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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傅,小的这就和手下人出去采办。”李贵和说着,转身欲走。
“慢着,”李莲英又叫住了他,觉得还有件事应该交代一下,便说道,“不过你回来后就说是花了六十万两,记住了?”
“小的记住了,师傅,一切事您尽管放心好了。”李贵和知道李莲英是什么意思,便安慰似地说:“交小的去办,包管不会出现一丁点儿差错。”
“我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李莲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有,三天你能办得好吗?”
“放心吧,师傅,三天之内保证把彩礼采办完毕!”
李贵和回去之后,便让手下人拉着大车,带着记帐人员,出宫去采办彩礼。李贵和对记帐人员说:“买一样,你便记一样,并把所花的银子也记下来,随时汇总并向我报告。”
这样一直忙活了三天。第三天,记帐人员一次对李贵和说道:“银两已用去五十四万零二两。”
“可以了,”李贵和说道,“你回去再给我重记一本帐,并把总数目加到五十五万两。”另外,再造一本帐,把总数目加到六十万两。”
“造那么多帐有什么用呢?”记帐人员不解地问道。
“让你造你就造,多问那么多干什么!”李贵和喝斥道,“你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记帐人员吓得一伸舌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晚上,李莲英把李贵和叫到自己的住处,问道:“贵和,备办彩礼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花了多少银子?”
“师傅请看!”李贵和说着,把那本总数目为五十五万两银子的帐目,交给李莲英过目。
“很好!”李莲英一看帐目,上面写着总数目五十四万零九千八两,禁不住大声叫好道,可是忽然又紧锁起了双眉,“可是——”
“师傅再请看!”李贵和知道李莲英为何愁眉不展,他是在想如何拿着五十五万两的帐目向荣寿公主交差,便赶紧把那本总数目为六十万两的帐目拿出来,交给了李莲英。
“好极了!”李莲英一看到这本帐目,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贵和,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啊。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为师傅效劳,是小的应该做的。”李贵和讨好地说道,殊不知自己已瞒着李莲英私自吞下了将近一万两银子。
“这彩礼价钱,明显地比平时高了那么多,大公主不会看不出来的,如果大公主问起来,到时候应该怎么说呢?”李莲英看了看那张五十五万两的帐目,又看了看那张六十万两的帐目,问李贵和道。
“这还不好说。皇帝大婚的费用那么多,顿时使市场变得紧俏起来,商人为了赚大钱,都抬高了市价。这彩礼的价钱当然也变得高起来了。”李贵和仿佛早已想好了似的,滔滔不绝地说道。而事实上,他的确已经想好了,他当时造那本总帐目为五十五万两的假帐目时,怕李莲英问起此事,已经在肚子里想好了。没想到却在这儿派到了用场,还居然得到了李莲英的夸赞。
“想得周到极了,”李莲英听了赞不绝口道,“贵和呀,我没有白信任你。”
第二天,李莲英见到荣寿公主,说道:“送给皇后家的彩礼都已准备好了,请大公主过目。”说着把那本总数目为六十万两的帐目递到荣寿公主手里。
“这么快就办齐了?”荣寿公主有点诧异地问道。
“为万岁爷办事,谁敢不尽心尽力呢?”
“尽心尽力,哼,别让他们暗地里玩些花样!”荣寿公主若有所指地说道。
“我想他们也不至于。”李莲英有点不自在地回道。
“彩礼价钱怎么会那么高?”荣寿公主看着彩礼单,又望了望李莲英,说道,“以前没有这么高哇?”
“是比平常高了一点,不过也怪不着他们。”李莲英嗫嚅地说道。
“这该怪谁呢?”荣寿公主质问道。
“该怪那些不规矩的商人。万岁爷大婚费用好几百万,使市场变得紧俏起来。商人们为了赚取大价钱,都相继抬高了物价。”李莲英把李贵和的一套理论说了出来。
“是谁那么大胆,敢在皇帝大婚时哄抬物价,看我不杀了他们。”荣寿公主气愤地说道,她也猜测有可能李莲英在作假。
“这犯不着呀,大公主。”李莲英赶忙说道,“万岁爷大婚,要图个吉利,何必跟他们那些小人计较呢?”心想,这要一查起来,还不把一切都查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吗?
