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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情送礼,总算如愿以偿。这孩子长得五官端正,聪明伶俐,没有大名,所以大伙都叫他宝儿。因进宫时间短,未经训练,不懂宫中的规矩礼节。
进宫不久,宝儿得了痢疾,泻肚发高烧。魏宝华当时只是个看门的太监,那有那么多钱给侄子治病,迫于无奈就去乐寿堂找李莲英,想求他找人给治一治。当时宝儿入宫,魏宝华曾想找李莲英,但却送不起礼,因此也就没找他。哪想李莲英鸡肚狗肠,对此耿耿于怀。心想你托情送礼为啥不找我?这不是瞧不起我吗!这时见魏宝华来求他,心里很不高兴,可是还假惺惺地去瞧了瞧,果然宝儿病得不轻。心想你们既然不会孝敬我,我也不会叫你们好受!
回到乐寿堂,李莲英便跟慈禧太后说:“新时宫的一名叫宝儿的太监,又懒又馋,整日里装病,实在是白吃饭。”慈禧太后一听大怒,便令两个太监将宝儿押来,杖刑八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些?结果一顿乱棍过后,七窍流血,惨死于非命。
魏宝华闻讯,痛苦万分,当下就去找李莲英。李莲英来了个死不认帐,一切责任都往慈禧太后头上推。魏宝华一个小小的看门太监,有什么办法?只能有苦往肚里咽。事后得知是李莲英从中搞的鬼,但口说无凭,没抓住把柄,李莲英岂会认帐?
魏宝华一个看门的,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作了首领太监后,更是无聊,于是好心的朋友便送了条哈巴狗与他。这狗浑身褐黄的颜色,毛葺葺的细毛,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端正地镶嵌在雪白的嘴巴上方,矫健的四条腿显得匀称有力;更难得的是这狗甚通人性,性情机警,每日里寸步不离魏宝华,排遣了他不少寂莫无聊的时光,成了他的心肝宝贝。
昨日里,魏宝华喝了些酒,踉踉跄跄去厕所,将钱褡裢掉在茅坑里也不晓得,回到房里就睡着了。后半夜醒来,酒劲也过去了,忽发现自己的心肝宝贝不见了,便急忙起身四处寻找,最后发现小狗在厕所里守着茅坑,不由得纳闷起来。
那狗一见魏宝华来了,便摇尾巴跑上前,咬住他的裤管直往茅坑边拉。魏宝华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的钱褡裢掉在那里,不由得热泪盈眶,那可是他这一年多的积蓄呀,当下抱着那狗亲了又亲。第二天,这事便传了开去。
如此的心肝宝贝,魏宝华岂肯轻易送人?那李三顺为了请功,毛遂自荐,到了魏宝华这,又是拉交情,又是说好话,好说歹说,魏宝华左右就两个字:不给。情急之下,李三顺索性搬出了李莲英这块招牌,心想不给我面子,总管的面子你总该给吧。魏宝华一听李莲英三字,不由想起自己侄子宝儿那事,更是铁了一条心,任你拿金山银山来,我就是不给!
无奈之下,李三顺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师傅,徒儿……”
一看他那样子,李莲英就知没弄到手,但仍是问:“怎么?他不给?”
“嗯,徒儿说师傅您想要,他也不给。”
“啥?说我想要?你脑子是怎么长得,我不是告诉别提我的名字吗!”
“徒儿想……”
“想,想,你想个屁!难道你忘了当年那档子事了。”
骂归骂,可狗没弄到手却是事实,苦思良久,李莲英终于决定亲自去趟,心想凭自己现在的权势,他魏宝华多少也该给点面子吧。当下取出对玉如意,便去找魏宝华。进得房来,李莲英眼睛顿时一亮,这么好看的狗!如果献给老佛爷,那……
“魏大哥,小弟整日服侍老佛爷,早想来看您,可就是抽不出时间,大哥您可千万别见怪呀!”
魏宝华一手抱着他那心肝宝贝,一手指着旁边的凳子,不冷不热地说道:“请坐。总管您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今日怎的有时间到咱家这来,不知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好长日子没见大哥,心里甚是挂念,今日特来拜访。”李莲英坐下,笑着说道。
司马昭之心,谁人不晓?魏宝华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这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难得,实在是难得呀!”
“大哥您可千万别误会,小弟今日真的是特意前来拜访大哥。当年宝儿那事还请大哥多多体谅,小弟真的不是那种人!老佛爷的脾气您也知晓,当时小弟亦曾为宝儿说话,可实在是无能为力呀。”说着,李莲英那眼眶居然有点红了。
“当年宝儿那事大家心里都明白,总管就不必再说什么了。”魏宝华冷冷地说道。
“好,小弟不提就是了。”李莲英干笑两声,旋即便转入了正题,“唉哟,您看小弟这眼睛,竟没看到大哥这还有只如此讨人喜爱的狗,真是罪过,罪过!不知大哥从哪得来的,怎的小弟一点都不知道?”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来了!魏宝华冷冷地瞅了李莲英一眼,说道:“总管天天日里万机,怎会注意如此小事!一个朋友送的,怎么,莫不成总管想要?”
