楚,于是她问道:
“荣禄,你看怎么办?”“徐用信答应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后便给消息,如果法国公使不再来,我们也不给消息。不过,奴才认为还是得随时准备好,一旦他们再提出,就能让他到瀛台去给皇上看病,而且让他们确信皇上有病。”
“那样也好!”慈禧太后有气无力地说,“那就等他们来了过后再说吧!”
荣禄入军机的那一天,也就是得到任命的那一天,他便拜访了李鸿章,因为他自己非常清楚,现在朝中李鸿章虽没有再任重臣,但由于他以前的功劳和威望现在在朝中还是有很大的势力,这让他明白如果要在朝中立足脚跟,除了要依靠老佛爷外,还得从李鸿章那儿赢得支持。所以当大家都到他的住宅贺喜时,他却跑到了贤良寺李鸿章的家中,这在当时被人们引以为趣谈。在那次谈话中,李鸿章给他分析了朝中各派势力,指出他所面临的矛盾,教给他应付处事的办法,这使得荣禄获益匪浅,心里很是感激李鸿章。今天例行无事,荣禄又来到了李鸿章家中。
李鸿章也是很喜欢与荣禄交谈,因为这能使他获得多方面的消息,外省的、京内各部的、慈禧太后那边的。所以他很热情地接待了荣禄。
“仲华,听说上海各报刊在纷纷刊载皇帝病危的消息。我听见有的消息说报上有这样的话:皇帝其实根本没病,他精神很好,胃口也不错。朝廷之所以向外发布皇帝病危的消息,无非是想趁机将皇帝废除,然后那个太后重新将权力牢牢掌握。仲华,你在朝消息灵通,不知是否真有这么回事。”
“中堂大人,老实说,现在外面有关皇帝的风言风语真多,尤其是以上海为盛,中堂大人所言正是,那儿正流传这样的消息。”
“那在京的各国使馆有反应吗?”
“有,法国大使馆昨天来向我们荐医,要求送医生给皇上看病。”
“答应了吗?”
“没有,我和老佛爷正为这事儿发愁呢,不知该不该让他们的医生来看病。不知中堂大人有何高见,我愿意洗耳恭听。”
“不敢当,”李鸿章谦虚地说,“仲华,你认为外国驻京大使有看皇上病情的权利吗?”
“有!”
“那好,既然他们有这个权利,那我们就应该让他们去看。
如果他们能够看出有病,这不妨还可以塞众人之口。”
“中堂大人高见!”荣禄拱手说。
“哪里!哪里!我只是和仲华你在一起时才谈。”李鸿章停了一下又说,“仲华,不知两广总督谭钟麟近况如何?”
语气虽然表示出关切之情,但荣禄已体察出李鸿章的真正意思:谭钟麟愿意下来吗?荣禄更知道李鸿章此话无非是想探一探继任两广总督的人选。
“中堂大人,谭钟麟年老力衰,渐感不支,而且又在涉外事务繁多的地方,他自己已向朝廷中请放归田里,看来老佛爷准备答应他辞官。只是老佛爷现在还没有定下接任两广总督的合适的人。”
“仲华,我在京里呆了多年了,白白地拿着国家的俸禄,我心里很是不舒服,我希望能在我老年时再为国家、老佛爷效效力。不过,我倒很想出去走一走。”
荣禄明白李鸿章的意思,无非是希望他能在老佛爷面前多说说话,让他李鸿章接替谭钟麟继任两广总督。其实,荣禄也一直在考虑该劝老佛爷如何安置李鸿章的问题,现在谭钟麟辞官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让熟悉洋务的李鸿章到南方去,既好好地安置了他,又能通过他打探各国对朝廷的态度,所以他也想让李鸿章到两广去。现在李鸿章自己提起,他当然乐于做一回好人。
“中堂大人放心,两广繁多的涉外事务,非中堂大人不能料理,我自然会在老佛爷面前替你美言的。”
“多谢!多谢!”