“是啊,皇帝大婚,何必跟那些小人计较呢?”荣寿公主见李莲英反倒为那些商人辩护,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不过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一方面是因为慈禧太后不想让这件事过于张扬,这一点她也是清楚的;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李莲英在慈禧太后面前特别得宠,弄不好不但弄不倒他,反而有可能动摇自己在慈禧太后心目中的地位,于是便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也没再深入追究下去。
李莲英就样把五万两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这天是正月二十四,上午有极好的太阳,万人空巷,在旭日中看皇后的妆奁,总计有两百抬,分两天进宫。一里多长的队伍,由东城方家园——皇后的娘家。迤逦而至东华门、协和门、后左门,抬入乾清宫。瑾嫔和珍嫔亦有自己的妆奁,但数目不及皇后多,也不能由正面进宫。
两家妆奁,从上午辰时开始,到下午未时才发完。可是就在这时天气却突然变化起来,一时间浓云密布,到晚上竟下起雪来了。
一夜飘雪,积素满地,到了下午,寸许厚的雪完全融化,而道路泥泞,反不如下雪好走。夜里阴云凄凄,劲风号叫,但云端中却不时熠熠生光,尤其是西北方面,如有之光。然后东面、南面、西面也都出现了这样的火焰。午夜时分,光集中天,倏忽之间,又散入四方。有人说,这叫“天笑”,也有人说是“天开眼”。不知主何祥端?
第二天——正月二十六日,便是宣制奉迎皇后之日。午时未到,百官齐集;午正三刻,皇帝在太和殿升座,在“噼哩叭啦”的清脆的火鞭声中,王公百官,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然后由礼部官员宣读册封皇后的诏书,奉迎正使武英殿大学士额勒和布,副使礼部尚书奎润,以及特派的奉迎十臣十员,跪着听完,等皇帝还宫,随即捧节由丹陛正中下殿,护送皇后的钱册玉宝,出太和门,过金水桥,经午门、大清门,最后折而往东,缓缓经后邸走去。
并非一到就立刻奉迎皇后入宫,依照钦天监选定的时辰,直到午夜交进二十七的子时,皇后方始恭受册室。然后在子正出后邸,由方家园经史家胡同,东太街、长安牌楼、兵郛街、车江米巷,进大清门。这时午门的景阳钟钟声大作,声震九城。天子脚下的百姓都知道皇后进宫了。
皇后的凤舆一进入乾清门,便有十二名太监,手执藏香提炉,引入乾清宫的交泰殿,将凤舆从火盆上抬过,在殿门外停下,皇后降舆,由四名女官扶着进殿,和等在那里的光绪皇帝交拜过天地之后,便双双被引入交泰殿后的坤宁宫的洞房里,然后一切司事人员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皇后低着头坐在龙床边上,只等皇帝过来同床共寝。哪知皇帝只是站在窗户边上,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幕,不说一句话,看起来好像有无限的难言之隐。
皇后只管低着头等着,但等了好久也没听见皇帝有任何动静,便忍不住抬头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可名状的惆怅。“自己本非皇帝钟爱之人,以后能和皇帝好好地生活在一块吗?”皇后忍不住自问道,但她自己回答不出来,现在也没有人能回答出来。
皇后静静地走下龙床,走过去把洞房的插栓插上,然后又静静地坐上龙床,见皇帝还是呆呆地望着窗外,便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皇上!”
光绪皇帝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皇后的叫声似的。
“皇上!”皇后又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皇帝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还是一动也不动,一副漠然的神情。
“时间不早了,就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你先睡吧,让我再独自站一会,也许这样还比较好一些。”
皇帝不先睡,自己怎么先睡呢?皇后这样想着,便又轻轻地走下龙床,来到皇帝身边,轻轻地拉住他的手道:“有什么你明天不能再想吗?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皇帝听了浑身一振,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便马上又恢复了原样。“她是老佛爷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最大的内线,她的这种态度也许是装出来的。”光绪皇帝的本能在告诉他这样一个事实。但不管如何,光绪皇帝还是跟着皇后来到了龙床边上。他也不管皇后如何想法,便自己脱下龙袍,和衣躺了下来。
皇后全然不理会这些,也自己脱了衣服,躺在皇帝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小声地说道:“你知道今天是咱们的什么日子吗?”
光绪皇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皇后说着,便抱住光绪皇帝的头,慢慢地把嘴唇贴了过去。
“慢着!”光绪皇帝抽出双手,挡住了皇后贴过来的嘴唇,又把头从皇后的死抱着的手里挣脱出来说道,“我太累了,还是好好地休息休息吧。”说完,也不管皇后感觉如何,便自个儿翻过身子,把头扭向一边。
皇后呆呆地躺在那儿,说不出心中是悔、是恨、是悲,还是愤,只觉两股眼泪清泉般地从眼眶里无声地淌了出来。
然而这时的翊坤宫里,瑾嫔和珍嫔两姐妹心里更是烦闷,烦闷得近乎无聊。
“咱们该干些什么呢?”年小的珍嫔问她的姐姐瑾嫔道。
瑾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