“不,不!大哥的心爱之物,小弟怎敢夺之?小弟只是看它长得特讨人喜爱,所以……”
“既是这样,咱家可就放心了。总管,现在咱家还要出去办点事,实在不好意思,您……”
“大哥,别急!”李莲英一听,急忙说道,“大哥的心爱之物,小弟斗胆亦不敢要。只是……老佛爷那只‘小墨猴’死后,老佛爷菜饭不思,您看能不能把它交与小弟,转呈老佛爷那里……”
“别说了!如果老佛爷要,咱家自当奉上。”
你奉上,那我呢?李莲英于是厚着脸皮说道:“大哥,咱乡里乡亲的,您就给小弟个面子,将它送与小弟,喔……不,不,将它卖与小弟如何?”说着,李莲英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对玉如意。
魏宝华看也不看那玉如意,张口就道:“既然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总管您为啥一定要它呢,您不也知道它乃咱家的心肝宝贝吗?”
“大哥,老佛爷整日里操劳国事,也应该消遣消遣,您就……”
未等他话说完,魏宝华已开了口:“总管不要说了!咱家说过了,老佛爷如果要,咱家即刻送上,不要总管费心。对不起,咱家还有事要做,总管您先坐着吧。”说完后,魏宝华便抱着他那哈巴狗,扬长而去。
李莲英没想到魏宝华不给狗不说,还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真是越想越气。王公大臣见了咱家都要点头哈腰,你一个小小的首领太监,竟敢如此放肆?既然给脸你不要,那就莫怪咱家不客气了!
“师傅,徒儿看不如咱给老佛爷说声,那时他魏宝华岂敢不给?”李三顺献计道。
“废话!这点我想不到吗?如果他自己献给老佛爷,哪还有你我的好处?”
呆呆停立良久,忽的李莲英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莫不有了法子?”李三顺急忙问道。
只见李莲英摇头晃脑道:“嗯,咱就给他来个调虎离山,直捣黄龙!”
第二天一早,魏宝华洗濑完毕,正准备领着他那条哈巴狗出去散步,忽的来了个小太监,传旨让他去给醇亲王福晋送些绸缎。一听这话,魏宝华立刻便生了戒心。这种肥差一向都由李莲英派自己的亲信徒弟去做,怎的这次会轮到我的头上?莫不成这小子耍花样?对呀,昨日要狗未给,他莫不是要调虎离山?这可怎么办呀?我总不能带着它去醇亲王府呀!思索良久,魏宝华只得依依不舍地将他那爱犬交与心腹小太监,再三叮嘱要格外小心,方忐忑不安地出宫而去。
正午时分,魏宝华办完差事,便急匆匆回宫而来。一进屋,却见那小太监两眼哭得红肿,嘴里还殷殷有些血迹,心知大事不妙,急忙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您刚走不久,李总管就带人来,说老佛爷要狗。徒儿请他在这等师傅回来再说,谁知他不肯不说,反将徒儿痛打一顿,抢了狗便走了。”说着那小太监忍不住又痛哭起来。
这魏宝华平日里脾气就甚是暴躁,闻听李莲英竟带人抢了他的心肝宝贝,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就出了屋子。来到午门处,便破口大骂起来:“李莲英你这狗娘养的,咱家与你没完!”后来是越骂越有气,越骂越难听。那些看守午门的侍卫平日里受够了李莲英的欺压,也不加拦阻。顿时间,午门处围了一大群太监、侍女,人们虽说慑于李莲英的权势,不敢拍手称快,但无不面露喜悦之色。那魏宝华见状,索性大跺脚说声“豁出去了!”就大步流星地向深宫走去,嘴里还连声地痛骂不止。这还了得!当下几个好心的太监便急忙上前拉住魏宝华,一再劝说:“魏师傅,还是忍了吧!李总管您不怕,可老佛爷呢?倘若事情闹大了,惹得老佛爷翻了脸,还有你的脑袋吗?”魏宝华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心想也是这样,处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呢?只好作罢。但心里却将个李莲英恨得要死。
再说李莲英打着慈禧太后的旗号,支走魏宝华,便急忙带着李三顺等人将那狗抢了过来,旋即就去见慈禧太后。慈禧太后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得李莲英进来,便开口问道:
“莲英,有什么事吗?”
“老佛爷,奴才给您带来只狗。”
一听说带来只狗,慈禧太后立时睁开了眼睛,连声喊道:
“快,快抱来让我仔细瞧瞧。”
“啊!太好看了!莲英,它有名字吗?”慈禧太后看后大加赞赏。
“没有,就等着老佛爷您给他起名字呢!”
慈禧太后思索了一会,说道:“嗯,我看就叫它‘黄精灵’吧,你说呢?”
“妙,太妙了!如此好听的名字,只有老佛爷您能想得到!”
李莲英忙奉承道。
“喔,对了,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是奴才一个朋友刚刚送与奴才的,奴才看老佛爷茶饭不思,心里难过,所以……”