送走了荣仲华,李鸿章悠然地吸起了水烟。他知道自己做两广总督已是十拿九稳了,只要李莲英在内部说,荣禄在外面鼓吹,准过不了多久,老佛爷会下懿旨。
自从光绪帝下了自己有病要求各省份荐医的圣谕以后,各省纷纷举荐当地名医,前往京城为皇上治病。江苏有一名医陈莲舫,很有医术,而且相当有医德,在当地很有声望。江苏巡抚在见了上谕以后,决定举荐陈莲舫上京给皇上看病。
陈莲舫已经白发银须,本望再过一年就谢归乡里,不再从医,那知却就在这时,巡抚来了命令叫他到京给皇上看病。
他非常清楚给皇上看病是一件不好应付的事,弄不好要掉头的,但是他又不敢不去。在巡抚送了他几千两银子后,他便被迫启程前往京城了。
这天,陈莲舫行到一个小县城,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儿,又看看天色已晚,便找了一个小客栈住了下来。在他吃晚饭的时候,他听得隔桌有两位正在说话,便侧耳倾听。
“你见过皇上发的那道上谕吗?”一个对另一位说。
“你说的是什么上谕?”另一个有些迷惑不解地说。
“就是那个皇上自称有病的上谕”
“你说的是那个,我倒听说过。那上面不是说皇上自从今年四月就有病了吗?”
“对了,就是那个上谕。”
“老兄,你难道对这道上谕有什么新的消息不成?”另一个将脑袋靠了过去问。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听说皇上并没有病,他身体很好,但却不懂皇上为什么非得说自己有病。”
“老兄,你别卖关子了,你就给我实说了你是怎么想的。”
“你听说过法国这个国家吗?”第一个人并没有直接回到第二人的问话。
“听说的,它不是跟朝廷开过几次仗了。”
“听说他要派医生给皇上看病。”
“派了吗?”
“派了。”
“看的结果怎么样,他们看出皇上有病吗?”
“听人说,他们派的医生认为皇上病得还不轻,还给皇上开了药。”
“哦,那你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皇上好好的身体怎么会突然间又有了病呢?”
“莫非是有人动了手脚。”“我想也是,而且我还听人说,是有人在给皇上的饭中放了药,这种药皇上吃了便会显出病来:脸色苍白,四肢无力。”
陈莲舫仔细地听着旁边二人的谈话,但他们二人好像没有看见陈莲舫似的,他们仍然谈论自己的,喝自己的酒。
“这样难道不怕出问题?”第二个人有些担心地问坐在他对面的那位。
“哼,老兄,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听人说,那个太后还害怕皇上不出问题呢?听说她最怕皇上没病,身体安好。”
“这世间真有这么回事,他们不是母子关系吗?当母亲的怎么能如此嫌弃儿子呢?”
“这有什么不可,当母亲的想当权,自然就顾及不了儿子了,儿子活着对他是一个障碍。”
“那她为什么非得将皇上弄死呢?她可以像以前那样将皇上给废了嘛。”
“老兄,你说得容易,要没有病,找不着借口,怎么能废呢?”
也许是他们觉得谈论得太多,他们二人收了嘴,吃起饭,喝起酒来。
陈莲舫这才认真观察这二位,原来那个说话最多、称另一个为老兄的人是个差役,怪不得他知道那么多。陈莲舫又看了看附近的人,他发现,那一个坐在窗子边喝酒的人,他的右臂垂着,可能也听到了这二人谈话的全部内容。
陈莲舫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回味刚才听来的内容。他现在明白了。他这次是卷入了宫廷内部之争,他这次去将凶多吉少,要不小心从事,自己肩膀上的家伙可能就得搬家。陈莲舫越想越是胆颤心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恰在此时,他听到了敲门声,赶紧前去开了门。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吃饭时看到的靠窗喝酒的那位,陈莲舫不禁一怔。
“陈施主,一向可好!”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姓名,陈莲舫不禁又一怔。
“你是谁,我不认识,再说我也不姓陈。”陈莲舫说着就要将此人拒之门外。
“陈施主,你听我说。”那人说着就闪进了门来,把门掩上。“陈施主,我是来找你给我治治病的。”那人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右臂,陈莲舫看得清楚,那人的右臂已成乌黑,他心里明白他眼前这人是中了毒。但他在未搞清对方之前是绝不给他治病的,于是他冷冷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我不但知道你是医生,而且知道你医术高明。因为你以前给我治过病。”说着那人就将以前陈莲舫给他医病的有关情况和盘托了出来。
“你就是人们所说的那位‘飞天蝙蝠’。”陈莲舫惊喜地说。
“在下正是。”
陈莲舫这才明白这人为什么一上来就叫他“施主”,原来这“施主”是武林人士对别人的尊称。
“你这是怎么啦?弄成这个样子!”陈莲舫将“飞天蝙蝠”扶到床边关切地问。
“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